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月传之翟骊重生记》千年笑儿

8、第八章

　　“看什么呢！”
　　交接班时，米月正看着手机上子歇发给她的微信傻乐，冷不防被米姝吓了一跳。
　　米月捂着胸口，看见米姝，道：“你又吓我。”见米姝心情好像很好，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我的姐姐？”
　　米姝笑道：“我哥哥和嫂子从国外回来了，今晚请我们一起聚聚。”
　　“哦……”米月愣愣应了一声，想起米姝的兄嫂，莫名地有些起鸡皮疙瘩。
　　“叫上小戎啊，还有你们家子歇。”米姝没有留意米月的反应，一边换衣服一边自顾自道。
　　米月道：“小戎前天刚回学校去，子歇……”子歇一贯也是不喜欢这种场合的。
　　见米月为难神色，米姝撇撇嘴道：“行啦，不就是不爱来么，谁求他一样。知识分子，假清高。”
　　米月道：“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米姝道：“算啦，随你们便，晚上他们来医院接我们哦。”换好衣服走了。
　　米月看着米姝的背影，心中叹了口气，其实她不爱去这样的聚会，也不全是因为那些原因。虽是堂姐妹，米姝家的家境比米月家好多了，连自己都是通过米姝的关系才进的这家医院做护士。米姝的哥哥米槐夫妻俩常年在国外做生意，其母就米姝一个掌上明珠在身边，宠溺异常，也使米姝自小有些骄横，想到米姝那个妈米月就浑身哆嗦。亲戚关系本来就复杂，家事又悬殊，在米姝这个心肝宝贝面前米月就好像土石瓦砾。其实抛去别的一切，平日米姝对米月这个妹妹还真的不错，但是总有些说不清的东西，让米月跟米姝之间终究要隔着一层。
　　昨晚刚下了个夜班，睡了几个小时又忙到下午。本来以为今天下班早可以回家睡会儿呢，看来还是要等到米姝下班的时候了。
　　米月闷闷地走出更衣室，一边走一边给子歇发微信：
　　“今晚不能去找你啦，女王大人约，不敢不去。”
　　片刻，
　　“没关系，月儿去吧，玩得开心点。”
　　这是子歇一贯的语气，每次看见子歇对她的称呼心中就甜甜的。米月看着手机，仿佛就是子歇在身边对她说话一样。
　　米月放下手机，就看到了翟骊。

　　时隔一月，翟骊再次出现在医院。
　　现在和一个月前却不同了，这次他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手中还拎着果篮和礼物。身上的伤都好了，头发也剪了，整个人焕然一新。他会很客气地跟穿着白衣服的小护士问路，然后说声谢谢，把人家脸都谢红了。
　　其实翟骊是先看见米月再拦住身边的护士问路的，他想看看，米月还会不会认出他。
　　结果……
　　翟大王失望了，米月只是盯着手机从身边走过去，根本没引起注意。
　　“嗳，米月。”
　　两个护士喊了米月一声：“有人找你。”
　　同事走了，米月看着翟骊手上的果篮，第一反应是前来感谢的病人家属。可是从来都是医生一片一片收锦旗，从来没有人给一个小护士送呀。
　　“您是……”
　　翟骊只微笑看着她，这是今天来之前虎威教好的，从电视里学来的四字真言：斯文、绅士！
　　“哦，是你啊！”米月终于认出了他来，惊讶笑道：“你怎么来了？”
　　翟骊道：“来还东西。”医药费、魏冉的衣服，以及其它。
　　米月愣愣地笑了，又有些责怪道：“上次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我还怕你出事呢，又找不到你。”
　　翟骊道：“以后不会了。”
　　米月笑道：“那你跟我来吧。”
　　拖欠的医药费终于还清了，印象分加了不少，米月看着他拎着果篮走来走去的，失笑道：“你……拿着个干什么。”
　　翟骊道：“给你的。”虎威说空着手去看姑娘不好，翟骊也不知道买什么，到了医院门口，看见有卖果篮的，又看见进医院里的人差不多人人都拎着一个，遂也买了一个。
　　米月接过，道：“不用这么客气的……这个东西坑得很，就是样子好看。”
　　翟骊笑道：“能不能请你出去坐坐？”见米月疑惑，道：“你别紧张，就是多谢你那天收留我。”
　　拿人手软，反正也要等米姝下班，米月道：“那就附近吧。”她也想听听翟骊这一个月去哪了。

　　附近有家米月喜欢的蛋糕店，两人来到店里，点了些蛋糕奶茶，去二楼坐下。
　　店里满是蛋糕甜甜的香气，好听的音乐，柔软舒服的沙发，一切都令人惬意。米月享用着甜点，见翟骊却没动，道：“你怎么了？不喜欢这些吗？”
　　翟骊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其实我今天，是有事想跟你说。”翟骊心中忐忑，他的手心甚至已经出汗了。他终于有机会可以把所有的事情跟她说了，可是一时竟有些紧张。那是连去闯宣室殿的时候，都没有过的紧张。
　　米月一怔，道：“哦，对呀，你那天从我家走之后去哪了？找到你家人了吗？”
　　翟骊道：“找到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米月道：“那是什么事？”

