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十年一度（大蛇丸）》小宫酱

102、一百零二（完）

　　一百零二、

　　“你用过么？”火影警惕道。

　　“没有，我不想惹什么麻烦。”千野涵摇摇头：“不过，戴在手上的确能接收到通讯信号，可以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交流，但不知道具体内容。”

　　火影沉思良久：“先不打草惊蛇，如果需要，我会找你。”

　　千野涵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还有件事。”火影叫住了她：“最近，团藏那边的暗部‘根’有没有找过你麻烦？”

　　千野涵坐下来：“嗯……也不能算是麻烦吧，团藏差人找过我，想让我加入他们。当然，我拒绝了，我可是杀过他们好几个人，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

　　她看出纲手有些欲言又止：“怎么了纲手大人？”

　　“有些话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火影捋了一下额边的刘海：

　　“三战的时候，大蛇丸和猿飞老师开始疏远，之后大蛇丸就和团藏走得很近，他的那些实验，其实刚一开始时也得到过团藏的帮助，所以我认为团藏找你，大抵是想要关于实验那方面的东西。”

　　千野涵双手交叉，抵在下颌，她思索半晌：“他认为我手里有大蛇丸的研究资料？”

　　“暗部在北密所没搜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纲手徐徐踱步：“又加上你是第一个抵达的。”她停住脚步，望着千野涵笑了笑：“连我都认为，你是不是提前拿到了什么。”

　　千野涵亦是微笑着回望过去：“没有，大蛇丸的实验我不懂，提前过去只是为了破坏那里而已。”

　　纲手沉沉叹了口气：“何必呢，那些老顽固恨不得把你杀了。”

　　千野涵闻言，眯眼笑了笑：“那他们也得觉得值得才行，就算杀了我，他们也拿不回里面的东西了，何况还要承担杀我的风险。”

　　火影大人点点头，转了话题：“自来也想去雨之国‘晓’的大本营，被我劝住了，但我担心他还不死心，劳烦你有空的时候，用感知忍术确认一下他还在不在，若是不在了尽快告诉我。”

　　“好。”她点点头。

　　走出门，她思及方才火影说的话，闭上眼睛徐徐打开感知，搜索自来也的方位。

　　几分钟过去。

　　她……

　　没有找到……

　　即刻睁开双目，她转身迅速回到办公室：

　　“纲手大人。”

　　“没有找到……”

　　‘啪’地一声，杯子从办公桌上打落，里面的水洒满一地，亦溅湿了火影大人的衣摆。

　　*

　　几天后，自来也战死的消息传来。

　　木叶村顿时笼罩在一片哀伤之中。

　　千野涵和哥哥还有一众上忍一起，被叫到火影办公室中，得知的消息。

　　“自来也的通灵物，妙木山的深作大人，带回了一具佩恩的尸体，还有自来也在临终前，留在深作大人身后的暗号。”

　　火影大人向众人展示着。

　　千野涵先是看了眼那具尸体，又移目望向旁边那只青蛙后背上的一串数字，轻轻叹了口气。

　　她记得，大蛇丸明明和自来也大人说过，让他不要轻易过去，没想到竟然还是这样的结局。

　　思及此，她不免想起大蛇丸，发现自己居然还有一点点地想他。

　　距离最后一次见面，已经过去整整一年半。

　　时至今日，她已经完全适应了没有他的日子，一切似乎都还不错，除了小安会失去对于父亲的认知以外。

　　“我会让医疗组和暗号组加急破译信息，我们不知‘晓’之后会有什么行动，还请各位做好准备。”火影大人如是说道。

　　“火影大人，我们是否要去雨之国，将自来也大人的遗体……”

　　名为深作的青蛙摇摇头：“自来也沉入河底，很难再寻到了。”

　　办公室中又是静寂了良久。

　　许久过后，卡卡西打破寂静：“火影大人，那我先去将这件事告诉鸣人，顺便看着点他。”

　　纲手大人点点头。

　　众人陆陆续续离开，千野悠拉着妹妹，留在了最后。

　　“火影大人，有我们可以帮忙的地方吗？”所有人离开后，千野悠开口问道。

　　纲手抬眼，随后捏了一下双眼之间的鼻梁骨，语气里带着疲惫：“你们也随时注意下‘晓’的动向就好，注意安全。”

　　良久，她叹了口气：“一个两个的，就是不听话……就只剩……”她沉默良久：“你们也回去吧。”

