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脑回路对上的重要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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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球，是因为你只有两只手吧？”
磊扎的声音不大，语气也称得上亲切，但有他那血肉模糊的手背来现身说法，句子中隐藏的含义便不禁/令人悚然。
站在这里的都是聪明人，举一反三当然不在话下。磊扎的手已经伤成了这副模样，那么同样和旋转着的排球接/触过的有趣桑呢？
自然而然地，众人的目光汇聚到了有趣桑的右手上，可那只手正安然地插在西裤的口袋中，暗色的布料隔绝了一切探寻的视线。
体育馆内一时间只剩下磊扎的鲜血滴在木地板上的“啪嗒”声，静得压抑。在这片并不是为他而留出的寂静中，磊扎继续说了下去：
“我在垫球时使用了‘硬’，但还是伤成了这个样子，不少肌肉已经被旋转削走了。可在发球的时候，你为了弹道精确，并没用给右手附加任何念力的保护吧。”
“所以只能是两球，”他的声音笃定而惋惜了起来，“一次发球废掉你一只手，两球之后你就再也没手去拿球了，对吧？”
有趣桑研究起了天花板。
“旋转是件很精妙的事情，”片刻之后他不慌不忙地开口，用一种玄之又玄的世外高人语气给出了文不对题的回答，“放出的时候容不得半点干扰。”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在右手上包裹/住“缠”的原因，“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用在打架上同样如是，对旋转中的念的一点点扰动都将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到时候就连他也不知道球会飞到哪里，更遑论准确击中目标。
“那么，我问的直白一点，”在这种避重就轻中磊扎的眯眯眼显得越发真诚，“你的右手还剩下多少？”
他垫走的那球带着非常恐怖的旋转，而这可是因为穿过了18号的身/体而得到了削弱的球，在刚放出时的旋转应该会更可怕。结合自己被绞碎的手背肌肉量，他对对方右手的状态无比好奇。
那五根纤葱般的手指还能剩下多少呢？
他看向了有趣桑。
而有趣桑越来越讨厌他了。
疼现在大概是有趣桑唯一的感受，他只觉得全身的血管都在跟着伤口处的抽痛而突突直跳。手指本就是感觉神/经最丰富的地方，而有趣桑的手甚至还比别人敏/感两分，所谓十指连心，这种疼痛既尖锐又绵长，后劲足得很。
但他额上依旧光洁一片，连一滴冷汗都没有。
疼，但还可以忍。游戏还没有结束，心理战也是他与磊扎之间较量的一部分。
“你的推断只有一点说对了，”有趣桑狡黠地眨眨眼睛，“那就是我确实只有两只手。不过话说回来，应该也没人有三只手吧。”
伊路米稍微放下了一点心，还有心情嘲弄人说明有趣桑没什么大碍。
他安心地继续用目光猥亵起奇犽来。
“两球纯粹是因为你真的只值两球，如果你没耍赖的话。”有趣桑看了看站在磊扎身边的18号，巨大的念兽没有被罚下场，虽然还身上带着那个视觉效果绝佳的洞，但它依然是个不容小觑的战力。
念兽打不死什么的，真的是太无赖了。
“至于伤势这种东西，”有趣桑顿了顿，从裤袋中抽/出了自己的右手，“你恐怕是想太多了。”
磊扎的瞳孔微微紧缩。
这只手像是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一样，凄惨得不行，与其说是扔出排球不如说是受了刑/讯。这五根指头的第一个指节大多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有小指伶仃着一片半悬不掉的指甲。
这是一幅惨状，但却比起磊扎设想的情况好了太多，他还以为它们会全部齐根折断。
有趣桑揪下小指上那由几缕血肉连接的指甲，屈指弹进了场边的垃/圾桶里，指尖的锐痛在适应后逐渐变成了一种令人兴/奋的东西。
战斗中的疼痛是会上瘾的，他舔了舔流下来的血迹。
正如有趣桑所言，磊扎除了有趣桑有两只手这个谁都知道的事实外，什么都没说对。
“你还真是狡猾啊，”磊扎现在明白了，有趣桑的那一击其实是个二段攻击，他接到的球和从有趣桑手中射/出的球并不相同，“延迟的旋转……吗？”
“我就当这是夸奖而笑纳了，”有趣桑微微欠身，“不错，在击中你的念兽前，那只是一个空有速度和威力而没什么旋转的普通直球。”
也正是因为这样，有趣桑没有施加任何念保护的手才没有磊扎预想中的严重伤害。
“这样说来，后期的旋转是你另外加入的。”
“正解，放入的时间是在发球前。这团念可以保证贯穿了18号的排球不会减速，还可以让它拥有强烈的旋转。”
