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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回忆杀什么的都是毒(一) ...

  •   ——本章又名罗子衿与江澜的爱恨情仇
      关于他和那男人的恩怨,那可是说来话长了。
      那年罗子衿十七岁,转到武陵市青陶一中,留了一级,读高一。他以前可是生活在金光闪闪的首都北京,打死他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来这样一个鸟不生蛋鱼不拉屎的小镇。
      他爹做项目亏空了公司好几千万,弄得他爷爷勃然大怒,一气之下将他爹“下放”到家乡这个小镇上来管理家里两间濒临倒闭的工厂,没有办法,爹都来了,他能不跟着来吗?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是还是来到了青陶镇,转到了青陶一中。
      呵呵,一来青陶一中,瞬间变校草啊,穿得干净贵气,长得又清隽俊俏,不止如此呢,学校校董还是他老爸,学校里大部分学生的父母都在罗家那两个大工厂里上班,这罗子衿妥妥的惹不起的贵公子啊!几乎是全班追捧,又秒变班级大哥。
      班里几乎所有人无论男女都对罗子衿极为客气,除了一个人。这个人对他不屑一顾,不是不屑一顾,而是十分地不屑一顾,就连他从他身边走过去不打招呼不对他笑也就算了,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阴冷的气息,这让罗大少爷很是不爽。
      他痞气兮兮地叼了一根狗尾巴草,盛气凌人地指了指不远处站在树下不知道抬头看什么的阴郁少年,很是不屑地问出口,“就那根吊毛,很厉害?”
      那个少年很高,穿一件破破烂烂很大的羽绒服,洗得很干净,由于常年风吹日晒肤色有些黑,头发很长,遮住了那双阴骘的眼睛,他站得挺拔,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有力气的人。
      身边的黄毛很是谄媚地回他,“大哥,他不好惹的,上次他一人单挑我们五个人,我们都没赢。”
      不好惹?我罗子衿偏要惹,居然敢无视我,他大爷的!
      “那吊毛什么情况?说来听听,”罗子衿不屑地吐出狗尾巴草。
      黄毛于是一五一十地将那少年的情况告诉了罗子衿。
      “他叫江澜,家在荷里村二十八组,家里就他和他那奶奶,穷得要死,他父母早就死了,哦,对了,还有一个姑姑,他人一直就这样,谁都不理,”黄毛没和那人说过话,但和那人打过架,还是两次,两次都被揍得喊妈妈,此刻说起他的时候,还有些胆怯。
      “谁都不理?”罗子衿倨傲地复述了一遍。
      他不理别人也就算了,居然敢不理他罗子衿?
      非得让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罗子衿那个时候是个小恶魔,他给江澜那根吊毛专门想了一个报复他的计划。
      在那个年纪,青葱岁月里,十六七岁,什么最能让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感到羞耻?当然是大庭广众之下扒他裤子啊!
      于是青陶一中高一三班以罗子衿为首的“扒吊毛裤子小分队”算正式成立了。
      虽然是成立了,可是真正实施起这个计划来却是比罗子衿想象得难多了,他没有想到,江澜那根吊毛精得要死,又阴险狡诈,好几次他的人都要将他围住准备实施了,可是总能让他逃脱,还伤自己几名兄弟。
      次数多了,他的班级小弟们对此事都兴致缺缺,做起来也很力不从心,这件事吃力不讨好,一个不小心还可能得罪那个睚眦必报的阴险小人,毕竟谁都不想当那个出头鸟啊!
      可是罗子衿他咽不下这口气。
      一群没用的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非得让他老人家亲自出马。
      罗子衿跟踪了那吊毛一路。
      江澜先是去河堤上转了转,此时正是冬天,河堤上风大的很,将他额前长发吹得飞扬,他在光秃秃的河堤上站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又去镇上的卫生所替他奶奶拿了药,提了一个白色的塑料袋,上面还印有青陶镇卫生所几个绿色的大字,他走到那家女装店旁边的时候,冷着眸子往店门口那面不大的穿衣镜望去,镜中正好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探出头。
      他冷哼一声,在学校里这个蠢货就找人处处骚扰他,今天已经跟了他一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究竟想干些什么。
      行啊,这么想玩那我就陪他玩玩呗!
