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直播的绑架案》沐九

23、会摔死么？

　　李睿穿上衣服，将卫衣的帽子套上头顶，低着头，他转了两趟车，下车后，穿过数条窄巷，到了一栋灰色的屋子前。

　　这里到处一股陈旧的腐败的气息，但比起那女人之前住的地方，倒可以称得上安静祥和了，李睿冷笑。

　　他敲了敲门，门开了，开门的红发女人看到他后，大吃了一惊，条件反射地就要关上门，但她坐着轮椅行动不便，李睿及时伸手卡住了门。

　　“你、你来做什么？他们已经不会要你了。”红发女人说道。

　　“我也从来没打算加入他们，”李睿感觉到了被冒犯，脸色十分难看，“我是来找你的。”

　　红发女人脸色不太好看，李睿抢在她做出回应前，自顾自走进了屋子，这里还有个小院子，虽然破旧，但整理得井井有条，对于一个残废来说，弄成这样真是不错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红发女子紧张而不悦。

　　“伊莲娜，找你还能做什么？你的能力那么累赘，没有同伴就一无是处，”李睿向她伸出手，他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一般，“告诉我，我还能用几次我的读心能力？”

　　伊莲娜没有马上回应他，似乎不再愿意同他打交道一般。

　　“你欠我的，如果不是当初我发现了你，你会像个怪物一样被带去解剖为什么死不了，”李睿冷冷地说，“现在告诉我，我还能用读心能力几次？”

　　愤恨从伊莲娜眼中一闪而过，过了几秒后，她伸出手了，握住了李睿的手，过了一会，她犹豫了一下，给了答案：“125分钟，再多你就会死了。”

　　足够了，听到这个答案，李睿笑了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

　　听到李睿的笑声，伊莲娜不安地往椅背后靠去，但是李睿急着去实现自己的计划，完全没有注意到，也不会愿意浪费丝毫时间与纳米机器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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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严弈秋知道叶则肯定知道了奥伏塞的事，但是两人晚餐的时候，叶则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只是在吃完饭后才问了一句——

　　“你明天打算去哪里？”

　　“你要禁止我出去么？”严弈秋反问，果然……

　　“不，我认为我们该一起出去放松下。”一番温情的话因为叶则冷淡的语气和声音的内容变了味。

　　严弈秋犹豫了一下，回答：“我要去靶场，你也要来么？”

　　“好，当初你握枪还是我教的。”叶则的声音很轻。

　　也许是充满了回忆的情绪的原因，严弈秋居然觉得从中听出了几分柔情的味道，他吃惊地抬头，叶则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错觉么……？

　　严弈秋抿了一口牛奶，奥伏塞那家伙应该不会真的明天来的……就算来了，有叶则在，估计也不能碰面，何必多想扰乱自己。

　　第二天，两人坐车来到了靶场。

　　和叶则一起坐在车子里的感觉十分别扭，但好在叶则也没有开口聊天的意思，他只需要保持沉默就好了。

　　脱去了原来笔挺、规整的西装，穿着射击服的叶则严谨中多了几丝随意的味道，但是迫人的侵略性一点都没有减轻，严弈秋压了压自己的帽子，自己身上的衣服从设计风格来看，和叶则应该是一套的。

　　尽管这里是间会所，但射击场被叶则包了下来，偌大的射击场只有他们两个人，叶则示意严弈秋先开始。

　　严弈秋刚调整好姿势，外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严弈秋的视线才刚要移过去，叶则冷冷的一句话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专心。”

　　但这一两秒的时间，足够让严弈秋看清楚是谁引起了喧闹——奥伏塞，这人真的来了……但同他想的一样，叶则的人将他拦在了外面。

　　然而在这个射击场所中，严弈秋认识的人不只奥伏塞，还有陪奥伏塞来的罗尔森。

　　默默付出N年，知道奥伏塞对他的印象只是“路人A”后，罗尔森依旧保持了彬彬有礼的态度，没有发火、也没有抓狂，这让张菲对这个男人印象深刻，既欣赏又同情。

　　此刻，看着对另一个人表现出巨大热情，努力地想甩掉保安几乎是在上蹿下跳的奥伏塞，罗尔森依旧淡定。

　　“安东尼·李·罗尔森？”张菲走到了罗尔森身边。

　　“不好意思，您是……？”

　　“张菲，奥伏塞的经纪人。”

　　“啊，”罗尔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我记起来了，张菲小姐……”

　　“别装了，”张菲把视线移回窗外的射击场，“你压根就不记得我。”自己已经完全化妆成了另外一个人，听到自己的名字还能一副“我想起来了”的表情，那绝对是装的。

　　“咳……”被当场戳破，罗尔森并没有露出尴尬的表情，“抱歉，我实在是不记得了。”

　　张菲倒是欣赏这人坦率的态度，也愿意多说几句：“你打算就在这里看着么？”

　　“嗯，我有些放不下心。”

　　“他就是个蠢货。”张菲对罗尔森投以同情的眼神，这种正常人该找个正常的人来当偶像才对。

　　此刻，罗尔森的注意力却似乎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他打量着她，也许只是礼貌的注视，但让诚心想隐瞒自己真实容貌的张菲十分不自在。

　　“喂，你……”张菲皱眉。

　　“说起来他人呢？”罗尔森及时转移了话题，不再看她。

　　“不知道，从刚才的直播来看，他惨叫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就撒着腿跑了，反正摄像机跟着，人不会丢了。”

　　“撒腿跑了……”罗尔森似乎是在憋笑，从奥伏塞的外貌来看，实在无法和这种形容词联系到一起，“你很幽默。”

　　“我实话实说。”张菲耸了耸肩。

　　“一起喝点东西？”罗尔森发出邀请。

　　“嗯，刚好我们一起看直播吧。”

　　两人选了一处靠窗视觉开阔的地方落座，点好饮料后，张菲打开了投影，直播显示奥伏塞似乎在直升机上？！

　　“他这是打算从空中飞到射击场么？这里可是禁飞区，没法到的。”罗尔森问。

　　“不，”张菲看着一边的降落伞包，“我想他应该是打算跳伞。”

　　“他跳过么……？”

　　“没有，不过你也不用担心。”

　　画面中，奥伏塞抢过了军官李泽手中的降落伞包，直接跳了下去，李泽冲上去想抓他——没有抓住。

　　摄像机准确地捕捉到了可怜军官的表情变化，身为一个内行，他清楚地知道新手第一次跳伞，极大可能性在半空晕厥，因此错过打开降落伞的时机，直接坠地身亡。

　　当了奥伏塞护卫队队长这么多年，他完全搞不懂这个行动从来就没灵活过的花瓶怎么在这短短几秒突然就变敏捷了。

　　他抓起另一个降落伞包，带上护目镜，保持身体笔直跳了下去，这个能加快他坠地的速度，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李泽祈祷着他能及时追上奥伏塞。

　　尽管李泽帅气的动作一气呵成，但是摄像机并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他的身上，那边奥伏塞几乎可是说是慢悠悠地在背包上摸索着降落伞的开关，完全无视了观众和头上拼命追赶的李泽。

　　“他会摔死么？”从直播中目睹了一切的罗尔森缓缓地问。

　　“不会。”张菲嘴角抽搐了下，果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