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开了一家店》疾火·蔷薇

2、进入

　　2月中的某日清晨，我两袖清风地走上了私立布鲁斯凯学院的大巴校车。
　　“两袖清风”的直接原因是因为——
　　我没有做寒假作业。
　　哼哼！二次函数是什么，上山风是什么，黄金是什么炼成的，地球怎么转的，现在我都不管，我眼里只有二次修订的《啊！拯救这个美好的世界》的剧本台词和“快速记忆术法小TIPS全放送”！！这可是内高层为了我好好在这次任务里面发挥最高力量而编写，我可不能忘记自己的本职啊！！！
　　可是，虽然已经初春了，大巴里还开了暖气，两袖清风的我还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是因为没有做作业的问题心虚导致冷（因为我瞄到很多人都跟我一样什么都没有带，壮胆不少），而是我穿的实在太少了——上面是一件薄薄的中袖，下面是一件运动服的长裤，跟车上裹得像绿豆粽子的大部分人比起来，我根本就是一根面条。
　　当然，我冷，不是因为气温太低，而是车上的粽子们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这种景象，好比被关到动物园里枷了锁、插上草标那样可怕啊！！
　　人鱼不怕冷嘛！你们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我好像理解错了。
　　“你是新生吗？”
　　“是啊~”我转过头，原来是一个背着特大号背包，手里提着三四个大型购物袋（隐约可以看到书本的棱角），戴着暗色钛架眼镜（镜片似乎很厚哦）的女孩子坐到了我的旁边。
　　我好像听到了嘘声和口哨声，还有“哇，他这次死定了！”的句子？
　　“那你为什么不穿校服！”
　　戴眼睛的女孩子高声质问道。
　　“校服厂今天才有空来人订做。”
　　“为什么什么都不带？今天想逃游泳课吗？”
　　游泳课？？……
　　“因为我没有日程表。”
　　“那作业呢？”
　　女孩的声音越发高亢。
　　“……我今天早上才知道（就是很多天以前的某个“今天早上”才知道哦！）。对了，那是课本吗？”我开始转移话题。
　　“是辞海和……不，难道你不知道不做作业是犯罪吗！！”
　　我的头啊……
　　为什么还有人在喊 “风纪委员您真是帅呆了！！”？
　　我气愤地瞪了说这话的某人一眼。
　　糟糕！
　　我马上低头，以免被那人认出来。
　　……
　　是医院里面那个很怕鬼又很能吃的小子！！
　　老天啊！！虽然我知道您不存在，可是您起码照顾一下可怜的我好不好？
　　**************
　　“真是谢谢你了。虽然对待学业的态度实在是不行。”
　　“没什么。”
　　为了躲那个医院里的小子，我不得不最后一个下车。而我旁边的那位又因为带了太多的书（辞海不说，可是为什么还有《易经世纪典藏版》《太平要术修订版》《天罡九雷之术加强版》这种东西？？），只好拖到后面。为了表示没做作业的抱歉，我帮她提了3个购物袋（我怀疑她在里面不小心装了砖头！！！不然怎么会这么重！！）
　　不过，布鲁斯凯的地盘还真是够大啊~~~~~比我以前的大学还要大上几倍，校门也很大（比我大学的后门还要大上两三倍），绿化面积也很夸张！！从正门进来以后，是将近15分钟的车程，才到主教学区，然后从主教学区的门口走到高中大楼底下是15分钟碎步跑。从楼底到7楼并找到课室是……小跑20分钟！
　　我死定了！
　　因为据内高层调查，只要是布鲁斯凯的地盘里，“荆棘之回归”是无法使用的！也就是说，要回去报告情况，或者释放生界的游魂，我就得从这里去到学院外面，再使用“荆棘之回归”才行……天哪，要是一路上迷路了怎么办！
　　虽然学了比“荆棘之回归”更厉害的新方法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带走游魂，可是既不稳定又不安全，动不动就会让使用者殒灭，我才不干呢！
　　我正想着要怎么办，才能随时更改《啊！拯救这个美好世界》的剧本台词，就听到很能提书的女孩说：“对了，你要参加重点班的考试吗？”
　　考试？才不要！好不容易从大学毕业了，居然还要我去考以前早忘光光的东西？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是笔试吗？”
　　“不知道。”女孩高深莫测地推了一下眼镜。
　　“咦？”
　　“每年的考法都不同。不过听说完全不是课本的知识。是每年寒假以后刚开学才考的，目前1、2、3、4班的人都可以去参加。”
　　“这么说来，我是在2班。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是这几个班里面的？”
