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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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灯光照射的T台通向幻想中的生活，一场见面会聚集的故事中的人们，他们的目光里都有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有自己久不能忘的主角，有自己自导自演的故事，他们把世界穿戴在身上。生怕别人看不出故事中的寓意，又胆怯人们轻易的就领悟了其中的奥秘。他们利用——也许善意也许刻意的利用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包括经历过后累积出的才华、灵感和世俗，用一个显而易见的方式换取所谓的荣誉和渴望的机遇。如果现在你问起他们的梦想，大概统一的答案都是：为了实现自身价值。然后，在这个世界里呆久了之后你再问他们的梦想，他们会沉默许久告诉你：为了高人一等。）
韦寒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宗默再开口说话，他忍不住问：“想什么呢？”
“cassie变了。”宗默放下杯子，叹了一口气。
“哪儿变了？”
“真挚和纯粹变了，变得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是好事吗？”韦寒看他越说越认真，没再开玩笑。
“我不喜欢女人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太知道自己的目标会变得急切和功利，做事渐渐带有目的性。我喜欢她们对既定的安排坦然接受，又能对未知的事充满好奇心和探索欲，这样显得听话又新鲜，永远不老不死，是最好的状态。”
“你真变态，你不就是想说等你到60岁的时候还是喜欢20岁的姑娘嘛？”
“不，80岁。”宗默哈哈大笑。
“变态！”韦寒摇摇头走出包间，外面的音乐声开的很大，他没有听到响起的电话铃声。
王叔叔把英一放在酒店门口就开车离开了，她从来没有穿成这样在大街上，所以扭扭捏捏的并不自在。左顾右盼了一下，感觉每个人都在盯着她看似的。她尝试着想要走进酒店大门，但就是迈不开步子。拿起手机打给韦寒，对方又没接。
正为难尴尬的时候，一辆红色的跑车瞬间停在身边，一个穿裸色丝绸质感礼服的漂亮女孩子从车上下来，打发走了门卫停车后，推门就要往里进。英一被她的气质和气势吸引，更迈不开步子了。女孩儿也注意到了英一一直在看她，推门之前回了头：“你看我干嘛？”
“哦，对不起。”英一这才回过神。
女孩儿上下打量了英一一番，笑了一笑：“我猜猜，你也是MALAEER新生？去52楼参加晚会的？”
也？英一心里想：这女孩儿用了“也”，她也是MALAEER的新生。遇到同学了？
“是的。”英一说，当然，尽量用短句的说。
“哈哈，这么快遇到同学，你好，我叫宗蕾。MALAEER的新生，我....”宗蕾准备推开门的那只手伸向英一想和她握手，但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我是饰品设计专业的，你是？”
“丁英一，专业一样。”英一也伸出手，她觉得挺巧的，而且这个女孩子颇有韩小冉的味道。活泼大方，乐于相处。
“巧，说不定还在一个班。对了，你站门口干嘛，怎么不进去？”
英一笑笑没说话，她看了一眼里面，推开门就是另一个世界，她进去了还能出来吗？很多事情都是一开始的时候并不在意，潜移默化当中再也没有退路了。欧炎如果还在，会不会支持她？
“走吧！”宗蕾没有看出来英一的沉思，只是笑着把她拉了进去。
“你跟韦寒认识吗？”宗蕾等电梯的时候突然问到英一。
又是韦寒？怎么又是他？好像人人都认识他似的。
英一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到底算认识还是算不认识？到现在为止她还一头雾水，自己没搞清楚状况。
“我......”英一刚要开口。
“没事儿，要是不想说就不说，我也是刚好看见韦寒家的王叔叔开车离开，以为是韦寒让他送你过来的。”宗蕾这次看出了英一的不自在，就没再追问了：“不说这个了，你设计的这件很好看啊，什么材质做的？”
关于这个问题，英一更没法儿回答，她知道宗蕾不是在刁难她，只是礼貌的询问而已。但是她不能说这件衣服并不是她设计的，MALAEER的邀请函上已经规定，必须要穿戴自己设计的作品。所以英一还是笑笑没说话。
“这个也不能说啊？小气，我又不会去仿，再说这种复古的风格我也不合适。偷偷告诉你，今天我哥...不是，我是说，今天MALAEER的大boss穿的也是裸色，和我一样的颜色。”宗蕾看到英一那件礼服好像挺感兴趣，但又不想承认自己的设计作品不如她。不服输的说起自己礼服的颜色和宗默的一样，以此来掩藏心里的尴尬。
