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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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THREE
（流言蜚语对一个人伤害恐怕只有刀子刻在心上可以比拟，不同的是刀子你可以含着泪忍着痛尖叫着自己拔出来，但是讥讽嘲笑和谣言四起却是如同瘟疫一般无形的可怕，你阻止不了也琢磨不到。它们的杀伤力远比血流来的快速和鲜明。最可怕的是，往往在我们年少无知或心无城府时，会以此为乐没有余地。）
“丁英一她是个结巴！还是个小偷......”骂声一直没有停止，台下已经炸开了锅，教导主任脸都绿了，几个老师跑向后台准备查看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我一个人浑身发抖的站在台上接受着所有人的指指点点......
“她才这么大就偷东西啊，长大还不知道怎么差劲！”
“我认识她，她之前好像也偷过我东西。”
“真的假的？不会吧，她是惯犯。”
“刚刚那个女孩儿说她亲欧炎，就是他们同班的那个...”
“那个欧炎我也知道，成绩特别好，丁英一上次把他头都打破了，还缝了好几针呢！”
“她爸爸妈妈好像都死掉了，没人教她讲话，所以她结巴。”
........
所有人的话都有根有据，好像他们亲眼所见，亲身体验一般，一刹那，所有人都以“跟我很熟、掌握第一手新闻资料”为乐。结巴小偷丁英一，不认识的人好像都觉得自己落伍了一样。不认识我的也都说认识我，也都说自己了解我，像看笑话一样编出无数种不堪入耳的谎言罪名冠在我身上，我简直就是一个大逆不道的不良少女。但是他们谁有权参与我的人生呢？谁都没有权利说风凉话。
流言蜚语对一个人伤害恐怕只有刀子刻在心上可以比拟，不同的是刀子你可以含着泪忍着痛尖叫着自己拔出来，但是讥讽嘲笑和谣言四起却是如同瘟疫一般无形的可怕，你阻止不了也琢磨不到。它们的杀伤力远比血流来的快速和鲜明。最可怕的是，往往在我们年少无知或心无城府时，会以此为乐没有余地。
“都.他.妈的闭嘴！老.子不念了！”我酝酿了很久，把那封检讨书撕烂了扔在台上，疯了似的骂出一句脏话，果然我骂人的时候很少结巴。
全场安静了。
我走下台去，看见欧炎正努力的捂着曹冉的嘴，她根本不肯罢休，还要继续拿话筒侮辱我。
我走上前去准备扇她耳光，就在我手要落下的那一刻，我觉得很无力很忧伤，并不是我在全校面前丢脸，并不是我被人说三道四，并不是我预感今天过后多少人要在我背后戳脊梁骨，我又要忍受无数异样嘲笑的目光。而是，我真心的去相信、同情、接纳一个人，她却没有以同样的心情与我为善。我勇敢的去面对自己的问题，想要改善做的好一些，老天却不给我这个机会。我突然觉得自己对不起外婆和北荒外公，他们那么爱我疼我，可是却不知道我含着多少眼泪和悲伤在给他们丢脸。想到这里我一阵心酸和无奈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我放下自己的手，忍住情绪问她；“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曹冉非常气愤的、努力挣脱开欧炎的手：“你问我为什么？丁英一，你自己去班里看看！”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这么做！你真的太过分了！英一我们走！”欧炎拉着我向班级里跑去。到了班上我惊呆了，曹冉的位置被弄得一塌糊涂，所有书都被小刀划成一条一条的，铅笔盒里的笔都被折断了，书包也浸满了不明液体，看起来像是墨水和颜料。最可怕的是她的桌子上刻了两个字：穷鬼！ 我再转头一看黑板，上面写了一行大字：曹冉是个穷光蛋！她和她奶奶都是学校的清洁工！哈哈哈哈......落款是：丁英一。
“这不是...不是我做的。”我万分惊讶又百口莫辩的看着曹冉。
渐渐的，操场上的同学都陆续回到了教室。看到我们正在吵架，又有很多人起哄：快看快看，曹冉和丁英一要打起来了！
“不是你做的？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你还有谁？丁英一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怎么会相信你这种人！你这个结巴！小偷！骗子！人渣！”
“哇~有人骂丁英一哎！”全班都在期待我如何还击。
