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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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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彻轻哼了一声,对程青潋这番话无所动容。
“青潋,你别忘记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和我一起联手做的,你娘把那孩子保护的太好了,但她也太相信你了,没有你,我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给那孩子下毒而无人知呢?”
苏彻说完这番话,竟然有些丧心病狂的笑了起来。
“洛儿的毒果然是你下的!苏彻,你——”程青潋似乎才刚刚知道真相一样,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两步。苏彻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程青潋,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这个时候还装什么装?不妨告诉你,你娘也已经被我下了毒,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呵哈哈………”
即便隔着黑暗,鸢尾也能想象的出此刻苏彻脸上扭曲的表情。
一开始她果然没有感觉错,这种闷屁不响阴沉型就不是什么好人。
程青潋有些恐慌,她死死抓住苏彻的手,质问:“你究竟给我娘下了什么毒?!”
“届时你娘死了,你就知道了。曾经,我天极部落的蛊毒一直为西域各邦所忌惮,那老太婆一直防着我,哼,哪有那么容易?可我千算万算,竟没想到南疆巫族的人会过来插手。”
天极部落的蛊毒一直以阴狠,杀人于无形著称,所以当初西域各邦才会联合剿灭天极部落!没想到,这个苏彻竟是天极部落的人!
这回江南之行,鸢尾算是长见识了,原本以为高行云那小畜生够丧心病狂的了,如今倒好,又来了个比高行云还不要脸的。
程青潋流着泪,喃喃着:“你就是个魔鬼!”
“青潋,只要你还一心一意爱着我,我苏彻便会给你一生一世。”
“你根本就不爱我,”程青潋低声哽咽,“你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
——这句话可算是长点心眼了。
“青潋,我是爱你的,我若是不爱你,一开始就不会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当年,我天极部落惨遭各邦屠杀,那时我便发誓,迟早有一天,我要杀回去!谁也不能阻止我!”
“我要去告诉我娘!我要揭穿你的阴谋!”
一听程青潋这话,鸢尾顿觉不妙。
揭穿苏彻这无耻之徒鸢尾是没什么意见,可要是程青潋跑出去一嚷嚷,她在这里还能藏得住吗?到时候说也说不清啊!
程青潋刚转身走了两步,苏彻的声音便适时响起:“你要是全说出去,你以为你娘会原谅你么?”
程青潋果然停了脚步,沉默了片刻,语气已是一片冰冷:“那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苏彻见程青潋又要往外走,一大步便拦在她面前,借着月光,看清了她眸中的僵硬,突然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她的无知。
“青潋,你还真傻,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娘宁愿把庄主之位传给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孩,也不传给你么?你娘是有私心的,即便你哥哥真的永远不回来,她也不会将位子传给你。”苏彻微微俯在她耳边,“因为,你根本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又怎么会将飞雪山庄的庄主之位传给一个外人?所以,我现在做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你。”
鸢尾老早看苏彻这副恬不知耻的面孔不爽了,要不是还想继续听故事,她真想出去替程风灵痛扁这家伙一顿。
“我不会再信你的胡话!”
“你其实早就察觉不是么?青潋,你敢说,你没有介意过?”苏彻绕到她身边,轻轻拥住了她,“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样可怜的人。”
程青潋一把挣脱开他的怀抱,想要给他一个耳光,然而却被苏彻轻而易举的拿下。
“你还不知道程风灵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丑事吧?”苏彻得意的笑了两声,“你心里那个一直威严为人尊敬的母亲,却喜欢自己的亲姐姐!”
这话不光令程青潋诧异,让藏在床底下的鸢尾也吃了一惊。
这小兔崽子,怎么越说越离谱?
呵,苏彻,即便你要编故事,也要变得靠谱一点,你说的一切,我都不相信!”
即便程青潋是这样说,可她的话语之间,明显还是有微微的颤意。
“程风灵在江南一带很有威望,想要扳倒她自然不能光靠下毒,她一直瞧不起我,那么我就要她身败名裂!我私底下查了她所有的事情,但是她喜欢她亲姐姐这回事,倒是无意间知道的。青潋,难道你要让你的母亲知道,这间房子的钥匙,是你帮我偷出来的么?”
苏彻残忍的轻声笑着,一瞬也不瞬的看着程青潋逐渐奔溃。
“不!你骗我,我娘身为恪守正道,怎么会有你说的那等龌龊的事情?!”
