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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姜余就是那条倒霉的鱼。

      今日清晨,顾成双一个十万粉站子发了一条微博,配文两个字:脱粉。
      照片九宫格,张张边角有她。

      其他人全部打了马赛克,只留下她跟顾成双两人。
      最后定格在黑夜里,两个人在停车场对视,光线虽不明亮,但是照到她侧脸。
      结合前面几张,不难认出同一个人。

      “我还挺好看。”姜余看完图。
      照片基本都是以顾成双为焦点,她就是附带入境,后期肯定会被虚化的人物。
      好几张死亡角度,她倒是颜值在线,没有出现表情包。

      要不然现在就不是讨论神秘女友身份,而是大幅度嫌弃她丑。
      “这是重点吗?”云朵窒息。

      姜余觉得是。
      女朋友身份子虚乌有,她们说什么对她都是攻击无效,全部反弹。
      但脸是真的,是本人。

      “顾成双那边肯定会澄清。”云朵说,“只是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你免不了会被说倒贴,拿这件事给你编造黑料。”
      才刚出道的男爱豆,恋情曝光是可以直接让他从一线跌入谷底。顾成双私生粉多,原因之一也有女友粉占比大。

      “倒是你——”云朵看着她拿在手上的手机,“不给程总打个电话吗?”

      那几张照片,还是很有迷惑性。
      时间场景,倒是贴合营销号口中夜半幽会。

      姜余觉得很冤。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还要去给程迹解释。

      这种事情一看就是瞎传,傻子才会当真。
      只是程迹这短短四个字,值得深思。

      他到底是懂了昨天发的控诉,还是懂了什么?
      总觉得有一股浓烈讽刺意味,脑海中甚至自动浮现他挑眉冷眼的样子。

      姜余眯眼,懒得思考。
      起床换好衣服去化妆,上午十一点还有开机仪式呢。

      到了片场,姜余觉得周围人目光比起昨日,多了几分八卦。

      面对导演开玩笑似的询问,姜余一脸无辜,坚决否认。
      对于为什么会凌晨碰面说话,她如实告知,不过看他们表情,应该是没相信。

      窦娥就是这样冤死的。
      幸好男未婚女未嫁——
      不对,姜余脑子终于反应过来,她现在已经是已婚女士。

      姜余一下子明白那个‘呵’的意思,他这是为了自己颜面。
      程迹不会以为自己是在挑衅他,故意给他染点绿色。
      昨天给他发的绿色大餐,就是提前预告。

      如果两个人换个位置,姜余肯定觉得程迹是故意的。

      开机仪式沉长,姜余一大早就被吵醒,现在满是疲惫。她拿着香站在一旁,昏昏欲睡时,被人撞了一下。
      一个激灵,手上的香掉地上,碎了。

      一个女声尖锐扯着嗓子说:“香碎了,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姜余正蹲下身捡碎掉的香,闻言抬头,似笑非笑看着撞自己的罪魁祸首。“确实不吉利,被瞎子撞上来。”

      “张雨萱,姜余。”场记走过来,“你们干什么呢?”
      “她的香碎了。”张雨萱立马告状。

      场记皱眉,看着地上碎成小节的香。
      每个剧组对于开机仪式都特别注重,碎香虽然不是大忌,但也不是好兆头。
      陈导最信这些。

      姜余知道自己被坑了。
      张雨萱明显是故意的,故意撞她。

      这才刚见面,哪里的罪过她吗?
      姜余不解。

      “算了,姜余你去拿一根新的。”马上就要开始仪式,场记不欲节外生枝。
      姜余点点头,看了张雨萱一眼,转身去找云朵。

      张雨萱脸上满是得意。
      回头跟站在导演旁的李嘉月隔空视线对上,眼神里充满讨好。

      李嘉月全程看在眼里,看着姜余默不作声离开,看起来像是吃了闷亏,勾起一抹微笑。
      昨天她特意让助理去打听,剧组里对于姜余来历,只知道是呈星艺人。

      这就好办多了。
      剧组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李嘉月不用自己动手,只需要一些暗示。
      多的是人自告奋勇帮她出头。

