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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六十三 ...
丝竹缭绕声声,远远近近的灯火缠绵着夜色的影,共赏良辰美景。
月色落寞如雪,叠叠嵌嵌,在广袤无垠的黑暗下无声起舞。
由无心补办的接风洗尘宴持续到亥时仍未结束。
玉袭早在进了这无心秋苑就不知去向,而我受不了那觥筹交错间暗藏的刀光剑影,便提前跟五宫子交代了声,一个人溜了出来。
无心秋苑依附着真山真水,七拐八绕的,一会儿是亭台楼阁镶嵌的雅致,一会儿是曲径通幽花木扶疏的静谧,几乎每走十步便见另一番风景,颇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味道。
沿路偶有无心秋苑的弟子,一问才知缘由——这无心秋苑不愧是邪教,处处布阵,路路都是陷阱。今由于堕月宫的客人前来,怕误伤客人,这才暂时撤去部分阵法陷阱……若是放在平时,我这么四处溜溜的估计现在已经死了个千百十回了……
隔着月的光影,我见不远的地方有处亭台楼阁修建的玲珑可人,刚想凑近看看,谁知半路却碰到了冷啻冰,想到他之前看我那恨不得生吞活剥的眼神,本还以为会生出什么事端,意外的是他连个正眼也没给我,就这么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跟我擦肩而过。
我默然,顿时失却了观赏的心情。只得掉个头转身往回走。
两畔是花色树影相偎依,不闻人语只听虫鸣窃窃。独自静静的漫步鹅卵石镶嵌的小道,稀疏的树枝遮不住柔澈的月光。
隔着树丛,再往前走几步,出了这落花小径,拐过个花洞门,便是无心秋苑的定心湖。
别人的地盘别四处晃荡的好,我思来想去就只有去定心湖欣赏欣赏水光月色的好。
刚出花洞门,一池盈盈清波便漾花了眼,水面上月色泠泠浅浅,光影浮动恰似碎银点点星光摇曳。
我闭上眼不觉深吸一口气,顿觉全身舒爽,随山风而来的暗隐花香携冰凌水汽,真真是沁人心脾。
弯下腰,用指尖搅动搅动这一湖清莹莹的,再起身时,才注意到在我不远的地方多了个小小的身影。
一头乌黑如瀑般的长发,一身宽大的白衣,遮在那小小的身影上,夜色不足以让我看清他的神色。
然,水光月色的美景衬托着却是他孤寂的侧影,仿佛承载着若多的伤,若多的愁,若多的………苦。
他走到湖边,俯下身,静静的凝睇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久久,未动。
我远远注视着他。
沉默。
时间是寂寞在风中的落花
等待是雕刻在更漏的残痕。
我以为他在哭。
我以为他会这么凝视下去或者就这么……纵身跳下去……
但是没有。
他退了开来,转头瞭向我——
时间不曾消磨去孩子的容颜,微微吊起的眼角依旧带着蔷薇般的丽色。
柳焚生。
他嘴角一弯,像是一朵艳色的蔷薇悄然的绽放。
他冲我笑,不带任何一丝的算计,“是你呀——堕月宫的小宫子。”
我走向他,在他身边停下脚步,咬着唇想开口,半响却只憋出一声,“你……没事吧。”
他轻笑,头一歪顺势靠在了我的肩上,“我?我能有什么事?”
鼻翼间窜进了抹陌生的淡香,我僵直了手脚,不敢动弹。
他枕着我的肩膀问,“你恨我么?”
我点头又摇头,舔着嘴角挤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不相干的话,“也许他没死。”
“谁?”
“柳……柳刑天。”
柳刑天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如此简单的死去?也许他没死,也许那天只是他和严是非做的一场戏,也许他只是为了能逼柳焚生回去……
是的,也许就是一场闹剧,莫名的开场,草率的结束。
他直气脖子拾眼诧异的看向我,定了会儿才吃吃的笑出了声,“你呀,你呀,真是可爱透了。”
我被他笑的浑身不舒服,懊恼的跺跺脚道,“柳刑天他怎么会那么容易死?你相信?”
