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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第 158 章 ...

  •   或许老天听到了亦朱的祷告,她的老母还迟迟未归,她瘫在床上受尽折磨、儿孙全都不理不睬的年迈外婆,在某一个下午凄凉的离开了人世。
      亦朱哭不出来,她也不知道是为啥,她告诉自己,是泪水已经流干的缘故吧。
      平日里她赖以吹牛的那些同事朋友,竟然没一个出席葬礼的,最讽刺的是,意歆才是亦朱这个辈分的,唯一来参加吊唁的孩子,可意歆又无比清楚,她是冲逝世老人来的,毕竟,印象里的亦朱外婆,是个慈祥的人。
      可即便如此,亦朱依然觉得意歆是个不会给她带来好处利益的负能量朋友,所以前脚刚拿到意歆给的一千国币礼钱,后脚就说出“没能来参与葬礼的我的同事,每个人都给我拿了八千国币”这种话,别说意歆秒懂她在撒谎吹牛,就算真有,也没有哪个人脑袋跟她意歆一样大,居然这时候还把钱交给亦朱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于是意歆也开起了玩笑:“那是因为你之前为了巴结人家,就给人拿了一万国币,人家不过是还你礼钱而已吧。”
      亦朱正要得意洋洋的反驳,顺便奚落意歆给的少,她那见钱眼开的舅舅就冒出来了:“好啊亦朱!还说没有人给钱!你平时说你朋友多!现在一个人给八千!钱呢!拿出来我们平分!”
      为了这件事,亦朱被舅舅纠缠了半天,还被威胁说,不拿出来就给亦朱好看。
      这一刻,意歆还真有点同情亦朱,这两个不争气的舅舅,在亦朱外婆活着的时候,就榨取老人的养老金,现在靠山没了,自然要继续从亦朱母女身上索取。
      可亦朱束手无策,到了这时候,还把怨恨撒在意歆身上:“像那种只会给我带来负能量的人!就算是亲人也必须要割舍掉!”她看了意歆一眼,憎恨满满的补充,把发泄口对准了旧友:“就算是朋友,负能量的这种废物也要割舍掉!就都得割舍掉!”
      “说的好像你就能给别人带来正能量一样,既然如此,也是我先把你割舍掉。”意歆受够了她的指桑骂槐,就跟之前京墨受够了婧纡的故技重施一样:“你不是觉得,没有利用价值的朋友在你眼里可有可无吗?那我告诉你,你也一样,对于我来说,你是从来就没一点利用价值可言的。”
      亦朱这才猛然想起,意歆今非昔比了,已经被命运眷顾、飞黄腾达了,她也并不是单纯的忌讳负能量,如果负能量的人能给她带来利益,她会觉得负能量很香,如果一个正能量的人不能给她带来利益,她也只会觉得这正能量很臭。
      所以,毫无底线跟原则的亦朱立刻改口,换上笑脸,眼下她可是欠了五十万国币的人啊,还弄丢一个母亲,背着杀人的嫌疑罪名,走到哪里都有人监视自己,再不挽回和意歆的关系,她就真的玩完啦。
      “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亦朱摆出追悔莫及脸,希望意歆能看在认识多年的份上和她重归于好。
      “我今天来,是为了送外婆最后一程,我来过了,现在要走了,此后,你我无需再联系,就算在无暗城见面了,也仅仅是工作关系。”意歆扭头要走,被亦朱拉住,当从亦朱嘴里听到“挽回友情”四个字时,意歆深感羞耻的笑了:“我谷代意歆,是那个被你嫌臭的贫穷负能量,是被你割舍掉的悲观主义者,那么自然,我发达也好,落魄也罢,都不会再理你分毫。”
      “别啊!意歆!这可不像你!我是亦朱啊!我不是别人!你忘了你曾经什么秘密都对我说吗?而且你说过你只有我一个朋友!你有话只能和我说啊!你是离不开我的啊!”
