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少年天才（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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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清风拂过房檐边生长茂密的紫藤花，片片紫色如星海装点了这个坐落在柳町斜坡上的小小道场。略微古旧的试卫馆内，虽然来往弟子不甚多，但来来往往的人从不间断，煞是热闹。
然而今日却安静得有些反常了。
安定清光几人，穿着木屐踩过前庭的道场，却对足底发出踢踢踏踏的声响却浑不在意。
反正他们一向仗着自己不能被寻常人看见闻见的，在道场里从来都是毫无拘束，来去自如，倒也肆意。
道场里稀稀拉拉的有几位门客在练习对战，却没有瞧见试卫馆几位老师的身影，角落里凑在一块儿蹲坐着的几位食客脸上似乎浮着阴云，不知在担忧些什么。清光虎彻两人刚刚来不清楚情况，在这里已生活了一两年的安定却知道，但凡在这种情况下，定是有大人物来访道场，估计冲田和近藤几位老师现在应该是在道场的正厅接待客人吧！
安定拉过两人的衣袖，绕过一片低矮的花圃，转个弯带至后方正厅门外。
正厅的拉门大敞着，像是不担心外人进来似的。屋内宗家近藤勇跪坐在主人席位，冲田作为塾长毋庸置疑坐在他左侧顺一位，而冲田手边靠门的位置又坐着一人，面容俊朗，眉宇间却有种旁人无法忽视的锐利神色。安定几人认出此人正是获得目录资格，前几日外出授课的土方岁三。
而近藤勇右侧只坐着一人，穿着一件花纹复杂典雅的暗红色织锦和服，衣摆底下是一条同花纹的灰白裙裤，高大的身形坐于一隅，挺直的腰板倒是显得气势不输对面二人。清光从门外一眼看过去，觉得那人样貌甚是眼熟，稍作细想，忆起此人正是那清河道场的馆主清河八郎。
想起之前一些不快的记忆，清光秀丽的眉眼微微皱起，双手掩于衣袖中不觉握成了拳。
正厅里的气氛倒是不算太糟，虽然近藤几人与清河道场有些小小摩擦，不过此番馆主清河八郎亲自登门造访，一向亲和的近藤勇自是摆出了主人的姿态，以礼相待，座下的冲田和土方面上也都呈露出和善的表情。
上了茶之后，近藤勇首先开口问道：“不知清河先生今日光降鄙府，所为何事啊？”
清河八郎刚进这家道场时，便有意识地四处打量了周围，发现这场馆虽然看起来不小，房屋古朴，不少屋檐木廊都显露出腐朽的痕迹。而正如他之前派人调查的那样，天然理心流的门客虽然不少，却都是些不入流的平民与下僚。他呷了一口刚端上的茶水，甫一入口，便尝出茶水中些微的劣质苦涩感，瞥一眼对坐的冲田土方二人却是颇为适意地饮下杯中的水，眼里不禁划过一丝嘲讽之意。
“素来听闻天然理心流素与其他流派理念不同，招式新颖却善以气势压倒对手。在下从未见识过这种剑术，此番来访贵府是想与贵派精英切磋剑术，不知近藤兄可愿赏脸给在下一个比试的机会呢？”
近藤听清河说要比试时，面色一变，然而他侧首反观座下的另外二人，倒是神态自然，一如往常地挂着两人迥然不同的招牌笑容。尤其是他身旁的冲田，眼底里不时露出似是期冀般的闪光，让他明了这比试自然是避无可避了。
“既然如此，我们当然不敢推却先生的请求。”近藤转过头微笑着对清河回答道，“只是不知道先生像今日就比试，还是想略作准备，另订一个日子比试呢？”
清河扬眉一笑，摆摆手道：“在下不过是想与贵派高手切磋一二，所以才未提前下帖求战。听闻冲田先生的剑术奇才英名远扬，尤其是真剑实战功夫尤为了得，能够给在下一个薄面亲自应战呢？”
被一位真正名震江户的武士这般邀战，冲田倒是毫无异色，面上依旧挂着淡然的笑容，旁人见他眼神有意无意地略过敞开的拉门旁，不知他因为看见什么，笑容霎时艳丽几分。
这笑也不过维持了短短一刹那，再抬眼，他已恢复到往日的样子，一双熠熠明目看向对侧同样英气勃发的壮年武士，颔首应道：“晚辈不才，幸甚得大人青睐，自当应邀。”
虽说不过是一场简单的剑术切磋，为表诚意，近藤勇还是专门叫来了已退休的道场原场主近藤周助老人作比试的裁判。
近藤和清河几人起身前往训练的道场，冲田一直缓缓走在最后，身旁还跟着安定和清光两人。不知为何，一向喜欢嬉闹的清光此刻倒是安静的异常，一只小手扯着冲田羽织外套的衣袖一角，闷声不响地低着头。
安定却有话说不停：“冲田君，你们这是要比试了么……听那个清河的意思，这次要用真剑，不用竹刀了么……那您打算用哪把刀呢？”
原本冲田身边虽有不少刀剑，常用的却一直只有安定一把，可自买下清光以后，无论是训练还是出门走动，两把刀都陪伴在他身边。如今若要真的以真刀比试，倒是让他有点犯难，两把刀本无高下之别，但是若使用了其中任意一把，会不会让另一把刀认为不被重视而难受呢？
思忖间，几人行至道场门口，见几个门客和学生已将比试场地空了出来，周助老人也坐入了上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少年天才（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