我除了摇头，根本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真的没有把曹冉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连欧炎都没有说。我不知道这一切是谁干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看到起哄的同学当中，有邓娅楠和孙倩怡，她们很得意的在一旁看笑话，但是并没有站出来帮曹冉一起攻击我，我想曹冉之前没有骗我，邓娅楠她们确实不想跟她玩了，特别是看到黑板上的字，知道她很穷，还是个清洁工之后。
“你滚开，你才是个骗子！”欧炎用力推了曹冉一把：“你凭什么说丁英一亲我！你哪只眼睛看见的！”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的！你们星期六一起在学校玩，你帮她写悔过书而且还帮她练习！就在学校后面！难道没有吗！”曹冉能准确说得出时间、地点和人物，完全不像自己杜撰出来的。我跟欧炎都哑口无言。
“哈哈哈，丁英一你喜欢欧炎啊，你害不害羞啊！”全班的哄闹声更大了。
曹冉恶狠狠的看着我，她好像在说，既然你对我不仁不义，那就不要怪我落井下石。我该怎么跟她解释？呵呵，天哪我被自己吓到。我是丁英一啊，我需要跟别人解释吗？理解也好，误会也罢，随便你们吧。
上课的铃声响起之前，我被老贾再一次叫到办公室，他告诉我说，学校已经决定劝退我，希望我回去跟家人说一声，到学校来办理一下手续。
以前我认为，我什么都是不在乎的。但其实我很看重外婆和北荒外公的感受。我从来不会跟外婆他们说在学校发生的事情，我每次回去都是开开心心的，外婆偶尔会问起我的成绩，我的表现，我总是会把最好的情况告诉她。她从来不会对我苛刻和要求，她觉得我能够健康快乐就已经很满足了。而现在我不得不回去跟她说我被劝退的事实。
我又没有去上课，走到不远处的树下，瘫坐在一片杂草堆里，我觉得自己就像这一堆杂草一样，它遇到阳光就肆意的疯长，冬天寒冷又凋零落败。毫无益处和美感。没有人会为它们驻足，也没有人会来探究它是否有利用价值，更没有人会赞美和祝福。它孤单渺小，低头沉默。谁知道它有没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事物，或许只有一片阳光，或许只有一寸土地。
韩小冉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我旁边，自从上次发卡被偷后我们一直没有说过话。我并不怪她，而是我知道她很怕惹上麻烦，所以并不想逼迫她“站队”。
“你...你怎么...没上课啊？”
“老贾不知道干嘛去了，把第三节的体育课和第一节的语文课对调了。体育老师让我们跑圈打球，我没去，想过来找你...英一，你...你没事吧？”她试探性的问我。我虽然并不怪韩小冉，但我并没有什么力气回答她毫不知情的问候，有太多的事情一言难尽。
她看我不说话，索性移动到我前面，抓住我的手：“我真傻，你都这样了，肯定不好过的，我还问你有没有事。英一，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跟你是一起的，我都相信你。”
“谢谢。你...你跟曹...曹冉名字...很像，但是...你怎么比她好...好这么多。”我夸她。
“嘿嘿。”她不好意思的笑了：“对了，老贾准备怎么处置你？请家长吗？”
“劝退。”我平静的说。
“什么？你不读书啦？”
“我本来...本来就不喜欢读，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跟我外婆说。”
“嗯...你别担心，我陪你一起回去说。”
“真...真的吗？”有小冉陪我我好受多了。
“真的。”她再一次紧握我的手。
我想这大概才是真的朋友，不会像邓娅楠那样凭家庭条件和学习成绩挑朋友。总有一天邓娅楠会明白，她身陷困境的时候，孙倩怡那样的绝对不会站出来，也许这一天会来的非常快。
晚上我和韩小冉一起回家，她准备先陪我去外婆家把话说清楚，然后再自己回去。回到家的时候外婆正在做饭，北荒外公一边喝酒一边躺在靠椅上看电视，那时候《还珠格格》在热播，家家户户都在看。北荒外公看见我开心的乐了，他说我和小燕子一样都是开心果，他把拐杖伸出来，我拽着拐杖的一边，他用里把我拉到面前，然后说：“今...今天回来的晚啦！又贪玩啦！”
我笑了，我沉浸在这样的气氛里，劝退的事情我根本说不出来：“外公...你...你的拐棍找到啦？哪里...哪里找到的呀？”
“在院子…院子里的大树下找到的，你喜欢的那棵树。”
