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篇·倾斜的王冠》红发女主控

117、第 117 章

　　晨曦公会的好兆头来得快去得更快，自从雕塑仙子接手，甚至还及不上七染统率的时候，各方面都持续不断往不景气的方向发展，这也罢了，最让瓷菇受不了的是，每天都有七染的旧党对她俩横眉竖眼，不知道是不是这帮人搞鬼，招收学员时遇到了“无一人到来”的尴尬局面，在这种巨大的困难之下，非但没人跟随她俩同甘共苦，甚至仅有的学员、成员，也都想方设法跳槽到新世代美术公会——没错，就是笑霜那个瘟神成立的。
　　眼看着新世代一天比一天强盛，她们的晨曦公会却一副即将倒闭的样子，加上七染旧党一个比一个横，令人生厌。
　　或许是为了等待七染苏醒、重夺主权，或许是不舍得这份薪酬，自暴自弃，晨曦公会里的教导老师们，一天比一天傲慢粗俗。望着空荡荡的教室，寥寥无几、心不在焉的学员，这些老师也很气愤，哪怕是偶有一两个新入学员，也一视同仁当做垃圾。
　　“老师，软木为什么雕塑起来，有时候比硬木还困难呢？有没有具体的解决办法呢？”
　　“这你都不知道就来学？”
　　老师非常不悦的一句反问，让学员目瞪口呆。
　　“人脑袋是活动的，办法靠想知不知道？别指望什么都由我来告诉你！”
　　“对不起老师，我是刚来的，可能问题多了些，那我自己再琢磨一下吧……”学员有些打怵，从没见过这么凶神恶煞的老师，连问问题都不行了呢。
　　这个学员也是晨曦公会招收进来的最后一人，此后，无一人来此报名，真真正正的，然而这类老师，还继续走在嚣张跋扈的道路上，并把矛头统一指向了雕塑仙子一派。
　　七染一派每天过着糟心的生活，可她们加在一起也比不上瓷菇的郁闷，前一天还在感受被众星捧月的荣耀，后一天，祸不单行的事情就一个个袭来了。起初，她的最大靠山雕塑仙子，因为有紧急事情处理，就连夜离开光之国，甚至只跟君皇汇报、而未同她打招呼。这让瓷菇心里很没底，毕竟她完全不懂得如何统治一个公会。恰在这时，她自个儿又陷入了新的“议论”之中，这次的主题她无比熟悉——抄袭官司风波2.0。
　　这次事情，笑霜是第一时间发现的，却并非第一时间把消息捅出去的人，她有阅读各类报刊的习惯，最近的设计周刊上，每每刊登瓷菇的服装作品，让人不留意都难。各方面评价褒贬不一，主流舆论则是对这个“新设计师”抱有职业操守的最大质疑，唯一肯定的评价，也含糊其辞，说瓷菇“服装作品全部集各家所长、很会利用优势的设计师”，这里的优势之意非常清楚，指瓷菇擅长“集各家所长”，最后综合出一个新风格来，融合式抄袭。
　　瓷菇1.0时，包含对雕塑和珠宝设计的抄袭，作为第一调查局有史以来第一个判定有罪的抄袭犯，她明知道复出也没法继续在这俩圈子混，就跳槽到了服装设计圈，结果为了名利，她还是故态复萌，开始第二波的抄袭。
　　甚至连雕塑仙子都一知半解，瓷菇托“隐形靠山”找到了非常珍贵的《限量版阿紫设计作品集》，当年发行也不过只有十本而已，如今能找到，瓷菇以为时过境迁，不会有人发现，于是，她描下上面的服装图样，拿去给裁缝制衣，瓷菇甚至不懂得裁剪方法，一切成品都假手于人。
　　这次，没有抄袭到专业不对口的笑霜、犀言身上，可偏偏是服装设计，偏偏是笑霜心中最重要之人毕生钟爱的事物，笑霜之所以发现，是由于探樱非常不巧的，寄来了一本同样的限量珍藏集。
　　当笑霜一页页过目之后，熄灭的厌恶之情再次燃烧了，最近火起来的瓷菇服饰，和光子姐姐昔年的创造有何区别？难道就因为光子姐姐一生创造了数千套独特款式，才会被瓷菇以为“世人善忘、难记全部”吗？
　　这本设计集的发行日期是在十五年前，瓷菇无论如何不会是从十六年前穿越过来的吧。
　　最夸张的是，瓷菇抄袭的对象，不仅仅是相夫光子，笑霜这个“妹妹”还来不及替去世的姐姐声讨贼人，就已经有活在世界上的知名设计师，公然指责瓷菇“屡教不改”了。
　　这位设计师是裳之国来的，属幽兰木子的得意门徒，名叫海拉，是个极标致、极刚强的大美女，她不依靠家世背景，独立创业，短短几年就已经收获颇丰。
　　当初，瓷菇就捡笑霜因不屑才扔掉的废梗，赢得一大片脑残的欢心成功鸠占鹊巢，不过这次不太一样，这个海拉很有来头，据说她是海之国王室之女，身份尊贵，才华卓著，又有自己的势力，不过是因为喜欢服装设计才投入这行的，并且随便触及，就名满天下。
　　和瓷菇一样的是，海拉也有自己的后援会，而且势头、人数轮瓷菇几百个来回，瓷菇听闻有其他势力四处“抹黑”自己，就自行召开发布会，一面在亲友粉丝面前故技重施扮可怜，一面装大度要众人“不要和小人一般见识”，越是这样，粉丝们就越是心疼她，从而激发出更多的不满之情，更愿意帮助瓷菇去声讨海拉的团队。