      “那个只有你一个朋友的意歆,已经不在人世了,现在的意歆,是有上主职权的内务苑总长,是一国之后信任有加的亲朋好友,而你……你亦朱挽回的,只是唾手可得的利益,可惜我意歆永远记得你那句话,永远不会再把你当朋友。”
      此后,不论亦朱死活,意歆都不会再理睬,更不会参与。

      虽然打定主意,不再理会亦朱的死活,可有一件事让意歆很在意,早先听说亦朱的舅舅因厌倦照顾老人,而打破了亦朱外婆的头,事实上在遗体出殡以前,意歆也确实看到了,不过,老人额头上已经凝结的伤口,呈深重的蓝色,意歆想起不久前蚀骨蚊闹出的风波,就把这件事向京墨作了汇报。
      “这么说,我的推断是正确的了。”闻讯,京墨眼神微亮,却不知当喜当悲:“那应该就是蚊后搞出来的‘变种蚀骨蚊’,就目前来看,亦朱的外婆,是唯一一个已知的中招者了。”
      “那,有没有可能还是寻常蚀骨蚊造成的呢?只不过人死掉以后,血液会凝固,颜色就变深了。”长若做出疑问。
      “不会的,因为铜花液是我亲手拿去给外婆的,我亲眼看着她喝下去,所以,应该不会是寻常的蚀骨蚊。”意歆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
      没办法,只好再找一次亦朱家了,因为京墨需要用去世老人的遗体做解剖实验,一旦确凿,那属实是变种蚀骨蚊造成的,此前关于铜花液的努力就几乎等于全废了,亦朱的外婆作为第一个被发现的变种实体,被京墨视为“很有必要的研究对象”,她派了善于游说的红蕉,去亦朱外婆家,向亦朱的两个舅舅提出了请求,并答应按照规定,给予他们家补偿金和安慰金。
      面对不占少数的金钱,亦朱两个中年未婚的舅舅很快就点头了,他们此前还为了国家给的丧葬费和亦朱母女争抢不休,眼下有了这一出,听闻消息的亦朱更是头疼,因为,京墨先把钱拿到了舅舅手里,依照舅舅的脾性,是绝对不会让她们娘俩沾光的。
      亦朱来找京墨,并无有求于人该有的谦卑态度,相反,她怨恨京墨没有把钱交到她的手里,那是不少的抚恤金,比丧葬费可多多了。
      京墨既然答应,也就不会为了这些钱故意和亦朱过不去,她直接向亦朱承诺,法律规定之下,芝桂是有权分得一部分的,如果舅舅强行不依,届时京墨也会亲自出面走法律程序。
      按说,亦朱应该心满意足了,可是看着京墨非常不错的气色,想起她刚生了儿子,亦朱就心里不是滋味了。京墨也笑着回应,自己确实每天午后都会抽空睡一会儿,所以才能迅速复原。
      亦朱则像等待机会很久似的说了一句:“睡太多不好!我下午不睡觉,和跳梁派的同事们玩各种游戏!”
      京墨笑笑:“我是医生,我会调节自己的状态,真的困了,硬挺着不睡反而对身体有害,不过我倒是想起,你的母亲白天睡的昏头转向,到了晚上就闹腾一整宿不叫你睡,比起她,我可真是舒服多了,毕竟从无这种白天睡完了夜里睡不着的情况啊。”
      亦朱抽抽脸皮,立刻硬着头皮编:“我妈最近好多了,自从意歆上次陪她走了一趟医院,她就再也没犯过病。”
      “呵呵,那真是恭喜你了,但愿她现在的状态能够持续一辈子。”
      “你也不能一直在烛阴殿呆着,呆闹心了。”
      “整个光之国都是本国后的,我不论在哪,呆个一百年也不会闹心,毕竟我生活充实,和你不一样啊。”
      亦朱气的脸色发白,想抬屁股就走人,不想凳子上有钉子,刮漏了她的裤子。这一漏凉风,她反而清醒过来,难得的理性优先,智商加分了。
      不过接下来,亦朱引出来的话题,又于无形中折损了她好不容易粉饰起来的理性。
      起因是长若顺手把下午的报纸带进了烛阴殿,亦朱伸手就抢,也不管京墨要不要先睹为快,头版头条是说一个家境不错的女艺人,靠不光彩的作践自身手段上位,闹得人尽皆知丢人丢大,那女艺人骷髅一般的长相其实并不被大众看好。
      亦朱也不知道哪根筋又没搭对,或者她天生就喜欢这种扮成白莲花的小绿茶,总之就在京墨面前无端端夸起口来:“这个女演员我听说过,算命的说她长得有福气,有旺夫相。听说她的投资方只是为了靠她赚钱,没有占过她便宜。”
      “是克夫还是旺夫原来凭的是胡说八道跟道听途说啊,那些真会算命的大师一定要哭了~有没有占便宜原来是靠想象的,你怎么脑补世界就是怎么样的呗。”红蕉从一侧走出来,她老早就看不上这种靠“关了灯的身体”爬上高位的女艺人了。
      京墨也跟着红蕉的节拍发笑:“有人就是活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美滋滋,我也不是很懂~”
      “你是嫉妒人家有名气吗?”亦朱直截了当的问京墨:“还是说你眼神不好看不到人家比你美?我记得你是近视眼吧?”
      并未戴过眼镜的京墨笑道:“然而这对我完全不构成影响,倒是你这位不近视的,担心哪天真的瞎了眼睛。”
      亦朱刚要反唇相讥,见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的君皇大人走进来了,硬生生将话憋了回去,她立刻搔首弄姿,希望收腹能让自己看上去瘦一些。
      “亲爱的,你来啦,我煮了新茶,一会儿尝尝。”
      “好啊,我和儿子一起喝!”