说着两人搭着电梯到宴会厅了。
到了宴会厅前，英一偷偷往里看了一眼，全部都是正装出席的MALAEER新学员，感觉好像一进去就会获得所有人的瞩目似的。“我去洗手间。”英一有点紧张，自己由于紧张而浑身是汗，这时候必须去一趟洗手间冷静一下。
“那好，那我先进去，一会儿里面见。”宗蕾说完就走进去，把大衣留在外面，换了一个MALAEER的宴会手环，直径向人多的地方走去，和许多人热情的打招呼。
英一看了一眼宗蕾的背影，那种张扬华丽的气质，是她始终欣赏和钦佩的。她不否认在很久以前的很多时候，她自己也有这样的一股劲儿，可是自从欧炎死后，她渐渐变的胆小怯懦，她的争强好胜、不可一世曾经害死了最好的朋友，她甚至因此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难耐中，现在她准备跳出来了，她准备去寻找这个世界上其他的温暖和希望，她准备抓住一个或许一碰到就会让她有强烈生的欲望的人或事。
英一打开水龙头让水流一直哗哗流着，她始终是怕水的，但她没有关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变的不像自己了。不知道是对还是错，或者根本没有对错之分。传说中的吸血鬼可以把人性随时关闭，为了逃避内心微弱的人性谴责，他们会彻底不再爱、不再怜惜、不再愧疚、不再伤心...英一不是吸血鬼，却尤为羡慕这样的技能。
英一在镜子前站了二十分钟，没有说一句话。眼泪不自觉掉下来了，她擦干净眼泪，关掉水龙头，一切变得诡异安静，镜子里的自己眼眶红红的，她现在出去，所有人都会看出她哭过。还好，英一拿出出门前带着的面具，害怕也好，紧张也好，低落也好，伪装也好，只要有面具，她可以毫不犹豫转身离开洗手间了。
韦寒和宗默一起坐电梯下到52楼的宴会厅，宗蕾看见韦寒就上去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宝贝儿，早知道你和哥在一起，我就和哥一起来了。”韦寒拍拍她，表示人多注意点。宗默也看不下去：“好啦，不行晚上给你们开个房间好好抱，现在这场合媒体都在，又不给我省事儿了？”
韦寒拍了一下宗默的肩膀：“瞎说什么呢，你亲妹妹也这么开玩笑！”
宗蕾在一旁忍不住偷笑，宗默看了她一眼说：“你知道我今天穿裸金色还非跟我穿一样？”
宗蕾特别得意：“我知道你今天要考核新生，反正和你穿一样的颜色总不会被goblin骂吧？”韦寒悄悄伸手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Goblin笑声渐近：“谁在说我呢？蕾蕾是你吗？”
宗蕾一脸无奈：“高老师，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蕾蕾，难听！”
“别以为和boss穿一样的颜色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这件衣服一看就不是出自你手，你也就最多审一遍设计图，身边能用的设计师都给你指派完了吧？”goblin毫不留情批判了宗蕾，宗默和韦寒只拿杯酒在旁边看热闹。
“嘘！！！！”宗蕾立刻上去捂住goblin的嘴：“千万别说出去！我可不想被开除！”
Goblin试图挣脱的同时，场内掀起一阵尖叫，往入口处一看，原来是cassie来了，她今天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用小钻和羽毛结合的华美材质支撑起的芭蕾舞装，明显带着宫廷的高雅气质。羽毛错落有致的紧密叠加，斜裁圆摆的造型下轻覆着白色的网面薄纱，具有柔美与高贵的双重气质。配合一顶精细的头饰，让整体充斥着古典美学的瑰丽。
“完了，又是这个色系，她估计也打听到你今天要穿裸金色了。”goblin看着宗默说。
宗默眼皮都没抬一下：“越来越俗了。”宗默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问：“人都到齐了吗？还有谁没来的？”
“H集团董事长还没到。”goblin说：“我让Anna打电话确认过了，已经在楼下了。”
“等严懿到了再开始，你先去准备一下吧，跟韦寒沟通沟通。”
“对了，今天活动有要注意的地方，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韦寒把goblin带走了，宗蕾看韦寒一走，立刻跟着走开了。
Cassie越走越近，宗默也没有躲开。
“好久不见。”cassie似笑非笑的说。
“嗯，新一季照片拍的不错。”宗默几乎还是没有抬眼。
