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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七 ...

  •   七、

      三年过去了,又是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赤谷城。

      宫殿里灯火通明,各色身着乌孙奇服的卫兵持戟巡查。冯夫人正在处理朝政,绍君一旁服待。

      “绍君。”夫人轻唤一声,视线并未从手中竹简上移开。

      “干什么?”绍君显得有点不耐烦:”这端茶倒水擦桌子的事都还得我来?”麻布在竹简上迅速扫着。那竹简像是被搁置了好久似的,空气中满是厚厚的灰尘。

      冯夫人不以为意,换了一把竹简,仔细审查:”你喜欢狼吗?”

      眼神绍君下意识地揣度着夫人话中之意,不敢乱言,看神色是有些慎起来了:”问这干吗?”

      “狼是雪山草原上特有的猛兽,它凶猛残暴噬血”,一边小心擦着桌子,一边仔细伶听,一双、锐亮的眼珠已不知在眶中转了多少次,但她仍然不能断定她到底要说什么。

      “但是,狼也有温柔的一面。不管刮风下雨,生死垂危,它从来不曾抛弃自己的孩子”,话锋陡转,夫人语气平淡柔和,视线依旧停留在竹简上,”狼狈有团队精神,狼从来不背叛自己的主子也从来不背叛它的团队,它只所以凶猛完成是为了生存,因为它生存,太恶劣,环境雪山,草原”。

      “你是在比喻自己吧。”绍君停下劳动的双手站直身子,讽道。

      冯夫人淡淡一笑:”何以见得?”

      “雪山草原不是乌孙持有的风景吗?”你生活在这里熟悉这里的生活习惯。

      你凶狠而残暴,对自己的敌人绝不留情,其实你是太爱权利你不想被人摆布,所以你让解忧公主为你谋得更大的权力,有了权力才算有了自由,冯夫人抬眼以赞赏的目光望着她——你很了解我,世上知已难寻,能有你这样的知已此生何求。

      “你向往自由无拘无束,然而地位卑贱的你根本无法享有自由,在这个社会真正的自由是用权力换取的”,迈着方寸大步,步于夫人面前,绍君像讲解师师一样兴奋,剖析夫人的心态。

      “我忽然发觉原来你真的很有头脑,这一点很像我”,冯夫人半是讽,并是赞扬,抬头看了看绍君,笑容特别。

      “有头脑的人不一定能在这世上生存。”绍君感叹道。的确,有的时候无知反而是福,犹其在专制社会,聪明和睿智说不定会把你送上断头台。

      冯夫人饶有兴趣的咀嚼这句话。摇了摇头,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在专制环境中无知会让你逃过灾难,获得隐藏的幸福。而在民主的环境里无知会让你无法生存,因为那里是属于聪明人的生活地方。

      “既然你这么了解我。”微停顿一下,冯夫人慢慢低下头去,像是在回避什么似的,道:”那么,请你不要怪我。”绍君惊异地看着她,不知她此话何意。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你是不是想杀乌必仁。”冯夫人抬头、苦笑,并未作答。

      绍君预感到事情不妙。先前之所以不杀他,一是因为乌海仁之死;二来,敌方实力雄厚,想要一举铲除并非易事。那时不杀乌必仁是给其属下一个信号——凡投降或不与夫人作对者,夫人定以宽容之心,饶恕大家。如今,三年已过,对于叛降之人大多已安排妥当,有不服的也已经诛杀。然而令绍君不明的是——难道她就不怕乌必仁反抗吗?乌海仁虽死,但策划者是他儿子。冯夫人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解释道:”我不否认当海仁死的那一刻,我的确痛心疾首。为了他我可以放他儿子一马,但那只是一方面。”的确,无论何处你都不会下一个对你无好处的决定。克什米尔的冷风不知何时已吹到了这广茂草原中的城堡——赤谷城。窗,开着,冷风如寒雾般渗透进来。屋内之人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侍女姗姗进殿可能想为她们关窗,却被冯夫人一声厉吓”谁叫你们进来的,我与绍君谈话,谁也不许进来。还不下去干活。”侍女见夫人发怒,心中恐惧无比,腿一软便跪了下去,神色惊慌。待完全反应过来,忙后退离开。

      绍君冷笑,意味深长地探究眼前之人:”你不用吓唬她们,我没那么珍贵。”转身背对冯嫽,面向窗口。任冷风啸啸而过如针刺一般,细长黑亮的头发被风儿吹散,猎猎飞扬。冯夫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觉眼前之人直立风中实在有些可怖。细长的身体,白色宽松的衣裙,被吹散飞扬的长发,手中青笛因冷风而呜鸣。

