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攻略大妈的正确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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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刚走进客舱的有趣桑没来由地打了个小喷嚏。
‘有人在背后念我吗？’他下意识地这样想着，与此同时，旁边考生的评头论足也传进了他的耳朵：“喏，大少爷派头，连点灰都受不住。”
他揉揉鼻子，抬头环顾四周。
根据猎人协会的官方宣传，这趟航班受雇于协会，专门负责将考生们运送到考场所在地肯特市。有了官方背书，来搭顺风车的人自然格外多，为了塞下这么多的过江之鲫，机组人员们很有先见之明的拆除了飞艇舱内的一切固定物，让这里看上去像一个室内小操场。裸露出的木地板上覆盖着一片片烟熏过般的黑色痕迹，熙熙攘攘的考生们搅动着这积累已久的灰尘，使得它们像厚重的浮游生物一样漂浮在空中。昏暗脏乱的舱内环境、摩肩接踵的人群，再加上时不时爆发的口角磕碰，封闭的机舱内越发乌烟瘴气，像个满满当当的人肉罐头。
好吧，看来真的是灰尘的缘故了。
大环境如此，有趣桑当然不会真摆出少爷派头，但还是尽量捡了个相对清净的角落。当然，他那副交叠起一双长腿，安稳靠住飞艇墙壁的人生赢家做派到底还是招来了不少白眼，但好在，考生们的注意力很快就不在彼此身上了——
有趣桑偏头看向舷窗，玻璃外的景色开始缓缓倒退，在耳畔千篇一律的机长广播中，一丝久违的期待与好奇似乎也随着飞艇一起升了起来，有些上升的肾上腺素提醒他——他的第二次猎人考试开始了。
世上的一切考试，都是为了筛掉不合格的人，猎人考试自然也不例外。而具体到这趟飞艇上，有趣桑则觉得要筛掉的实在太多了。没错，尽管正式考场还远在千里之外，但就在这艘不起眼的飞艇上，猎人考试已经悄悄拉开了帷幕。
只有到达考场才能参加考试，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常识，但出现在猎人考试报名须知上的却只有考试时间。可见，考场位置就是对考生的一次前期筛选。至于筛选方式，从小杰的例子来看，就是派出社会考官进行小测验，通过后可以获得下一个小测的相关信息，就这样一路通关直到被引导到考场。
因此，有趣桑确信第一场小测将在飞行过程中进行。毕竟，等考生到达肯特市就再难像这样把他们聚集起来了，更何况在飞艇上，还有什么能比考试更能消磨无聊的空中时光呢？
六个半小时后，飞艇落地，有趣桑饶有兴味地欣赏着由急不可耐的考生大军组成的汹涌人流开闸泄洪般浩浩荡荡地涌出舱门。各式各样的肌肉壮汉争相挤出狭小的舱门，迫不及待地准备大展拳脚，这熟悉的景象勾起了有趣桑身为天_朝人在早晚高峰地铁里冲锋陷阵的美妙回忆。
他带着一丝怀念目送嘈杂的人流涌出飞艇，捎带手确认了一个事实：此次航行无一人淘汰。
因为根本就没有进行测验。
有趣桑觉得脸有点疼。针对飞艇这个考试环境，他是进行过模拟的，他设想过飞艇为了拖延时间而带着他们在天上绕圈、设想过飞艇遭遇机械故障急需考生进行修理、设想过在飞艇里来一场全员大乱斗……于是他复习了跳伞技巧，读了飞艇修理手册，战斗方面自不必说，却不曾想一路平安，协会根本不给他施展的机会。
“毕竟是考试嘛，”他自我安慰，“永远都会考你没复习的。”
一飞艇的人几乎眨眼间散了个干净，只留下寥寥几个考生凑在机长身边套辞，希望能得到关于考场的只言片语。这次航班归属私人运营，故而没能降落在什么有名有姓的大机场里，周围不仅荒凉，离市中心更是远得不像样，因此提前问好路还是很有必要的。聊胜于无，有趣桑也竖起耳朵听了听，虽然比起答案，更吸引他的其实是这位机长的脸长就是了。那张脸令人惊叹的长度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某位腐国演员……[1]
