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性不好》天山共色

5、秘辛布诚

　　一连几天的实验行程推进表都是满满的，这与我而言真是喜忧参半。好的一方面是，实验安排的越满离我们此行的目的就越近，每天几乎六点就开工了，中午竟然连午睡时间都没有，下午一点就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坏的一方面是，晚饭总在附院的食堂解决，实验室许多本院的人自然都是出去吃，而我跟宿名苑理所当然地是留在食堂解决的。每次出了实验室都是一大群人当时还好，越走近食堂越少，到了那里就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于是我俩就等于是进了一个只有两个人的空间，每每让我局促不已。大半夜的总是有值班的医生形容疲惫的在食堂里胡吞海塞——赚的多又怎么样！可怜一台手术下来站三四个小时，人都要被掏空。就算自己知道按时吃饭的重要性还不是饥一顿饱一顿。其实想想自己，也没差多少。几乎要生出顾影自怜的心思来！
　　“你没事儿吧！”宿名苑盯着我的脸，满面担忧。
　　我一对上他的眼睛就几乎一瞬间想到了那个晚上，那天我蹲在墙角完全不知所措，就算我知道我喜欢这个人，他也喜欢我，可事情发生了我却还是一时接受迟钝！还是他——很温柔的拖着我的腰几乎是要抱起我的节奏把我拉起来。我终于不得不拿开两只手的时候，他也很周到地拿着一方纸巾细细的给我揩去脸上的泪水。带我去洗手间整理妥帖了才拉着我回到席上——彼时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留下的又都喝的晕晕乎乎的，自然也没人注意到我们的举动。
　　从那以后他只要一看着我的眼睛我就忍不住浮想起那晚惊心动魄的细枝末节。现在他又故态复萌，我便一心紧张得简直捏着筷子的手都要僵硬了，慢慢的装作坦然的样子夹起一样东西塞进口中——食不知味不过如此！又慢慢低下头装作去夹菜，忍不住故意把筷子在盘子里搅了好久！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早就没看着我了，又不好意思看他。这真是……枉我素日那样随性放荡的一个人，哦！这进修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然而转念一想回去了我也还是跟他一个实验室——我又慌了。
　　“这几天你总躲着我！”陈述句。
　　宿名苑的声音从餐桌那头传过来。连听到他的声音我现在都能紧张起来，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第一天也没见这么怂！
　　“不，不是躲着你！”我试探着去看他的眼睛，我知道我与其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倒不如说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的这一份感情，我甚至不知道我们之间有的是什么，是爱情么？我有时觉得是我对他的爱惜和欣赏，可那一次我又明明对着他硬了！
　　我是喜欢他的。害怕告诉他但是又怕他不知道，现在他知道了而且也喜欢我多好！我觉得我真该正视这感情。
　　“我是喜欢你！你……你是喜欢我的吧？”我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很严肃地问。宿名苑好像有点喜出望外，笑了，却不是从前那时候那样的胸有成竹、自顾自自的笑，这个笑容仿佛是一种回答，也许是说“嗯，我用行动告诉你了”让我惊喜之余又有点不好意思。
　　“你说过你对这事不恶心，而且现在你既然喜欢我，那你以后还是可以像从前一样。”他慢慢站起身朝我这儿边说边走过来，俯下脖颈——不用看我也知道，而且还记得、那是个很美的呈流水之势倾泄的颈、肩、腰……这个人——无论从哪里看都那么让我喜欢！
　　他双肘支在我面前的餐桌上，离我那么近，啊！又要亲我了么？我情不自禁闭上眼睛微微朝他探过去一点。
　　“……”
　　我等了好久他都没有触过来，我突然明白了！顿时羞愧难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他仍然是面带微笑，又有点潮红。终于还是没忍住两只手臂捂住脸侧着身子避过餐盘趴到了桌子上！
　　我觉得脸面都丢尽了，他却只是仿佛没有看出我的尴尬只平心静气说“我们还像从前那样相处就好，你不用这样无所适从。好吗？”
　　最后一句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