      “佐策还小,不喝不喝!”
      “君皇大人,我也会煮茶,哪天你去我那坐坐呗?”亦朱忽然插话,试图拉过君皇的注意。
      君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无视,走到爱妻身边继续和她兴高采烈的谈儿子。接下来,不论京墨说什么,亦朱都抢着说话,拼命想要引起君皇的重视。
      京墨笑而不语,峥嵘倒是看不过去了:“这是谁啊?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无需烛阴殿小聚了,快回家去吧。”
      亦朱幻想过无数次,和君皇面对面的场景,可怎么都没想到,几分钟后,她居然被男主人下了逐客令,京墨的成功,不仅让跳梁派众人坐立不安,连早年就和京墨熟识的她,也不觉间暗自生妒,自从有了见君皇一面的想法,亦朱就开始放弃朴素路线,改为浓妆艳抹,她意图吸引异性们的目光,尤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君皇。
      不行,要抢回君皇的视线才可以,亦朱想着想着,就用过来人的口吻规劝京墨:“你啊,已经当了国后了,别整天蓬头垢面的,好好收拾、打扮一下自己!”
      京墨尽管少年不再,可也是风华正茂的大好年纪,加上气质容貌都不是平平之色,自然无须化妆品来装点自己,即便偶有隆重场合需要涂脂抹粉,她也只是淡雅示众。
      岂料丑陋的亦朱却觉得这样不修边幅素面朝天的女人连自己都不如,她见京墨默默的不吭声,就以为自己占了上风,连峥嵘要开口说话,都被京墨拦下了。
      亦朱得意洋洋的离去,回家就开始舒舒服服的睡觉,梦里,她和君皇步入结婚的殿堂,随后又登上了国后的宝座,甚至,连平定东陆的功绩,都成了她亦朱的!
      正咿咿呀呀的说着梦话,流着口水,卧室的灯被点亮了,遭到强光刺激的亦朱果断被弄醒,一睁眼,却看到君皇夫妇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京墨嘴边还隐着一抹得意的微笑。
      亦朱住进无暗城的宿舍楼单人间没有多久,然而,她从来没有打扫过卧室的卫生,满地的垃圾果皮、衣服被套,连写字台上都乌七八糟什么都有,更是灰尘一片,肉眼可见。如此的脏乱差,自然是让观者五感不适,君皇迅速退出她的房间,忍住不适气味带给他的干呕反应。
      亦朱,可不像她表面上那么干干净净,京墨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让峥嵘看到了某下属邋遢的生活习性,因为同在无暗城里,生性爱干净的君皇当然无法忍耐,他立刻发出告示,要求城内居民严加管束自己的环境卫生,尤其是私人卧室,不要以为没人进去,就能脏成那样。
      从此,亦朱也再不敢打君皇的主意了,京墨兵不血刃就让亦朱颜面无存,下次再见面,亦朱都要绕着一国之主走了。

      京墨以为,托丈夫的福,她本人也能避开这极品几天,过几天安生日子,想不到翌日亦朱就来了,堵在京墨常去的小花园门口,开门见山:“京墨,看在我俩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帮我搞死我两个舅舅吧。”
      “认识多年?是啊,这么多年我怎么就瞎了眼呢,再给我一次机会,你绝没可能接近我。 ”
      “那怎么的!你还用我姥的遗体解剖呢!我还没告你呢!”
      “你去告啊,依照法律该给的补偿我都给了,你没有拿到钱,依照你的惯用逻辑那是你的无能啊,我做的一切都是合法的。”
      亦朱旋即发出惯有的嘲讽笑声:“哄哄哄,你是国后,你说合法谁敢说不啊?”
      京墨懒得和她掰扯,径直离去,红蕉则甩给她一句狠的:“那你还放什么屁?担心你哪天死无全尸,那绝对是你今天自找的。”
      怎料,亦朱也学会了死缠烂打追人骂个没完那一套,快走几步拦在京墨跟前,趾高气扬的嚷嚷:“你也别说的这么潇洒,万一到时候你爷爷的房子给了别人呢?万一卖了换钱呢?到时候你不着急啊?”
      京墨笑笑,都什么年代了,这家伙还活在过去那件房子的事里呢,这亦朱,显然是自身难保,打算鱼死网破,对她京墨落井下石啊:“你是忘了什么吧?那个房子,那块地,我早就不稀罕了。”
      “呵呵,所以我说,你别说的这么潇洒!万一……”
      “好啊,那就按你的路线走,不过,还是应该先担心你自己啊,我至少还有一半得到的可能,可你是一丁点都没有,你的母亲一味的花钱,你又支出大于收获,甚至母女两个连房子都没有。如果我还能有些希望,那你就是从来不存在所谓的希望,为何还有闲工夫替我操心呢?这难道是,自己身上流着血,还怕别人被刀砍吗?”
