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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纽特最可爱 ...

  •   纽特不是一个好的模特。关于这点,简心里早有预感,不过没想到他的肢体会这么僵硬,加上他又那么容易脸红,这让简觉得自己有些像是逼良为娼的大恶人。

      纽特是今天上午来的,简还打趣说担心他会临阵脱逃。他的确是觉得给简做模特有些难为情,但他又的确许诺过她,所以硬着头皮也要来的,何况他也想要来见简。这个理由再好不过了。不过他回答简时只说:“之前答应过你的。”
      简没在这个话题上穷追不舍,侧身就把人让进来。纽特不是个专业的模特,更不擅长应付与人的交流,所以简没将他领去工作室,而是把人安置在客厅向阳的沙发上,还端出了红茶和点心。不过这些在缓解纽特的紧张上没能起到太大的作用,尤其是当简在他对面架起画板的时候,纽特的脸眼见地红了起来,他握着茶杯的手臂也不自然地顿住,简还能明显感觉到他肩膀线条的僵直。

      连蹲坐在茶几上的凯蒂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同情的叫声。简有点无奈地挥了挥自己的画笔:“纽特,我这又不是什么魔杖。”
      “对不起,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这个也不适合你。”简用画笔戳了戳自己的脑袋思索道:“不画肖像了……带我去看看你的那些小家伙吧!”

      闻言,纽特也松了一口气,他真是不擅长做模特,特别是要一动不动被简注视着。换做带简去看箱子里小动物,他就自如很多。“莫莉的两个宝宝还没有名字……你想要为他们起一个吗?”他一边扶着简走下梯子一边问她。
      “莫莉?那条金蟒?”
      “嗯。”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但简还是忍不住为见到的世界而惊叹。纽特带她走出小木屋拂过一从灌木转进一片绿林,金蟒莫莉正把自己盘成一个大圈卧在绿叶中,而她一绿一蓝的两个宝贝就躺在她的怀里。
      九头蛇还记得简的气味,一见她出现,就在妈妈的怀里叽叽叽地叫起来。简见金蟒对她没有敌意,便伸出手指点了点九头蛇的脑袋,突然想起什么问纽特道:“他们的爸爸呢?”她似乎没有见到那只锦鸡。
      纽特脸上露出一个很有意思的苦笑:“他和莫莉总是打架,我把他们分开了。”
      “噢……”简发出了一声叹息,怜惜地多摸摸手上的九头蛇。那个黑袍巫师硬把金蟒锦鸡凑在一起的时候估计没有考虑太多,所以酿出了一桩不幸的婚姻。
      “莫莉是个成熟伟大的母亲,她独自把两个宝宝照顾得很好。”纽特认为金蟒和锦鸡分开反而更好些。
      简看了看圈着两个宝宝怡然自得地甩着尾巴的莫莉,十分认同纽特的看法。两人一边逗弄着蛇宝宝一边就把名字给定了下来,简这个起名废直接从喜欢的画家里捉了两个名字出来,给九头蛇叫拉斐尔,给绿蛇叫伦勃朗。