　　遗憾的是，海拉的拥护者们绝非善茬子，并不在意用更凶恶的方式回骂瓷菇党，更是什么难听的话都往瓷菇身上招呼，海拉本人也并不劝阻，一点都不在乎“粉丝行为，偶像买单”的后果，她理直气壮，认为瓷菇和其手下，活该被辱。
　　瓷菇听说以后，气得在亲友粉丝团面前哭泣不止，如果以往都是作秀成分，这次就难免多了几分真情，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这个海拉不同于从前被欺压的笑霜犀言，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使得晨曦替瓷菇发售的品牌服装，在短短几天里全部下架，术法界各地的商场，从此再难见到瓷菇服装的影子。
　　下架带来的重创，又一次击垮了瓷菇，很多亲友安慰她，替她打抱不平，一如既往用侮辱揭发者的方式去安慰失落的她，这事也惊动了同在晨曦里蛰伏的河唳桑忧，许久不曾露面的她，这次也出面帮衬瓷菇，意欲摆平风波，摆平追究责任的海拉。
　　外部忧患尚未搞定，晨曦内部又出了问题，对于瓷菇和河唳来说，这个时候跳出来搞事的同伙人简直太不省心了，不论对方是七染那边的，还是自己这边的，都不可原谅。
　　这个叫四木瓜的设计师本一心偏向瓷菇，这次却指控她抄袭了服装设计组的衣服样稿，还气愤的宣称“买抄袭作品的消费者都瞎了眼睛”，瓷菇被当众揭发，丢脸丢尽，可还是理直气壮的抱屈，大嚷。
　　“首先我不懂你的‘抄袭’所指为何？如果你想说我的作品你见过！那我告诉你！设计本就千篇一律！模样相撞了也不奇怪！其次！我的作品虽有借鉴！但也有不少是原创！说抄袭请你校对好作品发布时间！拿出足够证据！最后！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的作品是抄的！又和买我作品的消费者有什么关系？你骂他们又是为什么？看你的话似乎并不是只针对我一个！”
　　而表面上和四木瓜交情更深的星雪和丰若，这次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开口，四木瓜还有指望，想不到瓷菇比自己的反应更激烈。
　　“丰若姐，星雪姐，这个人，污言秽语，人身攻击，关于他口中的抄袭，为防止误解，我希望几位大人帮我作证，还有，他骂了所有买我作品的人，这点简直莫名其妙，根本就是来找事的。”瓷菇赶在四木瓜之前，到两个四木瓜旧友面前去告状。
　　四木瓜不甘示弱，当即交出自己崭新的服装设计作品：“各位，我和她，谁冤枉了谁，就用实力来说话！我四木瓜堂堂男子汉，一向凭自己的本事！”
　　从绘画组转行到服装设计组的晨曦管理层星雪，却立刻驳回了四木瓜的作品，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星雪接过了瓷菇的这一件——和四木瓜的设计，如出一辙的成品。
　　除了星雪，余下十余名四木瓜昔日好友，也瞎了一样的统统采纳瓷菇的作品，四木瓜甚至拿出自己珍藏的设计，这些管理层依旧视而不见，四木瓜强忍着怒意提醒星雪，瓷菇的作品，抄袭了他的设计。
　　星雪故作不知：“哪里抄袭了？”
　　“至于你的。”丰若甚至不愿意喊出四木瓜的名字，冷冷的睨着他：“现在还不到设计短裙的时候。”
　　瓷菇的设计，只是在四木瓜短裙的基础上，硬生生拉出一个长至脚踝的裙摆，这让四木瓜非常恶心：“从什么时候开始，设计也要挑时节了？！”
　　“就算不提时节问题，你也不能说瓷菇抄了你的吧。”星雪拒不承认，被四木瓜愤怒的质问“你的眼睛在看哪里”。
　　“你说话也太过分了，四木瓜。”丰若没有忘记这是谁，可她就是跟星雪一样，对四木瓜和瓷菇，用上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星雪这下子生气了，指责四木瓜：“我的确没看出瓷菇哪里抄袭了，你说我眼睛怎么样之前先看看你自己的，到底谁眼睛有病。”
　　河唳桑忧不阴不阳的张嘴说：“对瓷菇作品有质疑，可以找我们举报，并注意你的态度和文明，我们管理层会给予答复，基于你辱骂消费者，诋毁设计师，扣除你全部奖金，以上。”
　　“凭什么啊！她告发不法商家的时候，你们不到十分钟就受理了！当初有人投诉她投诉了好久你们都视而不见！”四木瓜终于明白，笑霜和犀言离开雪契时，口中“你们的公会一点也不公私分明”是什么意思了。