咳，言归正传，机长给出的消息虽然有点非官方，但有趣桑倒不担心答案的真实性，他早早出门赶协会的第一趟航班，就是为了路上能有富余的时间到处逛逛。因此是陷阱也无妨，甚至更合他的心意。权当舒活筋骨了，他打定了主意刚要迈步，冷不防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喂，那边的小帅哥！”
于是这一步就没迈出去。
倒不是说有趣桑是那种自恋到会对所有“帅哥”之类的呼唤都有所回应的人，他停下的原因很简单，这个声音他认得。
循声回头，他果然看到一位头发花白而身材健硕的大妈正双手合十，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有趣桑记得她是飞艇的乘务员，他们几小时前刚在飞艇餐分发的时候认识。
空姐是精干阿姨而不是娇俏美女，这种人生展开虽然不同寻常，但有趣桑和她的相识还是走了老路：英雄救美。
虽然是廉价航空，但这趟飞艇仍然很有良心的管了饭，根据的说明，这次的菜单是蔬菜田园和蜂蜜芥末酱鸡肉两款三明治。从概率角度来看，考虑到这趟飞艇里满满当当塞的都是大老爷们儿，口味本来就重，再加上即将到来的猎人考试无疑会十分消耗体力，大家都想挑带荤腥的那个是完全可以预料到的事情，作为有经验的机组应当提早做好准备才是。然而这位大妈服务风格十分狂野，很快就十分不客气的宣布人气产品断货，算下来至少得有一多半人不能如愿。
幸运E的有趣桑当然也被归入了茹素的行列，不过他一向看得开，飞艇餐这种东西本来就和摸彩是一个性质的，能不能满意与其说取决于厨子不如说更取决于运气，得祈祷自己想要的那个不要被前面的人拿光。说到底这其实是很小的一点事，但不知是部分考生太过暴躁，还是卡罗琳大妈太会呛人抬杠，这点小摩擦最后竟然不断升级了武力冲突。
事态的变化虽然出人意料，有趣桑倒觉得发生这种事几乎是必然的：封闭空间本身就容易滋生烦躁情绪，更别提这班飞艇还格外的嘈杂拥挤，乘务还不是可爱小姐姐而是狂暴大婶……各种情况综合起来就得到了这种人均暴躁老哥的结果。他最开始的态度是吃瓜看戏，并坚信卡罗琳大妈将取得压倒性胜利，毕竟体型就是战斗力，这位大妈比战斗民/族大娘更胜一筹的健壮身板足以使她立于不败之地。
但等到有人恼羞成怒掏出武器时，有趣桑还是没挡住种花民族尊老爱幼的优良本能，过去好一通忽悠算是平息了事态。
“是你啊，卡罗琳。”他略微回想了一下那时在这位大妈胸前看到的名牌，意有所指地说道。这件事孤立来看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有趣桑当时并没放在心上，但现在他开始明白了，从杂乱的环境开始，这艘飞艇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故意而为的味道。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这可太好了。”卡罗琳大妈这才松开合十的双手，露出空乘人员别在衣襟上的姓名牌。
“那么，可以再帮我这位娇弱的女士一个忙吗？”她故作娇羞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和几小时前的暴躁暴力形象判若两人。
“……”饶是有趣桑，也花了点时间在绷紧了嘴角上，“乐意为您效劳？”
“好啦，不要玩这些花言巧语，”她往有趣桑手里塞了块抹布，“来帮忙做点善后的清洁工作。当然，不会让你做白工的，打扫完请你吃飞艇餐剩下的三明治怎么样，你在飞艇上肯定没吃饱吧？”
有趣桑心中一动，他确实还饿着。对于食物和按时吃饭，他向来有着强烈的执念，考虑到他们降落在了一片野地里，最近的食物来源还不知在多少里外，此时寒酸的飞艇餐也颇有了些诱惑力。更何况，从登上这艘飞艇的那一刻起，有趣桑就已经把挑剔两个字从字典里删了。