　　“这个嘛……今年就只有一个插班生，而据说是插到2班去了。不是你还有谁？”
　　“厉害哦！那你参不参加？”
　　“我已经是重点班的了。”
　　“为什么？”
　　“哼哼……”女孩不屑地用鼻子发出了某种声音，“我是全校独一无二的优秀生，特批进入了。”
　　我虽然受不了这个女孩爱损人的习惯，可是，这个班应该和圣十字联盟有很大的关系，现在非问清楚不可。
　　“考试有什么要求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
　　哼，不说？
　　我再接再厉！
　　“那什么时候开始？”
　　“不知道。”
　　不屑地把问题丢给我以后，女孩便走向1班的课室去了。
　　奇怪啊……
　　为什么有人在跟我比“你真了不起”的手势？
　　**************
　　老天似乎听到了我撕声力竭的祷告声（其实是滔滔不绝的抱怨声……），终于给了我一个安宁的早上。医院里遇到的三个人都不在我的班上，幸运啊~~~~早上又主要是听课。开学礼的发言只有六个字：“愿新年新气象！”就没有了。
　　校长先生太了不起了，我敬爱他！
　　拜校长的发言太简短所致，早读课我得在大家面前介绍自己。
　　不过有台词，照着背就是了。
　　学校的东西我都学过，所以我假装在听课，背地里把《占事略决（第十一次完全修订版）》附上幻术弄成书本的样子，很努力地看起来。老师说话时，就偶尔抬头，点一下表示自己没有睡觉；老师提问的时候，就钻到书本底下，以免被看到。
　　当然，“点头和躲死”的技巧是在我悲惨的学习生活中练就的无上大法，不是一两个字、三天两头就能学会的，里面可包含了我不少血泪啊！！！想必诸位也曾经历过吧！
　　自然，新生嘛……老师常常会试探着点名问问题。可以理解的。
　　我好歹也拿了高中毕业的证书（虽然里面的考试成绩是经过开方乘10才填上去的……呵……呵……），不会回答就太丢那些可歌可泣的导师们的脸了。
　　可是我知道，要是回答得太好，就会在没人回答问题世界一片寂静风吹落叶黄百鬼漏夜逃的时候被抓作垫背，我绝对不要！所以，答案中夹杂着罗嗦的句子，和一大堆“恩”、“啊”、“哦”，再在答到关键处兜个弯，意犹未尽，巧妙地钓出老师的提示或者正确答案后，恍然大悟地一番猛点头，就会被认为是普通的学生，绝对没有下次的点名了。
　　同桌倒是颇认真学习，会的时候举手，不会的时候挺胸抬头（喂呀呀~~~你在干吗啊！），但是察觉到我在假装成普通学生时（因为我老是不满地在下面纠正别人的答案），嘀咕到：“知道怎么不举手？”
　　我则是快速地回报一笑：“既然你都听到了，你去答。”
　　然后，飞快回头，翻到《占事略决（第十一次完全修订版）》第27页，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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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着汹涌地扑向饭堂再涌向宿舍的波涛，吃饱饱地吃了顿饭，终于可以到宿舍里睡个安稳觉了。
　　这个校园实在是太大了！！搞不好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安全出到外面！
　　全住宿其实也是个麻烦呢！搞不好会被那三个见过我的人认出来。
　　哎……看来这个引路人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开学前，我找了一天给柏杨兄“送”了一只北京烤鸭。方法就是；在烤鸭面前拼命想着“要是柏杨兄也能吃就好了”，一直坚持到烤鸭冷下来。
　　对，柏杨那家伙是跟我要一年份的烤鸭，可是烤鸭店刚好不够货加之这一只也够他吃一年了，所以，只送一只烤鸭！
　　结果柏杨不知用什么办法，用水在地上写道：“你虽然抛弃了驱鬼师的尊严，可是得到了引路人的骄傲呢！哇哈哈哈！”
　　“哼！我开动了！”
　　于是我开始一边拼命想“柏杨吃不到！吃不到！”，一边动手把烤鸭肉和青瓜丝卷到薄皮里，看作是柏杨的手指头，狠狠地，嚼！
　　不过呢，驱鬼师其实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呢……因为就算没有驱鬼师，还是有引路人把游魂赶回往生界。这么多年的心血和汗水，实际上不过是我在自作自受而已。最直接的成效就只有误打误撞地得到了“神格”并成为一位往生界的小小灵魂资源调控部的主任罢了。
　　“如果说欲望促使生命要活下去，那么生命为什么要活下去呢？”
　　那是很久以前的，不知谁，在T国草原上用割草机割出来的问题。
　　那个问号看起来很大。
　　没有人知道答案。
