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危险预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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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卢木多在河岸边紧绷着肌肉，本来Saber跟Rider虽然有些艰难，但仍然能跟海魔周旋。直至刚才海魔的行动突然停下后，再次恢复活动之后却变得比之前更加狂暴，向岸边移动速度也加快了。
“Saber的Master，请撤离岸边。”迪卢木多拿起双枪迎上即将登陆的海魔，一边朝着身后的爱丽丝菲尔说道。
红黄双枪的速度快到让人眼花缭乱，触及岸边的爪牙还没停留片刻便被斩断，破魔的属性和必灭的属性虽然让触须再生的速度变慢了，但仍然无法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就在这时候，身形庞大的海魔突然消失了，随后是独自一人带着Rider的Master回到岸边的Saber。
“Rider呢？”迪卢木多皱了皱眉。
“他将海魔拖进了固有结界，但无法支撑太久。”身形瘦小的Master神色十分严肃，“在这期间，我们必须想出解决办法。”
“但是就算如此……”爱丽担忧地嘟囔着，周围人也都是一片沉默，各自想着心里事。
突然，一个全身散发着不详黑雾的人影出现在离众人不远的草地上，Saber和迪卢木多立刻举起武器戒备着。
“那个是……Assassin的……使魔？”迪卢木多踌躇了半晌后用了‘使魔’这个称呼，这才发现他似乎见过这个看上去勉强能称之为‘人’的东西，上次在艾因茨贝伦城堡外跟Assassin对上的时候，就是被数不尽的这种鬼怪包围了。
“Assassin？”Saber惊讶地看向那个没什么动静的黑影，有些讶异。
“让Rider把东西放出来，远离河岸。”那个黑影开口了，声音低沉嘶哑，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微微抬起的头被月光照在脸上，干枯的皮肤和没了下颚的嘴让对面的几个人顿时吓了一跳。
“Assassin，你有办法解决这个海魔吗？”迪卢木多隐约猜到了什么，也许这就是Assassin那天说的‘早晚会知道’吧。
黑影没有回话，点了点头后就化作一阵雾气消失了。Rider的Master随后便联通了Rider之间的通信，一个身着铠甲的战士出现在少年身边，单膝跪地静静地等候着指令。
‘扑通——’
迪卢木多突然转头看向河对岸，眉头微皱。
“怎么了吗？Lancer。”Saber注意到了迪卢木多的异常，疑惑道。
“……”迪卢木多有些疑虑地回想着刚才那股不安，但透过相连的魔术回路传来的魔力波动仍然平稳地从河对岸传来。
没等迪卢木多分心去仔细感应列昂的情况，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砸在里几个人不远处的水泥地上，大片的血迹自那个身影周围溅射在地上，让人看得心惊肉跳。在场的几个人对视了几眼，没人上去查看对方的状况，因为他们已经认出来了对方的身份。
“看样子是被Archer打落的吧？”爱丽看向空中停留着的金色飞行物，离他们的距离并不远。
“唔……！”一股呻吟从Berserker那边传来，看上去已经血溅当场的从者竟然重新站了起来，姿态看上去就像完全没有受过伤一样。
Saber和迪卢木多立刻站在了两个Master面前，以防对方突然袭击。而这个举动的确做对了，被Archer击落的Berserker完全没往天上看，反而在沉默了片刻后，直接冲向一旁的迪卢木多。
经过第一晚在仓库街的战斗后，迪卢木多已经有了对付Berserker的经验，立刻举起红枪格挡，黄枪直直刺向对方的腰腹。但意料之外的是，Berserker却没有使用那天晚上的复制能力，而是拿着手里毫无特色的短棒，纯粹用身体的武技进行攻防。
黄枪猛然收回身侧，挡住了对方的又一个侧踢，同时身子倾斜，黄枪巧妙地将力道卸过去，顺便在对方的腿部留下了一道伤口。红枪紧接着横扫出去，趁着对方腿部受伤行动不便的时候，在手臂上又划出一道血痕。
短暂的交锋后，各自拉开了距离，Berserker犹豫了片刻后，消失在了原地。迪卢木多这才收起架势，看向河面。
此时海魔已经被Rider重新放了出来，但众人却被另一股强大的魔力吸引了注意。不远处的冬木大桥上，那道金色的光芒在夜色的反衬下额外刺眼。两个Master纷纷用手臂遮挡，但这却不影响英灵的视力。
那座桥上站着的是Assassin，那个身着奇特武装的黑发英灵手上拿着一把红色的巨弓，看上去只比她自己的身高短一点点。金色的光从弓弦上的那只白色的箭尖散发出来，光是远远看过去，就让人感受到了那强烈到几乎具象化的魔力。
英灵金色的眼睛在强光的反射下非常耀眼，她视线紧盯着海魔，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吟唱解放真名的咒文。可惜的是，迪卢木多距离对方太远了，完全听不到Assassin的声音。
“那个是……！”爱丽丝菲尔这时才猛然想起曾经为了圣杯战争而灌输的记忆，“红色的弓、白色的箭，以及那身风格迥异的概念武装，如果资料没错的话……她的真名应该是‘后羿’，中国古代神话中，射下九个太阳，拯救了万物的英雄！”
魔力聚集完毕，无声的箭矢划破夜空射向海魔，在刺入那庞大身躯的一刹那，金色的光从箭尖向外扩散蔓延至整个海魔的全身。仿佛自内而外自爆一样，剧烈的光沿着海魔身上裂开的缝隙向外爆发，那一瞬间的光甚至让身为英灵的出色目力都不由地伸手遮挡。
