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消失的西尔》乞思

2、传奇魔兽

　　这是一间历史悠久的宠物店，并不是说它的装璜多么破旧或有年代感，相反，这件宠物店的格局样式都是时下最新潮最容易引人瞩目的款式。它之所以历史悠久，是因为拥有这家店的主人是个古老贵族。
　　明明是头次出门逛街的西尔，却对这种贵族间新兴的装璜没什么兴趣，但为了探查克鲁家族的祖籍店铺来完成任务，她还是装作一个被新鲜事物吸引的矜持小姐，漫步到店门前。
　　在她刚装模作样地要求凯尔特，替她打开宠物店刻满古老秘银咒文的暗黑大门时，却发现宠物店门口哥特风的店门招牌不规则的扭动了一下，泛出了隐隐的绿光。
　　“等等，凯尔特，过来一下。”
　　西尔出言阻止凯尔特，让他弯下腰，在他耳边轻语。
　　“凯尔特，你还记得之前我悄悄去家族藏书区，拿来消遣时看的，描写了关于各大家族秘闻的破旧卷轴吗？”
　　“自然记得，当时您还与我确认，卷轴上记载的路易斯家族秘闻的真实性。”
　　凯尔特疑惑的看着西尔发亮的双眼，顺着她的视线望向泛着绿光的哥特风招牌，恍然明了。
　　那本破旧卷轴记载着各大古老家族的秘闻，有路易斯家族的，自然也会有克鲁家族的。而由于克鲁家族是一个以驯兽著称于世的世家，那个秘闻又涉及传奇魔兽，所以关于克鲁家族这个的秘闻，其实各大古老家族都有记载。
　　凯尔特虽然没看西尔发现的卷轴，却因为曾是一个古老贵族家的继承人，对此有所了解。
　　相传克鲁家族祖籍店门前的一个不明编织物招牌，平日里黯淡无光，黑漆漆的，除了怎么也弄不坏之外，与别的普通招牌并无二状。但当它发出绿光的时候，便说明传奇魔兽在近几年内便将现世。而用某种秘法，对其进行检测，就可以得知，传奇魔兽是否真的已经现世。
　　“殿下如果是想知道传奇魔兽是否已经现世，我可以帮你。”
　　凯尔特站直了身体。
　　“当真？这不会是路易斯家族的秘法吧？这样直接使用给我看，可以吗？要知道，卷轴上可没有检验传奇魔兽是否现世的办法。”
　　西尔用迟疑的语气问着凯尔特，明明在意的紧，却摆出一幅毫不在乎的表情，眯着眼睛瞥他。
　　这次长老给的任务与传奇魔兽相关，每个关于传奇魔兽的点，她都不想错过。但凯尔特曾是路易斯家族的继承人，她怕凯尔特在这个熙熙攘攘的街道，使出什么路易斯家族的专属秘法，会给他自己招来祸患。
　　西尔可不想任务还没完成，还间接害了凯尔特。
　　“无事，如若殿下能一眼看懂我如何施法，那只能说明殿下对魔法的天赋无与伦比。再者，这个法术也不是什么秘密，每个古老法师贵族的后裔得到家族族长的认同后，有机缘自能习得。殿下无需替我顾虑其他。”
　　说完，凯尔特手里凭空变出一张空白邀请函，他在上面轻轻一点。没多久，这张邀请函封面上就出现了和店门招牌上一样的字“守护魔兽的克鲁家”，不过字上悬浮着半透明的维亚卓娅家族族徽。
　　“请把我转交给出生在克鲁家族的守护者。”
　　邀请函自己发出声音，声色机械，但奇异的给人一种小提琴所奏音乐的舒缓感。话音刚落，它即刻闪现着悬浮到了宠物店招牌面前。
　　这时，那个本来泛着绿光的哥特风招牌剧烈的舞动了起来，它的周边一下子冒出了浓厚的黑雾，“叮”的一声脆响，招牌消失了。慢慢的黑雾变淡，里面赫然已站了一个两米高由藤蔓编织的高大猎人，他拉了拉手里泛着藤蔓绿光的精致弓箭。
　　“咻”的一下，箭射中了邀请函，离了弦。
　　而那些原本围绕着猎人的黑雾，现在却围着邀请函慢慢转了起来，这才叫人看清，这围着邀请函的并不是“黑雾”，而是密密麻麻的一群蝙蝠。
　　“吾是传奇魔兽的守护者，吾随传奇魔兽而生。”
　　藤蔓猎人的声音仿佛亘古时期的老鲸鱼，沧桑而辽阔，充满神秘感。
　　在西尔还沉浸在那宽广的声线中，久久难以回神时，猎人已经消失不见。这时，西尔耳边传来了一道妖媚女子的声音，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尊贵的客人呐，欢迎您来到守护魔兽的克鲁家，这里是克鲁家族的工作人员，我们将诚心为您服务。”
　　这一系列的景象让西尔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知道方才那藤蔓猎人的出现是正常情况该有的，还是因传奇魔兽的现世才会出现的。那个藤蔓猎人的声音似乎有某种魔力，让她的脑海有些混乱，有那么一下无法集中思考。
