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5、第 115 章 ...

  •   京墨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全副武装起来坚硬冰冷的心之铠甲,一寸寸碎裂了,内里柔软的事物,正不断的扩大。
      她并不觉得笑霜是个优秀的说客,可自己就这么出奇的,被其软化了。或许吧,只要真诚的量足够,其他都无关紧要了。京墨也是头一回生出,对于她眼里的“该死之人”真切的怜悯。
      “我不觉得自己是好人,尽管我憧憬的对象是正直光明的象征,可是我,知道自己永远达不到。”笑霜还对京墨这样坦诚,这更让后者萌生出前所未有的感触。
      京墨想起了,她17岁那一年,偶然看到相夫光子时的场景,那一天,被天魔教入侵的光之国遍地硝烟,民众还未及转入地下城,就恐慌的四处逃窜了,京墨背着药篓,到镜火城的边境一代找寻炎地上生长的珍稀草药,隐约听到远方传来的沉重铁蹄声。
      她躲到境界线上一块巨大的岩石背后,情不自禁想要看个究竟,她没有任何自我保护的力量,能够藏在这里不被敌人发现已经是万幸,面对乌压而至的天魔教侵略军,她除了目瞪口呆、五指紧攥,没有其余的选择。
      就在这时,京墨看到一抹划过天际的红色疾光,一闪而落,那人背朝这边,英姿勃勃的战甲反射出凛冽的华芒,长至腰背的鲜红直发娇艳如血,她手持长枪,单枪匹马穿梭在数以万计的敌军中间,她身上满满的凛然正气、为了保家卫国拼尽生命到最后一刻的勇武,深深撼动着摩诃京墨,京墨从未想过,这个世界上会有令她如此叹服的陌生人。
      京墨开始关注相夫光子的一切,她绝对想不到,相夫光子也曾恨过这个世界,可这个人,还是不顾一切的守护着“憎恨的对象”,从那时候起,相夫光子的存在,相夫光子的经历和意志,就默默点燃了京墨心中的某棵火树,京墨期待着它枝繁叶茂的一天。
      “就如你所说,为了我腹中的孩子也好,为了其他的原因也罢,只要他们从此以后安分守己,我就不为难她们。”京墨向笑霜承诺,不会像对待亚心心那样处理跳梁派了,不过她也不会现在就告诉笑霜,她和君皇为什么要留下这个无能无用的组织。
      京墨还同意,把问欣送到国都城的精神疗养院里,嘱咐那儿的看护好好照顾,由于笑霜的求情,京墨也暂且放过了想暗害她的瓷菇,以及瓷菇背后的最大主谋。

      三月三十日,是光之国六代开始颁布的新节日——“千秋节”的元年,其实,这一天并非京墨的生日,而是她已逝生母的诞辰日,光之国百废俱兴,从明年开始能够恢复祭典习俗,那么前一年,就姑且简单的庆贺一下吧。
      虽比不上新年那样张灯结彩,可议事大殿里外也布置的耳目一新了,因为是千秋节,可以不穿制服,犀言一大早就收拾的美美的,蹦蹦跳跳拽着笑霜来开会了。
      “千秋节快乐!大家!”犀言心情大好,无差别的向每一个在场的人挥手问好。
      结果却遭到七染一盆冷水的浇灌:“你才快乐。”
      “呃,我说错什么了吗?”犀言有些傻眼。
      莉生冷冰冰的嘲讽起来:“千秋节要说‘节哀’,不能说‘快乐’,本来天之国的这一天是用来祭祀的。”
      七染满意一笑:“聪明。”
      莉生瞟了犀言一眼,颇为轻蔑:“天天快乐,这点知识都不知道,还过千秋节呢呵呵!”
      “麻烦你去查查资料哦。”犀言虽然自认为脑子不好使,可比起某些自以为聪明的家伙,她觉得自己还不算太弱:“神之国确实有千秋节,这节日自古以来就是用来庆贺的,天之国的今天用来祭祀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光之国走的是神域风路线,有自己的传统和祭祀节,一定要说的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都可能是某位伟人的祭祀日,这么说我们还天天要说‘节哀’了?”
      “我一句话就招来你这么多,理亏怎么的?”
