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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番外 秦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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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吉利的鞭炮声中,咸阳市酒吧街尽头,“鹿女吧”正式开业了。
彩纸落到鹿女的头发上,鹿女笑着揭了蒙在牌匾上的红布,向众宾客道:“欢迎光临啦。”
“开业大吉,开业大吉……”
道贺声中,男男女女纷纷进入酒吧。
“坤爷,咱们不进去看看?”
客人们散的差不多了,人群后露出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站在人人堆里,好像很普通没什么特别,却又不知道为何似有种吸引人的魅力。他好像就是被称为“坤爷”的那个人,此时抱着胳膊,望着鹿女酒吧的招牌,若有所思。
身边那人对他好像颇为恭敬,见他似乎在想着什么,竟没有回应。那人也不敢出声打扰,半晌,只轻轻喊了声:“小坤爷?”
小坤爷收回神,看着他轻轻一笑,却有些没好气。
“不去。”
他不笑的时候,好像很沉默的样子。笑起来却又有两分坏相,莫名可爱得很。说完不去,扭头走了,身边那人看着他的身影,又看了一眼鹿女吧的招牌,目露遗憾,似乎很想进去看看,但也只能赶紧跟上他走了。
几天后。
“坤爷,我都打听清楚啦。”
中午,小坤伏在桌子上刚打了个盹,冷不丁被吵醒了。
小坤揉着眼睛,倒也没有发脾气,他一向没有起床气。
小弟坐在他对面,笑道:“原来那家老板就姓鹿,也不知道真名叫啥,反正我听那小服务生喊她鹿女姐。店里常住人口面就她们两个人,规模也不大,比我们这差远了。不过酒倒是好得很,老板还会占卜呢……”
小坤垂着头听他说完,道:“你去了?”
“啊……去了,坤爷。”小弟喏喏应了,有些忐忑。
“花了多少钱?”
“额……”小弟脸色有些变,伸出了几根手指。
“你是喝了几桶?”
“就……就一杯。”
秦坤抬了抬手,似乎想抽他,道:“没出息。”
小弟挨了个暴栗,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给咱们地下摸清敌情么?”
小坤喝了口水,道:“我坤爷治下,什么时候用你去摸?这趟街上酒吧这么多,知道为什么只有咱家一直屹立不倒么?”
小弟拍马屁道:“那是您领导有方。”
“嗯,”小坤点点头,端着茶缸子又笑起来,好像很受用:“咱们这一行不好干,开一家黄一家是常事,她要是能过了两月,倒还值得咱去摸上一摸,现在就坐不住了,别说是我的人。”
话虽如此,接下来的一个月内,鹿女酒吧客至如云,生意火爆的很。秦坤面子上淡定,也有些坐不住了。
这一天晚上,地下又没上多少客人。小坤站在楼上看账本,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小弟站在旁边讷讷道:“坤爷,要不咱们就过那边看看去吧,大家也算邻居,拜访一下也没什么。”
秦坤忽然暴怒,抄起账本子一下一下往他身上砸,火道:“邻居!邻居!邻你妹的邻居!”
账本砸人自然不疼,小弟配合地抱住脑袋,道:“我错了我错了坤哥饶命。”
小坤放下了账本,喘息着,似乎火还没消,站起来道:“不就是仗着新开业的热乎劲么,老子这里上六成客都比她人多!”
小弟看着楼下,嗤嗤暗笑。
秦坤走过来,砸了他一拳道:“笑,再笑把你扔出去!”
小弟道:“坤哥,淡定,您什么时候跳脚过。”
秦坤一怔,点头道:“不错,本小爷哪能跟个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坐下来,将四散的单子收拢好,恢复了平常那个波澜不惊的样子,果真不再跳脚。
美女老板,再玩点神秘,还挺会抓人眼球么。
次日清晨,小坤穿好衣服,独自一人,往鹿女酒吧走去。
他走进去,见鹿女吧居然开着门,只是空无一人。鹿老板不在
不是他想来得这么早,只是这个时间他们这条街上大多没起来,这街上一大半酒吧都知道坤爷的名号,他不想太高调。
小坤走进鹿女酒吧,里面果然没人,他四下打量一下,地方不大,装修倒很别致复古,楼上还有三间树屋,不知道是包间还是她们自己住的。
小坤走到吧台,望了望,提高声音道:“有人么?”见无人答应,又叫了两声,看见吧台上有呼叫铃,随手按了一下,居然好用。
那铃声居然是一段音乐,他只按了一下便响起来,想停也停不了。刚响了几秒,楼上最中间的一间树屋的门“嘭”地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女子走出来,连鞋也没有穿,披头散发道:“谁啊!”