　　这样的情况，让西尔不知所措地看向身边的凯尔特。而凯尔特似乎和西尔心有灵犀一般，给了西尔一个安慰的眼神，让西尔镇定下来。
　　见西尔眼里的清明彻底恢复，凯尔特便转到西尔身旁，施了一个隔音术，再次俯身与她耳语。
　　“凯尔特，传奇魔兽已经现世了对吗？”
　　“是，殿下，刚刚那个藤蔓猎人便是守护者的真身。”
　　“那么，凯尔特，你觉得传奇魔兽会在哪？”
　　“若殿下问的是传奇魔兽的具体位置，那只有守护者以及守护者认可的人才会知道。若殿下问的是另一方面的事，我建议殿下与我到隐秘处再谈，这里人多眼杂，不适合言论。”
　　“这里不便，那就不说了。你知道的那些秘闻，我也曾听过。正是如此，我才觉得守护者和传奇魔兽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
　　“看来殿下对传奇魔兽之事已经做了不少研究，想必殿下对传奇魔兽的传言真相已有了解，殿下并不是贪恋权势之人，为何还要执着于探知传奇魔兽的事？”
　　“凯尔特，有些事并不是我想不想去做，而是我不得不去做。这次探知传奇魔兽之事，便是我不得不去做的一件事。凯尔特，你愿意帮助我去解开这个谜团吗？”
　　“只要是殿下期望的，我不会拒绝。若殿下真的要查这件事，不如乘这次外出的机会，从克鲁家族下手，对此进行一番调查。”
　　“我明白了，凯尔特。谢谢你这样支持我。那我们今天就先去会一会克鲁族长，还有我计划……”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凯尔特才直起身，解开了隔音术。他没有再去开宠物店的店门，而是与西尔一同走向悬浮在半空的邀请函边，将手置于绕满蝙蝠的邀请函上，“砰”的消失在原地。
　　在西尔与凯尔特消失后，原本便熙熙攘攘的宠物店门口变得更加人满为患。
　　路人甲：“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看到克鲁家族的守护者再现。也不知道这回会是谁成为守护者第一个认同的人？”
　　路人乙：“据可靠消息，听说刚刚见到守护者的第一个人是维亚卓娅家族的人，而且，是个女童。”
　　路人丙：“不会是那个生下来就被册封了爵位的天魔法师殿下吧？那位殿下，居然也会出来逛街？就算逛街，也不可能让我们这等人发现她的行踪吧。”
　　路人乙：“这可没准，万一真是那位殿下，你在她面前露个脸，讨个好，让她有个印象了，以后你可就不单是升个职位这么简单了。”
　　路人丁：“瞧把你美的，都没影儿的事，还能上天了都。且不说这位小姐是不是那位殿下，就算是，天魔法师殿下身边可是随身带着自己家族的骑士的。明处暗处一堆保护的人，哪是你这等闲杂人等可以随意靠近的。”
　　路人乙：“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再说那些侍卫骑士管的再多，但管得着殿下见个人吗？没准真能见上一面呢？”
　　路人戊：“我倒是觉得与其期待那位殿下的垂怜，还不如想想守护者再现这件事。比起得到那些个眼高于顶的贵族法师殿下的垂怜，得到传奇魔兽的守护者认可，拥有传奇魔兽助力，这想法可不是来的更实在些？”
　　路人丁：“我看你们的想法都是痴人说梦，守护者和那位殿下的认可哪是这么容易得到的。我倒是觉得守护者这件事其中必有蹊跷，会不会是有人使诈假扮守护者，想以此吸引殿下的注意，乘其不备，绑架勒索殿下？”
　　路人甲：“不可能，那是天魔先祖开创新世纪时设下的契约，克鲁家族的守护者绝不可能被假扮。且守护者只要出现，传奇魔兽必然已经降世，而这传奇魔兽的方位必由守护者掌握，并交予第一个他认同的人。而他认同的人，确实都会在得到方位后消失于人前，但也会在消失后的半天之内再出现。”
　　路人丙：“这么说来，维亚卓娅殿下便是守护者认同的人喽？”
　　路人戊：“那殿下也不一定是守护者第一个认同的人，而且，万一真的是绑架，那一个人被绑架半天，被做出什么事也已是皆有可能。而这时，半天后出现的殿下，又会是什么模样？”
　　路人丁：“你这样期待殿下被绑架挫伤，不会是嫉妒殿下天才绝艳的魔力天赋吧？而且对别人来说确实如此，但殿下不是还和那个魔法鬼才、各大佣兵团的常驻客卿凯尔特·路易签订了魔法契约，保全安危吗？这样殿下怎么可能有被绑架的危险？”
　　路人戊：“但那鬼才路易又不能天天守着维亚卓娅殿下，再者如果殿下半日内没回来呢？”
　　……
　　——守护魔兽的克鲁家的某高级待客房间内——
