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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   清净的小院子传来一声咆哮,英雄一脸愤怒的跑到何远面前:“为何我要给你洗衣做饭?”

      正坐在檐下赏着院中景色品着香茶的何远头也不抬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没让你以身相许就不错了。”

      言下之意是只有洗衣做饭还唧唧歪歪。

      英雄气到蛋疼:“明明是你欠我的。”

      “所以我救你啊,还给你地方住,怎么样?是不是比做杀手好多了?”何远絮絮叨叨的开始他的长篇大论:“人啊,就应该知足,有片瓦遮头难道不比居无定所好吗?”

      这恶人先告状也没谁了。

      英雄一把扯下身上的围裙,就差大喊一声我不干了,他的手是握剑的,可不是拿锅铲的。

      英雄耿直是耿直,可他并不是笨,青年在这院子一待就待了五日,日日坐在这檐下,忽而笑忽而沉着脸,摆明了就是心里有事,英雄嘴笨,不会安慰人,只好对青年言听计从,可青年也太蹬鼻子上眼了,英雄决定不忍了。

      “你和沃仕匪,究竟是什么关系?”

      何远啊了声,他并未料到英雄会问这个,但他也只是惊讶一瞬,就面色如常道:“就那样呗,拜过堂,还睡了。”

      “...”他这淡定的语气让英雄一脸卧草

      “怎么?吃醋啊?”哀伤不到两分钟的人又本性毕露了。

      英雄坐在他身旁:“你喜欢他?”

      “不讨厌。”何远很老实。

      “那为何要离开?”眼见青年又要胡掐,英雄又道:“别说是为了我,我没这么大的脸。”

      “好好的天你总是能给聊死,这也是一项技能。”何远感叹。

      英雄明白了,他是不想说。

      “你让你那小厮干嘛去了?”那夜他们回到东平县,何远一下马就急匆匆的让人备笔墨,明日早晨就不见那小厮踪影,英雄知道何远有重要的事,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说。

      “去京城,送封信。”

      英雄在他郑重的脸色里猜到了一点:“和沃仕匪有关?”

      “我还真一花瓶把你敲醒了,哎,你说说,再来一花瓶你会怎样?”

      “别说我会怎样,但你肯定会死。”

      “这是对恩人该有的态度吗?”

      “什么时候回来?”

      何远斜眼看他:“你要走?”

      英雄不语。

      何远道:“别走了。”

      英雄道:“我是个杀手。”

      何远道:“做我保镖吧,有工钱,管吃住。”

      英雄道:“外加给你洗衣做饭。”

      何远笑眯眯地:“如此再好不过。”

      英雄哼了声,抓起一旁的围裙走了。

      没有谁喜欢一直浪迹,英雄孤身一人,他的师父早死了,不然他不用做杀手,他要养活自己,他也不喜欢做杀手,只是那是他师父干的事,如今青年要他留下,他动心了,青年是好的,虽然爱捉弄他,可英雄早把青年放在了心上,他把他当朋友,以后可能会重如亲人。

      悠闲的时光最好,茶好喝,景好赏,如此时间过得特别快,等何童回来,距他离开东平县已经过了二十多日,看他回来,何远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就给何童一句话哽在喉咙口,憋得他整个胸腔都在痛。

      何童脸色沉重的说:“京城变天了,梁大人做了皇上。”

      何童将陈涛给何远的回信掏出来交给他:“陈公子说事情的原委都在信中。”

      何远是抖着双手拆开信封的,上边的字他很熟悉,一如陈涛的俊,他的字也十分刚劲有力,两页的信纸,除了开始对他的问候,后者皆是京城所发生的事。

      字字珠玑,字字诛心。

      “信上写了什么?为何你如此激动?”见何远合上信,英雄连忙问道。

      “没什么!”何远轻声道:“尚学说他过些日子就回东南县,让我不用担心。”

      英雄早已知晓这位尚学是青年的至交:“那你应该开心,为何脸色苍白?”

