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强买强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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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失掉心脏后并不会立刻死亡，大脑中尚存的血液仍能保证至少10秒钟的意识清_醒，这10秒足够苏一说完她想说的话了。
因此伊路米选择摘掉了她的头。
将暗_杀做成了一门大生意的揍敌客家族总是能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满足客户的需要，而且每个家族成员都很有艺术感。
苏一失去了头的曼妙躯体仍矗立在地板上，像是一个诡异的喷泉雕塑，鲜红的颈动脉血随着心脏的搏动一股一股地喷_出，洒在有趣桑的脸上。他早在伊路米移动时就已经放松了蓄力的肌肉，他的朋友从来没有失手过。
鸦雀无声的几秒后，失去重心的尸体砰然倒下，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的大厅随着这一声沉闷的响声又恢复了生机，凝固的空气又重新流通了起来。尼特罗和考官们看向了空气中那一抹不同寻常的波动，惊呆了的考生们则低声议论起眼前这血_腥又美丽得诡异的一幕。
而作为整个事_件中心的有趣桑正脱_下衬衫，忙着把溅到脸上的血擦干净，可惜还是不断有液_体顺着他的浸饱了血液的发_丝滴下来，像是一行血_泪。
在他的对面，伊路米怀中抱着那颗人头，像是揽着他最钟爱的洋娃娃。只是他的手仍青筋毕露、指甲狰狞，这些无法兼容的元素组合起来如同一幅哥特风格的装饰画。苏一的头安静地躺在他的手中，揍敌客家精湛的暗_杀技术甚至连她的一根长发都没有切断，她的表情还停留在最后的叫喊。
这刹那的永恒令人迷醉。
作为技艺超凡的暗_杀者，伊路米熟知血液喷溅的路径，因而此刻仍纤尘不染，再加上默然而无一丝波动的神情，肃穆的仿佛地狱中的堕天使。但他一开口便差点成了推销员：
“暗_杀正价一亿戒尼，打完折五千万戒尼，麻烦三天内打到我的卡上。”
随后，他像个快递小哥一样把头硬塞给有趣桑。
有趣桑看了看假正经的伊路米，又看了看被塞_进手里的头，再不情愿也只得默默地把“我不是早就取消委托了吗？”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暗_杀行业就是这点不好，不仅强买强卖，还不许你退货。
虽然被伊路米黑走了五千万戒尼，但有趣桑表示自己的小伙伴还是要关心的。
“他之前已经通_过了测试，所以这个并不影响他的合格，对吧？”他向尼特罗晃了晃那颗头示意。
尼特罗捋捋胡子，他早已见怪不怪：“没错。正如我之前所说，就算他将整个考场的人都杀光也不会影响他合格的既定事实。同时，因为这场考_试只会有一个人不合格，所以站在这里的诸位考生都合格了。”
几个考官很有闲心的鼓_起了掌。
“那真是太好了。”对有趣桑来说这个结局也算是皆大欢喜，但伊路米似乎还不太满意。
“不好，阿奇现在还不需要成为猎人，拿到猎人证后他一定又会到处乱跑的。”他有点苦恼的看向有趣桑，他的这个朋友对处理孩子很有一套。
“你可以先把他的猎人证扣着，”有趣桑十分乐意助纣为虐，“就和扣零花钱是一个道理。”
伊路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让奇犽自己回家而由他代收猎人执照一事非常可行，但他没走两步又拐了回来，神态多了点狡黠：
“对了，妈妈昨天和我说你的小裙子已经做好了”，他在“小”字上加重了读音，“记得去我家取，别忘了拍照发到群里。”
看来揍敌客家的工作效率无论主业还是爱好都非常之高。
“……我知道了。”有趣桑虽然清楚这件事蒙混不过去，但尝试调_戏一下伊路米作为回击还是可以的，“伊路，刚才多谢了。”
伊路米定睛看了他一会儿，仿佛在确认有趣桑为什么道谢，随后他恍然道：“朋友就是互相解决麻烦的存在，这话是你说的。不可以告诉西索，这也是你说的。我只是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罢了，没必要说谢谢。那么，我家见了。”