　　*

　　几月后，木叶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袭击。

　　‘晓’成员佩恩六道攻入木叶，一共六人，皆身穿黑底红云的长袍。

　　妙木山□□仙人曾言，不知其秘密，无论是谁，战斗多少次都无法战胜佩恩六道。

　　千野涵不久前还曾觉得这话言过其实。

　　然，不过短短一天——

　　火影重伤昏迷。

　　卡卡西壮烈牺牲。

　　整个村子被一个巨大的能量波瞬间轰为平地。

　　千野涵打开咒印第三形态，和重吾一起，带着家人瞬移到村子的边缘。

　　望着满目的疮痍，她紧了紧怀中的小安，再次感受到了当初十年间那种朝不保夕的感觉。

　　“重吾君。”千野涵看向废墟的方向：“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有这么大么。”

　　“血继界限本就是上天赐予的礼物。”重吾摸着千野涵的头：“礼物的大小，不是我们所能定的。不过……”

　　他放下手：“一切的力量都伴随着代价，比如我，自然可以给我无尽的力量，但同时，过多的力量却是限制我的枷锁，我是如此，这个名为佩恩的人亦如此。”

　　千野涵将小安放下来，交到小花手中，随后用掌仙术治疗受了重伤的哥哥。

　　从村子被入侵开始，千野悠就冲在战斗的第一线，他见证了卡卡西的死亡，疯了似的和佩恩决斗，若不是千野涵及时赶到，兴许就会步入卡卡西的后尘。

　　“小涵……”十几分钟后，醒过来的千野悠面色木然，话音低低的：“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当时为什么要带着我逃跑，不直接去杀了他呢？”

　　千野涵将最后一道伤口治疗完毕，收回查克拉，徐徐站起身：“哥哥你太高看我了，连卡卡西都解决不了的人，我怎么能行呢。”

　　千野悠被父母搀起，面色依旧有些呆滞，他毫无表情地说道：“你骗人。”

　　面对哥哥的指责，千野涵状似无所谓地笑了一下。

　　“悠，如果不是小涵，我们现在还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你不应该这么说她。”母亲开口了。

　　千野悠压下眸子，不说话了。

　　千野涵刹然收敛笑意，她望着千野悠，表情沉凝：“对我来说，家里人的生命比一切重要。如果说，让我不顾家人安危，为木叶舍生忘死，抱歉，我做不到，哥哥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以自己的利益为先，是她在大蛇丸基地中的十年人生里养成的行事准则，她理解木叶忍者们为保卫自己村子的行为，却无法和他们做出同样的事情。

　　“抱歉，小涵，你做的是对的。”千野悠抬头，见到并未受伤的家人们，态度软了下来：“是我冲动了，只是……卡卡西……他不应该这么早就……我真是没用，不能替他报仇……”

　　“的确，卡卡西可惜了。”千野涵点头认同。

　　“你要带我们走么？”千野悠抬起眼皮。

　　千野涵刚要点头，忽然，旁边的重吾拍了拍她的肩膀：

　　“有一个掌握了仙术的人出现在木叶，看起来和‘晓’的佩恩有一拼之力。”

　　千野涵挑眉：“那就等等结果？”

　　重吾眺望远方片刻，缓缓点头。

　　“行。”千野涵转头对家人们道：“咱们现在这里等一等，若那位掌握仙术的人赢了咱们就回去，若输了，咱们就去基地，我在那边也做好了安排。”

　　闻言，千野悠轻轻叹了口气：“小涵，你这样做，很危险，还是不要再跟大蛇丸那边剩下的残兵接触吧……团藏一直在追查大蛇丸基地的下落，若被团藏发现，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他们来说，都不好。”

　　千野涵笑了笑，将手插进裤兜里：“可不是残兵哦，几百来号人呢，团藏如果有信心就来吧。”

　　千野悠感到不可思议，树倒猢狲散，大蛇丸都死了，底下的人没了约束，该散也就散了，怎么可能现如今还聚集在一起？

　　“大蛇丸都已经……他们为什么不走？”

　　“我也不知道。”她耸耸肩，状似一副也不理解的模样：“反正结果就是这样。”

　　“谁是管事人？之前那位折余么。”

　　“算是吧。”她浅浅地点了一下头。

　　“能这么快平定乱局，他很厉害。”

　　“是啊。”她回应着，微微回头望了一眼密林的方向。

　　重吾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没有多言。

　　千野才是音忍村的话事人，但既然她不想提，其他人也没必要多说。

　　他用余光看到了千野所看的那个方向，在延伸至两公里外的远处，他感受到了折余、小川姐弟，以及一些忍者们的查克拉，他们正朝着这个方向接近。

　　“千野你是打算……？”重吾不知她让这些人来木叶何意，五大忍村木叶都对付不了的敌人，他不认为音忍村这点人能有什么成果。

　　千野涵摇了摇头：“我没那么大志向，来的都是医疗忍者，我就是想，不论结果如何，能救多少人是多少人吧。”