小坤吓了一大跳,这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鹿老板么?
鹿女看了看,看见秦坤,道:“一大早的报丧啊!”
小坤有些懵,难不成他走错了么?头顶上这位跟他听说的形象也差太远了吧,如果他真是客人呢,她也不怕砸了招牌。
见他没答话,鹿女不耐烦道:“说你呢。”
小坤明白了,这是起床气。
秦坤清清嗓子,道:“我……”还没说完,另一个女子从门外走进来,还系着围裙,看样子就是那个小服务员了。
鹿女看见那小姑娘,也不理秦坤,道:“鹿小星,你死哪去了你。”
叫小星的美女好像也挺怕她,道:“我倒垃圾去了,鹿姐……”
鹿女皱皱眉头,转身回屋了。鹿小星也有些奇怪地看着秦坤,道:“先生,你……”
秦坤微笑道:“哦,你先忙,我是来找你们老板的。”
“哦。”小星的脸红了红,以为他与鹿女相熟,也不再招呼他,自行去打扫了。
片刻,鹿女回屋,穿了鞋子,披了件外衣,蹬蹬走下楼来,走进吧台,一脸怀疑地看着秦坤,还是满满的没好气。
“喂,你是干嘛的你?”
小坤从来没见过起床气这么大的人,笑了笑道:“你这不是酒吧么?我来喝酒不行么?”
“大清早不让人睡觉喝什么酒,神经病啊你。”鹿女莫名其妙,好像想转身拿东西,忽然又转过来,神经兮兮道:“公安的?”
小坤没说话,鹿女眉头拧得更深了,盯着他道:“工商的?”
小坤还是没说话,鹿女似乎琢磨了琢磨,道:“难不成……你是税务局?我没偷税漏税啊,什么都没有。”
她这个样子小坤从心里笑了,道:“秦坤,地下酒吧总经理。”
听说他不是公安工商税务局的,鹿女的脸立刻冷下来,似乎也不认识他是谁,道:“地下,你上我这来干嘛啊。”
秦坤笑道:“和气生财,大家都是邻居,来走动走动不成么?”
“走你妹。”鹿女简直点了火药桶,不过总算是清醒了,瞅了瞅小坤,道:“喝什么啊。”
秦坤还是微笑,倾倾身道:“来一杯你拿手的。”看向旁边,道:“那是什么?”
“占卜的。”
“是啊,听说你还会占卜?”
鹿女看看他,道:“是啊,不过点酒才送,不买不占。”
“要点什么酒?”
鹿女撇撇嘴道:“当然是最贵的了。”
于是小坤点了一杯“鹿女烧”,价值三百。
鹿女总算拿他当正常的客人对待了,调好了酒,放在他面前。秦坤见那杯酒,颜色竟很白,好像加了什么奶。闻起来竟然很冲,小坤喝了一口,辣得舌头发僵。
鹿女搽了搽手,走过去掀开了蒙在骨牌上的黑布,哗啦和弄着,道:“想算什么,秦先生?运势、姻缘还是事业?”
秦坤坐过去,望着她道:“算算生意经,最近我进账少了些,看看是不是触了什么霉头。”
鹿女微微皱眉,知道他果然不是来喝杯酒这么简单,同行是冤家,绝对是来摸底的。
“你!”鹿女有些生气,微微喘息。睡衣的领子倒是不低,但是能看出来里面没穿内衣,丰满的胸膛微一起伏。小坤看得脸上有些发热,定定神,还是笑得云淡风轻。
鹿女也平定了一下情绪,道:“好。”开始给他摆卦。
“果然是不大好,财官道上虎挡路,去势纷纷如流星,难怪你最近生意不好。”
小坤也笑了,道:“有方法破解么,鹿老板?”
鹿女不再笑,一把拂乱了骨牌,道:“你别搞事啊秦坤,大家各做各生意,凭本事赚客人。”
第一次见面就生了这么多气,这人是有多大气性?
不过话说回来……生气的样子还挺好看。
小坤笑了笑,道:“你既然知道了,我也明人不说暗话,敢不敢比比?”
“怎么比?”
“一个月,看谁赚得多。”
鹿女看了看自己的店,道:“这不公平。”
秦坤点头:“我知道,所以不难为你,你能赚上五成就算我输,赌三百箱酒怎样?”
