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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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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后的几天里,因为多比的那句“她曾经打过德拉科少爷一巴掌!德拉科少爷吓得都快哭了!”,德拉科又梦到了自己中二且混蛋的学生时代。
他梦到自己对格兰芬多三人组(哈利、赫敏、罗恩)百般欺负嘲弄,梦到自己把赫敏的门牙变长,梦到自己称呼赫敏为泥巴种,梦到自己夸张地模仿赫敏举手回答问题的动作......
最可怕的是,无论情节如何改变,噩梦都会以他被赫敏狂扇巴掌而结束。简而言之,他每天都是被赫敏抽醒的。而每次醒来后,他都要再次面对“赫敏永远不会爱上我”这个残酷的事实。
对此他没什么好抱怨的,自己作的死,自己承担后果——这些当然是他度过那段狂躁不安的中二期后才慢慢明白的。
说实在的,少年时期的他自诩高贵,眼睛和鼻孔都长在天灵盖上,对弱小者缺乏同情心,共情能力极其低下。如果没有邓布利多,他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他自己都不敢想象。或许会成为父亲那样傲慢自大的人物?
作为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校长,邓布利多从没严厉地训斥过哪位学生,也不会说类似“德拉科,你真是不像话,缺乏管教!”的话。那隐在半月形眼镜后的失望眼神才真正教人难受,让人知道去反思自己的恶劣行为。
德拉科将邓布利多视为榜样,无论言行还是举止。尽管邓布利多总谦虚自己只是个“有缺陷的普通人”,但在他的心里,邓布利多是全世界最仁慈、温和、睿智的人,他是全世界最棒的校长。
他渐渐疏远斯莱特林的一波损友,为非作歹再不是他的最爱,闲暇时就泡在图书馆看邓布利多推荐的大部头历史书,着手思考未来的方向。
这些事他从没向父亲提起过,他离邓布利多的世界越近,离马尔福庄园也就越远——父亲的为人处世原则无一不让他感到羞愧。
因此,六年级以后,他再没去招惹过格兰芬多三人组,还在邓布利多的支持下,委婉地向三人组道过歉,对方大度地没同他计较。双方保持着冷淡但和平的关系,让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师生们大大地松了口气。
唯二的例外是上魔药和黑魔法防御课时,他总忍不住去反驳赫敏的论点,而赫敏又比三人组的其他两人更擅长辩论、更聪慧、更厌恶他,于是.......
说起来都是泪啊!那些他亲自挑起的战争,他就没赢过哪怕一次!再后来,每次上课前,性格活泼的魔药课老师、波特教授都给他鼓劲:“加油德拉科,你会超越自己的!”
德拉科:“………”教授我错了,我以前针对你儿子是我不对!
而斯莱特林那性格阴沉的院长、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则用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直直盯着他:“麻瓜的女孩子都不好对付呀,再接再厉。”
德拉科:“………”教授我错了,我每次都输害得斯莱特林丢脸是我不对!
哎。
天色微亮的凌晨三点,德拉科躺在床上,冲着天花板幽幽叹气:“少年时做了那么多坏事,以后写自传肯定很精彩。”
不知道赫敏会在自传里怎么描述我呢?
*
十二月份的第二个星期天,旺达的酒吧【猩红狂热】正式重新开业,而安珀.格雷的身份也终于有了定论。
“查无此人?!”德拉科目瞪口呆,“可我们见过她啊!活生生的人啊!还说过话!”
伊利亚瞪大眼睛,语气生硬:“你是在暗示麻瓜的警察和特工不作为吗?”
“他不是这个意思。”赫敏忙解释道,“怎么会查无此人呢?我们提供的信息不够多吗?”
伊利亚摇了摇头:“各种方法都试过了,真的查不到她。她会不会是你们那边的人?”
赫敏肯定地说:“不可能。我特意试探过,她不会法术,也不是哑炮。”
窗外传来猫头鹰用翅膀扇打窗户的声音,德拉科走过去,打开窗子,一只褐色的猫头鹰跳进来,嘴里叼着一封信。
德拉科取下信,将几枚银西可放到绑在猫头鹰腿部的小包里,问:“要喝点水吗?鸟食也有。”
猫头鹰高傲地鸣叫,用“老子还有公务在身,恕不奉陪”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转身面朝窗外,爪子轻轻点地,扇动翅膀飞走了。
德拉科:“……..”魔法部真是了不起,连送信的猫头鹰都如此有个性。
另一边,赫敏还在和伊利亚探讨安珀.格雷的身份问题。
“或者,她知道你们在试探她,故意装作不会法术呢?”伊利亚提出合理的假设,“她总不能是凭空冒出来的吧?”
“她还真有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德拉科郁闷地说,抖动手中的羊皮纸,“最新情报,斯坦被甩了。他照着安珀.格雷给的地址,去她的公寓求复合。你猜他看到了什么?一片荒地。”
赫敏惊叫起来:“你说什么?”
伊利亚扯过他手里的羊皮纸,胡乱扫了几眼,禁不住爆粗口:“他妈的!”
“斯坦和我们都被耍了。”德拉科愤怒地薅了把头发,“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找斯坦?骑士公共汽车的售票员?”
赫敏镇定道:“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她肯定已经得手了。还记得哈利的第二封信吗?”
