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死了》轻**步

5、ACT5

　　*假如我死了，但是，死真的可以假如吗？
　　我知道没有人会为我说话，不时因为他们没有同情心，而是他们害怕失去，失去生存的饭碗。
　　我不怪他们。就算他们帮我说话，我的结果不一定会好，而他们却一定会倒霉。
　　我想着，就算被打一顿，还是有人会愿意为我上药的。
　　庄主问我为什么生火。我答冷。
　　庄主问我为什么冷。我还是答冷。
　　庄主要我伸出手。我依照他的话伸了过去。
　　我看着庄主的脸色不停变换，我不明白。
　　庄主在少主的耳边低声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楚，也没必要去听。
　　而后，少主出去，半个时辰后又回来了，在庄主的耳边说了什么，我依旧没听清楚。
　　然后，庄主神色冷寒，拍了下桌子，很吓人的那种。
　　他让小少主跪下，而后大声问道：你知错了吗？
　　小少主死不承认，理直气壮地答话：儿不知错在何处？
　　庄主悉数他的种种，正是他对我做的种种。
　　庄主越说，小少主的底气便少了一份。
　　小少主的头越来越下去，却是偏着的。他正阴狠无比地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了。我知道，他以为我是故意的。我想我解释也是徒劳的。我知道，我将要忍受比这次更大的痛楚，因为小少主每多恨一分，给予的痛也就多增一点。
　　庄主拉起我，说我受委屈了。数落了下人，也嘱咐了少主要多照顾我一点。
　　我很高兴，庄主没有赶我。因为离开这，我不知道我该去哪。
　　我知道像我这么小的孩子，即使做乞丐，一个人也是无法独活的。
　　似乎大人教育孩子的方法只有那么几种，忙碌的人更是照搬。
　　大冷的天，庄主让小少主跪在祖宗的排位前，好好反思，没有深刻的体悟就不得起来，也不许下仆送食物，因为庄主要小主人体会一下他加诸在别人身上的痛苦是怎样。一个人可以坏，他或许不是故意的，只是冲动，这可以被原谅，但他若是本质变坏，就不可纵容了。
　　我好心的偷偷地送去食物，小少主丝毫不领情。他认为我在嘲笑他，看他的好戏，还威胁我最好别让他看见我，否则他保证我不会完好无损。我无可奈何地端着食物退出屋子。
　　我应该生气，因为他平时那样待我，然而我没有，因为我已学会忍耐。我应该幸灾乐祸，因为他被惩罚，然而我没有，因为我知道饥寒的滋味并不好受。我应该落井下石，因为我的同情实在多余，然而我没有，因为我不是他。
　　有好些天，小少主没在理我，我以为一切已经过去，想当然，小孩哪会记太多的仇、太多的恨。我只希望自己快快长大，报答帮助我的人，而后自立起来，好好的，过着像个正常人的生活。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远不如我希望的那样，这个世界的人总sho多种多样，譬如，庄主总是威严，又如少主总是温和，再如小少主总是狠毒。
　　某一天，我被叫到一个树林，是小少主的吩咐，而后来了一群人，是小少主和他所谓的朋友。
　　看着四下向我包围而来的人，我的身子不断轻颤，不断后退，我再小，我也知道，我要倒霉了。
　　我冲着人群的一角的空隙，猛地跑出去。我尽力地跑着，不断地跑着。
　　我始终太小，我只有蜷缩起身子，保护自己。
　　牙齿紧紧地咬着，渗出了血。
　　我现在都无暇去想，死，是否真的可以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