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有趣桑在十年前扇了扇翅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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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伊路米口中听到亚路嘉的名字时，有趣桑心中确实泛起了一阵涟漪，但同过去想到此事时的心潮澎湃相比，他发觉自己有些过于冷静了。原来那个平和安全的世界虽然仍在召唤他，但他已经不再急切。
“会比库洛洛手里的那个更让我感兴趣？”他这样开着玩笑，装作完全不知道亚路嘉与不明物的样子。伊路米虽然知道他来自另一个世界，但剧情这种东西只要智力正常就该知道：无论谁也不能透露。
“远比那要好。”伊路米的语气带上了些蛊惑，开始向有趣桑发现亚路嘉能力的过程。这是一个沉甸甸的故事，无意的发现后，揍敌客家做了大量的实验才最终窥得了这一能力的真容。而近百条人命堆积起来的规则，从伊路米口中说出来不过是几句轻飘飘的话罢了。
这个规则非常简单，三个强求后可以实现一个请求，如同一个不断循环的等价交换，请求难度越大，随后的强求难度也越大。但更妙的是，后者要为前者买单，你可以尽情提出野心勃勃的愿望，然后将烂摊子留给后面的倒霉蛋收拾。而无法完成的话，就是集中连片的死亡。
这是关于不明物的基本规则，说完它后，伊路米便停了下来。
尽管早已烂熟于心，但有趣桑一直听得非常仔细。他和伊路米认识太久了，彼此都相当了解，不能露出丝毫破绽。同时，他也想验证一下，自己这只蝴蝶能扇起多大的风暴。
他又等了一下，但伊路米看起来没有继续补充的打算。
一道疑问的光划过有趣桑的脑海，但他没有沉浸在其中太久，片刻后便答话道，“无论是什么请求都可以实现……那么当然也包括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
“或者，”伊路米提议，“你也可以选一个更简单的请求：让不明物杀掉库洛洛。”
这个建议让有趣桑有些心动，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这儿和流星街不同，库洛洛死在那里没人会怪到我头上，但如果用不明物的话，西索恐怕第一个饶不了我。”
“那么，你只能选A计划了。”
“A计划并不完美。”有趣桑分析道，“你刚刚提到奇犽的请求是‘将小杰恢复原状’，而我的请求是‘回到原来的世界’，无论是哪个请求，其后的强求都应该是不可能完成的级别，需要花时间找到承担死亡后果的炮灰。但小杰的情况不能再拖，如果先实现我的请求的话，奇犽的愿望就要落空了。”
“如果你想谦让一些，先让奇犽实现请求的话，那也是不现实的。”伊路米接话道，“正常来说，如果由他提出请求、揍敌客家族提供承担强求的炮灰的话，这事就算圆满解决了。但是阿奇不一样——”
他顿了顿，随后平淡地继续说道：“他一定会把顺序反过来，让别人提出请求，而自己去承担强求。”
“但是奇犽根本不可能完成那种程度的强求，”有趣桑回想了一下漫画中枯萎得如同朽木般的小杰，那孩子立下的誓约太强了，“所以按照惩罚规则，奇犽甚至揍敌客全员都会死亡。”
“不止如此，”伊路米兴致颇高地描述着可能的结果，“这种情况下，死亡的人数恐怕是以‘万’为单位的，到时候不仅是我，你、西索甚至是库洛洛和整个幻影旅团都会死掉哦。”
“其实想想还挺带感的……”有趣桑脑补了一番，也兴致颇高。
“不过，”伊路米话锋一转，“托你的福，揍敌客家还发现了一条规则——”
“不明物在治愈时是不需要代价的。”
是了，有趣桑心中的那点怀疑终于被解开了。他早就觉得事情的发展与原著有出入，揍敌客家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一条，否则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奇犽和亚路嘉出门，还有伊路米带着。看上去一点不像是去救人，而像是一趟亲子游。
有趣桑的推测也不是单靠这一个理由。事实上，他早在十年前就预知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有趣桑在大约十年前曾经受过一次非常重的伤，几乎失掉了一半的脏器，“差点死掉”对那时的他来说并不是个比喻，而是对事实的精准描述。正是这次遭遇让他萌生了制造复活币的想法，同时长期的营养针更是让他留下了怕饿的后遗症。
他当时在揍敌客家“住院”，但就算揍敌客家的医疗水平也只是拖延时日罢了，幸好他机缘巧合遇到了不明物，这才捡了条命回来。每一个与不明物接触的例子都被揍敌客家翻来覆去地研究了个遍，因此有趣桑确信他也不会例外，揍敌客家一定会区别出普通强求与治愈间的区别的。
“但是，不明物治愈后会陷入昏睡，而阿奇已经打定主意要带亚路嘉离家，他不会允许我们等在那里的。”伊路米继续说到，“你的请求只能在他之前说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达了揍敌客的飞艇，上面一个个的小窗露出温暖的黄光。但他们谁也没走上舷梯，而是颇有默契地沉浸在黑暗与寂静中，任由夜风吹拂着他们的长发。