她说的是哈利上周寄来的信,这回字迹清楚不少:“忙着追踪卡拉克塔库斯.博克,安珀.格雷没查太细致。金妮看到她从卡拉克塔库斯.博克手里接过一只皮箱。麻瓜官员报告,安珀过海关检查皮箱时,赃物探测器持续发亮。”
“所以,赃物探测器都发亮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抓捕她?”伊利亚困惑道,“你们对蒙顿格斯可没那么友好啊。”
德拉科解释道:“蒙顿格斯是巫师,傲罗可以直接抓捕。安珀.格雷的身份有争议,我们必须拿出确凿的证据。”
伊利亚明白了:“啊,巫师和麻瓜共同制定的《爱丁堡抓捕条例》:如果她是麻瓜,只能由麻瓜——也就是我们——去执行抓捕。”
“所以说你是毛熊精嘛,笨头笨脑的。”
伊利亚:“……..”(╯‵□′)╯︵┻━┻
“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和斯坦好好谈谈。”赫敏皱着眉,“看看安珀有没有给他留下一个皮箱什么的。”
德拉科开玩笑地说:“我希望有,而且皮箱里装着八百页《尖端黑魔法揭秘》残页。”
看嘛,他早就盼着摆脱我了。赫敏苦涩地腹诽。
*
要找到因失恋而痛不欲生的斯坦.桑帕克并不困难。【猩红狂热】酒吧“开业酬宾,全场三折”的广告刚打出去不到半小时,德拉科便看到斯坦.桑帕克醉醺醺的身影了。
“他在吧台。”赫敏说,“我过去帮他算星座运势。”
德拉科怀疑自己听错了:“啊?你不是最讨厌占卜的吗?”
“可星座运势能忽悠斯坦.桑帕克这样的失恋青年。”赫敏说,“无论他是什么星座,我都能胡扯到定情信物上。”
德拉科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胡.......胡扯?”
赫敏脱掉了外套,酒吧里温度高,穿着露腿露胳膊的小礼服裙子也不冷:“哈利和罗恩的每一份占卜作业都是胡编乱造的,耳濡目染,我也学会了。”
德拉科面无表情:“……..”波特、韦斯莱,你们就不能教点好的?!
“总之,失恋的人想听什么话,我就说什么话。”赫敏昂首挺胸,“你保持警惕,随时准备过来支援我。”
酒吧里灯光狂放,音乐炸耳,舞池里尽是群魔乱舞的男女。赫敏踏着震耳的鼓点,摇曳生姿地走向吧台,坐到斯坦.桑帕克旁边,点了一杯广岛冰茶。
“你居然放心让她一个人过去。”旺达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他身旁,凑着他的耳朵嘀咕,“酒吧里一半的男人都在盯着她的后背看。”
德拉科被琴酒呛了一下:“咳咳咳,她总不能裹着巫师长袍来酒吧吧?再说,这裙子很好看啊,赫敏穿着多美啊。”
旺达笑起来,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副塔罗牌,放到他的面前:“难得你不是控制欲强的男友,为了鼓励你,抽一张?”
“……..”这是鼓励?
德拉科叫苦连天:“旺达,你怎么还没放弃算塔罗?自从你洗牌失误,害我连抽八张死神,并且宣布我去年就该进坟墓后,我对塔罗都有心理阴影了。”
旺达表情无辜:“那是去年的事了。当时我学艺不精,但回去后我刻苦练习,每天都帮幻视算命,法力大大提升了。”
德拉科心想:幻视敢说你一句不好吗?万磁王和快银会怼死他的吧?
“你能不能好好做变种人,不要沉迷算命?”德拉科一面和旺达插科打诨,一面注意着赫敏和斯坦的动向。
斯坦.桑帕克看起来很伤心,哭得满脸是泪,鼻涕泡一个接一个,真是恶心。赫敏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温和地说着写什么,应该都是安慰的话语。
赫敏很擅长安慰别人,不是干巴巴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不是你的错”那种安慰,而是让对方听完真的会开心、会走出困境的安慰。
搭档三年来,德拉科亲眼见过她安慰哈利,安慰罗恩,安慰金妮,安慰多比,安慰卢娜.......当然,更多的是安慰他。大约算是搭档福利吧!
斯坦.桑帕克依然在抽泣,形容狼狈、脆弱,看得德拉科十分窝火:“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安慰他的可是赫敏耶!他要哭到什么时候?”
旺达强忍住不笑出声来:“可是,他刚刚失恋哎,确实很脆弱啊。”
她说的是事实,所以德拉科憋着气,没吭声。
斯坦.桑帕克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对赫敏说着什么,吧台周围人影晃动,德拉科瞧不清他的嘴型,急得要命。
“我该带一副伸缩耳过来的!”德拉科坐立难安,“至少能知道他是不是在骚扰赫敏!”
旺达无奈地说:“亲爱的,酒吧那么嘈杂,你确定能听清楚他在——啊!”她忽然惊叫起来,而德拉科早已怒不可遏地跳起来——
斯坦.桑帕克居然回身抱住了赫敏,他油腻的手正好搭在赫敏裸|露着的光洁背部,完全是猥琐的揩油行为!
酒吧里的杂音顷刻间消失不见,一股怒火窜上心头,德拉科猛地抽出魔杖:“火焰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