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初恋》故池

15、第十五章

　　#姜余口罩#这个话题很快冲上热搜。
　　在中间位置，被不少营销号接连转发，下面的评论几乎都是大笑。

　　张怡月回去自然也看见了，发来消息。
　　【这姐妹还挺有良心，知道给我打码。】
　　【我觉得你可以换一条路，女明星走不通，谐星欢迎你。】

　　姜余被气得赶紧关闭软件，打开B站缓解心情。
　　积攒的消息很多，基本上都是问她啥时候发新视频，还有就是艾特她推荐歌曲。

　　距离她上一次投稿翻唱，已经过去一年多。
　　忙碌的事情太多，有一段时间甚至都没打开过网站，远离属于她快乐而隐秘的角落。

　　她那简单的装备还在之前的出租屋里没带来。
　　得找个机会来录上一首。

　　通向露台的门没关，风吹动窗帘。
　　姜余不想下床，硬生生刷手机等程迹出来。“帮忙关个门，程总。”

　　昨天程迹就跟她睡一张床。
　　等她躺下后才回味过来，奶奶又不在家，他干嘛还来？

　　但是让她开口说这件事，不干。
　　反正床大，一人一边，她反正不担心自己。

　　程迹没动，直接也坐上床。掀开属于他的那床被子就躺下去：“对不起，我已经上床了。”
　　太无耻了，姜余一时间无言，一双眼瞪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自己动。”程迹不咸不淡说，身体靠在枕头上，也开始玩手机。
　　姜余原本开口想反驳，不知道想到什么，用一种诡异眼神打量程迹：“你果然是总裁。”
　　一开口就是‘老总裁’了，经典台词信手拈来。

　　自己动就自己动。
　　姜余起身去把门带上，只留一个隙缝。

　　两个人躺在床上各自干着自己的事，程迹也在看手机。
　　上一次姜余用他手机看微博，就发现他上面的软件好多根本没见过。

　　不过现在他在看微博，那熟悉的页面姜余一眼就认出来。
　　“你在看什么？”姜余没忍住，探头看。
　　程迹反手就将屏幕盖上，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盯着她。

　　“不给看就不给看。”姜余悻悻嘟囔，“年轻人不会网上冲浪，多无趣。”
　　“你会用微博吗？你会打游戏吗？你知道吗ABD站吗？”
　　“哎——”

　　姜余摇头叹气，好像十分惋惜。
　　“那你知道吗？”程迹一开口就是一串姜余听不懂的词汇，甚至分不清哪国语气，就跟rap一样，“这些是什么？”

　　“看来你也不懂啊。”程迹学着她叹气。
　　“......”姜余哼了一声，逞强说，“术业有专攻，你那个没几个人知道，但是我这个大部分年轻人都知道。”

　　程迹拿出手机，搜索人名，没有犹豫直接打过去。
　　他开了扩音，姜余听见滴滴声，随后电话接通，喧闹背景中夹杂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稀客啊，怎么突然想起我了？”吊儿郎当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惊喜，“你老婆上热搜可跟我没关系啊，那是她凭自己实力。”
　　姜余原本还在想这是谁，一听这话就知道了，肯定是唐以。

　　“你知道ABD站吗？”
　　“什么？”唐以正在泡吧，程迹电话打过来他还以为有什么重要事，“什么ABD？EFG？你在说英文字母吗？”
　　程迹又重复，唐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没想到他在说什么？

　　倒是在他旁边的妹子听见，笑着说：“是ABC吧？那是卫生巾呢。”
　　唐以跟她大笑，结果一回头就发现程迹已经挂了电话。

　　“唐以。”程迹说，“年轻，喜欢上网。”
　　姜余知道他在用实际反驳她刚刚说的话。

　　羞恼过度，姜余直接手机一关，往被窝一索，侧头就开始装睡，被子随着她急促呼吸起伏。
　　程迹有时候觉得自己有点问题，在姜余面前，总是忍不住想逗她。

　　啪嗒一声，卧室暗下来，灯关了。
　　姜余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她睡得那一旁微弱灯光亮起来。