鹿女沉吟,三百箱酒进价不少,自己刚刚开业,不愁没有客人。
“赌了。”
秦坤离开了,小星从后面走出来,望着他背影,再望向鹿女。却见这次鹿女居然没有生气,呆呆看着他写下的字据出神,嘴角居然含着一点笑。
“鹿姐,那人什么意思……”
鹿女看向她,道:“什么什么意思,你都听见了,好好干,咱们非能把这三百箱酒赢过来。”
接下来的一月,最初的十天,鹿女吧的情况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可是渐渐的,可能是开业的新鲜期过了,客流量慢慢有些减少。
不过也没关系,淡季么,大家的客人都少了。再说,自己只要赚到五成就算赢了,不怕不怕。
鹿女想着归想着,还是有些坐不住,月中时,偷偷跑去地下打探情况。
老远就能听见里面的热闹,她做贼似的走到门口,迎宾的居然连问都不问就笑脸相迎,说女士不收门票。
鹿女顺着楼梯走下去,看见底下地方果真不小,处处都坐满了,中间居然请来四个皮衣美女大跳钢管舞。
鹿女看了一下水单,意外地发现居然很平价,比她们那里便宜多了。
鹿女越想越气,正自出神,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鹿女激灵灵抬头,看见那个她很想揍的笑容。
“鹿老板怎么亲自光临我这地底下的耗子窝了,生意难道不忙么?”
鹿女闭着嘴唇没说话,小坤又看了她手里的水单一眼,一拍旁边站着的服务生的脑袋,道:“有眼不识泰山,这种货色怎么能来招待美女呢?”换了份单子,笑道:“鹿女姐喜欢喝什么,我请,千万别客气。”
鹿女把单子一扔,看向场上,道:“你这……”
小坤和她并肩而立,笑道:“养眼吧?雇她们可花了我不少钱呢。对了,鹿老板一会儿有空没,过一会儿还有拳击赛看。”挤挤眼道:“带下注的。”
“算你狠!”鹿女扔下一句话,拿起包走了。
二十八天上,一晚又在门可罗雀中度过。
鹿女咬牙切齿地算着一月来的收益,看着零零星星的散碎银两,愁云惨雾。
门一开,有客人走进来。
鹿女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道:“欢迎光临。”看见来者何人,脸上又起了一层霜。
小坤长驱直入地走进来,坐在吧台,道:“算账呢鹿老板?”
鹿女把本合上,还有客人在也不好发作,道:“你来干什么?”
“关心一下对手呀。”
鹿女柳眉倒竖,道:“不消费滚出去。”
小坤道:“看看你,这么大火气。”点了杯酒,看着水单,故意点了杯最便宜的,点头道:“嗯,无论如何都不降价,鹿老板有道。”
鹿女给他倒了酒,道:“慢用。”
小坤举起酒杯,道:“要是认输,咱们不如就这么算了,我也不想欺负你。”
鹿女皱眉,不相信他会这么好,道:“不,愿赌服输。再说还有两天呢,你怎么知道你就能赢。”
小坤点着头,道:“可不是,鹿老板神通广大,两天进账两万五一点也不难。”笑道:“你看你,就不知学学我,也拓展拓展业务。”
“你怎么知道……”鹿女话没说完,楼上最左边那间屋的门开了,走出来一男一女,看不出什么关系,但是那女子浓妆艳抹,一看便知是干什么的。
女自拎着小包,走下楼嗲笑道:“鹿姐,结账啦。”
小坤睁大眼睛看着鹿女,鹿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走过去握住那女子的嘴道:“滚滚滚,后边去。”把人从后门请走了。
鹿女回来,低着头没说话,小坤道:“了不得,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包间当成钟点房?”
鹿女道:“闭嘴,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么,聚众斗殴下彩,小心我报警让人把你们端了。”
小坤笑道:“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别说傻话了。”
鹿女道:“走着瞧吧。”
最后一天,依旧惨惨淡淡,果然是鹿女输了。
明天一早,那人就会来耀武扬威了吧?
输钱是小,面子是大。
虽然后来她知道了小坤在这条街上的名字,但是就这么输了,以后她怎么混?
一想到小坤的脸,鹿女就咬牙切齿。
鹿小星关上了门,道:“鹿姐……”
鹿女道:“别说了小星,把酒厂电话给我。”
小星“哦”了一声,把名片找给她,鹿女进了吧台打电话。
“XX厂么?明天给我进三百箱酒,送到酒吧街地下酒吧,早上七点之前就要,放在门口知道么?不行什么不行,我让你放就放。卸完来鹿女吧结账!”
次日一早,才六点多,小坤被看门的孩子叫醒,道:“坤哥,来货了。”
秦坤迷迷糊糊,道:“什么货?”