      “告诉我,他在哪儿。”绍君的声音低沉的可怕。”我很讶异。”“为什么?”绍君没有回头,”因为他居然放起牧来了,而且还是赤谷城。”冯夫人饶有兴味地道”哦,这不奇怪。”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绍君突然回头,脸色惨白。来不及细说什么,风一般向门外跑去,可惜她已跑不了了。打开殿门,黑压压一片——卫兵。绍君猛然转头冷视夫人,目光如刀一般锐利。夫人亦迎面直视,没有丝毫回避。

      这不是别的卫兵,是冯夫的精卫护队——”铁钾军”否则来了这么多人我不可能毫无察觉。”还不下去干活儿。”忽然想起冯夫人对方才侍女的怒斥,不,那不是简单的怒斥,是信号——布兵。

      “你出不去了。”冯夫人轻轻走到她身边,怜悯的眼神望着她。煞白——绍君的脸。煞是愤怒,愤怒到了极点,难勉会形成杀气;白是恐惧,恐惧乌必仁已遭不测。她知道铁钾军只听夫人的,她没时间了。所以,她作了一个最省时也最有效的动作——一把拉过身边的冯夫人,横笛在其胸口,以为人质:”叫他们让开”。

      冯夫人冷然,道:”你敢这样对我”。

      “只要你放了他,我什么都依你。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你不肯放了他。”听着绍君近似哀求的声音,冯夫人的心更痛,因为痛所以恨:”暂草要除根”。简单麻利,冯夫人的嘴就像她的心她的动作一样毫不留情。

      “一直把你当作自己最崇拜的偶像。如今天下能够奋起于平民,不靠父母、不依丈夫,完全凭自己实力而决策天下的妇女,你是第一人。身为女子,一个有雄心壮志的女子,谁不会为你那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根折服。”握笛的手在发抖,一滴冰凉的泪水无声息的滴落下来,”滴”一声翠响,像是滴到心坎上。冯夫人既感安慰,又感痛心。安慰的是有人崇拜她,也不枉自己走了这一场,痛心的是她走到这一步实在不易,其中有多少心酸岂能尽为人知。

      寂静,沉默。

      “然而现在,我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理想。本是一心想做点好事,到死之时也能留下一世英名,现在……”“现在你改变主意了?”夫人问。”我不知道。”绍君沉吟着,”我只想做点好事,我不想杀人,我……”“但你杀过人。”夫人豪不留情暂钉截铁道。”那是你叫我做的,你告诉我他们是坏人,你告诉我成大事者不能拘于小节。”绍君愤怒了,她狂吼着,像一只来自雪域的孤狼,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矜持和冷静。

      “让我去救他,不然我杀了你。”她的声音有些擅抖。手紧了紧,青笛横在夫人颈上。冯夫人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抖动。她没有半点恐惧,淡淡地道:”你不会杀我,否则你就不是你了。”绍君惊异的看着手中挟持之人,忽然明白,她的确不可能对夫人下手。毕竟跟了她这么多年,夫人对自己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她怎么可能下手。夫人真是太了解她了。

      既然此路不通,那索性冲了出去。

      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在眼中,记在心里——王猛,乌必仁走后,王猛投降冯夫人,自行要求跟随绍君,夫人准许。

      一道幻化着无线光彩的背景,风雨中航游,突然间像是变成了万千只急速旋转不见身影的风筝。戾气——冯夫人觉察到一种透心的凉。她出手了,她果然要背叛我,只为了一个男人。”这样做值得吗?就为了一个乌必仁,他有什么好?”王笛轻扬,一句狠厉的话从穿梳于刀林中的黑影传来,声音沉闷而决绝:”他是没什么好,我要救他并非全因为他。他对你已无威胁,你这样苦苦相通,只会让更多人反对你,会让你变的更冷酷。”

      “你……是为我着想?”冯夫人眼神一亮,一种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然而,睿者的理智很快压抑了胸中那仅有的一点感性。走到今天这一步,理性思考几乎占据了她全部的心胸。

      她不能让她去救他,绝不能。

      “我很喜欢狼,但狼若是背叛他的主人,则它——必死无疑。”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冯夫人几乎是一字一字咬出来的,这是否就是她的表态。

      对背叛者——杀无赦。

      绍君没有背叛她,她从没想过,大脑思维里更无”背叛”二字。她只不过想救一个人,只不过想做个好人。

      “狼从来不背叛它的主人,也决不会离开它的组织。它只所以离开是因为她胸中那仅存的一点良知。”夫人也并非无情之人,她对任何人都可以无情,惟独对绍君却总是心中不忍。这一点连她自已都觉可笑。所以,她没有出动弓箭,也没用毒,没有用任何卑鄙手段。锐利的坚刀,削断了蒙蒙细雨,割断了布一样的狂风,风指刀面的乌鸣像鬼魅野嚎般——令人挖心的可怖。