      纽特不介意莫莉生了两个大画家,把手头的果子喂给了他们便带简往其他地方去。上一次来去匆匆,他都没能带简好好参观,这一次便想要好好向简介绍这些小家伙。
      银色长毛的是性情温和的隐形兽杜戈尔,坐在金币上擦宝石的是喜欢一切亮晶晶的东西、有些调皮的嗅嗅,向阳那株树上待着的是皮克特的伙伴,状似猫头鹰的粉粉的恶婆鸟是班纳特太太,看起来如小船大小的毒角兽其实温和又害羞……“除非是在特殊时期,有次在纽约的时候意外把她给放出来,又正碰上她在发情期真是……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回来。”
      对神奇动物侃侃而谈的纽特同之前在画板面前僵成石膏像的他判若两人,嘴角的笑含着快意,湿润的眼睛里放着光芒,整个人都好像一团耀眼的光芒。简甚至想要是嗅嗅现在看见了,说不定会把这个闪闪发光的纽特抱回洞里去。
      “你做了什么能把这个大女孩哄回来?”简忍不住好奇。
      “呃……做了一些努力。”
      纽特在这个话题上难得地保留让简很是好奇,她眯起了碧色的大眼睛去看他:“什么努力?”
      “well,一些努力……”纽特语焉不详,强行转移了话题:“这里本来还有一只雷鸟,成年的雷鸟大约会有一节火车厢那样大小,头部像鹰,眉骨有两处飞扬的白羽,有三对可以呼风唤雨的翅膀,长长的尾巴,羽毛呈金色。他叫弗兰克,我在埃及的时候遇见了他,然后把他带回了美国,看起来凶猛但非常乖……”
      他看起来十分怀念这位朋友,简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手上握着炭笔在速写本上勾勾画画,不多时就将这副速写完成。她把画本递给纽特,问他:“像这样吗?”
      画上是他和弗兰克,扬着羽翼的弗兰克裹挟着风和阳光在空中俯下头颈去蹭他。纽特忍不住用手指摩挲着弗兰克:“是的,你画得真好。”
      简直接把那一页送给了纽特:“我的画可不会动,不过你还是留着吧。”巫师的画都会动,其中人还能说话聊天。简这样的哑炮当然不能做到,虽然她也从不羡慕将画画成那样。
      “虽然不会动,但它却很有生命力,就像是活的一样。”纽特评价得很认真。
      从他的口里得到这样一声称赞,比从所有巴黎的画商和批评家里得到的称赞还要让简得意,但她忍住没有在面上显示出来,反而有点捉狭地看着纽特。果不其然,他说完便红起脸来,之前谈论神奇动物时的游刃有余又不知道飞去哪里,拿着画就转过身去说要把它放起来。
      “只是一副速写,我之后再画一幅给你啊。”简十分满足于这种捉弄纽特的乐趣,跟在纽特身后便同他一起进屋去。

      在行李箱中的时间过得飞快,雷米斯来敲门(?)的时候,两人丝毫都没察觉已经临近正午。那时,纽特正在和她介绍木屋里那一丛丛错落有致的绿植,都是他天南地北地从世界各处搜罗来的宝贝。雷米斯的敲门声来势汹汹,立刻就将两人从植物世界里拉了出来。
      纽特先上去打开箱子,简跟在后面,穿着一身西装将金发一丝不苟地梳成背头的雷米斯正等在外面。简每一次见到他这样打扮,都忍不住去捏眉心:“我的弟弟,你穿成这样上班难道不会被花俏的法国人歧视吗?”
      “反正也不能穿亮闪闪的长袍,在他们眼里麻瓜的衣服都是一样的。”雷米斯一向不以为然。
      这个借口不能骗到简:“阿泽尔每回可都是花枝招展着。”
      雷米斯可不希望和简在这个问题上争执,他拉着纽特说:“今天恐怕不能招待客人吃午餐了,香榭丽舍那边出了一些问题,要请斯卡曼德先生同我们一起去看一下。”然后又对简说:“蒂波尔在门口等了好久,你探索魔法世界也太久了。”

      纽特把行李箱合起来,简开门将人迎了进来。蒂波尔是怀特太太的小儿子,常常在街上做些跑腿杂事赚点小费贴补家用,他这次是来为别人捎信的。一大束沾着露水的百合和一张沾着香水的信笺,简接过东西,给了蒂波尔一笔不菲的小费,还让他带了一包茶点回去:“帮我告诉你妈妈,今天不用过来准备午餐和晚餐了。”
      蒂波尔带上门走了,简对着客厅两人挥了挥信笺:“保罗要开画展了。”
      保罗·布丹,一个哲学家和画家,是简在巴黎的好友。不过雷米斯却不太喜欢他过于招摇的作派,眼下就捂着鼻子嫌弃保罗的香水甜甜腻腻地,“也不知道是从哪位小姐的床头拿的,要是他自己的就更糟了” 。
      “保罗是我的朋友,比较……花俏,人品倒不坏。”简抱着百合对纽特解释。
      “何止是比较花俏。” 雷米斯纠正了一句,然后便吩咐简:“巴黎最近不太平,你晚上别太迟回去,至少让蒂波尔去接你。我们走了。”说罢,便拉着纽特幻影移形走了。

