101、第九十八章 九界·阿斯嘉德 ...
-
-
特蕾莎站在镜子前，面无表情地转了个圈。
她身上穿着轻薄的白色纱裙，长裙微妙地垂在膝盖以下，没错，“微妙地”。她只有四五岁的年纪，镜子里的这个姑娘却至少十二岁了，个子比原来高了不少，稚嫩的脸庞也初见成熟的轮廓。侍女按照她现在的身材准备了衣裙和白鞋，银色的眼瞳衬着衣裙，穿在身上倒是十分合适。
她能感到皮肤下沸腾的血液，那炙热的感觉灼烧着她，而她的内心却无比愉悦，满足于这全身充斥着力量的感觉。
她尝试着运用自己的变种能力，却发现再也无法控制空气，但仍旧能感知到空气的流向与成分——这一系列实验的代价是面前巨大的穿衣镜被附上了一层薄薄的冰。
特蕾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她想起某个岛国的动画片，一名高中生被迫咽下不明药物，一觉醒来变成了小学生身材；还有另一部意义不明的吸血鬼电影，女孩在七八岁的年纪被转化为吸血鬼，从此样貌永远停留在七八岁时的状态，她和爱人站在一起，显得那位爱人像个恋童癖。
她面无表情地甩了甩头，把这些毫无关联的联想抛在脑后。
于是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啊！”
在这个时候，维奥莱特敲了敲门。
特蕾莎：……=口=
她的大脑迅速运转，纠结了两秒到底要不要告诉爸爸这件事，最后得出结果——不管她告不告诉，维奥莱特都会知道的。
于是她一点都不矫情地开了门，迎接维奥莱特震惊的面容……并没有。
她的爸爸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
特蕾莎皱了皱眉，意识到维奥莱特早就知道如果她的龙族血统觉醒会是这副模样。
“……早上好，莎莎，”维奥莱特率先打破了沉默，特蕾莎面无表情地侧身让开道路，他一进屋就看见了那架被冻住的穿衣镜，“你看起来很漂亮。”
特蕾莎看起来的确很漂亮，她的金发随着身体的变化而长到腰部以下，璀璨的银瞳好像含着万千星光，而她挺翘的鼻梁和微微隆起的胸部无不在提醒她大约跨过了好一段发育过程，修长的双腿和上半身组成了最完美的黄金比例，并且直接把她拔高到了一米五左右，特蕾莎只用不到几秒就适应了视线的变化。
“我…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她有些无措地看向那面镜子，毕竟心理年龄还只是五岁的小女孩而已，“我无法使用我的变种能力了……但是也无法控制言灵，我是说，这是言灵对吧？”
维奥莱特没有立刻回答，他上前触碰了那面镜子一下，附在镜子上的冰立刻化为了冰水，从镜子上缓缓滑落，慢慢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小摊水渍。
“没关系的，放心好了，”他轻轻抚了抚少女金色的长发，“龙血刺激了你的细胞，本来贸然拔高的话会爆体而亡，但你全身上下从骨架到内脏都受到了强化，倒是什么事也没有。龙血可能影响到了X基因，这能解释为什么你的变种能力会失效……不过我猜你还是能照常感应空气，是吗？”
特蕾莎乖乖点了点头，维奥莱特这样不紧不慢、充满自信的态度，倒是安抚了她有些焦躁的情绪。
“最后……是言灵。”维奥莱特从风衣内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特蕾莎，她展开一看，是一张详尽的111种已知言灵表，除了序列号和名字外还标注了使用效果和强度等级，特蕾莎把它翻过来，却发现了明明是机密信息的神级言灵也有介绍——从112到148，竟是越来越详尽。
特蕾莎暗暗心惊，她清楚秘党只知道其中121个言灵，也就是说还有29个神级乃至灭世级言灵是人类所不知道的……她一条一条扫下去，忽然意识到这些言灵一旦动用，地球大约难以幸免。
“这些就这样拿给我看，真的好吗？”她不禁有些疑惑维奥莱特的用意。
维奥莱特刚刚还在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喝茶，听到女儿的问题，有些漫不经心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蓝色的眼瞳里是满满的宠溺：“你是我的女儿，特蕾莎，没有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
特蕾莎一怔，忽然明白了维奥莱特这句话和他刚到阿斯加德时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我是……一个次代种。”她肯定地说，“并且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例变种人与龙王的混血，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言灵……”至少在113以上。
维奥莱特轻轻皱了皱眉：“不要用次代种那么难听的词，特蕾莎，你的母亲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变种人，她丝毫没有削弱你的血统——所以，准确地来说，你是一个龙王。当你出生时，万物垂首，四方跪拜，从阿门洲到中土的最东端，那一天百花开遍原野，海上升起彩虹。他们称你为‘银瞳的特蕾莎’，而我的母亲赐你‘白银之王’的头衔，你是龙族的小公主，万千精华集于一身，生来就是要成为世界之王的。”
特蕾莎沉默了两秒，她猜到自己的身世可能比她想象得还要复杂，却没想到……“我原来这么老啊。”她莫名其妙地感叹了一声。
维奥莱特的笑容一僵，又若无其事地说：“反正龙族寿命普遍漫长，四大龙王直接上升到永生，你清醒的时间也只有几百年而已……”
特蕾莎两眼一翻，摊到沙发上：“所以我果然很老。
维奥莱特立刻转移话题，中间连点过度都没有：“你真正的言灵是序列号144的【临渊】，不仅能够创造及控制冰，还能控制时间，是能够修改世界规则的言灵，序列号是144的唯一原因是145到148是黑王专属言灵，否则临渊要比那还要高……”
特蕾莎思考了两秒，忽然伸手一指穿衣镜前的那摊水渍：“古娜拉黑暗之神——呼呼拉——言灵发动！”
什么都没有发生。
维奥莱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特蕾莎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次伸手一指那摊水渍：“清水如泉！”
没有反应。
“急急现形！”
没有反应。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还是没有反应
特蕾莎：……( ╯-_-)╯┴—┴
“噗……”维奥莱特实在忍不住了，直接笑倒在沙发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把言灵想成什么了啊我的女儿？！”
特蕾莎：“……为什么它没有反应！史蒂芬叔叔都能用他的宝石控制时间!”