　　两个小时后。
　　米月目瞪口呆地看着翟骊，良久，道：“所以……你是说，你是义渠王，而我是……秦宣太后芈月？”那个两千多年前的古人？
　　翟骊满怀期待：“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米月收回了目光，道：“我感觉……”感觉您应该去我们院精神科看看了？说出来会不会挨打呀……
　　米月换个方式，小心翼翼地正色道：“翟先生，您平时，会不会觉得精神涣散？甚至……睡着的时候在一个地方，醒来在另一个地方？”说着打了个寒噤，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怕。
　　翟骊心凉到了谷底，忽然抓住她的手，道：“我没有疯，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在乎我，那无所谓，你要我的命，也没有关系。可是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跟我走，就是不肯相信我！”
　　那人抑着声音，手用力的有些发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眼睛发红，怒气中有一丝泪光。
　　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纷乱地一闪而过，想捕捉却模糊不透……
　　看他的眼神，倒真的不像精神有异或者在说谎，可是……米月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抽出手，急忙道：“翟先生，你先冷静点。”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别刺激他的好，先稳住情绪。
　　“你别激动，唉，我……”米月叹了口气道：“第一，我是叫米月，可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芈月。第二，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情。第三……请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米月站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飞快地走下楼去，生怕那人起来追她一样。
　　翟骊却连头也没有回，就那样呆呆坐在原地，很久，很久。

　　天已经黑了。听见开门声，电视机前快要睡着了的虎威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道：“大王，回来了啊？”
　　“嗯。”
　　虎威揉揉眼，指着桌上的饭菜道：“大王你吃饭了吗，给你留的。”
　　翟骊颓然坐下，一言不发。虎威察觉出某人情绪低落，凑过去道：“大王，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碰钉子了？
　　翟骊忽然道：“虎威，我想喝酒。”
　　其实这个结果虎威也意料到了，但是……唉，他说有什么用呢？大王这一辈子就是栽女人身上了，用情太深，到了什么时候都是这个样子。
　　男人理解男人，这个时候，什么话都不想听，只想有个人陪他一起喝酒。
　　虎威笑道：“好，大王，咱们喝酒去。等我穿衣服啊……我虎威也好久没喝酒了，让你这么一说还真馋。就是这里的酒啊都奇奇怪怪的，味道怪得很，比咱们的马奶酒差远了。”一边穿外衣一边道。
　　翟骊看着虎威，嘴角终于笑了笑，心中泛起一丝感动。

　　米月一口气走回医院门口，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她也情不自禁地在问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她到底在逃避什么？
　　身后忽然有人一拍她的肩膀。
　　是秦驷。
　　秦医生微笑道：“下班了，怎么在这站着？”
　　米月心中一跳，道：“我……”
　　秦医生道：“在等车么？我送你吧。”
　　米月喘匀了气，连忙道：“不用不用，我在等我姐姐，她……她一会儿就来了。”
　　“哦，等米姝啊。”秦驷点点头，道：“那我先走了。”
　　“嗯嗯，再见。”
　　米月刚心惊肉跳地送走秦驷，米姝便来了。

　　“你怎么了？怎么慌慌张张的？”米姝刚才其实看见秦驷与芈月说话了，心中略有不快。
　　米月道：“刚才，秦医生来跟我打了个招呼。”不知道她看没看见，还是坦白的好。米姝看上的东西，从来是别人瞧一眼都不许瞧的。
　　米姝心中略平，做随意地向停车场张望了一眼，道：“哦，这样啊。”又笑了笑，对米月道：“打招呼就打招呼呗，你这丫头也是，怎么不帮我约他一起去啊。”
　　米月道：“我忘了。”松了口气，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米姝道：“算了，下次吧。”向远处张望一眼，笑道：“哥哥来了，走吧。”

　　一辆闷骚的红色土豪跑车停在面前，米槐从车上下来，给了米姝一个大大的熊抱，笑道：“哎呦我的大美女，想死你哥哥了。”
　　后面的车按了两声喇叭，郑袖在车窗中探头笑道：“别□□啦，这么冷的天，快让姝儿上车。”
　　米槐笑道：“哎。”看了米月一眼，也笑道：“月月也来了，越长越漂亮啦。”
　　米月微笑道：“槐哥哥。”
　　米槐点点头，亲自夸张地拉开车门，躬身道：“来，美女们，请上车。”
　　米月和米姝笑着上车，四人往酒店开去。

　　车上，郑袖迫不及待地把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分送给姝月二人，只见都是些香水和化妆品之类的女子东西，包装上全是外文，看起来价值不菲。米月谢过，郑袖对她笑笑，寒暄几句，与芈姝说话。
　　米槐听见一车女人叽叽喳喳似有说不完的话，心情大好地打开车棚。
　　车盖一下消失了，寒风迎面吹起郑袖的大波浪，郑袖捂住头发，尖声道：“大冷的天你敞什么篷啊！”
　　米槐笑道：“敞篷车不敞要它干嘛！难得我一车上坐着三个大美女还不让我显摆显摆，哈哈哈……”
　　三人被他夸得心花怒放，均不由莞尔，连郑袖也笑了，把篷关上。米月也笑了，其实有时候，这两个人也挺可爱的。
　　米槐笑道：“东西还喜欢吗？都是你们嫂子挑的，不过都是刷的都是哥哥的卡啊……买的时候那个大方啊，给她老公买礼物都没这么阔气。”
　　郑袖笑道：“你要这些女人用的东西做什么，给你送礼物啊，就送几瓶蓝色小药片最好。”
　　后座的两人微微脸红，米槐哈哈笑道：“你这个蜜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