　　远方的战斗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从远处爆发的查克拉来看，她认出了和佩恩战斗的人是谁，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

　　十几分钟后，音忍村一行人到达。

　　“千野大人。”

　　众人跪下行礼。

　　折余走到千野涵身旁：“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千野涵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对折余说道：“不晚，木叶出现了一些转机，还没有完全沦陷，正好，他们的目标是九尾，九尾已经出来了，他们应该不会再对其余民众下手。”

　　她一挥手：“你们去吧，能救多少是多少，不要勉强。”

　　“等等。”千野悠踉跄着身子：“他们不是木叶忍者，会被攻击的。”

　　她挥退众人，只留折余在身边，随后对哥哥说道：“他们不会被攻击的，我先前就已经和纲手大人谈好，音忍村会来援助，纲手大人早已遣人帮他们做好身份通牒了。”

　　哥哥一时愣住，他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指责有点可笑，千野涵明明为木叶做了比他更多的事情。

　　“小涵……谢谢你……”

　　“一家人，道什么谢。”

　　千野涵止住话茬，随后将折余递来的兵粮丸拿在手中，啃了几口：“药师兜的技术又进步了啊，比原来好吃多了。”

　　折余笑了笑：“他在基地包了所有人的口粮，技术可天天都在长进。”

　　“很不错嘛。”千野涵笑眯了眼：“回头应该让他当个后勤保障部部长。”

　　“你回去可以跟他说说。”折余笑着点头认同。

　　闲话就聊到此，千野涵收起兵粮丸，脸色郑重起来：“叔叔，你和重吾君一起在这里保护我家人，我去村子里看看情况。”

　　二人没什么异议，点头同意，反倒是家人那边传来反对声。

　　“小涵，太危险了，你也在这里等吧。”

　　“对啊姐姐，咱们好不容易跑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村子里又开始打仗了，你看……死了多少人，姐姐还是别去了。”

　　千野涵摇头：“我让我的人去前线帮忙，就不能自己缩在后面等着他们的成果，何况，我也是医疗忍者，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言罢，她瞬然消失在原地，回到断壁残垣的木叶村内。

　　在监狱见多了断臂横飞的场景，对于现如今木叶的惨状，她并没有什么不适，行走在血迹斑驳的地面上，她这瞅瞅，那看看，在断肢中找寻着还存活的人。

　　时间渐渐过去。

　　突然，天上飞来数万道淡蓝色的查克拉线，若流星一般飞来，密密麻麻笼罩在木叶的天空之上。

　　不刻，它们飞进木叶的残骸之中，落在一个个死去的人的身体上。

　　奇迹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死去的人渐渐恢复了心跳，恢复了行动的能力，他们笨拙地晃动着双手，摇摇摆摆地坐了起来。

　　千野涵呆愣愣地在原地看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神迹？

　　“是鸣人君，鸣人君打败了敌人，让我们活过来了！”

　　“‘晓’的人被打败了吗？”

　　“是啊是啊……”

　　“……”

　　*
　　战斗结束了，木叶幸存下来，百废待兴。

　　按理说一切都应该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千野涵却变得有点不太好过。

　　纲手大人在与‘晓’的战斗中负伤昏迷。

　　团藏接过权柄，成为了代理火影。

　　她发现，自从团藏成为代理火影之后，周围那些监视她的人变得更为肆无忌惮，不如先前那般躲躲藏藏了。

　　虽然不惧这些人，但她不能在村子里动手，和外面不同，村中规定，不可在村中杀害同僚，违者轻则关入监狱，重则施以极刑。

　　她虽可以之后跑掉，但无疑会给家人们带来无尽危险，她甚至想过离开，却还是舍不得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家人。

　　这日，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地，她收到了暗部‘根‘的邀请。

　　“团藏大人下午茶时有空，想邀请音忍村的千野大人一起喝杯茶。”

　　“不妥吧，我只是个普通的下忍，怕承受不住火影大人的邀请，还请团藏大人见谅。”

　　两个人的梁子又不是一两天了，千野涵并不想和他见面。

　　“团藏大人说，之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这次谈的主要是两个村子间的互通往来，还望千野大人可以如约前往。”