“……”他沉默了,垂下头,轻轻道,“我相信。他死了。”
“为什么?严是非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杀他?”我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严是非那种忠心耿耿的人,怎么可能杀了他的主人?
“为什么不可能?”他幽幽的微笑,“严是非是什么人,怎么不可能?”
“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许是场戏,他们故意演给你看的!严是非他……他……他喜欢你呀!”我不及掩住自己的嘴,不该说的全说了去。
“喜欢我?严是非会喜欢我?”柳焚生捂嘴弯腰闷笑了出声。
“他最后的话……他……”
柳焚生停下笑,漫不经心的抬头望我,“喜欢?喜欢又怎样?”
“……”
喜欢?
两个人相互喜欢,就会产生爱恋,就会相知相守。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这个人就会忍不住的去守护另一个人,就会不忍心伤害他……就会……
可是……我沉默了……柳焚生说的对,喜欢?喜欢又怎样?就算喜欢,就算爱……又能怎样?
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再来个花开花落几度秋的收尾?
还是——
细水长流的爱一场再来个相视一笑尽前缘的收尾?
爱不是一切,它主导的了你的心却主导不了你的行为,它不是这个世界的全部……爱的越深,恨来的越快,当爱恨交加无法自拔的时候,爱的刀刃会刺穿你的心,恨的黑布会蒙蔽你的眼,当刀刃一点一点的插入,疼痛一点点的渗透。当无法再爱,无法再恨的时候……只剩下满满的,满满的伤口。身上的,心上的。血液里的,骨髓深处的……无处不在。
“傻瓜,”柳焚生拍拍我的脸,沉默的笑,“你以为,喜欢是什么东西。”
我撇开眼,望着静静湖面轻轻问,“他没有理由杀他。”
柳焚生摇头,“他说的那些,全部都是理由。”
我不信,就那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有时候,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真正的理由。”柳焚生蹲下身,拖去鞋,把脚伸进冰凌凌的湖水里来回的晃动,“你以为柳刑天是什么人?他既然要来进攻无心秋苑,又怎么拖着长长的一串废物一路慢慢的来攻?什么双面夹击真是笑话,凭他的作为,若真要攻打围剿无心秋苑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那他……”
“他是为了我,”柳焚生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他知道,如果我在无心秋苑,势必会忍不住布下阵法阻扰他……他是在找我……”
“严是非他……”
“是故意的,”柳焚生用手撩起身后的一头长发,轻轻道,“近些年来,刑天堡内部势力分化严重。柳刑天的势力主要停留在刑天堡七十二刑帮,而严是非的主要是分布在各个分舵。柳刑天之所以把严是非留在刑天堡,表面上是要严是非管理堡中事务,暗地里却是要借着刑天堡内部属于他自己的势力更好的监视严是非。但是严是非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脱身,甚至到了柳刑天身边。柳刑天……不会那么没有防备的把严是非带着身边的……”
“你的意思是……?”我吃惊的望他。
柳焚生笑,醒悟的笑,“我的意思是,你说的对,柳刑天没死……死的只是他的替身。这就能解释,为什么那些个领头的在看到严是非杀了自己的堡主后无动于衷……罗世钦和柳刑天是什么关系?他怎么可能坐视严是非杀了柳刑天?好一出戏呀,却是破绽百出。”
我睁大眼睛,“难道严是非不知道?!”
柳焚生微微一笑,眼里的光芒重新显露,“当然知道,但是却晚了。所以他只能将错就错,直接杀了那个替身,这样子……柳刑天不能露身,就能把柳刑天的势力完全逼入地下,而他则可以光明正大的掌握刑天堡,再从内部慢慢蚕食。”
“那这样子说来……”
“这一次是他们两个人正式的对决。”柳焚生长长输出一口气来,“想必,严是非也等了好久吧,”他冷冷一笑,“他们两个可以说是旗鼓相当,这一场对决下来,绝对是,”阴狠的口气,“两、败、俱、伤。他们就等着被人趁虚而入吧!”