　　是床头那看起来像摆件的纸书，进来之前她都没发现。
　　不大，但是足够让她看清。

　　姜余倏地起身，转头看向程迹那边。
　　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个？”姜余试探问，“是什么意思。”
　　程迹还未躺下，纸灯微黄，他半张脸隐与黑暗中。

　　“好看，所以买了。”程迹漫不经心说，“我刚刚不知道把控制灯光的东西扔哪去了，你自己关吧。”
　　说完他直接躺下，只留一个背影给她。

　　姜余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咙里，最后默默躺下，看着那发着光的纸灯。
　　程迹这个人，其实真的很心细。

　　所以有时候姜余也在怀疑。
　　当年她的心思，是不是他早就知道。

　　有灯光状态下，姜余很快入睡。
　　听到呼吸声，程迹动了动，最后坐起身来。

　　姜余已经完全睡熟了，昨天晚上没睡好，白日也没休息，她早就困了。
　　发丝挡住半边脸，她睡得有些不安慰，眉头皱紧。

　　程迹伸手将她头发撩下来，碰到她温热肌肤，停了下来。
　　他目光沉沉，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

　　“到底要怎么做？”
　　很低的声音，似乎并没人说话。

　　***
　　难得睡这么舒服，姜余几乎是一瞬间就睁眼，精神清明。
　　旁边的床铺已经空了，纸灯还散发着光亮。

　　姜余摸了摸自己的右脸，昨夜梦里，有让她脸红的片段。
　　已经睡足，恰好肚子饥饿，昨天吃的那些东西早就消耗完了。

　　下楼找吃的，随意拿了一瓶牛奶，洗了个苹果。
　　姜余才走到前门看早晨景色，就听见有人在说话。

　　“哥，为什么要我走？”
　　是程梓的声音，姜余啃着苹果走过去，她居然在跟程迹说话。

　　想来也是，现在这里能让她离开的，也只有程迹。
　　这对堂兄妹在干什么呢？姜余直接靠在旁边的石壁上看戏。

　　“是不是姜余给你告状？肯定是她挑拨。”程梓直接将罪行压在姜余身上，“她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不走，这里是奶奶家，我要住在这里等奶奶回来。”程梓仰着头，一脸不服气，“我就不明白，你怎么突然就跟她结婚了。”

　　“她根本不可能真的喜欢你，你明知道的！”
　　姜余听到这里很想出去反驳一句，她年轻的时候是真的喜欢过，谢邀。

　　什么叫做根本不可能？
　　姜余见她还是昨天那身衣服，想来是刚回来。

　　程梓大声说，“她跟你结婚，根本就是报复你。”
　　“那一年她妈妈发生那件事！她知道你在的。”
　　“姜余她根本不可能原谅的。”

　　姜余咀嚼速度变慢，目光渐渐变得严肃。
　　程梓还想说，却听见程迹冷漠问，“那是谁给她说的？”

　　一时间程梓哑口无言，几欲开口，却在程迹的眼神中节节退败。
　　“她不会真心喜欢你的。”程梓只能低声重复这句话。

　　程迹直接越过她，最后留下一句话：“晚上回家吧。”
　　程梓转身只看见他上车，气得原地跺脚，结果一转身就看见出来的姜余。

　　苹果已经啃了一半，姜余迎着程梓目光，大大方方由着她怒视。
　　“果然是你！”见她出现，程梓满腔愤怒冲到她面前，“我会揭穿你的。”

　　姜余觉得程梓真的特别搞笑。
　　有时候朋友滤镜真的害人，姜余想不通自己当年怎么会觉得她人不错。

　　“是你揭穿我，还是我揭穿你？”姜余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你把主语搞清楚。”
　　“这一次我不会让程迹哥像袁申那边被你蒙骗。”程梓咬牙切齿开口。