      冬天黑得极早,才不过下午五点多钟,外面就隐隐显出了晦色。
      到村里口的时候,江澜故意加快脚步,他长得高,走起来也快,很快就将那个娇生惯养的阔少爷甩在了身后,寻了一个地方藏起了来,为了等会打架方便,他还将那袋子药藏在了草垛里面。
      罗子衿走在羊肠小道上,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远处似乎还飘着缕缕炊烟,可是就是不见人的身影。
      妈的,跟丢了,罗子衿心下懊恼,还狠狠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精致的眸眼里满是遗憾,可是还没等他懊恼完的时候,路边那个干涸的河道里就跳出来一个黑影,狠狠将他推到路边田野里压在身下,动作干净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罗子衿低吼出声,想将那人从身上推下去,可是那人却反将他的手腕擒住,举过头顶狠狠压在地下,那人手劲极大,罗子衿毫无反抗能力。
      他还带着他那股子傲气,盛气凌人地看着将他死死压住的人,这才终于近距离地看清了这吊毛的模样。
      剑眉鹰目,神色锐利,五官生得极为英朗,虽然穿着一身破烂羽绒服留着一个杀马特发型,可是这完完全全不能遮掩他的好气质。
      江澜略带侮辱性地拍了拍他的脸,脸上三分阴冷七分讥诮,一边拍还一边说:“怎么,不是很拽吗,不是想扒了我裤子吗?你现在倒是来啊!听说你还给我取了外号,叫什么,吊毛是吗?”
      罗子衿这辈子第一次被人这么侮辱,立刻气得涨红了脸,江澜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被他骑在身下的细皮嫩□□红齿白的隽秀少年,突然笑了,又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很舒服,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江澜的手掌极为粗糙,手上不仅干枯起裂,还有厚茧,刺得罗子衿很不舒服,他不停的偏着头躲避,眼眸之中已经隐隐带了一些泪色,江澜看着他这个样子,常年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出现一抹坏笑,他一只手将罗子衿的双手禁锢在头顶,另外一只手却朝他下面摸去。
      罗子衿当即大叫出声,“你要干什么?”
      江澜笑得狡诈,声音里还透着愉悦,“干什么?你扒不了我的裤子,那我就只好扒你裤子啊!”
      罗子衿大惊失色,不停地扭动身子挣扎,可是毛用没有,江澜就像是一座巨山一样压得极为坚实,压得他根本动弹不得。
      江澜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皮带扣,手指轻掰,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响声让罗子衿的心里更加不安,他脸因为羞辱涨得通红,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了出来,“你要是敢继续下去,我就找人杀了你!”
      江澜丝毫没有畏惧,反而笑得更加愉悦。他痞气地点点头,“行啊,来啊!来杀我,我陪你玩!”一边说话可是手上的动作并不停下,罗子衿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皮带被他抽下,深色一滞,瞬间意识到了若是再由他这么下去,自己恐怕脸面都要丢光了。
      俗话说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自己身处劣势,不如先求个饶,反正又不会掉块肉,况且他为了耍帅装逼,这么冷都没穿秋裤,脱了外面的裤子就是内裤。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大腿光凉一片,那条可怜兮兮的牛仔裤已经被他垮到了腿弯,当下心里一凉,瞬间想起了他的名字,这才大声求饶,声音还带着哭腔,“我错了,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惹你了,江澜……”
      江澜这个时候突然停下手上动作,脸偏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泪眼模糊的罗子衿,突然歪嘴邪笑了起来。
      那种诡异的笑声就如同一柄利剑,刺得罗子衿残存的意念支离破碎,让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头脑之中混沌一片。
      此时天还很冷,皮肤裸露在外很快冻得发青,罗子衿双腿不停地颤抖,眼泪还在不停地掉,他是真的被吓坏了。
      江澜看着他讥诮地瘪瘪嘴,又朝下看了一眼他白花花冻得有些发青的大腿,恶趣味地捏了捏那嫩肉,捏得他哆嗦一声。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黯了,寒风凛冽,远处似乎还传过来几声狗吠,罗子衿听得不甚真切。
      江澜似乎是兴致正浓,并不想就此放过身下这个隽秀少年,奈何自己还有事,于是打算先放他一马。
      江澜左手伸进他脖颈里,粗粝的大手摩挲到那片嫩肉上,他摸到一块小玉牌,其实他早就看到了,既然戴在脖子上,说明这物什对他极为重要。
      罗子衿这会儿开始明白他的意图了,狂燥地扭动起来大叫出声,“这是我妈妈的遗物,你放开!”
      这不正好?
      江澜放开罗子衿的手生生绷断吊着那根玉牌的小细绳,取下他颈间那个小玉牌,坏笑着在他噙满泪水的眼眸前晃了晃,从他身上翻身下来,趾高气扬的说:“这个东西我拿走了,你要是想拿回来记得来给我赔礼道歉,要是有诚意的话我就还给你!要是再惹我生气,这个东西我保准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它!”说完取出草垛下那个药袋子,瞥了地上的罗子衿一眼潇洒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罗子衿由于开始无妄的挣扎筋疲力尽,即使江澜从他身上下来了他也累得还一会儿才躺着穿好裤子起身,突然想起自己的玉牌还在江澜手里,而此刻江澜还未曾走远,他马上从田野里跳了起来想去追他夺回玉牌,可是一站起身来自己的裤子又滑了下去。
      再抬起头就看见夜色朦胧之中江澜背对着他一边走一边潇洒地甩着一根什么东西。
      罗子衿当即咬牙切齿嘶吼出声,“妈的,混蛋,把皮带还给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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