　　来到这个四处漂浮着魔笼与魔兽的地方，西尔第一反应不是观察环境，而是寻找骑士，看到骑士就在身旁后，才仔细打量起四周。
　　这里很大，应该是被施了空间魔法。但这并不空旷，整个房间都布满秘银雕刻的防护魔咒，密密麻麻，让人不敢落脚。房间里没有灯却不暗，天花板上镶嵌了满了不规则的黑色耀石。墙有六面，每一面都趴伏着三四只泛着幽光的巨大蝙蝠。
　　在房间正中有一副直通房顶的石梯，石梯由一个个悬浮的石块组成，石块上刻有字，十分简短，应当是历来的店主艺名。石梯四周漂浮着各种各样的邀请函，无一例外，皆环有一圈蝙蝠组成的黑雾。
　　而邀请函四周，又漂浮着许许多多统一样式的银黑色兽笼，兽笼被施了魔法十分小巧，也很好动，时常上下交替，左右置换，就像在跳交际舞一般。而兽笼里关着的魔兽样式多得也叫人眼花缭乱，但没有一个是尚在兽蛋行列的未孵化魔兽。
　　充满蝙蝠，格局新颖，偏爱哥特，对魔兽有着特殊的保护方式，确实是克鲁家族的风格。但没有一丝藤蔓的痕迹，说明守护者已经离开克鲁家族很久了。
　　可守护者刚刚在克鲁家族祖籍店铺的门口现身，虽说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也不可能不在克鲁家族留下一点痕迹。只要留下痕迹除非有妖族用他们的秘法处理，否则守护者的藤蔓痕迹很难消除。可现在这里，却没有证明守护者出现过的痕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西尔思索着关于传奇魔兽和守护者的秘闻，眉头紧皱。但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她装作很好奇地看着四周的魔兽，还时不时摸一下个别的兽笼。西尔在表演了她有怎样充足的好奇心后，才以眼神示意凯尔特，可以开始进行计划里的行动了。
　　“以此为引，邀彼现身。”
　　等到了西尔的指示后，凯尔特当即将魔剑一拍，直射一张邀请函，同时输出魔力，轻念咒语。
　　片刻，镶嵌满黑色耀石的天花板变出一个蝙蝠形状的空洞，洞里似隐隐有个人形。
　　“维亚卓娅殿下，请问有什么需要老朽帮忙的吗？”
　　一位身着丝质典雅黑袍的女子，从环状石梯上款款走下，她妖媚的声音与西尔先前在宠物店门口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克鲁大人，恕我冒昧，虽然无意探听您家族的秘密。额，但对于外间传言的守护者传说，我也很好奇，听说守护者会在出现后半日内，恩，不会消失在人前。但如今这状况，不知大人可否为我解答一二……”
　　西尔看到女子腰间的族长族徽后，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和这位风情万种的克鲁族长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说完后便开始悄悄地四处张望魔兽，一副被吸引的神情。
　　反正她还是个孩子，在某些方面不必太过于遵守繁文缛节，如果她过于守礼，把贵族套话礼节做全，反而显得她别有用心，是已经被专门训练过如何套话的贵族继承人。
　　这样的话，心思细腻而多疑的人首先必然会觉得她小小年纪就心思深沉，是个不好对付的未来劲敌，对她不再掉以轻心。再者，会对她天魔法师的身份进行一下联系与想象，会觉得她是个怪物，不得不除。这样，怕是连她的生命安全都无法保障。
　　既然如此，不如以一种断断续续的话语，非常直接地抛出自己的目的。这样做，反到让人觉得，她问出内容深沉的问题是有原因的，她问题里隐藏的目的出处是有明确指向的。
　　那些多疑的人，会因为她说出言辞深沉的话，却将这话说得断断续续的举动，而认为这些问题是成年贵族要她硬背下的。而她只是一个孩子，本就对这些政治之事不感兴趣，能将套话的中心问题记全已是不易，也就不可能讲一些贵族式客套话，或是做一些贵族式的套话举动了。
　　而她之前好奇偷看四周魔兽的样子，更是容易让这些心思细腻之人的心里松懈，认为她果然不过是一个有点小聪明的贵族小姐。这样，就有更大机会可以探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果然，如西尔所料，见了她如此言行的克鲁族长，看向她的眼神已变得松懈平和了不少。