“说您进的酒啊,来了两车呢。”
小坤一个激灵醒了,穿好衣服出去,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的酒水车。司机看见他,走过来道:“您签个字吧。”
小坤看着那三百箱酒,又看了一眼下面,这条街也就他们店里有这么大的地方,可是堆满了酒,生意还做不做了?
小坤一时又好气又好笑,看见天也亮了,道:“搬进去吧,放楼上包房。”
一群人好容易卸完了货,小坤给司机结了账,去到鹿女吧。
鹿女那边也开门了,好像在等人一样。鹿女坐在店里肉疼地算账,开业到现在好不容易攒了点钱,这次也七七八八了。
小坤走进去,道:“我说,你真狠啊鹿女。”
小坤第一次这么叫她,鹿女一愣,道:“怎么是你啊。”坏笑道:“货都卸完了?字据呢,可以给我了吧。”
小坤掏出字条,道:“这下可好,我半拉月都不用进货了。”
鹿女看着字条,随手撕掉道:“酒厂的人呢?怎么没过来。”
小坤道:“早走了。”
鹿女一愣,道:“你把账结了?”
小坤道:“我又不是真要把你赶尽杀绝,谁让你那么要强。”
鹿女呆怔怔的,心头狂喜,但是面上还是冷冰冰的,道:“你别跟我玩什么花样啊。”
小坤苦笑道:“我怎么那么无聊?跟你打赌。”看见鹿女板着脸的样子,道:“行啦,别憋着了。”
鹿女笑了出来,道:“看在你这么好的份上,今天免费请你喝一杯。”又调了一杯鹿女烧,滋味却不辣了,柔醇得很。
从那天之后,秦坤经常出现在鹿女酒吧,鹿女对他的态度也变了个人,二人可谓形影不离。
白天的时候,小坤经常带鹿女出去玩,去了咸阳的很多地方。鹿女的笑容也多起来,两人竟亲密得很。她发现这个男子,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非但不讨厌,简直……有些可爱。
接触久了她才发现,小坤很特别,跟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小坤,但是能感觉出小坤对她的真心。
只可惜晚上两人都要在各自的地盘盯生意,因此从没能一起看看夜间的古城繁华。
这一天黄昏时,两人从游乐场回来。
鹿小星不知道鹿女是不是第一次去游乐场,但是看起来好像真的玩得很开心。头上戴着游乐场卖的鹿角头饰,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摘了,一直戴到回来。
小坤放下她的包,笑道:“你怎么一点也不累?”
鹿女倒了两杯水,笑道:“你很累吗?”
小坤喝了些水,道:“行了,一会儿该开工了。”看了一眼楼上,笑道:“钟点房还外租呢?”
鹿女笑着把一个玩偶砸向他道:“滚。”
小坤笑道:“你这里,我还从来没上去过。”
鹿女一笑,道:“我的楼上不是谁都可以上来的,你想上来看看么?”
小坤道:“你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
鹿女笑了,心情很好,引他上楼参观。
“看看吧,这就是你说的钟点房。”又带他去另一边的房间,里面的灯是暗红的,墙上贴着不少刺青花样,有张床,桌上摆着针剂,像个纹身室。
这间小坤倒是不知道,道:“你还会纹身?”
鹿女道:“以前会,不过和现在的方法不太一样了。”笑道:“我还没研究好,不过就快了。”
小坤退出来,笑道:“这我可不想光顾。”
鹿女撇嘴道:“连个刺青都不敢纹,是男人么。”走到中间的屋子,道:“这是我的房间。”看着他,一笑道:“进来坐坐?”
那是小坤第一次进鹿女的房间,也是最后一次。
小坤走进去,她的房间很小,摆设简单,也没个坐的地方。小坤在床边坐下,道:“你一个人睡?小星住哪?”