      雷米斯和纽特在香榭丽舍大街并没有如愿捉住黑袍巫师,法国魔法部受到消息他们要在这里作乱,可带人赶到的时候却扑了个空,黑袍巫师早就不见踪影,只捉住了他们留下的两只鸟蛇。
      纽特对付这些家伙已经很有经验了,没有惊动其他麻瓜就顺利将两只膨胀到盘踞整栋商店的鸟蛇收进瓦罐里。收服了鸟蛇,众人又回到魔法部里开会,众说纷纭却也没能说明白黑袍巫师究竟是怎么逃脱的,他们又是来这里做些什么的。
      雷米斯看出来纽特在打嘴仗上面毫无战力,便放他同动物司的一位小个子巫师一起研究这两只鸟蛇。纽特同那位小个子巫师仔仔细细地将这两个小家伙检查了一番,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这两只鸟蛇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他们就是两只普通的鸟蛇,虽然有些危险,但有经验的巫师都能够熟练应对,并不会造成很大的伤害,这与黑袍巫师想要搞个大事情的大张旗鼓并不相符。
      纽特把这一疑点告诉雷米斯,雷米斯也很无奈:“别管这些了,上面的老头子也不认为这两只鸟蛇能掀起什么大风浪,或许这根本就是他们放出来方便自己逃跑的障眼法。”
      “我再研究看看吧。”纽特将两只鸟蛇收进自己的行李箱里。
      雷米斯摊了摊手:“随你。我们走吧,那群老头子就是唠叨,捉人半小时,谈论能讨论一整天。”

      雷米斯的吐槽有理有据,等他们推开魔法部的大门从《岩间圣母》后面出来的时候,卢浮宫内已经点起了灯。魔法国会的巫师同卢浮宫内参观、工作的麻瓜有着两条不同的路径,却从同一个门进出,雷米斯和纽特从大门出来如同每一位来上班的巫师一样没有被人发现不同。
      这一回雷米斯并没有施展幻影移形,他饶有兴致地同纽特沿街走了一段。一向对纽特抱有些许敌意的他,意外地随便扯着法餐这个话题谈了很久。直到发现纽特的注意力时不时会飘去街边的花店时,雷米斯终于结束了继续谈他也并不知道多少的鹅肝酱,不动声色地进入正题:“……保罗哪怕请我共进午餐也会送上一束花来。”
      纽特被戳中心事,一时有些窘迫心里却也松了一口气。可雷米斯却立马又接道:“不过保罗的确也有些喜欢我姐姐,简长得很好看,很多人都喜欢她。”
      月影穿过枝叶在地面摇曳,纽特想起来今天早上的简打开门对自己笑了笑,她穿着橄榄绿的裙子,映着翡翠色的眼睛,像新春树梢的嫩芽一样好看。他哑着声音回答雷米斯:“……yes.”
      “不过简不喜欢那些人。”雷米斯看着身边的人说道:“我很少见过简喜欢什么人。你知道,她不会魔法。我的母亲是个巫师,但我的父亲不是,他们相爱的时候,我的父亲也许是不知道这一切,也许是对母亲的爱超越了一切,他忽视了一些东西。后来我的母亲去世了,我和简跟着父亲生活,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麻瓜,厌恶惧怕着和魔法有关的一切,忽视甚至咒骂我的魔力,拒绝送我去魔法学校上学。那个时候简也才刚刚十六岁,她带着我偷偷跑到了英国去。”
      那一段岁月并不容易,雷米斯说得很慢,声音也有些艰涩:“她先是卖了一些首饰,后来又起了个男人名字画一些……能够赚钱的画。我那个时候什么也不懂,也觉得麻瓜的学校读了也是无用,后来简把我送进了霍格沃兹,她却没有再读书。她本应该读一个大学,在一个著名画家的画室进修……”