我听的一愣一愣的,只能接着话茬,“你说的趁虚而入……是不是罗世经?”
“你怎么会想到他?”柳焚生讶然。
“就是突然想到的……嘛……”手指缴着衣角,我尴尬不已。
柳焚生大笑,“你真真是可爱的小宫子,罗世经是什么人?他顶多就是倾世山庄的二少爷,刑天堡历代都附属于倾世山庄,他哪需要趁虚而入?”
我又想到一个问题,“你对罗世经他是什么……呃?”
“他是个孩子,”柳焚生一语带过,“永远只会是个孩子,他不需要担负的太多。武林正道多的是黑暗,凭着那副孩子的模样和心性,他家里的那些人势必不会让他接触到的。”
“你关心他?”
“当然,”柳焚生淡淡的笑,“他是唯一待我最真的孩子。他的幸福我不能给。但是纯真,也许可以。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这份纯真,那可以让他知足,让他常乐。”
我想说……罗世经为了你都变态了……但是话到嘴边终究说不出口,“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继续在无心秋苑。等着趁虚而入,等着跟着他们做对?”
“不。”柳焚生静静道,“我会跟你们回堕月宫。”
“哈?!”我惊……堕月宫是什么地方?!他……他……他怎么可以……
“怎么?”柳焚生看了我一眼,微笑,“不欢迎我?”
我急忙摇手,怎么敢说不欢迎……只是…只是……
我刚要开口解释,忽觉腿上的关节猛地剧痛,膝盖受不住一弯,整个人扑的向前一栽,咕咚跌进了水里。
柳焚生惊了一跳,伸出手要拉我。然而我的脚下仿佛被什么拉扯住了,直觉得人一个劲的要往下沉。
挣扎了有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浸泡了水的关系,全身内部的骨骼筋脉突然酸痛起来。
我咕嘟咕嘟吐着水泡,正准备适应这种酸痛,等它过去,谁知酸痛过后猛烈的是剧痛,一波波的袭来根本令人无喘息的余地。
整个人仿佛被双无形的手上下拉扯的笔直笔直,然后又开始拔长,死命的拔长,跟拔苗助长似得。
“行远!”远远传来谁的呼唤,在水里听的不甚分明。
我痛的嗷呜嗷呜无意识的直叫唤,眼泪水都跟着出来了,岸上的柳焚生无法拉住我,手一滑,最后的视线里只剩下柳焚生惊讶不堪表情,然后——
湖水没顶……
➹ ➹ ➹
又做梦了。
很长很长的梦。
长到我根本无法用记忆记录下那梦里的一切。
梦里面,桂花飘香。梦里面,月色醉人。梦里面,谁的笑颜如伤;谁的眉眼已成……彼岸?
我是被猫咪长长的尾巴挠醒的,猛一阿嚏,睁开眼就见一张放大的猫脸横在眼前。
“玉……袭…?”
玉袭尾巴一摆甩了我一嘴的毛,气呼呼的跳到了地上。
我呸呸几声,吐了吐嘴里的猫毛,急忙忙的做起来,拽着玉袭的尾巴就问,“玉袭……怎么了?”
“你还敢说!怎么了?”玉袭用一张猫咪脸冷笑的样子……绝对可怕!
我脖子一缩不敢再问。
但是玉袭不放过我,一把跳上我的床,炸起了全身的毛,气势汹汹的用猫爪抓着我的衣领就问,“说!你吃了什么!”
“……”我呆,想了想,掐着手指算,“宫爆鸡丁,水晶饺子,火喷鸭心,西湖醋鱼,醉烤龙虾,梅花……露?是这些吧?”