“你现在还会翻MALAEER的杂志吗，我以为你不会管了。”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年龄是3开头的，出席活动还敢选鹅黄色的礼服，你的自信从哪里来的，我如果不管，MALAEER交给谁？”宗默讽刺的说。
“十年了，你跟人沟通的方式还真是没变。我算是MALAEER的老人了吧，连我都很少见到你，打招呼居然用的是好久不见这四个字。你说你像话吗？”
“几天不见你还敢教训我了，到底是谁不像话？”宗默近乎嗔怪的说了这句。Cassie顿时满脸害羞和幸福，她一直觉得在MALAEER只有她才敢跟宗默这么说话，近十年来，她没有见过比宗默更让她动心的男人，这个男人她抓不住也摸不透，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却无形中让她更加狂热爱慕。可以理解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但cassie不仅仅是因此对宗默恋恋不舍，她一直记得自己最迷茫无助的时候，是宗默给了她能停留的港湾和起航的帆船，那么多渴望从他那里得到机会的女孩子，他只选择了她。对于只身一人来到上海打拼一年毫无战果又痛失亲人的cassie来说，在近乎绝望的时候被肯定，何止是安全感和虚荣心的满足，简直就是救了她的命。
Cassie和宗默入座主席位，H集团的董事长严懿也出现在大厅，H集团是HERO集团的简称，一直以来和MALAEER都是战略合作的关系。H集团主做艺人统筹、模特培训、商业活动等，最关键的是严懿是一个典型的商人，只要是赚钱的项目，在尽量保证不犯法的基础上，他一直都无所谓手段和方式。H集团就像一个巨大的吸盘，那些有钱没地方花的金主、有劲儿没处使的骨干、还有那些有才没人提拔的艺人都被H集团吸纳，说到炒作造势，这位年过半百的严董事长是一把好手，媒体嗅觉简直非年轻人能及。可是他一向自视甚高，与宗默不同的是，他不是对看得上的人和看不上的人区别对待，而是对谁都是冷脸，唯独cassie他一直宠爱有加。
“董事长来了，入座吧。”宗默说。
“cassie今天这身衣服让我想到你刚入行的时候了，真漂亮，时间真不公平。我们老了，你还是一样年轻。”严懿入座。
“严叔叔哪儿老啊，我们一直视您业内典范呢。”
严懿笑了：“别叫叔叔，岁月本来不饶人，你这一叫我更没处躲了。”
韦寒过来打趣：“别叫叔叔，和我一样叫干爹！”
“你小子，不在医院照顾你妈妈，你老爸怎么舍得放你出来的？”
“那老头啊，他忙着呢，管不了我。”
说着宗默、cassie、严懿、韦寒都相继入座，宗蕾见状也想挤在韦寒和cassie的边上，立刻被宗默赶走：“嘿，那边那个新生，你干什么呢？去候场区等着，这没你的位置。”
宗蕾只好不情不愿的走到一边，和新生们站在一起。她穿过人群走到另一边，一眼认出了在角落的丁英一：“你怎么戴个面具进来了，怪不得刚刚没找到你人呢，要不是认识你衣服真不敢叫你。”
英一取下面具，笑笑说：“我刚进来。”
“不过你别说，这件衣服配你面具还真挺好看的。你很有设计天分啊。”
新生见面会即将开始，goblin老师出现在宴会厅中间的T台。一束射光伴随着出场音乐点热了全场氛围。
“欢迎大家来到MALAEER2012年新生见面会暨新生设计作品发布会现场，我是饰品设计专业导师goblin。”全场掌声。
“我在MALAEER已经十多年了，每一届的新生我都会给他们三个忠告，第一个忠告：不要雷同；第二个：不要抄袭；第三个：不要仿造。其实这三个意思都是差不多的，Don't undermine your worth by comparing yourself with others.It’s because you're different that each of us is special。我希望你们真的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也能做到不雷同、不抄袭、不仿造。”全场安静。英一听到这里的时候，想到自己身上的这件礼服，完全不是自己的作品，顿时慌张。
“开始了开始了，咱们去候场区吧，马上肯定会有考核的。”
“考核？”
“嗯，相信我。”宗蕾把英一拉到候场区，在那里刚好可以看见嘉宾席。
“接下来，介绍一下今天到场的重要嘉宾。掌声欢迎MALAEER创始人宗默先生、著名作家韦寒先生以及MALAEER名模cassie。”全场又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尖叫，新生中不乏cassie的狂热粉丝，他们齐呼cassie的名字一直不肯停下，一直到cassie再次起身感谢，他们才渐渐停止尖叫。在叫到韦寒的名字的时候，英一垫起脚看了一眼坐在T台旁的男生，真的是那天在街上差点撞见自己的韦寒。还有那个cassie，也是自己在杂志上看到的女孩子。这场新生见面会几乎把所有她疑惑的人都聚在一起了，她的心情好像看魔术揭秘一样复杂，好奇而不解的事情就快要露出水面，但是却又怕结果太过出人意料或在意料之中而难以接受。总之，今晚所有一切都值得期待。