      乌孙的钢刀不同大汉,刀身卷成半圆形,且溥如蝉翼,刀面光亮如镜。刀锋税利,吹毛即断。

      天色渐暗,乌云一团团向赤谷城上方移来,这更增加了人们心中的不详之感。

      “滴滴喏喏”雨滴一丝丝落下,地面水涡被溅起一层层的浪花,倾盆泪雨一层层包裹着绍君,显出她那娜娜俏健的身姿。

      短短几刻钟内,绍君已然尽显其招,但她仍然无法摆脱铁钾军的围阻。铁钾军固然历害,绍君的武术更是出神入化。她现在还没能突出重围,并非因她技不如人,而是,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她不用刀,而用笛作为武器。

      笛,并不具有攻击性。从其艺术性来说,笛是一种能吹出美妙音乐的乐器。笛类似于棍,用它作武器,大多是因它具有好的防御功能。真正的防御不是一味的退守,攻击,同样是防御的一种,以攻为守或许能达到更好的防御效果。

      绍君所用的就是以攻为守之法。

      围困在弯刀组成的圆形阵仗中,锋利的刀尖齐对向绍君。本以感觉体外之寒,此刻更觉体内之寒。体外之寒是由于淋雨的原故,体内之寒是感觉刀锋好像贴在心口上。

      “玉笛挽花。”

      ——玉笛吸纳雨水的冲击力,在绍君周围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卷起一圈圈雨花,像是周边一下出现了几个横向的旋窝。迷幻的雨影旋转着,让围攻者一时难以分出那一个是她的真身。

      “啪……”一支玉笛从雨窝内穿出,在敌人还未辩清方向之前,横扫千军。

      她以为以自己的功夫,只要狠下心来打倒一批人,便能让自己顺利逃了出去。

      她以为……她没有想到,铁钾军不只几十个人,它是一层层如林一般的密……她应该想到。她大意了,她的大意给她带来了致命的伤害。

      一刀、两刀、三刀……

      血从她身体四周飞溅而出,夹杂着空中雨水,红色血雨一层层暴洒下来,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其它的色彩——除了红、血红,一刀、两刀——她奋起反抗——三刀、四周,无法言说的疼痛割裂着她的心,她挣扎着努力使自己毅力不倒,她以不屑的眼神视对方,或许她是在向他人宣告,她还没输,还没倒,虽然是这样努力支持,心中的恐惧和悲伤还是莫名的涌上心头,她似乎可以看见她的死,他被人惨酷迫害的模样,一想到死,大脑便会产生无法言语的不安与恐惧,按理说习武之人,生死常事,面对死亡的胆魄自然比一般人高出许多,而她……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她看不起自己,忽然,像是有什么场景在脑中一闪而过,是什么呢,她想不起来了。

      或许她根本不不愿去想,她也无法去想了。

      “夫人,不好啦!”,什么事?夫人厉喝,来待卫回答,一个身着白色的丝制胡服之人撑着彩色油纸视野中——乌必仁,怎么可能,怎么还没死?冯夫人简直不敢相信,她连续派出三批人马不择手段去杀他,甚至派出了军队,以绞叛的名义围绞他,就算他不死,至少也会像绍君一样身受重伤,更令她无法想向的是,乌必仁的身后,一群王公大臣尾随而来,卫士正欲向夫人请罪,自己未能拦住他们,夫人挥挥手示意他退下,王公大臣来了,小小士卫何拦得了,乌必仁扫视四周,瞄了一眼身后重伤的绍君,眼神复杂,而后,他转头,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冯夫人。

      见到他安然无样,她心喜不已,面对他复杂近乎漠然的神情,她感到失落,不安,甚至又一伦战斗即将开始。

      “冯夫人。”

      “巴斯大人有何见教?”冯夫人面带微笑(强装着)。

      “乌必仁将军告诉我们一秘密,我们想来证实一下。”

      “秘密?”冯夫人审视乌必仁,直面他坚锐的目光。

      “它关系王后一生的荣誉,关系乌孙国的颜面,甚至还关系到大汉与乌孙的关系。”乌必仁神秘地微笑着,猜不着,摸不透。

      冯夫人的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刀锋目光狠狠杀着眼前的这个可恶之人。

      乌必仁没有看到她,他转头看着绍君,目光苞含深情。

      不妙。

      绍君暗自惊心,从他进来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死亡之影的到来,强烈的感觉。没有任何时候会比这一刻更让她胆战心惊,脑海中曾经多次浮现的场景,像潜水的游鱼突然浮出水面,又像是午夜幽灵出人意外的出现,清析了,越来越清析了,那个死人,他慢慢地倒在血泊中,他微笑着闭人双眼。

      “不要,你不要死……”口中喃喃地重复这几个字,面部紧张地变动,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她极不愿想起了事情,她愤怒而紧张的狂舞着,飞扬着,疯子一般。

