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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四岁半的萧景羽知道很多事情,比如他的监护人萧巽并不是他的亲哥哥,他是被领养的,即使萧巽从没有告诉他;比如世界不止有他所生活的这一个,他的哥哥就是从别的世界而来;再比如萧巽其实是一只凤凰当然没有人告诉他这些,他知道是因为他生而记事——记得他是如何被亲生父母扔进河里,连脐带也没剪,胎盘还在身上,又如何被一只火红的大鸟救起,看着那只大鸟化作人形,认他为弟,后来他才知道那种鸟叫朱雀,凤凰的一种。
      萧巽和萧景羽的住所在京城,一所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宅子虽大,却只有他们二人居住,换作旁人,不免觉得冷清,可萧巽是闭关一次数百年不止的大妖,萧景羽自从进了宅子以后就再没出去过,过得倒也悠闲自得。宅子里奇花异草不少,但最多的还是成林的梧桐和竹子,甚至还有一个泉眼。萧景羽母乳期过后食物就和萧巽一样,几乎再没吃过除了竹子以外的东西,不同在于,萧巽可以几个月不吃东西,而萧景羽则需要每天吃竹笋、竹实、嫩竹叶一类东西,有时还会吃梧桐子一类东西。
      在雕花桐木桌上吃完今天的晚饭——清蒸竹笋以后,萧景羽窝在萧巽怀里,被萧巽抱上了树,萧巽坐在桐树粗壮的树枝上,开始每天例行的事情:讲故事。自然不是安徒生童话一类的故事,而是各大世界那波澜壮阔的历史故事,有时用汉语,兴致来了便用凤凰语——萧巽自从某日萧景羽坦白自己生而记事后便不再掩饰,常常化作朱雀栖于梧桐,让萧景羽学习凤凰语,倒也不能说是学习,在萧景羽四岁半都没有出过宅门的情况下,凤凰语比汉语更像萧景羽的母语,他也极爱听萧巽用凤凰语说话,锵锵、熙熙,宛转悠扬。
      “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皇,首文曰德,翼文曰义,背文曰礼,膺文曰仁,腹文曰信。是鸟也,饮食自然,自歌自舞,见则天下安宁”萧巽轻轻地讲完今天的故事,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景羽,我在给你办户口时给你多报了两岁,户口上你就六岁多了,正是该上小学的年纪,最近你也要准备一下,看看哪所学校合适,你自己选。”
      萧景羽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似的说:“哥哥,你是朱雀啊,我居然要上学?你教我不好吗?”萧景羽从没见过什么外人,对人类的印象还停留在父母抛弃他,旁人置之不理上,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一辈子不见任何人类。
      萧巽摸了摸萧景羽柔顺的头发,萧景羽的头发从来没有剪过,已经长得半长。跳下桐树,萧巽悠远的声音传到萧景羽耳边:“你终究是人类,即使不是由人类抚养长大,也必须适应人类社会。”
      萧景羽有一丝恐慌,萧巽的声音随风飘逝,就好像他这个人一样,不知道来历,不知道性情,更不知道年龄,好似一股风,随时会飘走。可悲的是他却无法寻找,凤凰啊,不死不灭的神兽,若萧巽真的狠心离去,总能在漫长的岁月里忘记他,而他,则会在往后的日子里思念他,直到灵魂飘至地府。定了定神,萧景羽决定去选一所小学,不必是最好的,但他一定要在学校了表现优异,只有比同龄人更好,萧巽才不会舍弃他而选择关爱别人。
      他选了一所离家最近的小学,跑过去找萧巽,边跑边喊:“哥哥,你看我选的怎么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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