外婆从厨房走出来：“哎呀小冉也来啦，洗洗手吃饭。”
“是的外婆，你先等等，英一有话跟你说。”小冉用手肘碰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口。
外婆看着我笑了，她把围裙摘下来：“嗯？到底什么事情啊，看把你急的，你先别着急，我们边吃边说吧。”
“不不不，我...我现在说。”我怕一会儿吃饭更说不出口了：“我...不想读书了。”我说完就捂着脸，接着感觉到有个人在打我的腿。我一看是北荒外公拿着拐棍正在打我：“瞎说！”
“你怎么不读了？小小年纪不读书干什么去？要急死我呀！”外婆也责怪我。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我难道该说我一直以来表现都很差、成绩也总不及格、在学校里打了人、用过爸爸的□□、逃学不上课、这次不但偷了别人的东西，又捉弄了老师，还在升旗仪式的时候骂了脏话......天哪，我这才觉得自己坏事没少干。
“老师...老师不让我念了。”我蚊子哼哼一样说了这句。
外婆坐在北荒外公身边，把我也拉过来：“为什么不让你念？因为学费迟交了吗？”
“不...不是。因...因为...”就算口吃，一辈子也没觉得开口说话这么难过。
小冉代替我抢着说：“外婆，因为老师误会英一了，都有一些坏孩子他们欺负英一。可是那些人家里条件好而且成绩也好，老师就帮着他们。”
小冉总算用最简洁的话，毫无信息含量的把这件事情的理由叙述完，其实她认为说到底，也就是老贾看我不顺眼的问题。
“好了，先吃饭吧。”外婆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北荒外公也一句话也没有说。
一直到夜深，我坐在门后的院子里看天空。一件大衣披在身上。我转过头一看是外婆。
“夏天已经过去了，蚊子是没有了，但是天这么凉你还坐在这里，不睡觉啊一一？”
“外婆，我…我喜欢那棵树。因为…因为它的树干很直。”我指着不远处的树，北荒外公就是在那颗树下找到了自己的拐杖。
“你晚上不睡觉就在看树吗？”
“我…我觉得很累。”
“能跟外婆说说看怎么回事吗？”
“对…对不起，外婆。”
她走过来抱着我，身上有和欧焱身上一样的肥皂清香：“没关系，树干很直，所以即使树不开花也会让人觉得很舒服。你也应该这样，做人要像树一样挺起腰板，外婆不知道你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外婆相信你一定会懂得做一个正直坚强的人。像树一样。”
“外婆…不怪我吗？”
“你是个可怜的孩子，外婆不怪你。只希望你能健康平安的长大，从来不对你做任何额外的要求。树能长成什么样，和阳光、雨水、土壤…有太多关联。并不是树的本身能决定的。但是你要能分得清，什么是营养，什么是污秽才好。”
我把头埋进外婆的怀里，温暖和爱意向我袭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多希望夜不要停，光明不要来临。
我就这样在外婆的怀里睡着了，第二天一早我背起书包准备去学校。从小屋经过的时候看见北荒外公的门是紧锁的，一大清早，不知道北荒外公去哪里了。
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许多人挤在大门边，孩子们把门口正常进入的通道都堵的死死的，
很好奇的走过去，结果看到的一幕让我惊呆了。
北荒外公正跪在地上！他正跪在学校门口！
他的胸前挂着一个卖凉茶时候招揽客人的招牌，上面歪七扭八写了一排字：不要赶走丁英一。他的脑子根本不清楚，智商也只跟孩子一般，我都不知道那一排字是他怎么求人写上去的。
看着他低着头接受无数人的议论纷纷，我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说实话我丝毫没有觉得丢脸或者尴尬，我只是心疼他放下一生的骄傲尊严和一身的疾病不适只为留下我而受委屈，用自己的方式希望为我做一点什么，也许昨天晚上他就已经决定了，他连拐杖都没有带来，他披着晨露一路走来该有多艰难，也无法想象他在这里跪了多久。
我站在原地，忽觉自己从上学开始所做的一切都幼稚无比，用所谓的“强势”、“骄傲”、“怨气”去抵抗一切自己认为不公平的事。最终得到的只是大家的讽刺嘲笑，所有人的失望透顶。如果我还可以有努力的机会，我希望就从这一刻开始，再也不要倔强了。
我一句话也没有说，走上前去扶起了北荒外公，他抬起头望着我笑。大家也都不说话了，给我们让出了一条路，我从两排人群中穿过。竟撞到了迎面而来的校长。这个经常皱着很浓的眉毛，嘴唇也很厚的中年男人。我只在升旗仪式领导讲话的时候见过他，让人看着并不慌张反而很踏实。但是据说他和邓娅楠的爸爸是多年的好友。