      “我们国后大人从来不抢属于别人的东西,也决不允许小人巧取豪夺她的东西,她更不在乎小人怎么看待她,也不屑于和小人一样去偷摸拐骗,本事?这种无耻下道的行径什么时候变成本事了?不好意思,双学院义务教育没教过,我们国后是耿直人,她不会~并且她乐意不会~”红蕉在京墨的示意下,拦阻了试图纠缠不休的亦朱,并把她了解之下的京墨,以话语的形式甩了亦朱一脸:“至于房子什么的,等你把法律搞明白了再来找我们大人吧,别异想天开了,没文化真可怕,司法审判庭你家开的?法律你规定的?你想抢劫就抢劫?笑死人!”
      红蕉把亦朱喷的体无完肤后,长若又走上来做了个收尾:“透漏个内幕,司法府新修的法律,都要一个不差的经国后大人过目审查,别以为人人和你一样是法盲,亦朱,面对你各方面惨败的事实吧,想要安生的活下去,首先你得让别人安生啊。”

      意歆已经很多天没和亦朱搭话了,也尽量不给她安排差事,这件事是得到了京墨许可的,因为不止京墨,连意歆也不想和亦朱再有过多交集,京墨给亦朱发薪水,也只是因为青葙的关系。
      内务苑会议上,没人理睬的副长亦朱,又自命不凡的找起了存在感,她绕过那几个平时向着意歆给自己脸色瞧的部员,直接去找那些平日里和她没有交集的,妄图用豪爽的笑声和粗鲁的语言模式引起对方的好感,可惜,她丝毫不会拿捏,一张嘴就是各种窥探他人的隐私。
      “你过年什么时候回家啊?”
      “海棠,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去探望长辈的时候记得买礼物。”
      总往人堆里凑,不是说废话就是说欠抽的话,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不满,有的心直口快,秒秒钟喷的她狗血淋头:“你没有家么?没有亲人么?其实这都不算什么,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是孤儿,可也没见哪个孤儿这么讨人嫌,别人的生活方式用得着你提醒?你真这么能耐为何还混得这么惨啊?你想用你的经验教训去摧毁其他人吗?省省吧你!”
      有人起了头,其他的也就不忍耐啥了:“可不是,她之前还问我爷爷的房子什么时候过户给我?我爷爷还活着呢,我都不着急她bb个毛线!”
      听到“房子”两个字,亦朱的血泪又顷刻间盈满大脑,她是有祖母的,也是有祖父的,甚至还有个出息的二叔,这三个人都在雷之国经商,非常富有,但是,压根不给她这个长孙女一点好处,她幼年时就被富婆奶奶虐待,最后赶出家门,连老两口迁居雷之国都没跟她讲一声,亏她在被赶出家门后的几年时间里,还放弃尊严去探望他俩。现在,亦朱注意到,奶奶家的房子还在原处,久无人居,可尽管如此,老人家也不答应给亦朱来住,更别提让她继承了。
      原本,亦朱就是个没着没落的人,房子和住处全无,工作和家人操心,只有一个精神病当不了她后盾的亲妈,现在还下落不明呢,她即便还没进大牢,也是因为青葙的苦苦求情。
      说起来,确实也只有青葙对她算慈悲了,亦朱从不敢告诉别人,甚至不敢和意歆说,她的实际情况有多么悲惨,小时候哭惨哭穷,是为了博取大家同情,捞点白来的好处,现在,她再这样,就会被京墨意歆之流瞧不起,那是她宁可打肿脸充胖子,也轻易不会低头的对象。
      小的时候,爹不疼,娘少爱,爷爷奶奶把她踹,叔叔更是受到祖母的指示,把亦朱放到了某个工地做苦工,那寝室连门都没有,来来回回什么民工都随便进出,亦朱夜夜难安,还差点让她祖母卖给人贩子。
      至于受到的殴打,挨过的饥饿,更是数不胜数,可即便如此,亦朱还是为了得到奶奶的房子,死皮赖脸了多年,直到奶奶一家不声不响的迁居了,她的奢望才彻底破灭。
      难怪,总有仇人拿这句话笑话她——不去溜须拍马,和去溜须拍马但毫无效果,来说说前者和后者,谁才叫“无能”?
      祖母祖父一家是半点好处也没舍得给她,即便他们一家富的流油,母亲不争气,外婆又去世,仅剩的两个舅舅,除了为钱对她穷追猛打,没有任何光能让她沾上,她呢,还干不过自己俩舅,只好在京墨和意歆等人的面前快活快活嘴,怎知,她们居然不理解她,也不包容她,这……是亦朱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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