但打扫卫生……有趣桑挑着眉环顾四周。被不修边幅的男人们肆虐过的地方是所有保洁人员的噩梦，特别是吃过饭之后的。包装纸、食物碎屑，还有分不清是血液还是尿丨液，甚至更有可能是各种□□混合而成的神秘污渍实在令人望而生畏。
他用两根手指拎起抹布的一角看了看，最终还是在猎人考试与食物的共同影响下下定了决心。
好在卡罗琳大妈并不是故意为难他，她的儿子亚瑟很快也被赶来加入了扫除的行列。有趣桑和亚瑟聊了几句，很快发现这个有点学究气却又傻呵呵的年轻人才应该是乘务员，为了多获取些情报，有趣桑颇费了点功夫才把话题从“飞艇为什么可以飞起来”引到猎人考试上。
“妈妈是这艘飞艇的所有人，所以名义上她既是我的母亲也是我的老板，是不是感觉有点奇怪？哦，你问猎人考试……这个考试的参加者每年都不少，从今天的人数来看这一届应该格外多！”
“你对行情很了解嘛，看来你们每年都负责运送考生？”
“哦，是的是的，我们只有这一架飞艇，但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推掉其他活儿。妈妈说是因为猎人协会给的钱更多，我倒觉得她只是认为测试别人更有意思。”
这下总算实锤了，筛选确实是从登上飞艇的那一刻起开始的，而且似乎已经非常润物细无声的结束了。有趣桑擦着地板，心里有些失落——筛选的过程实在太平淡了，他期待的是更大的场面。
不过这点失落并不会让他在清扫工作上打折扣，让事物变得有序整洁这件事本身就很能使他感到愉悦，更别说还有食物作为报酬了。他继续把话题引回亚瑟那些天马行空的问题上，直到卡罗琳中气十足的声音掐着他们完成工作的点儿传了过来：“亚瑟！”
这声音的发源地是飞艇另一头的机长室，但传过来仍然如雷贯耳，“擦完了就快过来！”
有趣桑这才直起腰看向窗外，橙红色的晚霞正透过小小的舷窗照在地板上。随着霞光的颜色逐渐绚丽，大地的热度也在缓缓消退，一丝凉意爬上了他因劳动而有些汗湿的脊背，已经快到晚上——或者按有趣桑的标准来说：快到晚饭的时候了。
虽然不知道卡罗琳大妈关于考场地点能给出多详尽的信息，总之先在这里混一顿晚饭吧。
打着这样的算盘，有趣桑跟在亚瑟身后走进机长室，施施然坐到飞艇的主人面前。卡罗琳大妈上下扫了扫他，开口道：“去为我们倒点茶吧，亚瑟。”这位连椅子都没捂热的小伙子立马听话的逃走了。
“这趟旅程对你来说，稍微有点无聊吧？”她这样问道，眼神中透出一丝岁月积累出的精明。她的计划可能是先寒暄寒暄，但饥饿状态中的有趣桑只产生了一种被教导主任请去喝茶的错觉。
他决定加快进程。
“考虑到这并不是真正的猎人考试，我认为您的测试作为初步筛选，难度非常适宜。”他回答得十分得体，“至于我个人的主观感受嘛……如果只关注当下的话，每一秒的已知都已经是定数。确定性虽然能产生安全感，但不确定性却能带来惊喜，所以我的乐趣来源于对下一秒未知的期待。”
“……”卡罗琳大妈表示说长难句时语速不要突然加快啊！
“我猜有趣桑后半句是想说他确实挺无聊的，”亚瑟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这是你们的茶。”
“谢谢你，亚瑟。”有趣桑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翻译得还算靠谱，就是有点太直白了。
“考生们很难一上来就意识到自己处于考试之中，你能看出我考官的身份，这进展我还真没预料到……”卡罗琳挥了挥手把亚瑟轰了出去，“对未知的好奇再加上这种优秀的推理能力，按照我的个人标准，交换下一条考场线索已经足够了。只可惜协会有自己的规矩，所以我们还得照章办事——你是为什么参加猎人考试的？”
“这个啊，”有趣桑放下茶杯，露出一个灿烂的营业微笑，“兴趣使然！”
这是一个有点狡猾的答案，毕竟无论真实目的如何，来参加考试就不能说是没有兴趣，可以说既回答了问题而又没有透露任何多余的信息。
