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诚实又正♂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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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不会做无谓的威胁。
在那诡异又骇人的表情浮现于脸上时，他的身体也划出了一道残影，如同午夜中那些不可名状的梦魇一般扑了出去。但他的对手同样矫捷，几乎是在同时，有趣桑向旁边撤了半步，躲过了这凶猛的一击。
他没有来得及闪出太远。
无论是作为放出系还是作为魔术师的对手，他此时都离西索太近了，近到可以看清西索因为兴奋而紧收的金色瞳孔，以及他自己映在其中的身影。这个距离很危险，但有趣桑并不惊慌，他的念弹已经准备就绪了。
这次的念弹十分粗糙，既没有流线型的外表，也不小巧精致。它像枚大号炮弹，又像一枚拆迁专用的破碎球，气势磅礴地从主人的手中冲了出去，将西索撞开了。
借着发射时相反的作用力，有趣桑自己也向后滑了一段。
纷舞的发丝重新落定，短暂却不仓促的交手后，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重新拉开。
有趣桑略一松手，夹在他指缝中的几张扑克晃晃悠悠地落下，这是西索在刚刚的错身中射来的。与剑刃比起来，扑克牌更短也更快，五指并拢得早了会被戳个对穿，收晚了身体其他部分则会遭殃。因而空手接这种薄而利的东西，除了过人的眼力外，胆识与果决同样必不可少。
换到平时，有趣桑对于这种攻击都是能躲则躲，西索的扑克牌又不是绣球，接到了也没什么用。但既然一会儿要开始谈判，他决定先来一点气势上的压制。
不过还有一点意料之外的情况。有趣桑低头看向西索的脚，明明处于重伤状态，但这个家伙的速度却要比平时更快。
“嗯哼~因为橡胶哦~”站在另一头的西索十分善解人意，“失去的腿和脚用‘伸缩自如的爱’填补上后，就可以像弹簧一样收紧压缩，在释放后获得额外的动能~从战斗上来讲，算是因祸得福~”
……变成了跳跳虎一类的东西啊！有趣桑暗自槽了起来。不过言归正传，他们所处的这个房间不算宽敞，四面上下都是墙壁，明显对于西索这种弹来弹去的念能力更为有利。
但他却没有再攻过来。
“你也很清楚嘛，”有趣桑挺直了脊背，解除了战斗状态，“以你的伤势，想要击杀对手只有偷袭，一击不成的话就没有下次机会了。”
这是一句实话，同样的运动量下，西索的呼吸声正充斥着整间房间。他虽然运用“伸缩自如的爱”恢复了失去的肢体，又通过“轻薄的假象”从外观上完全复原，但爆炸造成的失血、伤口以及内脏受到的冲击都没有得到任何医疗处理。
想和有趣桑刚正面，此时是完全不可能的。
“看来你只好放弃原定计划了，”有趣桑把手插进兜里，冲他耸了下肩，“顺便一提，这个计划的大前提也是错的。我与幻影旅团成员之间，库洛洛肯定更重视后者。”
西索挑了下眉，有趣桑可能是当局者迷，但看他的表情更像是在实话实说。
“那么~刚才你为何要阻止我，不让我杀掉蜘蛛呢？~”在质问的同时，他站的更舒展妖/娆了一点，熟悉着肢体的新鲜质感，“可能的结论只有一个~虽然不知道在我死后发生了什么——但你突然不想让库洛洛死了~”
说到最后时，一道危险而恫人的光从他那狭长的双眸中一闪而过。
西索虽然暂时没了杀意，但在搞清楚这个问题之前，他只是因为条件限制而无法杀掉有趣桑，并非真的放弃了这个想法。更何况，要是能成功，伊路米说不定也会恨上他，这可是非常、非常有意思呢~
西索的舌头滑过下唇，满意地尝到了一丝血的锈味。
对于这种变/态行径，有趣桑熟视无睹。西索可以随意在心里想些有的没的，而他会保证这个变化系按照自己的计划行动。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有趣桑缓缓说道：“西索，你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会输给库洛洛吗？”