“你不会直接要求不明物送你回去的。”半响后，伊路米打破了这段安静的惬意。
“我仍然想回去，但不是现在。”
“那么你还打算请求吗？”
“我会问不明物能否送我回去，老实说我对不明物的能力能否在另一个世界生效有些怀疑。如果能得到肯定答复的话，那就好说了，我可以在我想的时候回去，也不必再和库洛洛较劲。”
伊路米察觉出有趣桑在纠结。这很正常，有趣桑呆在两个世界的时间差不多长，羁绊也一样的多，在取舍上确实值得犹豫。
而犹豫的人需要朋友推一把。伊路米心中的那团影子笑得更大了一点，关于不明物的规则，他并没有和盘托出。
他还留下了最重要的一个。
“大少爷。”登上飞艇后，梧桐带着一列管家迎了上来。向伊路米行了礼后，这帮人又呼啦啦地开始问候有趣桑。
“我上去看一眼，”伊路米忽视这堆簇拥过来的人，径直走上二楼的同时对有趣桑说道，“亚路嘉没受过训练，体质就相当于普通小孩，现在可能正在睡觉。”
“我在下面等你。”有趣桑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递给管家，捡了个沙发坐下。他屁股刚一坐稳，梧桐便很有职业素养地飘了过来，公事公办地问道：
“您想喝些什么？”
“白水就好。”随意地点餐后有趣桑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了一句道：“有什么吃不死人的毒药的话也可以加点。”
“主动要求下毒……看来您是在这上面吃了大亏了。”梧桐的目光扫过他颈间的绷带，随后镜片诡异地一闪，充分展现出了主人的跃跃欲试，“既然您如此追求上进，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呼，”有趣桑向后靠在沙发背上，真心实意地感慨道：“看见你真高兴，梧桐。”他现在已经非常确定剧情发生了不小的偏移，这位老实诚恳的管家也因此躲过了一劫，没有命丧西索之手。
“有趣桑，你得等一会儿，”伊路米的身影出现在二楼，“亚路嘉在睡觉，我先叫他起床。”
有趣桑脑补了一下伊路米长发飘飘、木着一张脸叫人起床的样子，决定还是留在外面调戏梧桐。
“阿奇。”伊路米关上了门。
“大哥。”奇犽紧紧攥着亚路嘉的手，有些紧张地应道，而他的弟弟正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的大哥，那双揍敌客家标志性的猫眼中半点睡意也无。
“虽然父亲同意你去救小杰，”伊路米缓缓走到奇犽面前，“但它的能力仍然对揍敌客家有很大的危险性，即使你可以命令它也一样。”
“不明物不是‘它’。”奇犽没有退让，和伊路米对视着。在他还带着“针”的那段日子里，这种针锋相对是不可想象，他只能在恶念的压迫下怯懦地低着头。
“说回我们的交易，”伊路米直接转了话题，并没有答应，“我已经劝说家人解除了亚路嘉的禁足，你的诺言也该兑现了。”
“虽然很讨厌大哥你这样，但交易我是不会违反的。”奇犽回答道。
伊路米的眸色愉悦地深了下去，事情正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与原著中不同，和有趣桑的长期相处无形中改变了伊路米，他当然想控制不明物，但却没有直白地说出来。这次他采取了更为迂回的战术，打算以退为进，先同意奇犽带走亚路嘉。这既树立了自己在奇犽心中的高大形象，又能通过奇犽留住有趣桑。
这样他就可以再反过来与有趣桑联手来控制奇犽，从而控制亚路嘉这一极为好用的道具。
伊路米表示计划通。
“先让不明物告诉我，有趣桑到底能不能……不，算了，”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决定还是不知道真相为好，“有趣桑一会儿会问一个问题，无论事实如何——答案只能是‘不能’。”
“明白。”奇犽点点头。
“好极了。”伊路米转身离开，“那么我去叫他了。”
奇犽心中没什么愧疚，对他来说有趣桑的命运如何并不重要，在这一刻，小杰和亚路嘉才是第一位的。但这不意味着他认同伊路米的行为。
“……大哥，”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出声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伊路米，在对方狐疑的转身中，他说出了一直在心中翻涌的话：“这样对待朋友是不对的。”
但伊路米深黑的眼眸中仍然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弟弟的指责没有在他心中掀起任何波澜。
“那么，有趣桑就不算我的朋友好了。”他平淡地撂下这句话，随后打开了门。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有趣桑在十年前扇了扇翅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