“这我倒是多少猜到了，这种类型的答案什么的。”卡罗琳大妈眯起了眼睛，她依旧雷厉风行，但已经开始患了这个年纪的人的通病：喜欢追忆往昔。“我拿过心理学方面的不少学位，但后来还是觉得样本只能在实践中研究，就选择为协会工作了。这二十多年来我见过不知多少考生，渐渐也能总结出些规律来，比如乘坐第一班航班的考生一般都是争强好胜的急性子，一点就炸的那种，我还挺喜欢逗他们的。”
“你虽然也有这种特质，但显然稳重多了，大概是这种程度的刺激还不能引爆你吧。总而言之，”卡罗琳站起身，“恭喜，你通过测试了。”
考生们都很努力的，不要随意玩弄他们啊！话说回来对面都已经抄刀子了，真的还在“逗”的范围内吗喂？！有趣桑内心弹幕狂刷，但起身和大妈握手的姿态却绅士极了。
考试的问题已经解决，而有趣桑留在这里的动力却还剩一个，他立刻转而关心自己空空如也的胃：“虽然测试已经结束了，而我多少也能猜到这是测试的一部分……但总之，关于三明治的许诺还是有效的吧？”
卡罗琳明显愣了一下。她或许见过各种各样的考生，但有趣桑这种的显然是今年新款。
“那确实是诱惑你留下来的借口罢了。”她爽朗地笑了起来，“不过有意思，你这家伙还真是人如其名，我很喜欢你。你刚刚怎么说的来着？觉得有点无聊但又对下一秒抱有期待，心态很乐观，倒让我也有点想不按计划出牌了。”
“负责员工食宿是应当的，你这个临时工也一样。不过还是忘了三明治吧，”她略微思考了一下，一丝狡黠浮现在她眼角的纹路里，“我改主意了，请你吃牛排定食。”
微笑营业的有趣桑迎来瞳孔地震。您说的这个牛排定食，它就是那个最终通往考场的牛排定食吗？
他还记得小杰一行在到达这个牛排店前又是和深林中的魔兽斗智斗勇，又是绷紧神经回答二选一问题，活动实在过于丰富。对于考生而言，如果能甩掉这些负担直达考场无疑十分便捷——
“但是我拒绝！”
有趣桑十动然拒。鉴于正式猎人考试的流程他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唯一能给他点新鲜感的只有考试开始前这段寻找考场的过程了，因此这些测试可不是麻烦，而是一系列等待挖掘的宝藏，怎么能说跳过就跳过呢？
“我有趣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对简单而无聊的事情说‘不’！”
卡罗琳眨了眨眼，感觉眼前这个俊俏的小伙子线条突然硬朗了起来。不错，凭借名台词，有趣桑成功在脸上召唤出了荒木线。
“别担心，小伙子。”她拍了拍有趣桑的肩膀，觉得自己明天得去配副老花镜，“我已经看出你是什么性格了，保证你会喜欢，味道很不错的。”
这阿姨绝对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有趣桑看着眉开眼笑的卡罗琳，心中十分笃定。她之前就有戏耍考生的前科，现在显然是察觉到自己对后续测试的兴趣，就恶趣味的让它们咕掉了，虽然出发点可能不坏就是了。
“想到了什么吗？”卡罗琳看了他一眼，向门口走去，“可别完全把我当成那种性格恶劣的人呀。虽然让你的期待落空了一部分，但毕竟比起真正的猎人考试，寻找考场只能算是寒酸的小三明治，就算跳过也不必惋惜，后面还有丰盛的牛排等着你呢。是因为你比较合我眼缘，我才决定帮你省掉这些麻烦，早点去期待更值得期待的东西的。”
说罢，她留下了一个俏皮的眨眼，出去去寻找自己不靠谱的员工了。
唉，热心大妈就是会有这种好心办坏事的时候，有趣桑在她催促员工起飞前往市中心的背景音中无奈地瞅了瞅天花板。
感谢科技进步带来的速度，半个小时后，搭乘飞艇的有趣桑已经来到了肯特市市中心的上空，而同一航班上的其他考生可能还在郊区的野地里挣扎呢。虽说如此，要论状态的话，可能还是这些荒野求生派们更端庄。因为此时的有趣桑，是字面意义上的“身处肯特市上空”——
不在飞艇里而是在飞艇底，他正背着伞包在急速坠落中感受失重的快感呢。