Goblin继续介绍：“当然，还要感谢HERO集团的董事长严懿对本次活动以及对MALAEER一直以来的支持！”严懿并没有起身，而是似笑非笑的朝大家点了点头。
Goblin一直都不喜欢严懿，所以也没有再继续接话：“下面，有一项并没有写在邀请函上的任务要交给各位新生。在活动开始之前，我接到通知，韦寒的新剧本《芭蕾裙摆》在筹备拍摄，女主角也一直没有定下，这次的新生作品发布会就是要给大家一个机会，请各位穿戴好自己设计的作品，按照录取的先后顺序T台展示，表现优秀的将入围角逐剧中角色。”大家听完全场哗然，有人激动有人紧张，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可是却没有人得知这消息提前做准备，一个满怀期待的新生见面会俨然成为新生考验会，MALAEER的新学员们都知道宗默是个脾气很怪的校长，但随时随地把T台变战场还是打的每位新生猝不及防。新生们心里也很清楚，虽然说是打着“选主角”的旗号，但是这无疑是来到MALAEER的第一场摸底考试，这其中最忐忑的应该是丁英一。
英一心里想：真的有考核，但是现在打退堂鼓会不会太晚，当初要是知道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走秀，就不应该打电话要来别人的作品，哪怕自己随便穿件衣服都好过现在有可能被盖上“雷同、抄袭、仿造”的罪名。但愿这个场合里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件衣服，也和我一样不知道这件衣服的来历。不要被揭穿，不要被揭穿，不要被揭穿。这是现在唯一的愿望。
“你没事吧？你看起来好紧张啊。”宗蕾拉着英一的手，发现她的手一直在抖。
英一摇摇头，微笑了一下，表示自己还行。
“你放心啦，他们没有那么严格的，就是大概了解一下大家的水平，都是新生，不会为难我们的。”宗蕾安慰英一，然后问：“我看起来怎么样？妆发都没乱吧？按照录取顺序的话，我可是第一个上场。”
“没乱，很好。”英一也鼓励了宗蕾。
“你们俩站在那干什么，往回走一点，马上开始了。”MALAEER的指导老师在身后催促：“咱们按照录取顺序来啊，第一个是宗蕾，第二个唐浩，第三个余小晋......最后一个是...丁英一，来了吗？”
“来了。”英一戴上面具，站在最后一个。
音乐声响起，新生们开始一个接一个的上台，宗蕾虽然是第一个，但是丝毫不怯场，眼神、走位、姿态、服饰...各方面都属突出。现场所有的人都成为了这场新生秀的观众。那个季度流行黑色，全场几乎都是黑色系作品，黑色也是相对来说安全的颜色，如果要考核的话，大家都觉得保守使用经典色，通过的概率比较大。当然也有大胆的学生想赌一次，无论是设计还是走台，都表现的较为另类惹眼。宗默从头到尾都在认真看，期间除了一位表情冷酷的男孩儿穿了20世纪80年代活跃于好莱坞日落大道地区（Sunset Strip）的流行金属风格的衣服，他指了一下以外，对其他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韦寒看着觉得每个设计都很用心，设计师中也不乏模特出身的高颜值女孩儿，但是cassie和宗默都没有表示。
被灯光照射的T台通向幻想中的生活，一场见面会聚集的故事中的人们，他们的目光里都有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有自己久不能忘的主角，有自己自导自演的故事，他们把世界穿戴在身上。生怕别人看不出故事中的寓意，又胆怯人们轻易的就领悟了其中的奥秘。他们利用——也许善意也许刻意的利用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包括经历过后累积出的才华、灵感和世俗，用一个显而易见的方式换取所谓的荣誉和渴望的机遇。如果现在你问起他们的梦想，大概统一的答案都是：为了实现自身价值。然后，在这个世界里呆久了之后你再问他们的梦想，他们会沉默许久告诉你：为了高人一等。
丁英一在后台紧张的发抖，下一组就到她了，准确来说是最后一组，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她竟然落单了，她这一组只剩下她一个人。Aron和她是最后被录取的学生，可是今天阿荣并没有出现，她一个人要上台走完这条看似不长却对她来说十分艰难的T台。她的心里都安静了，由于太吵闹，耳朵反而会失聪一般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她想起了小时候在升旗仪式下面读那篇至今都还记得的检讨书。她还没有来得及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就被打断了。现在历史好像在重演，她又要走上一个高处，忍受或享受来自各方的目光，还好这次不需要说话。她渴望被注视，她不能一直默默无闻，一直无人问津。但是她又害怕，那种久违的嘲笑和讥讽并没有随年岁的增长和场合的多变而消失，只是愈演愈烈，到最后无可收拾。最关键的是，现在即便失败回头，也已经没有人会站在她这边了吧，那个曾经躲在国旗下等她鼓励她陪伴她的少年，在她身后给她一个坚定目光的少年，早就不知所踪。