鹿女脱了外衣放进柜子里,笑道:“她住楼下啊,晚上也好看着点。”也走过来在小坤旁边坐下。
“怎么样?跟你想得不一样。”
“嗯,我还以为里面有怪兽呢,原来鹿老板的闺房也不过如此。”
鹿女娇笑道:“你才是怪兽。”
两人嬉打在一起,笑得很开心。
半晌,气氛有些微妙,两人越来越近,鹿女咬着嘴唇,小坤看着她,目光转向旁边。
鹿女低低道:“小坤。”
秦坤不再回避目光,对上她炽热的眼睛,喘息渐重。终于猛地托住她的后脑,吻在一起。
亲吻热烈,两人情意渐浓,鹿女急迫地解了小坤的夹克,感觉他似乎很紧张,紧张得有点异常,仿佛从来没有过女人一样。
小坤抱着鹿女放倒,鹿女躺平身子,手指插进小坤的头发,透软的胸膛自衬衣里贴着他的胸膛。小坤面红耳赤,呼吸更加粗重了,手掌掀开裙子伸向她的大腿。
鹿女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抬起膝盖撩拨着他,把手伸向小坤的腰带。
小坤的脸色扭曲到了极致,忽然低吼一声,似乎很痛苦,起身推开鹿女。但是没来得及,鹿女已经碰到了他的身体,猛地缩回手,也是低低惊呼一声,她发现小坤毫无兴致。
两人一下子分散开来,鹿女缩向一边,惊异道:“你……”
小坤的脸色很难看,喘息未平,不去看她,也跌坐在一旁,他的确从来没有过女人。
非但没有过女人,自从十几岁被狗咬伤之后,他好像就失去了作为男人的能力,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是还能真正地拥有一个女人。这是种莫大的耻辱,除了他师父,没有任何人知道。
半晌,屋里静下来,小坤捡起了衣服,穿戴好,没有再看鹿女,要走出去。
鹿女道:“秦坤!”起身下地,颤声道:“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小坤紧抿着嘴唇,道:“你都知道了,要我说什么。”不知是不愿还是不敢,没有再看她一眼。
鹿女的眼泪流下来,小坤道:“我走了……我以后不会再来找你。”
鹿女忽然大声道:“那你就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鹿小星在楼下,听见上面传来吵架的声音,片刻,门开了,秦坤出来,有些狼狈凌乱。脚步错乱地走下楼,逃也似的,离开了鹿女酒吧。
楼上隐隐有哭泣之声,鹿小星急忙跑上去,看鹿女跌坐在地上,抱着膝盖。
小星吓了一跳,不知道两人怎么吵得这样厉害,道:“鹿姐,你怎么了!”把鹿女扶回床上,道:“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坤爷走了。”
鹿女忽然道:“闭嘴,以后不许再提他。”
小星只能顺着她,那一晚鹿女吧没有开门,她陪了鹿女一夜,始终不知道就那么一会儿功夫里发生了什么。第二天醒来时,鹿女便好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真的再也没有提过秦坤。
两年后,除夕。
酒吧街都放假了,秦坤从地下出来,走在街上。
本来想陪着师父,师父却让他出来走走。呵,其实他能够找谁呢?这么大的咸阳,他有很多熟人,有很多伙伴,但就是没有一个朋友。
可能自己一生都注定孤苦。
秦坤信步闲逛,想着心事,走着走着,一抬头,心中吓了一跳。
为什么走到了这里。
鹿女吧的招牌还亮着,秦坤呆了半晌,想掉头回去。
都两年了……这两年也不是没碰上过她,过去那么久了,那一页也该翻过去了。
都过年了,进去打个招呼,如果她在的话。
小坤走进去,里面果然没什么人,连大灯也关了。吧台中有个女子,自顾自擦着玻璃杯,有些落寞。
她说过自己来自草原,也和他一样,连除夕夜都是一个人么?
秦坤缓缓地走进去,坐在吧台前面,道:“鹿老板,新年如意。”
鹿女抬起头看着他,目光闪了闪,道:“怎么来了?”
“没地方去。”
两年来他们从没再这般单独相处,在这个寂静的大年夜,一张吧台,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一时静的成了一幅场景。
爆竹声响起,散成花在天空纷落。他们从来没一起出去看过夜景,小坤听着爆竹声音,不知道说什么,半晌,只开口道:“外间有烟火,带你去看?”
鹿女给他倒上一杯酒,暗暗的灯光看不清什么表情,只摇摇头道:“不去了。”
小坤低下头,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还是两年前的鹿女烧,味道比从前更好。
小坤笑笑道:“你的招牌,越调越好了。”
好久不见。
翟骊在酒吧街外踽踽而行,有些郁闷。
今晚虎威带小星回家,他不好呆在那里。自己有家不能回,想来想去,好像能去的也只有鹿女酒吧。
小坤喝完了一杯酒,却没有什么话对她说。忽然听见又有人走了进来。
小坤看过去,轮廓是个高大的男子。鹿女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擦着玻璃杯。
是啊,都两年了,她身边怎么会没有人呢?
小坤忽然站起来,道:“我走了。”
鹿女皱了皱眉,轻点了点头,没有起身相送。小坤从后门出去,翟骊走到前台,一屁股坐下来,笑道:“鹿老板?”
还真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