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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酒喝不喝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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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们在樱花树下摆了宴席。
白石几人堂而皇之的落座,尤其是望舒,径直坐在滑瓢老爷子的左手边第一个桌席。等落座才发现清水家的每个人都抱着一坛酒,贴着红酒封,封上沾着湿泥,像是刚从地里挖出来一样。
“奴良老爷子,多谢昨日搭救之恩。这几坛是我亲自酿的三年酒,聊表谢意。”水蓝色和服宽大的袖子随着望舒的动作浮在地上,起伏间卷起要落未落的樱花瓣,掩盖着袖子下不自然的痕迹。
说起这身和服,出门时白石还很疑惑只是去个妖怪家坐坐而已,穿和服会不会太隆重。
“遮伤口。”
“噢,原来是这样。小姐穿起来非常好看呢!”
“嗯。”望舒嘴角悄咪咪地翘起。
……
夜幕已落,一弯月挂在那儿,点着几颗星,了了几笔,像是一幅醉后随意泼墨的画。
奴良陆生躲在道场已经有好久了。本来是在自己的房间,但是他们摆在自己院子里的宴席过于吵闹,又听闻清水同学也来了,心神烦乱的就想避开。
“啊!真是!我到底是怎么了?”奴良抱着头,眼镜下的眼神里透着郁闷,“那天晚上是不是我对清水同学做了什么?不是我……啊,是那个妖怪做的,害我心神不宁。唉,都是我。”
努力回想前一晚做了什么的奴良,突然脖颈染上绯色,羞愧赧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好像搂了腰,很细。好像近距离对视了,很美。好像被骂变态了,很……
“诶?!!!!!!”
“你还做了什么啊!”
……
“唔,好酒。”酒过了三巡,老爷子从举着酒盏侃侃而谈变成了抱着酒坛豪放不羁,“为什么叫三年酒?酿了三年才能喝的酒吗?”
一点都不想回答。
你刚刚问过好几次这个问题了。
但是不回答的话,老爷子会一直问。
“因为正好酿了三年,所以叫三年酒。”
喝醉了的小妖们姿态各异。它们喝的自然不是三年酒,因为全被喝了一口就喊着“好久好酒”的老头子抢走了。但是,望舒还有一小坛三年酒,一直在袖子里藏着。
为什么不拿出来?
因为那个变态一直没出现。
清水家的人还清醒的守在望舒的身边,而奴良组的却是除了若菜夫人还笑盈盈的,其他的都倒了,连一开始在厨房帮忙的游女后来也醉熏的靠在首无的肩上。
啊啊,现在动手的话真是毫无防备呢。
“啧,这个看到妖怪就想打架的习惯必须改掉。”右手别过腰,摸了摸刀柄,叹了口气,“好无聊,去找找他吧。”
“若菜夫人,请问,奴良同学呢?”
“陆生的话,今天一直不愿意见人,傍晚的时候说酒席摆在他的院子里太吵,去了道场。”若菜夫人摇摇头,眼神带点希冀的看向望舒,“清水小姐去看看陆生吗,毕竟是同龄人可以好好聊聊呢。”
不好意思我也比他大哦。但是……“好吧。道场怎么走?”
“我带你去吧,房子有点大。”
你们人多你说了算。
……
淡淡的月光透进来,照在奴良的有些颤抖的身影上。
“身体……有些热,唔!”奴良捂着胸口,熟悉的躁动和滚烫从这个部位蔓延全身,眸中闪过一丝一丝的红光,有个“存在”在靠近的感觉较之白日更为强烈,似乎就要维持不住人形了,“是谁?”
“就是这里了。”
妈妈的声音。
还有一个人。
是她吗?是她吗?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帮我劝劝陆生。”
“嗯。”
有些莫名期待地看向门口,心跳得很快,咚咚咚。
一个水蓝色的身影踩着月光走进来,一步一步,像踩在心上,心跳也渐渐缓了。走了几步停下来又往回走,奴良失落的捂了捂胸口,刚要出声,便见大把大把的月光洒进来。
原来是望舒将道场的滑门都打开了。然后靠在门上,脸色背光叫人看不出喜怒,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醪糟酒坛,酒盏撞坛身,叮当作响。
“小朋友,酒要不要喝呀?”
似乎是被这一声“小朋友”刺激到了,身形一变,又是那晚的浪荡子。
“哟,变态!”
两个人比肩坐在道场前的廊下,各自的刀放在身侧。
“给我倒杯酒?”陆生举着酒盏,示意望舒。
“自己倒。”望舒把酒坛扔到他怀里,也不在意会不会碎。
“你还在生气吗?”陆生撑着一只手,俯身凑到望舒的面前,用难得认真的语气说,“对不起,你别生气。”
看着眼前这人诚恳的道歉,望舒想,那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好了。
“我没……”
“不过,你的身材不错。”
男人就不该惯的。望舒夺回酒坛子,怒道:“十三岁的小孩子喝什么酒!”
“什么!十三岁的小孩子?身为妖怪的我已经成年了!”
“成年了也是十三岁!”
针锋相对。
“你!”陆生看着那双生气也旖旎的眼睛,气焰顿时消了,忍不住搂过眼前的细腰,俊脸凑上去,“那,望舒姐姐,给我喝一口好不好?”
潋滟的红眸眨了眨,里面只有一个望舒。
月光也不及你温柔。
望舒伸手,别开陆生的脸,耳朵泛起了红:“一大男人撒什么娇啊。”
“我十三岁嘛。”
“哼,十三岁的奴良陆生会为你感到羞愧的。”望舒挣开他的怀抱,手一招,长刀回到了手上,“走了。”
摸着刀,望舒想的却是,明明一呼唤弥虎彻即可回来,为什么上次是急急忙忙的自己去找刀。
果然还是要怪那个变态!小小年纪不学好。
“走错了都不知道,呵。”陆生暗笑,送了口酒,赞一声,“好酒!”
可惜你走了,我一个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