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现在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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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收拾碗筷，洛惊羽洗碗，杨霜序擦干放进碗柜。饭桌上好像说不完的话，此刻却无声，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在空间里回荡。
落日余晖透过玻璃窗温柔地洒在浅色地板上，洛惊羽拧干抹布，擦干净手，抬头就望见杨霜序认真地擦拭着碗。
冷色的眸子映着暖色的光，杨霜序只是站在这里，不需要开口都能让洛惊羽的心中发胀。
甜蜜，心酸，喜悦，疼痛。
复杂的情绪溢出心房，让洛惊羽有些无法呼吸，手机提示音轻响打断她的情绪。
点亮屏幕，不过是一条垃圾短信，洛惊羽删掉这条短信，再抬起头时杨霜序已经擦拭完毕，欢快地转过去接着玩游戏。
她被Nindindo彻底征服，沉迷游戏无法自拔。
洛惊羽泄出吐息，勾起嘴角，甩开脑中的莫名情绪，也进入工作状态。
进入书房整理好素材，对着文案念上几遍稿子，去掉杂音，拖进视频编辑器中，将素材导入。
接下来是已经习以为常的操作，一点点将视频从构想化为现实，调整着BGM和画面，加入字幕，一遍一遍倒退前进，近己所能将这个短暂的视频做到完美。
最后按下渲染，接下来已经没有需要做的事了，洛惊羽伸了个懒腰，拿起桌上的水杯大口灌入干涸的咽喉。
回过神来已经过了四个小时，即使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依然是漫长的时间。从收集素材到录音再到做完，还没算上渲染的时间，整个视频做完要耗费洛惊羽两三天的精力，等到渲染出来还要自己看一遍确认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再最后上传发出。
这件“工作”对洛惊羽来说也不算轻松，她做一期视频快也要两天，慢的话一星期或者一个月也是有可能的。
不再是过去那样的兴趣，而是作为工作对待的话，她就无法忍受自己的作品太过粗糙。而这样精益求精的结果是制作视频消耗的时间越来越多，粉丝也越来越多，愿意来赞助的广告商也变多了。一切都在良性发展，只是洛惊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要以后靠做视频当事业。
她学习的专业太冷门，虽然导师很看重她，也会时不时提拔她，真正要找工作还是很麻烦的，继续钻研下去又需要考虑到经济问题。
眼看就要毕业，虽然因为考研成功，洛惊羽担忧工作的事情还可以推迟几年，这件事还是无法逃避横亘在眼前，早晚有天要面对。
喝着已经变得冰冷的水，洛惊羽捏着手腕的软肉，陷入沉思。
现在她还要照顾杨霜序，对方的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而如果一直不恢复，原本的钢琴家一般的技艺说不定就不复存在，那么好不容易考上的央音也会被迫退学。
脑中回旋的思绪滑向更糟的境地，洛惊羽连忙刹车，将最后一点水饮尽。
“船到桥头自然直。”
自我安慰一句，洛惊羽看了一眼还需要三小时的渲染时间，站起身来。
客厅里只有游戏的声音，杨霜序双目紧锁电视屏幕，手上不断搓动手柄，却还是避免不了败北的结局。
“啊，不行了，好难，这游戏也太难了吧！”
看着屏幕里鲜红的死亡提示，洛惊羽柔和眉眼走上前。
“这部分是个背板活，多死几次记住怪物出现的位置就好了。”
说着洛惊羽拿过手柄，接着杨霜序死去的地方重新玩。
她熟练地绕过敌人，每到会有敌人出现的转角就提前做好准备，游戏里每个刷怪地点都烂熟于心。
虽然这款动作游戏在这个游戏机上是刚出来，但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经在电脑上玩过了，这次买下这款游戏也是为了体验主机的手感。
“哇，洛洛！它过来了！”
杨霜序因为怪物出现而惊叫起来，抱住洛惊羽的胳膊，后者毫不惊慌，干脆利落抽刀砍下，几下连击，突袭的怪物就倒地送出道具。
“你看，只要记住位置就可以了，你比我玩游戏厉害，多适应一会儿就好了。”
洛惊羽把手柄塞回杨霜序手上，对方开始胡乱搓手柄。
“……小月你是不是很怕玩恐怖游戏？”
“没、没有啊！我才不害怕！”
杨霜序死死盯着屏幕，每次怪物一出现就往后缩贴近洛惊羽，疯狂连打。
“……太久没有一起玩游戏，我都忘了。抱歉我们换一个游戏玩吧。”
洛惊羽看着杨霜序再一次被围殴致死，拿过手柄切到主界面，选择了一款休闲游戏，可以双人合作。
杨霜序接过手柄，熟悉了一下操作，这次的表现就好了许多，甚至可以比得上经常玩的洛惊羽。
“看我的！我丢！”