有趣桑笑着目送伊路米落荒而逃，对方有点粉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随着苏一的死亡，猎人考_试也以剩余存活考生的通_过而告一段落，在明天的宣讲会结束后，他们就可以正式开始作为猎人的生活了。
想向自己的同期们道贺的有趣桑很快发现捧着个头走来走去好像太刺_激了一点，他所到之处几乎都成了真空地带，是时候处理掉这件强买强卖而来的商品了。
正好猎人协会派人来收拾残局，他便将头拼回已经被工作人员抬起的尸体上——没人愿意拿它，他只能自己动手。还有更多的工作人员正在涌来，在他身后擦着地板上的污渍，那里很快就会焕然一新，丝毫看不出之前存在的惨烈景象。
这才是最真_实的猎人世界，它是正常社_会中最黑_暗莫测的边缘。这里并非照射不到阳光，只是无论是西索还是伊路米乃至神秘莫测的幻影旅团，他们都不需要光_明。阳光下的规则是用来保护弱者的，而对于强者来说黑_暗的无法地带才是乐园。
他们根本不厌倦黑_暗。
有趣桑看着尸体被装进塑料裹尸袋，两个工作人员把它抬走，穿越女事_件至此就算是告一段落。这一事_件的终结和猎人考_试的通_过带来了久违的放松，他想起了自己那个才过了一半的假期。
是时候犒劳自己一下了，他伸出一点舌_尖，舔过唇上残留的一丝血迹。
书桌上的手_机响个不停，库洛洛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但目光很快又回到了有关青云王朝梦幻瓷器的古籍上。电_话铃孜孜不倦的又响了一段时间，最终不甘心地将平静还给了这间密室。
库洛洛的手指拂过泛黄的纸张，翻页的动作与往日无异，但刚刚才看过的内容他却已经记不得了，这很不寻常。
他翻回了前一页。
没过多久他开始尝试小声的念出书本上的内容，但文_字们就像是被风吹走的树叶一样，根本抓不住。他猛地阖上_书本，认命地抓过手_机。
“喂，有趣桑吗？”电_话几乎是立刻就接通了，他对此很满意。
就算是打算放弃的性_伴_侣，库洛洛的掌控欲依旧无法控_制。在他的观念中，只要他没丢掉就还是他库洛洛的东西。但面对有趣桑透过电波而带上了一丝性_感的沙哑的声音时，他还是莫名心虚地解释了一句：
“抱歉，发掘现场太嘈杂了，我没听到电_话铃。”
“塔玛西，我考过啦！”有趣桑并不在意这种小事，更何况理由听起来很合理，他欢快地汇报自己的好消息，“最近的发掘工作很忙吗？想不想来我家？”
“来我家。”——这就是多年的包_养关系中形成的两人心照不宣的约炮暗语了。
库洛洛做了几秒钟的心理建设，在这段时间里他精心构建了一个位于巴路沙群岛的古王朝遗址，这个需要潜到浅海海底进行挖掘的遗迹不仅工作琐碎而且根本离不开他这个主持挖掘的学者。
“我只能去两周。”身_体违背了他的意志，自顾自地给出了一个过长的时间。
挂上电_话的库洛洛有点自我厌恶，他努力琢磨了一会儿但最终放弃思考这其中的原因。优雅地起身，他带上那本珍贵的古书，长_腿跨过倒在门口的守卫尸体，离开了这间小小的密室。
关于友客鑫拍卖会的拍品他还没有完全了解透彻、进入拍卖会会场的方案也没有筛选完，但他现在急着登上开往巴路沙群岛的飞艇，他得给有趣桑带点什么纪_念品来证实自己这段时间的行动。
而此时的有趣桑完全没有_意识到自己即将面_临一个大_麻烦，他正沉浸在猎人宣讲会的“祥和”气氛中。
小杰要带回奇犽的豪迈宣_言，颇有要从娘家抢回被拐走的媳妇的架势。而在尼特罗的调停下，恶婆婆伊路米到底也没能拿他怎么样，还大方的告诉了他娘家的所在地。
有趣桑担忧的看了眼伊路米被小杰被捏断的手臂，对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讲台上，豆面人开始讲解猎人卡片的作用，不过对有趣桑来说，无论是可以进入禁区还是可以享受一生的富贵对他来讲都没什么吸引力，他本来就拥有这些。
这次猎人考_试他唯一的收获，就是知晓了那个空间念能力宅男的存在。
他与揍敌客家族共享情报网，看来是时候让糜稽帮他查一查了，同为宅男相信已经打入敌方内部的他对这点情报应该是手到擒来。这样除了小裙子之外，他又多了一个去揍敌客家的理由。
有趣桑规划了一下近期的日程，定了前往巴托奇亚共_和国的飞艇票。
他想了想巴路沙群岛成片的蓝色屋顶与白墙，那里还盛产深邃的海蓝色琉璃制品，古迹的发掘让那里平添了一丝沧桑。
不知道塔玛西会带什么手信来呢？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强买强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