“龌龊?你也觉得龌龊?可见你们这些所谓正道,又比别人光明正大到哪里去?”苏彻借着月光,指着墙壁上那副画像,满眼讥讽:“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苏彻这话还算是一个正理,可也不能因为要攻破程青潋的心底防线而编出这么一个让人吐血的故事吧?
难道,苏彻这家伙私底下也偷偷看同性之类的小说么?
虽然鸢尾私底下也喜欢看这种小说,毕竟美好的事物谁都喜欢嘛,但要是这种事情真的加在她身上,她可不接受!
程青潋开始低声啜泣,却没有再继续走出去。
“帮我得到寒渊剑,那时,这飞雪山庄,这江南,就只是我们两个人的!”
苏彻的话像一道道魔障徘徊在程青潋耳边。
最终,自私盖过了她心里原本坚定的一切。
“我只有一个条件,”程青潋狠狠的擦去脸上的眼泪,“替我娘解毒。”
苏彻微微一怔,随后答应:“这是自然。”
程青潋步履艰难的往那盆枯萎的海棠花走去,只是短短的距离,却像是走了许久一般。
她的脑海中划过许多回忆,和母亲的,和哥哥的,这二十几年,所有记忆在一瞬之间清晰。
然而,那些回忆里,尽是程风灵对她的严厉苛刻。
原来,这些年即便她做的怎样好,在母亲心里都及不上哥哥的原因,竟是因为,她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她不甘心,事到如今,她竟然比不上一个婴孩。
终于,她站在了那盆海棠花跟前,可眼中已是一片悲凉。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她转动了那盆海棠花。
苏彻了然一笑,他早就知道程青潋知道这里的玄机究竟在哪里。
鸢尾躲在床底下,在听到画像后传来墙壁摩擦的声音,便开始凝神,蓄势待发。
居然敢动她的东西,属于她鸢尾的,什么时候让人家抢去过!
还没等苏彻怎么得意,外面便传来一队队守卫骚动的声音。
“山庄里混进了刺客!都仔细搜!”
因为担心会惊动程风灵,程青潋立马将海棠花转动回原位,没几下功夫,二人便利索的锁门离开。
直到屋中再没了任何动静,鸢尾才艰难的从床底下爬出来。
在下面待的太久,导致鸢尾的四肢都快僵硬麻木了。
这两人也真是,这种场合还说那么久的私事,就不能回到自己房间里说?有那点功夫,寒渊剑不是早就得手了?
年轻就是年轻,分不清轻重缓急的,就知道沉浸在那些个爱恨情仇里,也不体恤体恤她这个老年人。就这样还想一统江南?她都替这两人尴尬。
鸢尾好不容易将身体舒活,外面的骚动依旧没有停止,甚至大老远的,她就听到程风灵的声音越来越近。
坏了,真的把程风灵给惊动过来了!
鸢尾将手中断裂的麻绳往床底下一扔,一咬牙,忍着屁股和腰上的疼痛,借着桌子和房梁的力道跃上房顶,在快速将那道木板合上。
鸢尾蹲在房顶上,摸了摸刚才响过骨头摩擦声的地方,心里暗自咒骂了一句,这肯定是脱臼了!
她听到房门开锁的声音之后,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鸢尾回去的时候,宁如真已经回到了那里。
看到她一脸异色,头发和身上还沾了些许灰尘,且走路一瘸一拐,不由得好奇:“你这是怎么了?”
鸢尾扶着自己的腰,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扭曲着脸:“去偷剑,谁料竟撞上了两个来抢剑的,这下剑没偷成,还被摔成了这样。”
“你与那二人交手了?”
“交手还好呢,”鸢尾不情不愿,失了底气,“这是我从房顶上摔下来摔的。谁料那绳子过了四十年,已经不好使了呢?”
宁如真看到她这副样子,差点没笑出来。
鸢尾一个威胁的眼神瞪过去,“不许说出去!不然我魔尊的脸面往哪放?”
“你走后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便有守卫来禀告刺客混进了山庄,程风灵这才急忙领人过去。难道是与魔尊碰面的那两个刺客?”
“不是啊,”鸢尾停顿了片刻,“难道,那个所谓的刺客不是你的人?”
宁如真摇头。
“我还以为是你派人来给我解围的呢!要不是这样,寒渊剑早就被苏彻给偷走了!”
“程风灵的女婿?”
“是,没想到这飞雪山庄里的恩怨,会那么多!你听我给你讲啊……”
鸢尾便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给宁如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