脸正在呼啸而过的气流下疯狂变形的有趣桑心情也有些凌乱，刚背好伞包就被一脚踹下来的体验可不怎么好。这一暴力行为的实施者当然非卡罗琳大妈莫属，不过她虽然对待乘客有点粗暴，周全的礼数却十分值得肯定，“欢迎再次选择IMJ航空公司！”的大吼现在还在有趣桑耳畔回荡。
天凉王破，有趣桑决定明天就让这个航空公司破产！
除了不靠谱的商业计划外，有趣桑的另一个念头就是感激自己在考前复习的那一大堆资料——没错，如果各位看官还记得前文的话，有趣桑自学了一下跳伞。他当然可以选择用念，对一个放出系来讲，让自己从高空平稳落地并降落在准确位置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很高兴自己能以一个不用念的普通方式完成考试。
感谢临时抱佛脚的自学，虽然考试大部分可能都是你没学过的，甚至会让你产生复习了假书’的错觉，但只要准备充分它总是会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回报你。
优雅的降落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有趣桑礼貌的向周围鼓掌叫好的吃瓜群众致谢。主伞展开的时机非常正确，因此没有任何鲜血淋漓的坠落场面，而对于伞绳的精准操控则让他免于挂在树上或者电线上的尴尬。有趣桑满意的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迈步走进了那个在他原来的世界中闻名遐迩的牛排店。
“欢迎光临！”服务员小妹清脆的声音和主厨懒洋洋的吆喝混在一起，与酱汁美妙的香气一道扑面而来。
“吃点什么？”专注于手头平底锅的胖大厨头也不抬地问道。
“IMJ航空的卡罗琳推荐我来的，”有趣桑扫了一眼菜单，若不是卡罗琳耳提面命，让他一个字也不许更改，他真想再加一份薯角和一份炒蘑菇，顺便还能换条寻找考场的路线：
“要一份牛排定食，文火慢烤的。”
埋头做菜的胖大厨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小爱。”，他简短地吩咐着服务生。
有趣桑坐进伪装成包厢的电梯里时几乎要流下幸福的泪水了。食物！肉！他空了接近8小时的胃终于能迎来合格的填充物了，油脂的焦香、浓郁的酱汁以及多汁的蔬菜，飞机餐的三明治相比之下确实不值一提。服务生礼貌的关上了门，电梯也开始缓缓下降。虽然寻找考场的过程和预想的艰难漫长不太一样，但回报仍是相同的，从现在起有趣桑将迎来完美的假期，和基友快乐玩耍。
当然啦，如果忽略掉这位基友是杀手家族的长男，而玩耍场所则是世界上难度最高的猎人考试的话，这听上去还是挺正常的。
考场的深度非比寻常，电梯下降的速度又非常人性化，有趣桑花了点时间把用过的餐巾叠成天鹅后，电梯门终于在沉闷的响声中缓缓打开。
洞穴特有的湿冷空气立刻包围了有趣桑。真正身临其境后他才发现，这个地下空间远比漫画中展示得深邃与幽寂，却远不及漫画中的热闹。因为此刻，除他之外，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就在有趣桑几乎又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复习了假书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的腰部传来：
“这是您的号码牌。”
有趣桑低头看去，豆面人喜感的圆脑袋和小短手终于让他松了口气：
“谢谢……”
他接过号码牌，感到一阵郁闷，那上面只有形单影只的一条线——
他是1号。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攻略大妈的正确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