他看见北荒外公身上的字，然后问我：“你就是丁英一？”
“是。”
“我只听过你的名字，你的班主任经常在我这提起你，当然不是什么夸赞式的提了。今天算我第一次看到你，你看起来并不像那么调皮的孩子。”
我和北荒外公都没有说话，他又打量了一下我们。
“他是你的...”他指着北荒外公问。
“是我外公。”我的声音很低。
校长往学校里望了一下然后说：“我的办公室在B栋3楼最后一个教室，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来坐一坐。”
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校长刚要走，北荒外公突然拉着他：“老...老师啊，你不要赶英一走，求求你啦，不要赶...赶走她。”
我忍不住哭出声来。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
校长回过头：“老人家您放心吧，快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以后不要在跪学校门口啦。”
把北荒外公送回去之后，我回到学校上课。我决心从今天开始不落下任何一节课。中午午休的时候，我准备去一趟B栋教学楼，我要争取留下读书的机会，我不能也不会被劝退。
中午的校园非常安静，每个班的学生都趴在桌子上睡午觉，没有人说话，连班主任都躲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我蹑手蹑脚的来到B栋，我很少靠近这栋楼，因为这是高年级学生的教学楼。靠近之后有一种陌生的压迫感，特别是在很安静的情况下我越发紧张了。
来到校长办公室的门口往里张望，门是紧锁的。我试图敲门，也无济于事。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鬼鬼祟祟干什么？我回头一看，是校长。
“是你啊，进来吧。”校长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坐吧。”
“不，不用了。”我有点局促。
“我很好奇，你来找我是因为我让你没事来坐坐，所以你兑现了，还是有其他什么事情。”校长坐下后问我。
“我...我不想退学。”
“可以，那你就休学一年，反省之后再继续来上课。”
“不想。”
“可以，那就得让你们班一半以上的同学都原谅你的行为，包括你的班主任。”
“好。”
“出门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希望下回你可以真的来坐坐，不是为了这种事情来找我。”
“谢谢校长。”
他朝我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感谢生命中出现打击我的人的同时，又出现了更强大的人给了我机会，对我来说，那是非常珍贵的。是一种平等鼓励的眼光，是一种谅解包容的心态，我甚至觉得，那是一种父爱。
从B栋教学楼往回走的路上，我远远的看见欧炎从老贾的办公室出来。我心里好像被什么揪了一下的难受，跑上去轻声叫住他：欧炎！欧炎！
他回头找我，我躲在墙角的位置朝他招手。
“你怎么在这？”他跑过来也轻声问我。
“你...你还说...说我，咱们不是都说好...好了吗？以...以后老贾叫你，你别去！”我着急的说。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我听说你要被劝退了，想去找老贾求求情。”
“你傻...傻啊！他怎么会...会听你的？”
“他让我晚上去找他，他要给我补课。如果我去的话，他就原谅你。”
“你...你别去！你就算...就算去了，他也不会...原谅我！”
“那怎么办啊，你真不上学啦？”
我拍拍欧炎让他不要担心：“我...我早上...遇到校长了。我外公...求他...求他原谅我。他...打算给我...一次机会。”
“真的？”
“但是...要...要全班一半以上的人...都原谅我，包括老贾。可...可能吗？”
自从我被传出我亲过欧炎之后，整个班级的女生已经誓与我为敌了，男生中也不乏讨厌我的人，现在还要老贾也原谅我，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
欧炎也陷入了沉思：“管他呢，有机会总比没有好。我来帮你拉人数。”
“谢谢。”