　　我也不知道。
　　虽然身陷生命与死亡的现实中，可是，我还是不知道灵魂为什么循环下去，生命为什么还要继续……
　　苦恼。
　　也许，根本就是要为了这整个世界能够更快地毁灭吧？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昏昏沉沉中，我听到阳台上壁虎的叫声。
　　哎？这种地方居然会有那种稀有动物的叫声？
　　我好奇地爬起来。
　　因为大家都在假睡/流口水的状态，我便偷摸爬起来，走去阳台。
　　哇塞！这壁虎真大！抓起来可以卖个好价钱！
　　“英！喂！是我！放手！”
　　“我”是代词，可以表示很多不同的人哦！我怎么会知道“我”指的是谁……
　　不过我还是放手了：
　　“伏尸？”
　　“你不要那样看我，我是来帮你做通讯的。”
　　先前还在苦恼溜出学院的问题，现在好了！内高层送了个替死鬼，不，通讯员来，真周到啊！
　　“对了，”在阳台下了消音结界，我开始审讯，“什么时候开始重点班的考试？”
　　“整个下午。在老师那报到，地点不详。”
　　本来就想着逃掉下午的游泳课，看来是机会！我可不想冬泳，会冻死的！（已经忘记自己现在附在人鱼上，不会感觉到寒冷的事实了）
　　“以前考的内容是什么？”
　　“不详。”
　　“不详？”
　　“上次是面试，主要看有没有‘初神格’（跟灵异事件挂钩比较久的人，都拥有‘初神格’，不过不会法术，只能看见灵魂）。可是……”伏尸顿了顿，“主考官看到一个没有达标的超级帅哥以后，认为重点班应该多培养这方面的人才，就让他通过了。”
　　“……”
　　我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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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要参加？”
　　漂亮的女班主任眉头拧成了疙瘩。
　　“恩！”
　　无论如何也要混进去！！这是我，一个灵魂资源调控部的主任的天职！
　　“真是可惜……不过你就留下来吧。上课铃响以后我带你去吧……”
　　可惜？有什么可惜的？
　　真是奇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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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其余10个考生，跟着班主任走进了树林。
　　鉴于主考官是不可理喻的人，我不觉得这次考试有什么必胜的法宝可以让我顺利通关。
　　班主任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弯弯曲曲的小路消失了。
　　前面是倒塌的树干，长长的野草。如果是晚上散步，一般就不会再走下去了。
　　“如果走到前面，我们就此分开。留下来，就算放弃。这是最后的选择。”
　　那就是说，要自己开路？
　　恩，不是抱怨的时候。任务重要！
　　我懒得犹豫，头也不回就走了进去。
　　见没有人跟上来，我唤出伏尸：“这是哪里？”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这是命令。”
　　“学校图书馆。”
　　“喂！你是瞎子吗？看不到长满了树？”
　　“是图书馆。”
　　“恩……幻术吗？”
　　“试试看。把手伸到你9点钟方向，不，再伸出去一点。”
　　喂！再伸出去？我已经碰到树干了！
　　可是我的手居然就这样推着树干，最后，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是硬皮书。
　　很厚的那种。
　　我试着抓出来，可是，明明知道自己拿着书，却看不到封面的存在，更别说书页了。
　　啪！啪！啪！啪！
　　有什么人在拍手。
　　伏尸浑身一震，马上贴到我衣服里面。
　　我寻声走去。荒废的树丛中，居然摆着一个巨大的办公桌和豪华的黑色皮革椅，坐在转椅上的人，正带着类似幸灾乐祸的表情拍着手。
　　“是《十日谈》啊……不错不错。读第一句来听听。”
　　读？
　　我愣了一下。
　　“喂，伏尸，快帮我。”
　　我凭触觉翻到第一页，用往生界的传讯方式求救。
　　“对不起，我不敢出来……”
　　伏尸疲惫而无奈地说到。
　　伏尸！！！不可以！
　　我差点就要吼出来了！
　　不行，就算一定要在这里通过才是！
　　“……恩……呃……”
　　糟糕啊！我不要就这样被淘汰掉！
　　然而坐在凳子上的考官却是看好戏一般地笑着。