“3、2、1...走！”指导老师在身后推了英一一下，她出现在了整场人的眼中。
她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装作一切都顺其自然、毫不违和的样子！
面具相对来说给了英一一些安全感，她并不敢去看或者揣测T台下所有人的反应，她也无法预料和控制的是——当她出现在T台上的最前端，韦寒惊讶的最先站了起来。
那是姜嫣的礼服！那是他从阁楼亲自拿下来的！丁英一要来礼服不是去跟老头约会，而是仿冒自己是创作者用了他母亲的礼服作为新生见面会的个人作品！最关键的是，那个面具！韦寒无法理解也无法想象这个面具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好了，一系列的疑问接踵而至。
她是谁？她说她叫丁英一，那丁英一又是谁？
她和老头是认识的，而且交情不浅的样子，她们到底什么关系？
她有那个面具，那天在街上的遇见难道不是偶遇？
她知道荷町山庄应该是从继父那得来的消息吧？
她是那天在街上遇见的女孩儿吗？还是说只是认识那个女孩儿拿了她的面具又刚巧出现在T台上？
.......
韦寒看着这件礼服愣住了,在场的很多人都愣住了。
第二个站起来的是严懿，他认得这件衣服，这是姜嫣的衣服，这个女孩儿居然穿着姜嫣的衣服，仿冒自己的作品。也不可能啊，她怎么会认识姜嫣？难道这件衣服是她仿造的？为了代替cassie？
第三个站起来的人是宗默，他让音乐停下。
Cassie也站起来了，她疑惑的看着宗默，看着大家，看着台上的丁英一。
似乎在一瞬间，丁英一居然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有回声的漩涡，她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可是听不清说什么。
怎么回事？被发现了吗？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心态都是不一样的，英一当然很紧张，如果今天被揭穿，她就要面临被开除的危险，韦寒更多的是疑惑，严懿是愤怒，宗默是欣赏，而cassie和大多数人都一样，是不解。
这个时候只有goblin觉得自己好似看透了一切。他知道最后一名被录取的学生是丁英一，想起第一次见到丁英一的时候，从她身上掉落的是宗默的名片。也许这一切都是宗默的安排，他想要提拔这个女孩儿，才会推荐她来MALAEER，并把她装扮成全场最瞩目的样子，让她顺理成章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也许今天，意味着cassie时代的终结，一个新生代的开始。
终于，goblin发话：“好...那...”
“不要说话！”宗默打断goblin，把台上的丁英一吓住了，她正准备往回走。可是她再怎么也掩饰不住自己的紧张和恐惧，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已经发抖到极致，快要站不稳了。
又过了两分钟，所有新生和在场嘉宾开始不耐烦，在大家心目中，这只是一个带着面具，穿着黑色芭蕾裙的新生而已，就算她表现出色，又怎样？难道大家要一直这样看着她吗。
宗蕾看到这一幕觉得非常诧异，她跑到韦寒旁边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怪怪的，有什么不对的吗？”韦寒一直在想整件事情的脉络，根本没有听见宗蕾在说什么。
紧接着，宗默开始鼓掌。
莫名其妙从嘉宾席传来一阵掌声，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的开始跟着鼓掌。连cassie和goblin都不能排斥的鼓起掌来。
这着实让丁英一吓了一跳，刚刚应该是虚惊一场，没有人认出来这件衣服并不是出自自己。她重新开始准备往回走。就在她试图转身的一瞬间。有人大喊：“嘿，面具脸！”
英一想起那天在车上韦寒说的话：这样吧，为了方便我找到你，以后我叫面具脸的时候你就回头好不好？
英一回头，韦寒出现在自己面前，紧贴着她的面具脸。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