“相当于延时爆炸的钻地导/弹么……”
“想不到你一个体育老师对武器也很有研究嘛。”
“体育老师……”磊扎一时语塞，“总之，对我来说，因为见到的和接到的都是带着强烈旋转的球，便会想当然的认为球在发出时也是如此。换句话说，我的错误判断完全是由你误导的。”
磊扎做游戏管理员太久了，他已经习惯了从更上/位的角度来对玩家进行点评，而如今居然被玩家绕了进去，他此刻的心情自然相当复杂。
“那么我的目的你当然也知道了，就是想要你们这些游戏管理员不要随便揣测玩家的心思，不然哪天顺带着就把命送掉了。”
就像磊扎是真的想杀/掉有趣桑一样，有趣桑也只是单纯想要干掉磊扎。但巧的是，在磊扎低估了他的同时，他也低估了磊扎，这志在必得的一击居然被垫走了，他此时正懊恼着呢。
“顺便一提，只用两球这种说法也是为了误导你，”有趣桑晃晃右手，调侃了一下自己的伤势：“理论上这只手可以反复利/用，反正不过手指一节节磨短而已，最坏也不过变成多啦○梦。”
小杰在这个新鲜名词前茫然了起来：“多啦○梦是什么？”
“一个有着馒头手的家伙。”有趣桑抓/住重点解释着。
“馒头手？有/意思。”奇犽对这种话题明显比较感兴趣，连神色都活泼了几分，像是忍不住想找谁做个实验一样。
磊扎低头自嘲地轻笑了一声，单论这一轮交锋他确实输给了有趣桑，但整个游戏还未结束，他也还有些未完之事。
“虽然攻击非常有效，不过你们接下来可要加油防守了。”他颠了颠排球，虽然嘴上说着你们，但眼神却专注地看向了小杰。
“你可得拿出最强的实力，不然的话……”有趣桑颇为享受这种做大反派的感觉，便又故意补了两声邪/恶又喑哑的低笑，“球权落入我们这边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磊扎微微睁开了眼睛。
“这是当然了。”随着他的话语，18号无声地消失，变回纯粹的念流入他的体/内。
没有了14恶/魔的磊扎才是最强大的磊扎。
汹涌的念力流动间，似乎连屋内的气压都降了下来，压抑得人喘不过气。
小杰在这迫人的气势中压低了身/子，他有种预感：磊扎这一球一定会扔向自己。
而磊扎自然不会忘记金的嘱托。
他难得睁开的双眼中露/出了一丝比他周/身的念力更黑/暗的凶/暴，微笑的面具已经被取下，他此刻凶性毕露：
“我上了，小杰。”
这是一记排除掉了所有技巧、完全靠纯粹的力量取胜的直球。
它的恐怖与强大也因此彰显得格外的直白。
有趣桑侧头看向了小杰，与主角光环无关，他只是单纯相信这个刺猬头男孩可以接下来。所以，比起接住球，他更担心别的事。
有趣桑觉得自己有非常充分的理由怀疑小杰在拿到球权后会闹着要由自己亲手打败磊扎……
他这厢计划着之后的事情，场上却异变突生——果列奴那只一直处于待机状态的黑猩猩动了。
它像是担心小杰的安危一样，飞身扑到了少年面前。
“黑色贤人！”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果列奴迅速发动了能力，将磊扎与那只黑色猩猩调换了位置。
突然出现在小杰身前的磊扎毫无准备地迎向了他自己发出的那强力一击。
“磊扎选手被击中，out！胜者小杰选手一方！”
看着捂着肚子跪倒在地的磊扎，有趣桑难得瞪圆了眼睛，这种少见的吃惊让他显得有些天真和可爱。
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有趣桑心中有些萧瑟地想着，最后一击居然不是由他完成的……
小杰的表情也崩坏了，他同样没料到比赛就这样戛然而止，他还没有接住磊扎的球呢……
“请问可以重新比赛吗？”他顶着奇犽敲在他脑后的爆栗，不屈不挠地缠上了裁判零号。
“小杰你这家伙……”奇犽一时间头大如斗，努力和他解释着，“既然是游戏的话就可以重复挑战，等我们拿完卡片再来不就好了吗？”
“但是，我现在就想试试能不能接住那个球啊！”
那边两个小孩子吵得火/热，而曾经对此十分吃惊的果列奴如今对此习以为常，他看向了仍因为伤痛而跪缩在地板上的磊扎，眼中满是钦佩与赞叹。磊扎不愧是整个GI的管理员，全力一击后仍然及时的攻防转换让他避免了致命伤。
这是所有人此刻的想法，但除此之外，个人又因为其秉性不同而从这场战斗中观察到了不同的东西。以有趣桑为例，他对这件事比较在意——磊扎瞄准的是小杰的头，为了适应小孩子的身高这一球的高度也很低，于是调换位置后击中的便是磊扎的下腹部。
“真可惜，”他在磊扎身边蹲下，观察小动物一样侧头看了看他，随后无不叹惋地感慨，“要是能再往下一点就好玩了。”
路过的西索脚下一滑，有什么不好的回忆涌了上来。
在自己蛋疼之余，他突然莫名觉得库洛洛有点可怜。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脑回路对上的重要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