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吃瓜庶长女》明月问

14、【十四】长途

　　【十四】长途

　　路途漫漫，长途艰涩。

　　“腰酸么？”秋翠边捶着肩边问秋苗，说“来我给你揉揉。”

　　“你也很累，过来我帮你揉揉。”

　　夜里的沙漠，格外的寒冷。

　　人群聚在驿站里，瞅着外面平静的黑夜，卸下了整整三日的疲劳。距离三天前的驿站，已经遥遥千里了。

　　秋翠虽然以前有些单纯，但是也成长得极快。起初赵楚挨打，她会上去挡着人群，后来渐渐的两人就有了默契，只要赵楚挨打，她就在欢铃耳边说风凉话。

　　有时候，欢铃听不过去，会去管一管赵楚。有时候，听烦了，也会威慑一下众人。

　　人总要学会长大的。

　　秋翠是，赵楚也是。

　　虽然吃的是糠饼，喝的是馊水，赵楚却拔了拔个子。连赵末都高了一拳头。秋翠，秋苗更甚。

　　夜里，月澜谁在赵楚身边，看着破洞的屋顶外面的星星说：“大哥，我好累。我想死。”

　　赵楚也很累，她能理解赵月澜的心情，如果当初选择了白绫也许就不会这么累。赵楚说：“我也很累……熬熬就能熬到头了。”

　　赵楚这么说着，脑子却飞速的旋转着。她知道了月澜的心思后，就让秋苗秋翠闲着没事盯着一点。

　　在第二天的路上，赵楚看着月澜一点，一点的向后挪。

　　赵楚跟了过去。

　　不知不觉，两人就脱离了队伍。

　　月澜似乎没有注意到跟在身后的赵楚，她找到了一棵树，然后躺在树下休息了一会儿。眼里的泪似乎流干了，然后拿出一根绳子。

　　月澜找了块石头，然后将绳子抛了上去。

　　“你是打算上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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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

　　此时的赵楚脸上全是泥土，竟有了些男孩子的英气样子。月澜这具大哥倒也不显得突兀了。

　　“吊啊，……我就来看看。”赵楚吊儿郎当的说着，最近她和长巾走得很近，学了很多长巾的习性。

　　“大哥——”月澜红着脸，眼泪憋在眼里，似乎有一丝决然。月澜将脖子吊了一会儿，然后踢了踢石头，却发现踢不开。

　　“哎？别叫我大哥，我没有窝囊废弟弟。我啊就是好奇，临死前你想说些什么，来听听遗言。”

　　“大哥帮我照顾致知。”

　　“呵~”赵楚笑了，走过来弯下腰，帮赵月澜拿开了石头：“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才不会帮你做什么呢。”

　　“大——”哥。

　　赵月澜吊着脖子开始挣扎。

　　这一次，没有人会救她了。

　　她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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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想活。

　　赵月澜挣扎的越厉害，就越呼吸不过来。

　　三分钟，后，赵楚将绳子解开，将赵月澜的‘尸体’放在了地上。赵楚是很讨厌赵月澜的，可是后来，看到她一心求死，就觉得这女孩很可怜。随口说了一句话，又觉得自己做错了。

　　知道她求死的时候，赵楚自己都想掐死她。

　　真是个不争气的姑娘。

　　可是一想，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姑娘。

　　最后一刻，赵楚将赵月澜救了下来。至于，她能不能活就看她自己了，真是个不争气的家伙。就连小赵末都没这么麻烦。虽然这么抱怨，可是赵楚心里知道，如果她是赵月澜，说不定早就死了。

　　她现在活得好好地，都是赖罗家的支持。

　　不过一会儿，长巾和欢铃就来了。

　　欢铃脸色阴沉似乎很不满意赵楚的行为，赵楚贴着脸，迎了上去：“欢铃姐姐诶，~真是麻烦你老了~哈哈……别生气。来来，帮把手，来。”

　　赵楚拖着赵月澜，欢铃和长巾看着，似乎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长巾说：“呦~只看得到你欢铃姐姐，看不到你长巾哥哥了？”