      雷米斯没有继续说下去,纽特沉默地想着简。他总是见她笑着,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难过的。

      街边的商店已经打烊了,雷米斯从橱窗里看到自己同简一样的金发碧眼,说完了今天要说的话:“我希望她今后能够开心……保罗的画展开在圣米歇尔大街的兰德公寓。”话音未落,他就独自幻影移形离开了。不久之后,纽特也消失在了大街上,只有静静的橱窗映着空无一人的大街。

      简丝毫不知自己的弟弟今天当了一次助攻,她要是知道的话也会吃惊于雷米斯在恋爱这件事上竟然不是一个傻蛋,亏她还每天都在担心这个恋爱白痴会辜负让娜对他的一片真心。此时的简刚刚和保罗拥抱告别,取了自己的大衣披上,便推开了兰德公寓的大门。她同蒂波尔约定了在这里等,他会雇辆车来接她。
      圣米歇尔大街在夜里也十分热闹,路上并不少人来人往,简等在街边,有些难耐寒冷握着双手呵气。蒂波尔坐着车从街尾驶过来,车还没到,人就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冲她招手:“宾利小姐!”
      简循声看去,却不妨身后被人撞了一下,她回头去看却见不到人了,只觉得后颈一麻,有些奇怪地伸手去摸,手镯却正好在耳边发出“嗡”的一声。她之前被撞着的时候人还站得稳,此时却被这一声震得脚下一滑,踩着高跟鞋差点就要从街边滑下去扭到脚踝,却幸好被人扶住了手臂。
      “谢谢。”简借着手臂上的力站稳了,这才抬头看到了熟悉的脸:“纽特,你怎么在这里?”
      纽特把人扶稳,却没有松开手臂:“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他的话音未落,蒂波尔也骂骂咧咧地从车上蹦了下来:“宾利小姐!我看到了那个撞你的混蛋,好大的个子却一点也不绅士,活该是个秃头!”
      纽特闭上了嘴巴,简抿着嘴巴笑起来,当着蒂波尔的面也没有去看他的脸是不是红了起来。纽特害羞,蒂波尔可机灵得很,张嘴就用法语对简西里咕噜地说了一通“真正的骑士来了,他可以光荣退场”。简没有上车,她给了蒂波尔两张法郎,让他跟司机回家,自己却挽住了纽特的手臂,提议道:“我们走回去吧?你还没有看过晚上的巴黎吧。”
      纽特实际上几年前也曾因为追寻角驼兽的踪迹在巴黎停留过,但他眼下肯定不会说出来,只被挽着手臂乖乖地往赖伐尔路走。

      简是一个不错的导游,她知晓大街上好吃的饭店和咖啡馆,还能穿插几个名人趣事,比如那个保罗就曾经男扮女装骗自己的一个保守的好友来咖啡馆幽会。人来人往中,纽特挽着笑着的简,觉得巴黎的风也柔和一些,今夜的星星也更加明亮。天气渐渐冷了,不知道之后会不会下雪……
      在简说完保罗的面纱被撕掉和好友在地上扭打之后,纽特突然开口邀请她:“简,魔法部圣诞节有一个舞会……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简偏头看去,只能看见纽特望着星星而抬起的下巴还有通红的耳朵根。她把自己的手藏进他的臂弯里,也抬头去找天空里特别亮特别亮的星星,高高兴兴地答应下来:“好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纽特最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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