没有停顿，也不需要回答，他流畅且自然地继续说了下去：“先让这个问题呆在你的心里，为了表示诚意，我会先回答你的问题。”
以宅男被窃的念能力为中心，有趣桑简略的介绍了一下他和库洛洛之间的恩怨情仇，并着重解释了“死后的念会变强”这一原理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当然，他没有透露另一个世界，甚至连那个念能力的内容都没提，只是含混地带过。
“所以说，如果现在库洛洛死亡，那个念能力就会彻底消失~这倒是可以接受~”西索的站姿和神情都恢复了往日漫不经心，显然确实接受了有趣桑的说法，但作为一个好奇的变化系，他仍想搞清楚全部细节：“不过~我还是有点在意，这个让你如此看重的念能力究竟是什么？~”
有趣桑拿出一副沉痛的样子，45°仰望天空，淡淡地问道：
“你试过蹲着尿尿吗？”
“……”西索的表情一时间有些精彩，他大约正在脑内补完着什么。
“……没有。”片刻后，他有些恍惚地回答道。
“唉，那就别问了。”有趣桑又忧伤地叹了口气。
西索继续神情恍惚。
‘这可不是忽悠，’有趣桑看着他，悄悄吐了下舌头，‘这只是善意的白色谎言、迫不得已的战略欺骗。’
“说回最初的那个问题，我们输给库洛洛的原因只有一个——”确认西索的思路被自己带跑偏后，他赶紧趁热打铁，顺势转换了话题：
“那就是我们太正直、太诚实了。”
这两个形容词的杀伤力要比有趣桑如厕的姿势问题大得多，西索灵活的面部神经几乎要彻底坏死了。
“正直？”他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随后指尖又瞄准了有趣桑，“诚实？”
“尽情怀疑你自己，”有趣桑把轻柔地把他那根充满质疑的食指按了回去，“但不要怀疑我的人品，本公司产品向来童叟无欺。”
为了证明自己这个看似荒谬的结论，有趣桑继续进行论证：“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我问你，你七年来是不是多次向库洛洛表白心迹，表示除了和他一战之外别无所求？”
“……我不是。”
“那你有没有在库洛洛答应你后欣喜若狂、头脑发热，表示时间地点都任他挑选？”
“……我没有。”
“那你肯定在决斗的时候想多和库洛洛打一会儿，放任对方用语言忽悠你、用行动碾压你了。”有趣桑抄手抱胸。
西索已经连不出否认三连的最后一句了，有趣桑的结论并非胡乱扯淡。虽然库洛洛非常卑鄙地利用了旅团团员现有的能力、提前在决斗场地做好了布置，但为这一切提供条件的人，正是他西索自己。
其实这个道理换在有趣桑身上也适用，他那张真真假假的嘴偏偏在库洛洛面前特别老实，先是表现出了宅男的念能力对自己的重要性，又坦白了自己对库洛洛的杀心，出现目前这种结果可谓理所应当。
难道他们还指望库洛洛引颈就戮不成？
“明白了吧？”有趣桑说道，“这就是我刚才阻止你的原因，如果你再搞那一套给全旅团下战书之类的骑士道行为的话，库洛洛会继续领着他们做好准备，哪怕再怎么见面就开战，结果到头来还是一样。蜘蛛是不会把网的位置告诉它的猎物们的，你如果想痛快的报仇的话，最佳手段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有什么计划？~”西索问道。
有趣桑在心中满意地微笑起来。
他把自己的大致构想说了一下。
“嗯~听起来是个双赢的方法呢~”西索用扑克牌掩着唇，笑了两声。
“这是自然，我是个生意人，和你们这些整天打打杀杀的家伙不一样，零和游戏我是不会参与的。”
“这样看来，伊路之前说得还挺对~无论是从我死后还是从现在来看，你果然是拿我当朋友的~”
有趣桑因为这个名字而多看了西索一眼，他突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而西索还在继续说着：