　　“哪里，哪里。还要多谢长巾哥哥特来找小弟我。不然小弟我就为了这丫头，死在这里了。”

　　“哈！”长巾若有所思的揉着赵楚的头，说：“你倒是比开始的时候长进了不少啊……”

　　“多谢，哥哥姐姐提携。”

　　“小机灵鬼。”长巾弹了下赵楚的头，将赵楚的肩上的赵月澜接了过来。“我来吧……”

　　“多谢，长巾哥哥的情谊，在下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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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是个头呐。”“这小姑娘怎么还不醒。”
　　“嘘……”

　　周围吵吵嚷嚷的，颠簸着一行人走上了路途。

　　赵月澜醒过来的时候，她正趴在长巾的背上。长巾见她醒了，就开始挖苦她：“呦~小子，你倒是张脾气了，学会自杀了，如果不是我家小楚，你啊……就一炮灰命。呵……”

　　赵月澜，知道是赵楚救了她。

　　“醒了就快下来，背着个窝囊废，真是恶心。”长巾笑着说着。

　　赵月澜说了声谢谢，就开始继续向下走。她的心绪很乱，她想问赵楚为什么要救她，可是她又想到，在绳子上时，她求助一样看着赵楚。赵楚那时冰冷的目光，她又害怕。

　　赵楚，你为什么救我。

　　赵月澜跟在赵楚身后，一点一滴的开始回忆自己的这个庶长姐。她以前是个面团子习性，那时候，还是有女孩子的样子的，一举一动让人觉得沉静。

　　特别是她的眼睛，父亲总说她眼睛生得好，像罗姨娘。都一个已经死了的姨娘有什么好的，父亲总是提起她。以前自己母亲在的时候，一听见父亲提起罗姨娘就会生气，一生气，总是克扣姐姐的日常月例，或者，把长姐叫到身前立规矩。

　　她总是装作什么都不懂，母亲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其实她真的什么都不懂的真相在这里。

　　可是现在，她身边的丫鬟对她不离不弃，哪像自己，能用的人一个都没有。她已死的姨娘，给她带来了长子的身份，而自己的娘亲，却抛下自己和弟弟跑了。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

　　可是在自己要死的时候，却遇见了她。

　　她告诉自己，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澜弟，你来了？哈哈……过来，赵末，来叫二哥。”

　　赵楚眯着眼招呼着赵月澜，赵月澜现在叫赵澜。现在都是兵丁，也没人管赵家几个少爷，似乎，比奶奶王氏预想的要宽松些。

　　“二哥。”赵末说，赵澜听着对赵末点了点头。

　　“来，赵末，刚才说的事情，给你二哥说来听听。”

　　“恩”赵末点点头说：“一只□□四条腿两只眼睛一张嘴，两只□□八条腿四只眼睛两张嘴……”

　　赵末说着，赵澜听着，赵楚看着笑了。她这个三妹妹总算是开窍了。

　　“说的好！”

　　赵末一口气说道了十指，赵楚赞许的摸了摸赵末的头，然后说：“可没有赵素说得好，你赵素哥，像你这么大能说到十八呢~”

　　赵素也就是月素，她走在前头，回头看了眼赵末然后说：“大哥说错了。那时候，我可五岁了呢~”

　　赵楚拉着赵澜的手说：“来，赵澜，你能说多少个？”

　　赵澜看着赵楚，岔开原来的话题，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事情：“大哥，为什么救我。”

　　赵楚哈哈一笑，然，目光停留在赵澜灰扑扑的脸上，说：“赵家，只剩我们了。”

　　对啊，赵家只剩我们了，不知赵致知，还有赵末。赵素，赵英，赵岩。最重要的是，她有了个大哥，赵楚。

　　“大哥，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你应该谢长巾哥，他可是背了你一路子呢。”

　　“恩。”赵澜红着脸，瞅着这样子，赵楚又打趣道：“现在还会不会，用喝得水洗脸了？”

　　“大哥！不会了。”

　　“恩，知道就好。”

　　“走~~我们上路。”

　　太阳从东方落下，路途漫漫，长途艰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