      “京城变天了,这却还是旧模样。”何远说着,嘲讽似的轻笑。

      他怎么也没想过,自己找到真相的时候,一切竟已经是另一幅模样。

      他猜测梁思凡就是季长存,季长风的二弟,却不知道他们还有另一层关系。

      梁思凡做官这些年,没少和山贼土匪对上,可每次都有某些助力,何远也查清楚了,那是季长风和沃仕匪的功劳。

      一切都查清楚了,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盗窃案,为何会有人陷害季长风,又为何梁思凡为季长风说话,原因便在这,东城的朱重是个毒牙,这个毒牙祸害了百姓,梁思凡必然会把他拔了,官匪合作,何远想,也不是第一次,四年前的那一夜,县衙里通宵达旦的密谈。

      朱重必定是有所察觉,才想让陈涛知道,梁思凡一直和山贼合作。

      一旦棋子揭开,用起来就不是那么顺手了,不管梁思凡的目的是什么,他总会受牵连,而季长风更会因此被同行忌惮甚至仇恨。

      所以他们需要一步不差的走。

      何远并未觉得梁思凡心机深沉,他身居高位,为的又是天下百姓,用些手段很正常,可信中所说,一切布置是在二十年前,可这让何远害怕了,二十年只为一朝,若是败了,得死多少人,而那人也会...

      英雄不知他的想法,只是对他这句话不解:“不管谁做皇帝,一心为百姓不就好了?”

      英雄虽然是个杀手,可他首先是个百姓,百姓得吃得喝得生活,这才是他们注重的。

      何远被英雄这个无法反驳的大道理说的两眼直瞪,他是钻牛角尖了,他辛辛苦苦得来的真相却换来这样的结果,让他有些不平,可梁思凡是个好官,背负着这样仇恨的他能一直坚守自己的本心,他也会是个好皇帝,何远一直敬重他,怎这时候就想岔了呢?大概是因为身份转变太快吧,何远这样想!

      既然陈涛不久就回东南县,信中也有说邱尚已回,让他拜访,他自然不会辜负好友所托,而且有些日子没见邱尚,他也的确想念他了。

      如此一想,他便决定回去了,反正躲了二十多日,该想通的也想通了,再藏也没必要。

      只是贸贸然走难免不太合适,可惜他这好友又没那么快回来,何童只好再做一次跑腿的,去找那位好友了。

      只是何远没先等到何童,却先等到他的家里人,在他院子里服侍他的另一个小厮,何水。

      何水不及何童高,也没他与何远这般亲近,见了何远,先一本正经的揖礼,再问候他这些日子过的如何,何远见他有说起来三天三夜也不够的架势,连忙打断他:“讲重点。”

      何水哦了声道:“这要从三日前说起,那日天气甚好,我在阳光灿烂下看见院中那棵开的最艳的芍药上有一条虫,我悄悄地走过去,深怕...”

      何远咬牙:“重点。”

      “深怕打扰它,好在它只是条虫,若是蝴蝶,我就拿它没办法了...”

      何远的牙已经嘎嘎响:“我不介意在你的水前面加两点。”

      “加两点是什么?”

      何远终于咆哮:“你作甚不读书非要做杀手啊。”

      何水缩着肩膀对英雄解释:“水加两点就成冰,少爷是说可以让我死翘翘。”

      “...”他也能啊,还不用加点呢!

      何水被这一威胁,脑子终于正常了,他语气飞快地说道:“家里来了位姓沃的公子,说他来找你兑现承诺。”

      何远心头一跳:“承诺?”

      何水道:“‘山寨和产业给你了,秘密也告诉你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这是他要我转告少爷的。”

      何远心头再跳:“回家?”

      何水点头:“对啊,我听说他带了聘礼,我出来的时候瞧了一眼,不得了。”

      何远在何水的不得了里又跳了跳:“快回家快回家。”

      英雄喊道:“你不等人了?”