　　星雪冷笑一声：“既然这么不服气，你就别在这工作了，我们不欢迎无理取闹的人，你可以领取一个月的薪水走人了。”
　　“你们真叫人恶心！”
　　“你也一样，我们经常忘记你是个男人，因为你太喜欢背叛旧友了！”
　　“简直是笑话！瓷菇什么时候算我的旧友？我和你们一样是管理层！你们有什么资格开除我？！”
　　“我总有资格吧，现在晨曦公会是我瓷菇说的算！我让你滚！赶紧带着你的抄袭作品和你不要脸的德性滚出我的公会！”
　　四木瓜被硬生生气走了，顺利将人开除掉的星雪，朝着瓷菇比出胜利的手势，瓷菇也回了她一句“thank you”。

　　前有海拉，后有四木瓜，虽然两个人构成的威胁天差地别，可对于瓷菇来说，都是一样的糟心。
　　犀言想也知道，瓷菇是本性难移了，得到晨曦公会对四木瓜不公的处置消息后，对笑霜叹息：“看吧！我从一开始就说瓷菇有后台！现在看来还不止一个呢！这么公然的偏袒徇私！无法无天了！说来也奇了，怎么总有人跟被洗脑了似的，对瓷菇无条件力挺呢？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很有人格魅力呢！”
　　笑霜漫不经心翻阅着业界读物：“那你可曾猜到，她马上就要和这帮人平起平坐了？”
　　“你说的是，在晨曦里的地位？”
　　“何止。”
　　“那你说究竟为什么嘛！”
　　“可以用钱营造出‘很有人格魅力’‘总有人支持’，何乐不为？况且，天下间喜欢抄袭、支持抄袭的也不占少数，由他们来力挺瓷菇，不正说明了一个道理吗？”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犀言加大了叹气的力度，同时为光子姐姐抱不平：“可是，光子姐姐怎么办啊！我们要不要去当众揭穿她！嗯！”
　　“揭穿是一定要的，不过比起正面冲突，有时候迂回，效果会更好。”笑霜改变了模式，她拿出相夫光子的作品集，问犀言：“你说，把光子姐姐这限量发行的珍藏集，一页一页照下来，发到报纸上去，会如何？”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嗯！不过……不会有人说这种行为是侵权吗？”
　　“特殊时期特殊做法，我们可以匿名发到信鸟村去，这个术法界权威的信息机构，会很乐于采纳这些重磅证据的。”最关键的是，信鸟村从不被利诱收买，没可能像其他利欲熏心的家伙一样，助纣为虐。
　　“那就这么办，话说霜霜，你真的不计较瓷菇当初对你的抄袭了吗？说真的，我还有点呢……”
　　“如今我对雕塑设计，只剩下爱好和情怀而已，就算她成了设计第一人，也不关我事，影响不到你和我。”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人家瓷菇并不觉得你很洒脱！”
　　“那是她的事，和我没关系，你又怎能阻止他人的脑补？”
　　“说的也是！哈哈！”笑霜三两句话，就让犀言心情大好，从此释怀了：“没有我们，同样会有别人揭发她！”
　　“嗯，就是这样。”

　　比起在发布会上给自己证明清白，瓷菇觉得，在议事大殿、满国府成员面前，昭示一些东西更容易流传千里。她趁着国主国后尚未到来，忽然冲到大殿的最高台阶上去，在众人愕然的注目下，鼓起勇气，利用这难得的机会。
　　“请大家务必听一下，请大家务必听一下……我的极少数灵感，的确来自于其他方面，从我出道到现在，已经做了将近两千套衣服，我从来不看别的艺术家的作品，所以极少会有式样相撞的情况，绝不可能和其他服装出现百分之三十以上的重合，如果有谁觉得我的设计和其他人的相似度过高，麻烦你校对好出品时间，然后直接和我对质就可以了，请不要说脏话骂人，请不要随便说我抄袭，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前几天的展出之前，就有一个很恶心的家伙，嘴里不干不净，上来就骂我，连带把所有我的支持者、消费者都骂了，那个人因此被开除，但是我也记下了这件事，记下了那个人背后的始作俑者，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心情，我就不说出她的名字了。”
　　瓷菇长篇大论一番，虽然最后没说出那个“始作俑者”的姓名，可眼睛一直往笑霜和犀言的身上瞟，从头到脚，来回打量，如此明显的暗指，就算没直截了当，大家也都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