“那是因为你现在还不能使用这么高阶的言灵，”维奥莱特站起来轻轻触碰那摊水渍，接着，在特蕾莎惊讶的注视下，那摊水渍飘起来变成了一只由水做成的小鸟，扑扇着翅膀从窗户飞走了，“你刚刚发动的是序列号90的【寒江雪】，名字来自中国的著名古诗，顾名思义，其实就是创造及控制冰雪，算是临渊的不完全版本。”
维奥莱特见她有些愣愣的样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有点像镰鼬和吸血鼬的关系，但临渊的阶级更高，你暴血也没用。如果想要使用临渊的话，你首先得让自己的□□能够承受这种强度的言灵，因为你控制时间时——”
“——我的身体也会随着周遭的时间而流逝，”特蕾莎接下他的话，“所以我才会忽然长大，是因为我无意识中发动了临渊的关系？”
维奥莱特点了点头：“在九界中，只有阿斯加德能承受这种灭世级言灵，在地球上你会受到规则的限制，只能发动寒江雪。就像我和你叔叔西奥多，我们是海洋与水之王，力量最强盛的时候能随时随地使用所有水系言灵，但在地球上的时候，我只能使用【沧海】，西奥多也只能使用【池宇】，因为我们都只是人类……而且不能轻易动用我们真正的身体。”
“所以，我要是想在地球用临渊，地球就会毁灭？”特蕾莎歪了歪头，“但是【规则】不会允许地球毁灭，所以它会限制我发动这个言灵。而在阿斯加德我还是不能使用临渊的原因是……用了我就会死，所以身体机能会自动阻止我，对吗？”
维奥莱特点点头，感叹小姑娘脑袋真是机灵。
“我会慢慢教你怎么掌控你的言灵的，”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头，“那时你使用言灵就像使用你的变种能力一样轻松，普通的混血种对你无法构成任何一点伤害，你就能真正保护自己啦。”
特蕾莎坐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
“另外……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刺激了你吗？”维奥莱特问道。
特蕾莎愣了愣。
“你昨天情绪很不稳定，我给你喂了我的血，我的血对你有特定的保护和安定作用，而且含有巨大的能量，使你不小心触发了临渊——这一点真的是意外……”维奥莱特环视了一圈房间，“但情绪不稳定总会有个原因，你想得起来吗？”
特蕾莎抿了抿唇，有些紧张。
“昨天……有一个侍女，她一开始很正常，和另一个侍女聊天，莫名其妙地提到了关于母亲的话题。”
维奥莱特眼神一凛，似乎有寒冰呼之欲出。
“然后她问起了我的母亲，我是那个时候感觉到不正常的，”特蕾莎没有意识到维奥莱特情绪的变化，“我装作正常地和她们聊天，实际上在小心地套她的话。她发现控制我的情绪没那么简单，恼羞成怒地说了一句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妈毁灭了世界吗？’，我当时还以为她在开玩笑，但心里却知道没那么简单。”
“然后呢？”维奥莱特轻声问。
“之后我就记得不大清了，好像突然头疼、出冷汗，意识也不大清楚，另一位侍女给我倒了杯水，而她则以找医生之名离开了房间，然后我就昏迷了，什么都感觉不到，直到今天早上。”
维奥莱特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说着他站起来向门口走去，“你先呆在这里别动，我有点事情……”
“等一下！”特蕾莎有些无措地打断了他的话。
维奥莱特转过身来看着她。
“我母亲……我妈妈她真的毁灭了世界吗？”特蕾莎小心翼翼地问。
维奥莱特沉默了一会儿。
而后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双眼却看不出情绪。
“当然没有。”他说。
毁灭世界的是你啊，我的女儿。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第九十八章 九界·阿斯嘉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