杨霜序操作的角色将道具丢在地上，刚好就在洛惊羽脚边，洛惊羽操作着角色捡起来，赶紧开始做任务。
“你们这些家伙是猪吗！不能一个个来吗！太多啦！啊啊啊！”
杨霜序嘴上虽然抱怨，手上却不慢，那头戴厨师帽的角色迅捷地在地图中移动，动作快速有条理。
最后结束一结算，两人得了三星。
“这个游戏好玩！”
杨霜序摇晃着洛惊羽的肩膀。
“洛洛再来！”
“好。”
洛惊羽笑着打开下一关。
除了恐怖游戏发挥失常，杨霜序的操作还是非常强的，也许是钢琴弹得好的缘故，手部的灵活性也很好，反应也极快。
两人玩了好几款游戏，只要是可爱风格的游戏，杨霜序的手残就一直没有上线过。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黑，直到突然响起的闹铃提醒了两人时间的流逝。
洛惊羽的电脑渲染完发出提示音，让她不再沉浸在游戏中。
一转眼三小时就过去了，视频也搞定了，洛惊羽站起身。
“你先玩，我等下再来。”
“嗯，去吧去吧~”
杨霜序打开单人游戏，沉迷地打起来。
洛惊羽将视频快进检查一遍，确认画面没问题，再将声音放一遍，全部搞定好上传。
家里的网络已经特别升级过，上传的速度倒也很快，现在的网站也变得方便许多，只要点上传就会自动断点续传，而且只要设定好，上传完毕就会进入审核阶段，自动发表。
洛惊羽不用坐在电脑前，熟练地做完一切走出来，杨霜序放下了手柄，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怎么了？不玩了吗？”
“玩好久了，眼睛要休息一会儿。”
杨霜序揉了揉眼睛，电视里游戏的声音当做背景音乐。
“眼睛痛吗？”洛惊羽走到杨霜序背后，按着对方的太阳穴轻轻揉按。
杨霜序闭上眼睛，鼻子发出哼哼声。
“没有，就是有点酸酸的。”
“你眼睛恢复以前，游戏时间要减少了。”
洛惊羽轻柔地掌握力度，低头专注地望着杨霜序。
“明明是洛洛你给我玩的游戏。”
杨霜序撅起嘴，不过还是乖乖答应。
按了十几分钟，洛惊羽放下手，抬起手腕，现在的时间也是该休息了。今天一天并没有特别忙碌，但依然有种无法消除的疲惫感，让洛惊羽不由打哈欠。
“好了，我去洗个澡。”
将睡衣拿上，洛惊羽冲了个澡，换上睡衣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杨霜序没有闭眼，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双眼不知道在追寻虚空中的什么，没有焦距地转动着。
洛惊羽看着她的模样心下一惊，过去的记忆似乎再一次复苏，她很快甩去这种心慌，走到杨霜序脚边坐下。
“在看什么？”
“发呆啊。”
杨霜序坐起来，反方向躺下，把头放在洛惊羽大腿上。
“洛洛。”
“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喊你一声。”
洛惊羽擦拭头发的手一顿，摸了一把干得差不多的头发，把毛巾丢在一旁。
“你怎么了？”
洛惊羽将手搭在杨霜序的额头，倒是没有发热，正要缩回去，杨霜序抓住她的手腕。
“洛洛还是洛洛，真好。”
杨霜序柔软光滑的脸颊与洛惊羽的手掌厮磨，指尖传来的触感是那样怀念，洛惊羽不由配合着抚摸杨霜序的脸颊。
“怎么突然这么说？”
“感觉我好陌生，就像是另外一个人，”杨霜序双手包着洛惊羽的手腕，垂下的睫毛仿佛翅膀呼扇，“我变得好高，而且近视了，什么都看不清楚，我还会这么厉害的弹琴，这真的是我吗？”
“……是你，小月，六年是有一些东西会变化的，但是你依然在我身边。你还是杨霜序，这点不会变。”
洛惊羽低头凝视杨霜序，投下的阴影将对方的上半身笼罩。
“嗯，洛洛在我身边就好。有洛洛在我就不怕了。”
“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啊，天不怕地不怕的超级破坏王是这个小月吗？”
洛惊羽捏了捏杨霜序的脸颊。
“你别取笑我了。”杨霜序的脸颊发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那都是中二时期说的话了！我现在哪还会搞破坏！”
“嗯，毕竟是成年人了。”
洛惊羽含着笑意，久久注视着杨霜序抬头向上的浅色眼眸。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杨霜序不由闭上双眼。
洛惊羽一顿，伸手擦了一下杨霜序的脸颊。
“好了。”
感受到气息的远离，杨霜序睁开眼睛。
“什、什么？”
“一点脏东西，帮你弄掉了。”
洛惊羽移开视线，回答波澜不惊。
“哦。”
杨霜序也说不清心底涌出的些许动摇是什么心情，仿佛被揪起来紧紧地拧出水的海绵，有些窒息，却又甜蜜。
只是她再看向洛惊羽的时候，这种情绪已经彻底消散。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现在的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