就像一颗太阳在眼前爆炸，光和热疯一般地迅速扩散，余波甚至触及到了河岸边的建筑，才堪堪消散。而此时的未远川中央，被剧烈的冲击推向岸边的河水汹涌的向中间填补，而原本在河中央的海魔以及周围的紫色瘴气已经荡然无存。
‘扑通——’
那股不安又一次袭上迪卢木多的心头，他顾不得感叹Assassin的这一击，转头看向身边的其他主从，“抱歉，我就先离开了。”
灵体化的速度让他很快就抵达了河对岸，然而这时的河堤已经完全没有普通人了，迪卢木多一眼就看到了空无一人的水泥路上那块东西。
列昂从沉眠中悠悠转醒，泄力的药物还在效果时间内，这让他缓了许久才让自己成功聚焦，但完全没有任何用处。周围是一片彻底的黑暗，他全身被固定在一块铁板上，周身散发着冷气不至于让他很快就冻死，但也阻碍了他的知觉。
但这足以让他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停尸间。
四肢被子弹击穿然后包扎了起来，失血过多而死的可能性被排除了。身上的衣服被换了，显然是为了瞒过工作人员的眼睛，身上的常备的枪支被收走，自杀也完全无法做到。稍微费力地扭动了一下全身，随后右手的痛楚这才占据了他的神经，他完全感受不到右手了。
‘是失去知觉了吗？’列昂艰难地用右臂摸索着，结果只感觉到半截被布料包裹的上肢，他的整个右手自手肘处被切断然后包扎起来了。
“简直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列昂奋力地试图翻身，然而一半都没翻过去就累得喘着粗气。
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但不保证卫宫切嗣会不会埋伏在周围——有能力做出这种战略的就只有那个被誉为魔术师杀手的男人。
右手被切断，代表着他现在无法使用令咒，但是迪卢木多很快就会顺着魔力连接找来这里，他完全猜不到卫宫切嗣这么做的目的。虽然察觉了对付他的方法，比起真枪实弹还是麻醉枪更有奇效，但是在那之后呢？对于他这种死不了的人，又有什么弱点能够被他利用？
他全身上下最不值钱的就是命了。
‘嘀……咣——！’他所在的停尸柜被拉出，夜间冷冽的光瞬间刺入了列昂的眼睛，一个人影背着月光站在停尸柜旁。
“卫宫切嗣。”列昂皱起眉头道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你还真是给人找麻烦。”卫宫切嗣的声音异常冷淡，这是列昂第一次听见对方的声音，冷漠到令人窒息。
“你又能拿我这个麻烦怎么办？”列昂冷眼看向那个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被阻碍的感知能力只能隐约察觉到迪卢木多的靠近，“Lancer很快就会找来，你切掉我的手也没用。”
列昂虽然这样说着，却完全无法确定迪卢木多到底还有多久能赶到，他已经做好了如果事态发展不对，就只能将杀手锏提前拿出来的准备。
卫宫切嗣没有回话，而是绕道停尸间入口的另一边，列昂躺着的柜子正好挡在他身前，严阵以待地看着门口。外面传来了武器碰撞的敲击声，隐约能猜到是迪卢木多抵达了，但在这里唯一有可能阻拦他的就是Saber。
不出所料，在迪卢木多质问Saber的声音传来没多久，两个英灵便一起闯进了停尸间的那扇门。Saber难以置信的看着刚才还只有卫宫切嗣一个人的房间内，多出了一个躺在停尸柜里面的男人——Lancer的Master。
“Master，你……！”Saber已经猜到了自己的Master又在用那些外道的手段来博取胜利，此时的声音显得有些咬牙切齿。
“Saber的Master！” 听到迪卢木多的声音，列昂有些欣喜地侧过脑袋看向门口那个矫健的身影，脑中却将杀手锏的作战压了下去，毕竟他也不确定会不会波及到迪卢木多。
迪卢木多愤愤地看着满身狼狈的御主，以及站在停尸柜另一边的那个黑衣男人，“离列昂大人远点！” 说着便提着枪打算发起攻击，然而却被Saber拦了下来。
“Saber，连你也要袒护那个外道吗！”Lancer深知对方也是个他所认可的骑士，不会认同卫宫切嗣的做法，但他仍然这样质问着一脸痛苦的Saber。
“抱歉，Lancer……”Saber屈辱的表情看向迪卢木多，用金色的剑挡住迪卢木多的攻势，挣扎却不动摇，“但是他是我的Master……我必须……”
卫宫切嗣不再理会门口又战作一团的从者，他举起一张羊皮纸，在列昂眼前展开。就算不是魔术世家出身的列昂也一眼就看出了那张纸的作用——自我强制证文。
卫宫切嗣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列昂的脸上，不放过任何可以作为参考的细节。自我强制证文是他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Lancer的Master杀不死，那么他之前所信奉的，主从必须一起杀掉的方案就无法实现。那么至少要达成从者死亡，御主也无力回归圣杯战争这个目的。
自我强制证文上便是以此为最终目的而立下的契约。
卫宫切嗣不会以任何形式做出对列昂的伤害行为，包括泄露列昂的情报给相关的研究机构，而作为交换，列昂必须用光令咒，并且让Lancer自杀。看上去条件非常严格，但实际上对列昂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
既然已经知道了卫宫切嗣的真正目的，那么也就没有必要继续陪他玩下去了——杀手锏只要没有被活人知道，也就不算提前泄露。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危险预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