“那么作为回报，我就告诉你一个情报好了～”
“关于伊路米的四弟亚路嘉，我们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奇犽是可以命令不明物的~”
有趣桑少见地楞了一下，不明物的这条规则他是知道的，但从来都没往这边怀疑过。他的思绪不由得飘向了很久之前的一个夜晚，那一晚，在揍敌客家的飞艇上，不明物给他的那个答案是真实的吗？
还是说，那是伊路米通过奇犽对不明物下达的命令？
事情真是越来越麻烦了……有趣桑头疼不已，复杂意味着低效，这从来都不是生意人乐见的。
“庆幸我们刚刚达成了共识吧，西索，”他的声音阴恻恻的，“不然真想现在就做了你。”
西索在撂下最后那句话后就已经扭着腰离开了，此时只有几声他标志性的笑声传了过来，昭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而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登上那艘氪金帝国的远航巨轮。
“……所以呢，我就不小心透露了他一点点那天晚上的事。”他陷在奢华套房的沙发中，给伊路米讲着决斗那天的事。
“啊，那个啊，我们已经谈过了。有趣桑说没关系。”伊路米心情颇好地用钉子修着指甲。
“欸？~”西索委屈的皱皱脸，“怎么会这样？~”
他本以为事情会变得更好玩呢。
“这可不意味着你没错。”伊路米侧过身，把手里的钉子戳在他的脸上，“不过原因倒是很简单：有趣桑说换成他的话，他也会这么做的。”
西索失笑，这真称得上是臭味相投了。他向后倒在沙发上，躲过伊路米戳来的钉子的同时，顺手把对方拉进了怀里。
“说起有趣桑，他到底去哪里了？我现在可是一王子的护卫，和你这个商界大佬成天混在一起，实在是太不像样了。”
西索的抱怨是合情合理的。惨遭毁容的他现在用念构造了一张路人脸，混入了氪金王国一王子的护卫队伍中，而伊路米则顶上了有趣桑的脸。
显然，这是揍敌客在暗杀之外的私人定制业务。西索对此毫无异/议，反正不是有趣桑的脸就是集塔喇苦的脸，现在至少不是最坏的那个。
而穿过一层层厚重的钢板和装潢，在他们下方的第四层船舱中，有趣桑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他百分百确定这是西索在念他。
“冷？”他对面的库洛洛把他大敞四开的衣襟合拢了一点，但手仍留在里面。
与西索和伊路米所处的第一层船舱不同，有趣桑混入的第四层船舱专为普通渡航者准备。这些旅行者说是普通，其实大部分是些在原来世界中混不下去的社会渣滓，从小混混到幻影旅团应有尽有，堪称一部犯罪百科。
自然，为这些人准备的设施不需要豪华与舒适。整层空间被墙壁分割成了数个仓库般的船舱，中间又细细隔出了无数狭窄的舱房。这些简陋的房间里只能容下两张双层床和一只小柜子，小到四位房客都不能同时站在地上。
但比起外面的公共空间，这里至少还能有点隐私。
而当房间的主人是幻影旅团团长库洛洛的时候，你甚至还可以把其他舍友丢出去，独享全部空间。
垫着库洛洛的皮衣，有趣桑后背抵着隔间单薄的墙板，一双长腿夹在库洛洛的腰上。两个人的衣料加起来也阻隔不住身体的热度，它顺着脉搏的搏动，将情/欲泵到了他的四肢百骸。
“那个宅男的能力，”他凑到库洛洛耳边，“究竟变成什么样了？”
问话的同时，他的手也没闲着，一直在生动地诠释着何为X骚扰。
“我倒想先问问你，”库洛洛侧过头，“你今天怎么总是走神？”
“这个嘛……”有趣桑笑了笑，在库洛洛的亲吻中含混地说着，“我只是很久很久都没见过这么昏暗的船舱了。”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诚实又正♂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