玉袭用气的要爆掉的眼神,恶狠狠的刮着我,猫爪子猛地一扇抓的我额头三道血痕,“谁问你这些了!我问的是……我我我……”
玉袭气的不轻,又是一个猫掌拍来,我吓得急忙用手捂着脸,等了片刻,发现没动静,小心翼翼的已开手——
五宫子正站在床头用异样的眼神盯着我……
“……”
我怯怯的笑,“五哥哥……你……”
五宫子的身后还站着七宫子和无心秋苑苑主,还有柳焚生。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没事都凑到我这干嘛?审问……黑线……难道是要审问之前在落魂谷破召妖阵的事?
“宫子,药膳做好了。”门外传来竹若的声音。
五宫子回头淡淡扫了一眼道,“端进来吧。”
竹若乖乖端着药膳走了进来,到我床边弯腰,拿起调羹舀了瓢黑糊糊的药汤,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到我我嘴边,“小宫子,张嘴。”
“……”我紧闭的嘴,抗拒的盯着面前的药膳。
开玩笑……最讨厌就是吃药了!打死我也不张嘴!
七宫子淡淡一笑,接过药膳调羹,“我来喂吧,竹若你下去。”
……我欲哭无泪的看他……这人果然是记恨他是七印那时的事啊……
竹若看了看我爱莫能助的样子,怯生生的退了下去。
“张嘴,”七宫子轻轻一笑,周围温度骤降。
我一把抢过药膳,捏着鼻子,抱着誓死的决心,仰头把整碗药灌进嘴里。
呕……前一秒药刚喝完,下一秒我就扶着床栏吐了个天昏地暗。
“……”
“……”
“……”
七宫子早就退开了,所有的人跟着后退。
我扶额彻底无力,昏厥在床上。
再一次醒来,又换了个地方,香暖暖的床铺,身边坐着是七宫子。
“你……你……”我抱着被子后退,连伪装也不想,“你又想干什么?”
七宫子抿嘴笑,“行远就这么不待见我?”
“……”我硬着头皮强颜欢笑,“七哥哥,不是,行远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只是……行远不想在喝那东西了。”
七宫子眨眨眼睛,微笑,“行远真是可爱。”
“……”我无语的看他。
“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么?”七宫子又道。
后知后觉的低下头,看看自己这,看看自己那,伸出手掌蓦然发现……“我的手掌变大了耶?!”
“……”七宫子让开一步,露出身后对面的梳妆镜。
铜镜刚刚好对着这边,不甚清晰的镜子里映出了一个清秀可爱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
我跌跌撞撞的下床,凑近了看——
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身后,削尖的下巴,圆溜溜的眼睛,眼角微微上吊,俏皮的可爱。眉纤纤,鼻子仍然是小巧玲珑,柔和细腻的肤色这些都没变……虽然不及我过去预料的成为帅哥,不过也相去不远了。
我眨眨眼,镜中的人也眨眨眼。
我咧嘴笑,镜中的人也咧嘴笑。
我扮鬼脸,镜中的人也扮鬼脸。
我转头看七宫子,“怎么回事?”
“你服了增年蛊。”七宫子淡淡道。
我想起了之前在刑天堡严是非给我的药。
“还有呢?”我看着七宫子,“会不会有副作用?呃……”怕七宫子听不懂又补了句,“就是会产生其他症状什么的……”
“会……寿命缩短。”还是淡淡的口气。
“没了?”
“没了。”
“……”
“……”
“七哥哥,这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开始赶人,“行远想一个人静静。”
七宫子颇具深意的凝视了我一眼,道了声,“那你好好休息。”便直接推门离去。
留着我坐着空荡荡的房间里,对着镜子沉思。
这一章把该柳焚生他们那些该交代滴交代了~
突然觉得柳刑天死的太草率了……= =|||
所以还是让他别死了……万人迷小受的宝座还是归柳焚生所有……
落漪长大了~
以后写起OOXX来~就不是恋童了……于是……我在思考一项很遥远的事么……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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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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