　　千野涵没有说话。

　　这名暗部继续说道：“大蛇丸曾经是团藏大人的部下，大蛇丸一直以来的研究，很多团藏大人都有参与并予以帮助，所以，音忍村和团藏大人并不是敌人，和千野大人你也不是。”

　　闻言，千野涵微合双目，她靠在门边，语气平淡：“音忍村已经不是大蛇丸的了，现在村子积弱，尚未恢复元气，我们并不想淌‘晓’的这趟混水。而且，木叶与音忍村也从来不是敌人，若火影大人需要其他方面的帮助，我们音忍村在所不辞。”

　　“既然这样，我就替团藏大人对您说最后一句话。”他面容生硬，声音冷淡：“等办完事回来，就找千野大人您来清算。”

　　*

　　千野涵不是被吓大的，代理火影而已，纲手大人又不是不在了。

　　她并不在意，家里有重吾君用仙术照看着，她也轻易不离开家，家里人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证。

　　她的生活一如往常，在有条不絮中一天天地进行着。

　　两岁多的小安不但可以四处蹦跶，也已经会还算流利地说话了。

　　“妈妈，舅舅，小姨，祖父，祖母。”小安吃着小手手，一一指着自己的亲人，笑嘻嘻地说着。

　　小花回过头来：“安安，你爱吃什么呀？”

　　“糖糖！”小安举起双臂挥着手：“姨姨，糖糖！”

　　小花捏起一颗棉花糖：“今天最后一颗了哟，再吃牙就黑黑了。”

　　千野涵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眼神瞥了过来：“千野安，你不是不喜欢吃糖吗？怎么今天买了这么多？”

　　她又将眼神投向小花：“你也是，他要什么你就给买什么，太惯着他了。”

　　“嘿嘿。”小花干笑了几声：“安安喜欢嘛，我这当小姨的哪舍得让安安不高兴。”

　　“千野安。”千野涵沉声道：“以后不许让小姨给你瞎买东西，想要什么来找我。”

　　小安低下了头，小腿一点一点迈过来，揪起千野涵的衣袖：

　　“妈妈，爸爸是什么呀？我的朋友一郎说，他喜欢吃棉花糖，他爸爸就会时常给他买，如果我也喜欢吃棉花糖了，我爸爸也会给我买吗？”

　　闻言，千野涵徐徐抬起目光，恰巧对上了千野安的一双金色的瞳眸。

　　她盯着这双金眸半晌，压下眸子。

　　“你没有爸爸，他已经死了。”

　　“死是什么呀？”

　　“就是，消失了，你再也看不到了。”

　　“可是……”千野安吃着小手：“昨天，有个叔叔跟我说，我有爸爸，只要乖乖，就会给我买棉花糖。”

　　千野涵抬眼望向小花：“昨天你们带他出去，见到了谁？”

　　小花亦是茫然：“就是他那几个邻居小朋友，没见到有哪个成年人跟安安说话啊……”

　　千野涵顿时警觉：“那这几天就先别带他出去了。”

　　“好吧。”小花点头。

　　“小安。”千野涵摸了摸他的小脸：“你还记得，跟你说话的叔叔长什么样子吗？”

　　千野安先是费力思索了一阵，随即摇摇头：“不记得了。”

　　这事颇有些蹊跷。

　　莫非团藏那边的人开始行动了？要从她儿子这边先下手？

　　她随即找来重吾，问问周遭的情况。重吾可以与自然交流，能够很好的探查周围的环境。

　　然，重吾给出了一切正常的回答。

　　“千野。”重吾抚摸着一只小兔子，语气温和：“你要是觉得在木叶危险，可以先回去一阵子，带上家人们。”

　　千野涵思索一阵：“好，我考虑一下。”

　　敌在暗我在明，的确不好。但好在团藏本人已经离开木叶，她这边战斗力和探查力都还行，有继续留在木叶的条件。

　　说实话，父母年纪大了，如果频繁换住处，让他们终日悬心，她实在是不忍，能不动就尽量不动吧。

　　因为这事，千野涵罕见地失眠了，她抱着被子，盯着窗外的月光，依旧在思考是不是应该暂时离开。

　　“妈妈，我渴了。”

　　睡在身边的小安小声说道。

　　千野涵垂下眼看他：“还没睡着？去自己喝吧。”

　　千野安自己戴上了紫色的小睡帽，摸索着穿上拖鞋，到门外去拿自己的小水杯。

　　他在卧室门边的小茶几上刚喝完水，扭头发现，透过窗户，他似乎看到———

　　门外站着一个人。

　　他眼光一眨未眨地盯着，不刻，见到房门缓缓被推开。

　　千野安轻手轻脚地扶着楼梯的栏杆走下去。

　　他蹲在餐桌后面，盯着这个走进来的人。

　　似乎觉得……有点眼熟？

　　他一点点蹭了出来，开口问道：“你是昨天的叔叔吗？”