“你还跟我客气，你会这样都是因为我。是我谢谢才对。”
“那...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讨厌你的人分两种，一是觉得你喜欢我，二是你平时对他们太差了。所以我觉得你最近应该尽量跟我疏远，也极力的对他们好。”
“我不...不想跟你疏远啊。”
欧炎继续说：“不是真疏远，我们可以去变湖见面啊。等投票结束之后我们再结束假装。我还可以去跟我爸说，从我家店里多拿一些吃的带到班上来，你发给他们，就说是你自己买的。”
“你...你爸能同意吗？他...他恨不得我被...被劝退。”
“放心吧，我有办法。”
隔天欧炎果然带了好多吃的给我，让我给班上的同学发下去。在午休的时候，我偷偷在每个人座位上都放了吃的。包括邓娅楠、孙倩怡和曹冉。连续三天我都听欧炎的话这样做，一直到第四天的时候，也就是班级投票决定我去留的那天。我站在讲台上想请求大家的原谅。
午休之后大家都醒了，看见我站在讲台上以为是罚站。
有人闹腾：“丁英一你又犯错啦？今天要站几个小时啊？”
班长站上来维持秩序：“别闹了，今天我们要投票决定是否原谅丁英一，咱们班除了丁英一本人，一共是51个人，不许弃权。每个人都要投一票。如果票数过半原谅她，那她就可以继续跟我们学习，如果不原谅，她就要收拾东西回家了。丁英一，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我想跟大家...道歉。”我看着所有人惊讶的眼神和无理由的窃喜，坚持着把话讲下去：“我...平时没有礼貌，经...经常欺负...欺负大家。其实，我希望和大家...和大家好好相处。是...是我偷了...邓娅楠的发卡...是我戏弄了...戏弄了贾老师。但是我真...真没亲欧炎，我给大家...买了吃的道歉...之前不应该给大家...带来麻烦。但是...但是我舍不得离开...离开学校...想听我外公...的话，我想读书，你们...你们能原谅我吗...”我非常真诚的讲完这段话，班级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打断，大家只是睁大眼睛看着我，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看见过我这样真诚。
班长继续站上台：“好，那现在我发小纸条下去，不记名投票，如果原谅就打勾，不原谅就打叉。三分钟以后唱票。”
大家拿着小纸条开始左顾右盼，讨论到底原不原谅我的问题。我觉得自己成为全班的“话题”和“焦点”。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有这样的感觉都是非常负面的，我希望得到关注得到重视，却总在自己十分尴尬和难堪的时候享有这样的待遇。
班长收上字条：“谁来唱票？”没有人说话。
“要不学习委员来吧。”班长建议欧炎唱票，欧炎走上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没有看我一眼。直接开始报每个人的决定，班长在黑板上写下：原谅/不原谅。然后开始写正字。
“第一票：原谅。”
开始报了...开始报了...
“第二票，不原谅。”
“第三票，不原谅。”
“第四票，不原谅。”
.......
我明显能够听出欧炎在报“不原谅”三个字的时候声音要低一些，这几分钟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就是煎熬。我整个人处于悬空状态，脑子里的想过无数种结果和决定，想的脑袋都痛了。
“第五十票，原谅。”
终于报完了，结果呢？结果是什么？
结果竟然是两边都是五个正字，也就是说平局25票。怎么可能？！
不包括我，我们班明明有51个人啊！还有一个人弃权了吗？
班长拍了一下桌子：“不是说了吗，不要弃权，是谁还没投票。”
全班静了三秒钟。
“是我。”邓娅楠站起来，扬了扬手里的那张小纸条。最有一张票竟然在她手里。
然后朝我轻蔑的笑了笑：“我投...”我和欧炎都摒住呼吸。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命运就在她的手里。如果她愿意原谅我，那我可以拿着班上同学的决定去找老贾，被留下的机率就大很多。如果她投不原谅，那我现在就要收拾东西回家了。大家几乎料到了结局，我却还是心存一丝希望和侥幸。
她会投什么...投什么...投什么...
我又要紧张到失聪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