      姜余重新拿了一支香,回头顺着张雨萱的目光看到李嘉月,心里还有什么明白的。
      这被人当枪使的腿毛,故意找她麻烦呢。

      她看起来这么好欺负吗?
      姜余摸摸下巴,眼波一转,笑着就往那边走去。

      张雨萱想不通,姜余为什么会站在她旁边,眉开眼笑跟她讲话。
      她是傻的吗?这么明显的针对都没发现。

      张雨萱不免有些嫉妒。走大运签了呈星,除了一张脸,没其他优点。
      被这种人挤掉女二角色,真的是不甘心。

      导演组拜完,轮到两个主演,随后就是配角。
      姜余在工作人员喊的时候就往前走,点燃香后规矩站在位置上没动。

      张雨萱点香的时候才发现断了。
      很明显的印子,被人为掐断,她愣了一下,大声叫了出来。

      姜余听到声音,转头就看见她气势汹汹走过来。
      张雨萱走到面前扬起手上的香,正要说话,手却被姜余一把抓住。

      “哎呀!香怎么断了。”姜余大声说,将站在前面的导演与制片人全部吸引。
      张雨萱正要开口,手腕一痛,香落在地上,碎了。

      姜余立马松开,往后退一步。“你这也太不小心了吧。香碎了不吉利呢。”原原本本将刚刚她说的话送回。
      “怎么回事?”陈导目光不善看着地上的香。

      张雨萱开口就要告状,陈导却很不耐烦对她说。“赶紧去换支香,马上就到你了。”说完直接走到前头去。
      姜余已经很努力克制自己脸上的笑,但还是没收住。

      迎着张雨萱目光,她莞尔。
      “真不巧啊。香怎么就断了呢,怎么就碎了呢。”
      “你故意的!”张雨萱察觉被骗。

      “是啊。”姜余笑得灿烂,“我故意的。”
      张雨萱气结。

      回到酒店,终于等到顾成双姗姗来迟的澄清。
      很公式化的文字,开头结尾感觉就是公关文里的优秀作文开头,套用到只改了名字。
      只有中间一段内容是原创,强烈谴责私生行为,交代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同时表明顾成双依旧是单身状态,目前没有打算,也算是侧面否认女朋友。

      话题因为顾成双发微博再次上涨,不过下面的评论已经被粉丝控评占领。前排基本上都是带图解释,齐声抵制私生行为。
      那十万粉站子被骂的关闭评论,有人专门发长微博扒她,真人照片都有。
      不出意料就是那天坐在姜余身边的女生。

      比起想不通为什么倒霉的是自己,姜余更好奇发生她跟顾成双之间发生什么。让一个自己生活都不顾,直追着他的粉丝短时间内脱粉回踩,都不带犹豫,没有冷却时间。
      不过私生粉本就是极端,‘爱’得极端,恨也极端。

      “我看见好几条点赞很高的评论。”云朵气愤说,“说你是私生粉。”
      顾成双的澄清太有诱导性,通读下来好像姜余也成了拦着他的私生。

      不是顾粉或者路人,是明显的营销号下场。云朵第一时间将消息报备给玉姐,同时紧密注意风向。
      好在只是小部分,大多数热门前排都是控评言论。

      直到——

      云朵拿着手机,脸气成河豚。“这是故意的吧?李嘉月肯定是报复你。”
      之前拍的校园甜宠剧官微发布了新的花絮,里面是女主寝室四人,配的话题是#什么神仙大学室友#。
      姜余作为饰演的所有之一,自然也是出境了。

      不过因为跟拍的照片形象不一样,下面的评论全部是小花女主粉丝舔屏,倒是少有人注意到她。
      剧组赶在这个时候发布心思昭然若揭,但是无可厚非,资本利益最大化。

      但是李嘉月点赞这条跟她毫无关系的微博,那就真的是给姜余添一把火。
      “现在取消了,发了一条手滑加可怜的表情。”
      “这也太白莲了吧!”

      姜余微信也恰好亮起来,是李嘉月。
      云朵也看到了,有些惊讶:“你居然还有她微信?”
      “生活无聊的时候找乐子。”姜余解锁,回了一个假笑表情过去。

      这件事是变了又变。
      姜余从神秘女友变成‘私生粉’,最后是半夜拦截当红偶像的圈内N线演员。
      这场热搜甚至极有可能是她为了炒作,特意找人拍的照片。

      现在很被动。
      姜余实在是太没名气,无论是澄清还是沉默,对她来说都是弊大于利。

      云惠玉在一开始就考虑到这种会发生这种情况。
      她看到的第一时间,想法就是蹭着热度先发,表明身份,用受害者的方式。

      但是有关姜余的事,都要先给程总报备。
      他坚决否决这个办法,云惠玉也不可能让人去办。

      “不做什么的话,这件事对于姜余而言,不仅没有一丝好处,后续也会一直处在不好舆论中心。”

      电话那头沉默。
      云惠玉见过几次程迹,基本上都是公司年会上。
      年轻的男人,一身凛冽气势,那张脸就算是圈内也不多见的好看。
      全场冷冰冰着面容,身边只有助理没有女伴,都说他冷情不近人色。
      谁知再次见面,他结婚了。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程迹慢悠悠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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