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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三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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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月带着白华去了老城区的一家日本料理店,像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还开着一家餐馆,里面的东西绝对至少都是三位数打头的。但当白华翻开菜单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里面的价位居然都是大众可以接受的范围。但顾月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菜单上,他无视了店里其它往他们这边打量的客人,继续凑近白华,“诶,华哥,你知不知道,听说这家日本料理店是一个明星开的。”
“真的假的?我第一次来这里,要不你帮我点吧。”
“行啊,”顾月朝有服务员的方向招手,“麻烦这边点一下单,谢谢。”
服务员的动作很快,顾月报的几个菜名字飞速记下来,并且很快就被端上了桌。顾月把一碗龙虾拉面放在白华面前,“来,这份是你的。”
今晚还是很丰盛的,两个人除了各点了一份主食外还有很多刺身和其他美味。顾月却没有多大胃口,只是静静看着白华大快朵颐,偶尔意兴阑珊地将牛排切一小块下来,或者抿一口红酒。
白华埋头吃了许久才发现似乎顾月不太对劲,“顾月?你怎么了?有心事?”
这时顾月才猛然回过神,仿佛初如梦醒一般,“啊?哦,没什么啦。对了,华哥,我看你平时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怎么也不找个女朋友啊?像你这种男人,应该很受女孩子欢迎啊。”
“平常工作都快忙死了,哪有这种空闲时间啊?我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的。”白华的神色有些慌张,说话支支吾吾的。
“忙?我一个字都不信,上次我来医院的时候你那个部门明明一个人都没有。”
白华顿时哑了火,“你,你怎么知道?”
顾月没有直接回答白华的问题,“实习生受不到别人的尊敬,没有工资是很正常的事情,华哥,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总有一日以你的才干你总会出人头地的。你肯定不会一辈子只当个打杂的,要相信我。”
“唉,你是不知道,我这一个月来真的是倒霉透了。”白华揉着太阳穴。
“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的?”
“真的。”顾月诡秘地笑了起来。
“那就承你吉言了。”白华将信将疑着,没来由地觉着这个笑容似曾相识。
可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到家的时候顾月已经是有些酒意上头了,似乎顾月的酒量本就不大好,三杯红酒下去,已是微醺,更何况今晚他不止喝了三杯。虽然在回来的路上小睡了一会儿,但此刻地他下车之后,好像还是没有酒醒的意思。白华小心地搀扶着他下车,不让他摔倒,顾月的身体摇摇晃晃,似乎下一秒就要跌倒在地。但谁也没想到的是,他并非是要跌坐在地,反而卯足劲推开了白华,白华本来对顾月就没有防备,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个推搡间就让白华撞在了车的挡风玻璃上,发出一声钝响,白华吃痛地爬起来,心中的不安让他感到窒息。
果然,他犹如一条蜉蝣一样,迅速来到白华的跟前,猛然之间掐住他的脖子,眼里全是血丝,“小少爷,我警告过你不要碰他。看来是没有吸取教训啊。”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凶狠。
“顾月,你,你怎么了?你,在说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懂啊?”白华声音打颤,心跳飞快,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
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白华觉得呼吸困难,那个人又继续说,“顾月?我才不是什么顾月,你害了他,也是你害的我的小千要永远沉睡下去了,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却依旧逍遥法外,还把自己做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真不愧是个有文化的大学生啊。”
他的力气比白华大的多,这让白华无法反抗,那人把白华疯狂地往挡风玻璃上摔去,擦破皮的额头鲜血直流,白华大声呼救,却因为身处夜深人静的地下车库而找不到人呼救,他拼命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总会有办法的。此时他突然灵机一动,试探着问那个已经发了疯的人,“哥们,你和顾月是什么关系啊?干嘛那么帮他。”
“你就要死了,还关心这个干嘛?”那个人红着眼珠子瞪着他。
白华心里知道有戏,就继续往下问,“我要死,我也总得要死个明白吧?比如,你是谁?又为什么要杀我?”
“我是顾月同父异母的孪生兄弟,是顾月要我来杀你的。‘
“胡说,我和顾月可是好哥们,他怎么可能要杀我。再说,他人又到哪里去了?”
“他,他在家画画呢。”那个人犹豫起来。
“怎么可能,刚才他还和我在一起吃饭,怎么会在家呢。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凭什么说我害了他?”
那个人已是忍无可忍,索性拔出刀来,“无所谓了,反正今晚我就要取你性命。”说罢就要拿刀朝他捅去。
“慢着!”白华大叫一声,“要我死也可以,但我总得知道你长什么样吧?否则也死得太不明不白了。”
“你不是自己有眼睛吗?”那个人很不耐烦。
“我晚上眼睛视力不好,看不清楚。你能描述给我听吗?”
“黑眼睛,粗眉毛,高鼻梁,黑头发,不戴眼镜。”
“这听上去还是不能明白你的样子啊,要不,你去照照反光镜的镜子,然后再描述一遍?”白华心里明白,只要让他碰镜子,说不定还有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乘机逃跑啊。”
“不会,不会,我就坐在这里,跑不掉。”白华讪笑着。
那个人犹豫着站到镜子前,真的对着镜子照了起来,白华心里默默倒数着,“三,二,一。”倒数三声之后那人应声倒地,昏厥了过去。白华战战兢兢地站起来,长舒了一口气,捏了一把冷汗。真的就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命葬于此。他掸干净身上的灰尘,打开车门拿出备用的应急伤口处理药箱,细细剪出几条绷带分别给自己和顾月都进行了简单的伤口包扎处理,然后就背着顾月上楼了,可他的大脑却没有停止运转,一个名字反复在他的脑子里出现,‘小千’,为什么?为什么总会有人提起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他从来没有印象,也从来不认识这样一个人,却感到莫名的熟悉。他艰难地把顾月背回了他的房间让他躺在床上又为他盖上了被子,回到房间窗外的夜色已深,他却没有丝毫睡意,这一周以来发生的怪事未免太多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入眠,先是那个奇怪的乞丐,然后又是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那具和顾月极其相像的男尸,而所有这一切,都是伴随着顾月的出现而到来的。顾月?他甚至开始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他的真名,他决心从明日起,暗中对顾月进行调查,毕竟他有精神分裂的潜在可能性,不,是已经存在这样的症状了。
明月渐渐沉入地平线,风吹散浓密的夜色,天色渐渐转亮,又是新的一盘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