　　“这可能要恕老朽无能为力了。维亚卓娅殿下，老朽也听说过外间对克鲁家守护者的传言，虽说传言不会空穴来风，但毕竟只是些小人瞎传的谣言，当不得真。且守护者向来行踪不定，老朽也不知如今所在何处。不过殿下既然得到了我家族守护者的认同，克鲁家族自然会在殿下需要之时助殿下一臂之力。”
　　但毕竟是大家族的族长，克鲁族长在言语上依旧精明圆滑，既不轻视西尔把她当做普通孩童来骗，也不放松警惕让西尔有占便宜套出重要信息的机会，只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扩大自己的利益。
　　比起透露守护者的秘密，一个友好盟约显然能换来更多的利益。而守护者平日确实行迹诡秘，推说不知守护者的踪迹也让人无闲话可说，也不算违背契约、失信人前。
　　“我听说克鲁大人是个十分爽快，且说话从不失信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既然克鲁大人这么爽快，我也不应该说话拖拖拉拉。今天，我恰好有一个小忙要请大人帮忙。”
　　西尔虽然只是个孩子，但作为一个家族继承人又是一个天魔法师，怎能一点本事也没有，想让知道了传说的她无功而返，却是不可能的。
　　“殿下但说无妨，如是我能做到的我定当全力相助。”
　　克鲁族长本是想客套一番，没想到西尔就信了她的话，当即就要让她帮忙，很是难缠。但容易相信大人说的话，这确实是孩子的特点，也就没引起克鲁族长对西尔的注意。
　　这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有西尔给她扣了这么一顶守信大高帽，她还真不敢失信不帮西尔。本来不帮西尔，到也没什么，传出去小孩子的话没几个人会听。但西尔身边还有一个鬼才凯尔特，这失信不相帮的事，要是被他说出去，她的脸面还往哪放。于是克鲁族长只得答应下西尔的要求，帮助西尔。
　　不过答应归答应，在语言上的手脚克鲁族长还是会做的。从一开始整个家族的合作，变成她一人力所能及的帮助。这样，不但使克鲁家族可能产生的利益损失小了很多，还可以算是西尔欠了她一个人情。天魔法师欠下的人情，现在不显，没准以后就有天大的用处了呢？
　　但西尔才不管这些，她的目的本就只针对克鲁族长一人，只要克鲁族长答应下来，她的计划便得以实施了。
　　“我听说，克鲁家族每隔一周会举办一场小型魔兽拍卖会，每隔一月会举办一场中型魔兽拍卖会，每隔一季度会举办一场大型魔兽拍卖会。平日都是家里的长老爷爷们来玩，我都没机会参加。赶巧今日有一场大型拍卖会被我碰上。我想你帮我弄个名额让我玩玩这个拍卖会，记得不要让我家里的长老爷爷们知道哦。”
　　西尔说这话的时候是背对着克鲁族长的，所以克鲁族长并没有发现，西尔边说还边对凯尔特使了个眼色。
　　做完这些，西尔就侧过身半对着凯尔特，像一个寻常贵族小姐一样缩了缩脑袋，又朝克鲁族长俏皮的吐了吐舌，就好像知道自己有靠山，做了坏事不会受罚一般，摆足了得逞样。
　　“殿下，恐怕不妥。”凯尔特适时的一皱眉，说出看似阻止的话。
　　“维亚卓娅家的骑士长大人，殿下还小，又是难得出来游玩，想开开眼是很正常的，你又何必阻拦呢？”
　　克鲁族长这时才彻底放心。
　　看来维亚卓娅家的殿下确实还只是个孩子，如此重要的机会也拿来做玩乐的交易，看来不必太过戒备。倒是这个维亚卓娅家的骑士长、各大佣兵团的常驻客卿，还需好好提防。
　　“就是，凯尔特，克鲁族长说得话，除了我还小这一点，都对极啦。凯尔特，你又不是长老爷爷，就别这不妥那不妥的啦。”
　　西尔故意用着自己最淘气的说话方式和凯尔特“谈判”，实际是宣布她已经做好的决定。
　　“这次来克鲁家，能有如此喜人的结果，多亏了克鲁大人对我的帮助，还有凯尔特给予我的支持，我非常感谢你们。”
　　西尔在完成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后，憨态可掬地向凯尔特和克鲁族长行了一个贵族礼，并表示感谢。
　　“殿下，这个只是老朽的举手之劳。老朽若能以此和殿下结缘，是老朽的荣幸。不过拍卖会即将开始，现在进去，头等席位恐怕已被预定。如殿下不介意，老朽可以将克鲁家族的一个二等的内部席位作为殿下的入场房间。”
　　克鲁族长美滋滋地看着西尔，抿唇一笑。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克鲁大人了。”
　　西尔也美滋滋地看着克鲁族长，抿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