      有些事情可能对你来说是一种悲剧,所以在脑中你人把它深深地埋藏,甚至用尽全力把它挤压排除,然而存在的依然存在,它不会因为个人强迫性的压抑而消失,它会深深留在脑海低层,弗洛德把它称为”潜意识”,这一过程称之为”抵抗与压抑”,然而,就像21世纪新进的大学和一样,强烈的自由愿望和由此产生的反判意识不由得半空压抑,就像是练太极又或是浮出水面的足球,越压抑反弹就越厉害——所谓遇强则强。

      绍君脑中非常不愿记记起的那一刻,此时就像放电影一样,清晰而有序的展现在面前。脑中的情景越来越清晰,眼中的景物却渐渐模糊,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突然袭下她,昏昏沉沉,很累,她很想睡,睡了,她轻柔,苍白如一张点墨未染的纸飘风然落下。

      “绍君……”乌必仁大惊,大步跨过来扶住正在飘落的绍君,”巫医……”顾不撑起一把,乌必仁疯了般吼叫道,她安详的躺在血泊中,她只是受了重伤,她不会死,乌必仁心里很清楚她的伤势,然而,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恐惧,担忧、他用力的喊”巫医……”汉人称大夫或朗中。

      “现在知道着急了。”冯夫人冷嘲热讽道。

      “我要带她走。”乌必仁未回头,看着怀中的绍君,坚定地道。

      “随便。”冯夫人淡淡地道,”只是我还不知道那个关系乌孙和大汉因计民生的大秘密到底是什么?”扫视周围的几个大臣,冯夫人把目光落在乌必仁身上。

      乌必仁抱起昏死过去的女子,转头,冷她就是解忧和霍光的亲生女儿”。

      “什么?”冯夫人差点没昏过去,脸色顿由时桃红变的煞白,煞是一种狠意,白是因为恐惧,”你凭什么?”“这一年你知道我去哪儿吗?”冯夫人摇摇头,乌必仁接着道:”我翻山越岭去了大汉”,”大汉”?那是她的故乡,她遥远的地方,可惜今生今世她再也回不去了。”我调查了解忧和夫人以前所有往事”,乌必仁冷冷地看着她”绍君就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冯嫽慌了,乱了,昏了,往事不堪回首,如今回想起来,一字一句道,解忧公主的确曾和霍光有一段情,这一招好狠——斧底抽薪,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精明,埋没自己一年,去调查我和公主的往事,这件事不仅关系到大汉与乌孙的关生活费,更关系着许多人的生死存亡,没有了大汉朝的救护,失去了公主和自己乌孙臣民中的崇高地位,她几乎一无所有。

      乌必仁要求保护绍君,只要把绍君在血滴在王后的尸骨上,血能与尸骨相溶便能证明她们是母女,这个方法还是你们大汉朝的太医告诉我的,”开启帝陵并非易事,而且非常危险,他需要时间,乌孙的臣民也需要时间,所以他要带走绍君并好好的保护好,这个时候她千万不能死”。

      冯夫人无话可说,她只能答应”滴血验亲”并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她带走。

      雨越下越大,倾盆暴洒,瞬间便已洗干净所有血迹,院子里又恢笔了往常的宁静。

      “她真的是他们的女儿吗?冯夫人喃喃道,”她那么亲切,就像自己的孩子”,难道,我对她的叛逆总是心有不忍,就是因为她是公主的女儿吗?

      天啊,公主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必仁,你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他不可是无缘无故就去大汉要我们?

      她永远不知道,乌海仁死的好一夜为什么只要乌必仁一人相陪,她永远不知道那一夜他们谈了些什么,她永远不知道那一夜乌海仁为了防止她日后反悔杀害乌必仁,他为自己的”儿子”谋就了一条斧底抽薪的办法,甚至连乌海仁都没想的是,他只是让儿子去摸冯夫人的底细,企图利用她以往的卑微和过错来钳制她,(冯嫽原是一个待女,身份卑微,年轻时也犯过错),他以为那就她的底,她的命门所在,却不想,她真正的命门竟是解忧公主,而他的儿子却意外的发现了她们的秘密,乌必仁直到现在还暗自庆幸,如果没有绍君他可能早已死了,更让他高兴的是冯夫人聪一世却糊涂一时——冯夫人现在也想到了,她猛然垂足跺脚”大意,大意”想起昨日躲藏在暗处的那个人,她怎么就那么大意,竟以为王猛会真的投靠她,难怪他要跟着绍君,他是怕自己看穿他的心思,而自己却那么信他竟把赤谷城守卫大权交给他,自己这一生阅人无数,临了,却看走了眼。

      现在的冯夫人蓦然间嘲笑起自己。

      中国有个古典——关云长大意失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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