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游戏》妃嫣

7、第 7 章

　　最后要求
　　“你要动身了，明天？”端坐在王座上，古灵精怪的眼眸在熟悉的身影出现时闪过一抹不知因何而起的亮光。
　　“是，一切都打点好了，陛下还有什么吩咐？”一如既往地和颜悦色，但是眼底却有深埋的不放心。
　　“最后一个要求，安俊，婚礼在这举行吧。我会提供最好的一切。”她跑下王座，拉住他衣襟，激动的眼睛写满渴求。
　　他轻轻拿开她的手，温柔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这是没有必要的，您所能提供的，莎萝难道不能，她也是女王。他甚至微笑着，虽然他的心在嘶吼，而我最想要的你给不了。”
　　算了，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二十一年了，照料她，放纵她，她要什么都给她，让她处处满意，时时顺心，他知道她追求自由，还是一直默默守候在她身边，以为总有天她会明白，可她只要他永远陪着她，却不肯成为他的妻。
　　“臣告退了。”彬彬有礼完成标准礼节。非常优美，但是此时此地，却显出两人的距离。他们之间，原来，不，从来根本不该有这样的客套。淡漠地例行公事，难道你的感情真的毫无波澜？她诧异。
　　“其实，我可以给，但你已不能要了，或者，你根本不想要了。”她看穿他的眼睛，看着熟悉的背影一步步远离她视线，也一步步远离她生命，大喊。她曾以为自己不在乎他。他也以为她可以不在乎，但是，她在乎，他真的是很重要的，真的。
　　离去的他突然折回，紧紧抱住她，狂热地近乎粗暴地亲吻她。她从小认识的他一直冷静而自制，担负所有责任。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忘情。他激烈而贪求地索取，因为最后一次吗？所有的欢乐，恐惧，自私，深情与混乱交织在一起，就像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与她漆黑柔软的发丝正相互纠缠。
　　她屈服于那双强劲有力的手臂，屈服于那不顾一切的狂吻，但是她也要屈服于瞬息万变的命运吗？再不能清醒地思考，尽情享受这一刻吧，现在他是她的，最后的疯狂。
　　许久，他突然推开她，说，“你刚才的话，我期待多年，过去会令我欣喜若狂，可，太迟了，莎萝会成为我的妻，我从不食言。今后，我要爱的是她，一切到此为此。而你将来一定会为今日的仓促决定后悔的。”
　　他的意思是他爱她，她重又扑入他怀中，他无奈地看她一眼，并未拒绝。听他有些倦怠的声音回荡着一丝微弱的激情，她的心高兴而激动，可是没有下文。
　　她抬起依偎在他胸前的头，然而她炽热的目光发现他的眼睛深处有强烈的痛苦，深沉的悲愤，无助的绝望，唯独没有新郎该有的愉悦，他的眼神是忧伤的，横扫千军的他竟然也会忧愁，是为她吗？他现在的神态、言语、举动，她不熟悉更不理解，但她知道他要离开她了，很快。
　　“我要是让你走，我现在就后悔。”
　　“你其实爱自由远远多过爱我。你只是因为害怕要失去我而变得加倍疯狂。你决不会失去我，无需质疑，我九岁第一次见到你就许下心愿。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我离开，你会怪我，更多还是想我。但我要是跟你结婚，你将来一定会恨我的。你真的不适合婚姻生活。”他终于迈出了离开的脚步。
　　他明白风绝对不会为谁停留，因为一旦停息那就不再是风。
　　“那么，总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我的。”她自己八岁时的话语在耳边回响，在安俊的父亲逝世的那个晚上，她对人生已有了些领悟。但她现在还是会留恋不放手，不是不明白世事无常，只是他真的是很重要的人。
　　“母后是父王最重要的，她离开了父王，迈尔德叔叔是你最重要的，他离开了你，而你是我最重要的，所以你一定也会离开我。就像花一定会枯萎，再舍不得……”
　　他终于离开，没有人会是时间的对手。一种无力感涌上她心头，因为她无法想象失去他的生活，那个从她一出世就长伴左右的人，不过她也无需想象，因为事实摆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