　　袁申，是当年贴吧认识那一伙人其中之一。
　　也是姜余被程梓记恨的原因，无非就是她爱的他爱上她，一个狗血俗套的故事。

　　当年她是明确拒绝过袁申表白，并且直接就给程梓说了这件事。
　　只可惜她被袁申当作了拒绝程梓的理由，两个人心中终究是埋下一根刺。

　　“我哥娶你只是因为内疚。”

　　程梓说的那件事，是姜余妈妈。
　　姜余父母从小离异，她跟着母亲生活。江奇不是她亲生弟弟，是江叔叔的孩子。

　　高一那年，姜妈妈跟江叔叔相遇，两个人都各有一个孩子，在相处中渐生情愫。
　　姜余早在父母离婚时，就盼望妈妈再找一个好男人。她一点也不介意江叔叔的存在，甚至很喜欢乖巧可爱的江奇。

　　她父亲曾是小有成就的企业家，后来因为赌博败光家产，从此嗜酒成瘾，一发就疯就要打人。
　　姜妈妈被打过，姜余也被打过。

　　刚开始她只会哭，后来也学会反抗，虽然被打得更惨，但是也会让他不好过。
　　男人总是在清醒后跪下道歉，可惜从不会改。
　　姜妈妈不愿姜余过这种日子，坚决离婚。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姜妈妈正在跟其他男人交往，就找上门来。
　　程梓说的那件事，姜余知道，毕竟闹翻后，她迫不及待说这件事。

　　“你母亲这件事我哥有责任。”程梓义正言辞，“你肯定会报复。”
　　姜余有些不解，看着她，“程梓，程迹真的是你哥吗？你这语气是恨不得我把他当仇人。”

　　不就是一次放学，姜余跟姜妈妈先走，程迹给随后赶来的姜爸指了两个人离开的方向。
　　那一次三人在路上发生冲突，姜妈妈因此受了伤。

　　程梓不知道的是，她给程迹说了这事后，他来给她道歉了。
　　这件事，她跟程迹早就心知肚明，这有什么好说的呢。

　　姜余觉得程梓真的奇怪。
　　这件事本身就是意外，程迹当时也不知道她家庭情况。

　　再说当时只是皮外伤，她有这么记仇吗？
　　姜余都要检讨自己，当年到底有多骄纵，才会给程梓都留下这种印象。

　　“我都说了，我跟你哥那是情投意合。”姜余发现受伤的苹果有氧化迹象，赶紧啃一口，“你别白费心机了。”
　　她跟程迹也许会在未来某一天离婚，但是绝对不是现在。

　　程梓对她的恨，不过是当年因为袁申的恼羞成怒。
　　说到底，不过就是两个人的交情，比不上她的爱情。
　　姜余早就看开了。

　　“你说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你，谁在乎谁才是输了。”
　　她不断找麻烦，才是真的还在为以前的事情不甘心。

　　可是程梓的不甘心，跟她有什么关系。
　　有本事就去找拒绝她的袁申呀。

　　姜余懒得理她，这大晚上没睡觉精气神还这么好，她要回楼上继续睡觉。
　　“你以为只有这件事吗？”

　　没走几步，程梓在她身后阴测测开口。
　　“姜余，你跟我哥不可能会在一起的。”

　　“你以为就那件事吗？”
　　“姜余，你跟你弟弟被你父亲绑架，导致你妈妈跟你叔叔去世，你高二下学期没来读书就是因为这个理由吧。”
　　“我查了的，事情发生的时间，你想知道那天下午发生什么了吗？”

　　姜余脸色瞬间大变，不过顷刻间就恢复正常。
　　“我不想知道。”姜余眼神冰冷，“你自己慢慢玩吧。”
　　她懒得理这个神经病，她要回房休息等上午来面试的。

　　“那天你跟你们班的男生一起走的是吧。”
　　“你爸是怎么找到你的，是程迹哥带他去的。
　　“姜余，是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