　　对方停住了脚步，低声笑道：“我是。”

　　“妈妈！昨天那个叔叔来了！”千野安兴奋地朝着楼上喊道。

　　却……没有得到回答。

　　他明明记得，自己出来的时候，妈妈还是醒着的……

　　妈妈不可能没有反应！

　　“嘘。”这个人将手指放到自己的唇上：“我张开了结界，现在除了你我，其他人是听不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的。”

　　闻言，千野安意识到了什么，他即刻瘪了嘴，哭了出来，他带着哭腔说道：“你是坏人吗？是团藏的手下吗？呜……”

　　“团藏？”对方先是一愣，继而忍不住低笑了一声：“连你都知道团藏了。不是哦，我不是团藏的手下。”

　　“你……你是来抓我的吗？”小安吓得一步一步向后退，突然，他被凸起的砖缝绊倒，脚下一个不稳，摔了下去。

　　然而，他却并未迎来应有的疼痛，抬起头，他发现自己被这个叔叔抱了起来。

　　他更害怕了……

　　“我不要跟你走！我要妈妈！妈妈！小姨！舅舅！”小安泪流满面，大声求救。

　　“你看。”

　　小安发现自己被放了下来，泪眼朦胧中，他看到对方递给他一个东西。

　　他仔细望去，发现是几颗棉花糖。

　　停止了哭声，他抬头，疑惑地看着这个叔叔。

　　“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对方微微笑着。

　　“谢谢叔叔。可是……”小安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我不喜欢吃糖。”

　　那人明显一愣，似乎有一瞬间的尴尬，但他掩饰得非常好：“那你……为什么那天说要买呢？”

　　“因为，一郎喜欢吃，他一要，他爸爸就会给他买，所以我想，如果我也喜欢吃，我爸爸会不会也会给我买，这样……我就能看到爸爸了。可是妈妈说，我没有爸爸，所以，我也不需要喜欢吃棉花糖了。”

　　那人沉默良久。

　　他拉过千野安的手，将几块棉花糖放入小小的掌心。

　　他缓缓地，低声开口道：“现在，你也有爸爸给你买棉花糖了。”

　　千野安攥着手里的糖，疑惑地看着对面的叔叔。

　　他看到了与他一般无二的金色瞳孔，看到了长长的紫色眼影，看到了一头及腰的黑发。

　　千野安懵了几秒，他试探着说道：

　　“我不喜欢吃棉花糖，但我喜欢吃栗子，你能给我买吗？”

　　“可以。”

　　“以后都可以吗？永远永远都可以吗？”

　　“是的。”

　　“那……你会和一郎的爸爸一样，也会跟我和妈妈一直住在一起吗？”

　　“只要你妈妈愿意的话。”

　　说到妈妈，千野安下意识回过头去，发现此时妈妈正站在楼梯的上方，俯视着这里，他觉得妈妈有些不似往常，却也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

　　“昨天和小安说话的人，是你？”千野涵平静地问道。

　　“是我。”大蛇丸站起身来，回望过去。

　　千野涵一步一步从楼梯上走下来，边走边说道：儿子不喜欢吃糖，你不知道？”

　　大蛇丸顿了一下：“是我疏忽，以后会记着的。”

　　她下到一楼，拉过千野安：“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安，今年两岁半，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没有血继界限。”

　　“不重要。”他唇角微弯：“他长得很像你。”

　　千野涵往前迈了一步，又退后半步：“你食言了，而且骗了我，你当初早就做好了不回木叶找我的打算。”

　　“只是为了你和小安的安全。”大蛇丸走上前来：“你不是也没有听我的安排，将基地和资料交给木叶么。”

　　“我有我的判断，不会听一个死人的安排。”千野涵抬手，摸向大蛇丸的脸：“既然活了，咱们就得清算一下，你欠我和小安的，得还一还了。”

　　大蛇丸捉住千野涵的手，金眸徐徐靠近千野涵如墨般的双瞳：“用今后来还如何？”

　　“你都年过半百，跟我和小安相比，今后也没个多少年了。”千野涵调笑道。

　　大蛇丸低低地笑了几声。

　　他凑到千野涵的耳边，热气呼在千野涵的耳垂上，他轻声说道：

　　“我可是永生的。”

　　“那还差不多。”

　　两个身影渐渐叠在了一起。

　　窗外月光明亮，万里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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