　　我心里清楚得很：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不要紧的。如果不行，就说出来吧。”
　　我的眼睛马上闪闪发光：“真的？”
　　“真的。”
　　太好了！
　　可是，喂，干吗一副猫玩毛线球的快乐表情呢？
　　然而，我还是捧着书，考虑了很久。
　　如果说“我不行”，就是放弃吗？
　　还是说，说谎就代表了被淘汰？
　　二选一……
　　如果失败的话……
　　我挣扎着。
　　过了很久，我终于下了决心。
　　今天是25号对吧？那么……
　　“你通过了。”
　　“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太容易相信别人，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你倒是异常地幸运。”
　　“恩？”
　　“那是空着的笔记本。接下来，碧茫同学要加油呀！”
　　考官突然从办公桌上的书山上抽了一本书出来，一边翻一边叨念起来：
　　“打擂台？已经不流行了，而且受伤之后，家长会上诉……魔球测试？不够钱买那种东西，而且太容易被暴力坏掉了……下棋？不会……赌场测试？未满28岁……”考官大人叨念到最后，已经十分之无奈，叹了一口气后，他说，“看来都不行。啊，那么你会干什么？”
　　附身之后还能干什么？
　　“吃饭、睡觉、洗澡、开门、关门、梳头、喝水、走路、眨眼……呃，刷牙、洗脸，还有……看书、写字、跑步、跳远……存钱……”
　　“除了这些？”
　　“什么？”
　　“除了一般人能做到的，你又能做些什么？”
　　这是在暗示些什么吗？
　　既然这个班很特别……不过还是不能太显眼。
　　“我看过《太平要术》《山海经》《易经》……”
　　就当我是文员好了。
　　“我不需要两个一样的学生。碧茫家的继承人有必要这样隐藏实力吗？”
　　看来已经调查得很清楚嘛！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驱鬼。”
　　“师从何人？”
　　学院有一个传说：
　　只有拜师才能领悟天地之事，行八卦之法。
　　可是，越迟领悟，就越快出师——这点我就不明白了。
　　谁叫那个戴眼镜的小女孩说了一半就跑掉了，说是图书馆开门了不能不去啊！
　　“木巫英。”
　　哼！我就不说是老爸你！谁叫你平时欺负我那么厉害！！
　　“木巫家？”
　　“是。”
　　“出师了吗？”
　　“是的。”
　　“……听说你师傅已经去世两年了？”
　　“……”
　　心痛啊~~~~~~我居然就那样随随便便死掉了。
　　“对不起。能用荆雷了吗？”
　　就是因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使用荆雷，我才会出事故死掉的！
　　才不要再死一次！
　　我摇头。
　　“恩……请回吧。”
　　失败了？？？我不要啊！！！！！！！
　　“统计通过人数以后，再另行通知。哦，对了，不要老是想着逃课。冬泳其实还是很不错的运动。”
　　**********************
　　“还书。还有，谢谢了。”
　　“不必客气。”
　　带眼镜的女孩倨傲地接过了《占事略决（第十一次完全修订版）》，小心地检查了书脊、边角，还心痛地叹息着，抚摩着有点皱的书页，嘴里不断说：“好可怜好可怜。”
　　真受不了。
　　对书本需要爱护到那种程度吗？
　　……等等！干吗还要掏出梳子？
　　不出所料，她开始细心地、小心地、忐忑不安地为书页梳理起来。
　　就算是图书管理员，也不会如此溺爱一本书吧！
　　“到底还是进来了啊……碧茫默远同学。”
　　我无奈地耸耸肩，坐到她旁边的位置上：“过奖了。对了，你的名字是？”
　　“若。”
　　“若？”
　　这家伙，果真只说名字啊……看来以后我这个同桌还真是有得受了。
　　“……观涛若。”
　　观涛……是很出名的家族呢！
　　“对了，组长，今天的作业是？”
　　“……”观涛若透过高倍数的眼镜冷冷地看着我，最后说，“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进来吗？”
　　“我很强。”
　　我可不是没来由地自信哦！而是凭着自己前TOP1的实力……
　　“错。”
　　“哎呀？”
　　我马上蔫了。
　　恩，难道我还有什么优点没被发掘？
　　“是因为你一个星期没交作业。”
　　~ —O— ~
　　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不会啊……我都有交的。”我偷偷擦汗。
　　“用幻术模拟一份？你有没有身为学生的责任感啊！”
　　抱歉，没有。
　　不过，我有身为一位灵魂资源调控部的主任的责任感！