      何远嚎道:“等什么啊,我家要翻天了。”

      三人快马加鞭的往东南县策马奔腾。

      此时的何家并不太平,何老爷自五日前头上就顶了一片乌云,还电闪雷鸣的那种,因此他愁云密布几天,别说家里的人,猫都放轻了脚步。

      然而何老爷并未觉得自己好过多少,因为乌云制造者就在屋里,坐姿特端正,动作特优雅的...喝着他家的茶。

      沃仕匪道:“岳父,你若是同意了就是我爹,不然...我只能喊你岳父。”

      “...”这有毛区别啊!何世林的内心止不住的咆哮!

      沃仕匪又道:“此事是我的疏忽,知道小远生性贪玩,也没有差人告知您一声,我向您道歉。”

      “...”那是他儿子,凭什么一副你们很熟的语气?

      最后,沃仕匪道:“岳父...其实我和小远已经这样那样了,你阻止也没用。”

      远儿啊,你干的都是什么缺德事啊...何世林不仅内心咆哮,还在滴血!

      就这时,管家大喊一声:“少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修长身影就从门外跨进,何远一眼就看见了那一月不见的男人,再然后才是他爹。

      显然,在主次问题,这场僵持已经有了答案。

      何远深吸口气,朝着那两人走进!

      无来由的,何世林和沃仕匪都提起了呼吸!

      何远忽然屈膝一跪,嚎道:“爹,你成全我们吧。”

      何世林再也忍不住...生生给他儿子气晕了过去!

      他的内心闪着大大的三个字,作孽啊!

      很久之后,沃仕匪抱着何远,想起那日的事,提点道:“其实你当初还忘了一句!”

      “什么?”

      “你应该喊‘爹,我们是相爱的,你成全我们吧’!”

      男人还记得这茬事让何远红了脸,虽然结局很美好,但过程很糟糕,由于他的‘见色忘爹’,他爹被他气晕了过去,在床上躺了两天,他在外边跪了两天,一是自己不孝,二是为了个男人放弃他爹,挺对不住他老人家的!

      后来还是他娘对他们的‘互相折磨’‘相爱相杀’看不过去了,出来做和事佬,成全了何远和沃仕匪这段姻缘。

      “我当时想着没有爹娘祝福的婚姻是不美满的,一时情急,才把这句忘了。”

      “所以我们是相爱的?”

      “必须的啊!”

      两个月后,季长风和楼清终于从京城回来,而他们回来后半个月,沃仕匪和季长风撒下的网到了收线的时候,沃仕匪和季长风去了东城,留下了何远和已经大腹便便的方琴在绝顶山寨。

      纪承轩是个文静的男子,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坐在一旁看书,而何远和方琴则是负责聒噪,他们两个碰在一起,简直比三个女人的那台戏还精彩!

      而沃仕匪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何远在偷偷想着某个人!

      方琴明白,却不说:“太过分了,任务能有你重要,小白,你应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何远点头如捣蒜:“我不许他进房!”

      方琴抚摸着她圆鼓鼓的肚子笑得一脸灿烂!

      沃仕匪回来了,何远压抑着自己没第一个跑去见他,对于这点,方琴十分满意,主要是她不能跑,希望有个人陪着,毕竟很多年了,等沃仕匪回来的那个人是她!

      沃仕匪一进屋目光就落在何远身上,目光灼灼的仿佛要将他烧出个洞来!

      何远顿时就心软了!

      沃仕匪一张嘴就是一口沙哑的嗓音:“我想你了。”

      狗屁的给颜色,先抱了再说!

      方琴一脸恨铁不成钢!

      沃仕匪将屋内的两盏大灯视而不见,按住他的后脑,亲上了他念想许久的唇。

      亲完了,何远气喘吁吁,看着方琴道:“我想他了,能不能等办了正事再给他点颜色瞧瞧?”

      方琴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滚。”

      何远赶紧拉着人往自己房里走:“快点快点,滚床单去!”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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