　　可是身为风纪委员的若同学，一点也不想放过我：“不做作业就是犯罪！真不知道贺老师怎么会看上你这一点的！这样下去，迟早要荒废掉这个班的！想来就觉得可怕！一个星期用幻术有那么厉害吗！我想只是因为他自己也用幻术所以才会要你这种人罢了！你居然不做作业！！！！哦，天哪……”
　　喂！人家没有办法啊！最近都在练习密技·荆雷（以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还是准备周全比较好！），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做作业啊！
　　因祸得福……因祸得福……
　　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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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上课时间的接近，大家陆陆续续地走进了课室。
　　不过，我现在还是很好奇：
　　为什么我们的教室是在……有点可怕的、据说闹鬼的白色新教学楼最高层呢？
　　“好了，我是你们现在的班主任，叫明依。……”
　　算是美女……
　　不过，我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课室外面：
　　有一个穿着短裙的女生徘徊在外面，身影越来越淡，我却还是很清晰地看到她的存在。然后，她无视一切地穿过了半掩的门，进到课室里。而奇怪的是，身为特殊班级的同学和老师们，并没有一点看到她的样子。
　　不，不完全……我还是扫到一丝锐利目光的余锋。
　　这里有高人！
　　“怎么？”
　　观涛同学递给我一个严厉的眼神。
　　真是一位……遵纪守法的好同学……啊……
　　“没什么……”我用耸肩表示回答。
　　然而，我的目光依然紧紧锁定着那个女生。那位女生则是旁若无人地挑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了。
　　游魂吗？
　　可是，这里可是圣十字联盟的内部啊！就算是一只蚊子被打死，也会立即消失的恐怖地方！怎会由得区区一个游魂进进出出？
　　学生？
　　那为什么会那么没有礼貌啊……进来的时候既不报告，也不敲门。
　　一定要小心她。
　　我暗暗下了决心。
　　“好，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现在请各位介绍一下自己。”
　　又……来这一套啊……
　　我的那本《啊！挽救这个美好的世界》去哪里了？
　　********************
　　“真没有想到，我们班里的同学大部分都是复姓的！太好了！”
　　若同学下课以后，热泪盈眶地、满心欢喜地、一脸欣慰地跟我讨论起G国的姓氏有多少种，奇特的有多少，不用的有多少，被灭门的有多少……
　　哎……我的耳朵Y……
　　“居然还有雪衅、冰夷、含雨、曲沙、君晓、默之……”
　　观涛同学已经……怎么说，已经到了那种一被打断，就会立即杀人的地步了……我躲、我躲！绝对不要被拉进去！
　　“碧茫默远？你说是吗？”
　　“恩……呵呵呵呵……”
　　我敷衍地点头，表示有在听。
　　然而，太奇怪了！我还是无法忘记刚才的事情——
　　就是在大家都自我介绍完的时候，那个游魂一般的女生突然站了起来，说道：“我是汲沙。日后请多多指教。”旋即，坐下。
　　不过，没有什么人有反应……包括老师。
　　我立即察觉到某人的眼睛跳了一下。是那位高人吗？
　　可是，在那之后，下课铃响了。
　　“没想到碧茫默远你对这个感兴趣哦……我有很多关于姓氏的书，可以免费借你哦！”
　　怪人！真真是一个怪人！
　　刚刚还对作业问题要跟我拼命呢，现在一看到有听众就眉开眼笑的。我日后的日子啊……
　　果然——
　　“你又没有带东西上课？？！！！你该不是又想逃游泳课吧！！！”
　　然后，是伟大的热爱学习的富有责任心的观涛同学，长达8分钟的训话（下课十分钟，先前她罗嗦了两分钟。所以……）。
　　55555……我不要冬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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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布鲁斯凯学院名字的来源：BLUE_SKY，蓝天中学，好像就是在广州市里面的某中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