      “我必须对你负责任啊,不然你又四处宣扬没有依据的谬论了。”
      “大过节的,我们确实很快乐,至少比某些吹毛求疵的人快乐。”笑霜冷不丁的帮腔了,她从来也不否认自己就是犀言这边的:“顺带一说,就算没有千秋节,也没有谁会在今天扫墓。”
      七染觉得自己和莉生一起被羞辱了,悻悻的嘀咕:“又不是我说的。”
      这个节日,对于笑霜来说同样意义非凡,她从心底感念京墨,虽然知道,京墨未必是为了光子一个人——三月三十日,也正是光子姐姐的诞辰日。
      奇怪,说是要在今天国会上带领大家好好庆贺一番的京姐,到现在也没上殿,连君皇也不见踪影,自他继位以来,几乎就没有停会的时候。
      预感还是如期而至了,鬼白护卫上殿来宣称,今日国会取消。
      笑霜感觉京姐一定出了什么事,就和余下的几名六代少主赶往烛阴殿,果不其然,进进出出很多侍女,还有包括善雨、玉灵均在内的三五名医官,君皇一脸沉痛的坐在前厅椅子上,脑袋垂耷着,无精打采的硬挺着。
      京姐胎死腹中,这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据说,她刚刚走下烛阴殿的矮阶,就小腹刺痛,随后陷入昏迷,她的身体素质一向不错,这次是首度怀孕,本来和君皇满心期待,却不成想,骤然迎来了这样的噩耗。
      昏迷中,京墨还在不断的呢喃,让国主不可荒废正事,君皇只好下发通知,午后,让众人齐聚议事大殿,把晨间的国会补上,话虽如此,他还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一刻也不想离开爱妻,就这么拖延着。
      君皇没有及时到场,议事大殿就照旧炸开了锅,跳梁派两边,这下子都有了说嘴和落井下石的理由,不少人都喜形于色、幸灾乐祸,声称这是“京墨吞并花国、搞死亚心心的报应”。七染对于这种说法尤为满意,她终于意识到京墨的优越远胜自己,愤懑中只能用逃避“别人比自己强大”来安稳的入眠用餐。
      “哎呀,有些人倒霉一点点,那或许是别人的不对,可是倒霉到如此境地,就是自己的错了吧!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趁着国后卧床,人事不知,七染终于敢当众显露自己的居心了,她的话激怒了不少人,以好打抱不平的影姗为首抗议:“我来简单做个总结吧。按照你这头母猪的理论,可不是先把你自己骂了,才去殃及别人的吗?自黑的最高境界啊!”
      “给自己积点口德吧,是女人,就有结婚生子的可能,你今天对别人的痛苦幸灾乐祸,明天你痛苦的时候,那大家也只好看戏咯。”宁蓝懒洋洋的说着,从不曾正眼瞅过这帮闲人。
      换作以往,就算七染没有胆量正面回击,也肯定脸皮抽动,愤恨作色,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的悠哉自得,笑意不止。
      众人为她的反应所不齿,可也不曾想,她的笑里,竟还有其他的深意。
      当晚,一整天的侍女医官们,被略略转醒的京墨安排回家休息,烛阴殿里一下子安静起来,也疏于防范起来。
      满城都在为了国后小产的事情奔波,君皇头一个平静不下来,派人搜罗最好的药材,派人购置最上等的疗养用具,甚至派人全力调查这次的事件——他并不是个多疑的人,也觉得事情诡异,毕竟京墨有孕以来,事事小心,前一天还做了检查,一切无忧,后一天怎么就突然流掉了?
      京墨恹恹的倒在床褥间,乌黑的发散了满枕,虽在病中,却美丽依旧。睡意朦胧中,她感觉有人掀了帘子进来,并一口一句“气死你”。原来不是做梦,来人不是旁的,正是那日被她赶出无暗城的七染之母——樟婶。
      她这次的来意很明显,就是挂着满脸得意,故意来气京墨、对其落井下石的,趁京墨无力起身,扑上来扯烂一国之后的睡衣,冲京墨洁白如玉的肩头狠狠咬去,另一只布满尘土的长指甲手掌也不安分,在京墨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乱抓一通,平日里力气不错的京墨,眼下真是虚弱成了一朵棉花,任由她欺凌,还被拽掉了被子,这樟婶满口污秽,竟要扒下京墨的裤子狠狠惩戒一番。
      京墨生平第一次被人羞辱到这般境地,当年她幼小,尚未被如此虐待过,今天竟然被一个龌龊的中年大婶羞辱,她愤恨之极,樟婶面目可憎的嘴脸、咒骂不断的声音,不断加剧她内心的怒焰。
      樟婶见几分钟过去,仍无人进来帮忙,一鼓作气招唤外面的几个粗鲁汉子大步冲入烛阴殿:“今天给你们吃香的,虽然做过雏妓,可好歹是关了灯都一样的女人啊!还是国后呢!快点!让你们爽个够!”
      这些肥头大耳和七染有一拼的中年胖男人,猥琐的搓着手心吐着唾沫往国后的卧室里闯,见香肩半露的京墨果真风韵动人,都饿虎扑食一般的嚎叫起来。
      “你们抓紧时间啊!要是让国主发现了!咱们小命都没了!快点!”樟婶在门口把风,还神气十足的对京墨喊话:“感谢你妈妈我吧!要不是我,怎么还能让你在死之前爽一回呢?你说是不是啊?”
      话音刚落,樟婶的脖子就被狠狠掐住了,她一抬眼,见到满目杀光的君皇正在自己面前,一面死死勒着她的脖子,一面呵斥众部下冲进去救人,她吓得快要尿裤子,连哭都不敢出声,只听君皇咬牙切齿的对她说:“你记住你今天做的一切,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我要诛你满门!”
      北迢界、冲影、犀言,三下五除二把六名壮汉拳打脚踢到爬不起来,善雨和又琳赶忙用恢复元能替京墨治疗,发现她全身灰土,满脸抓痕,都惊怒交加。
      偏偏这时,宁蓝又进退两难的在烛阴殿台阶下走来走去,被君皇留意到了,他先是命令鬼白把樟婶押到死牢里,随后走到宁蓝面前,催促她快讲。
      看来,君皇是猜到她的来意了,宁蓝只能踏出这一步:“根据善雨提供的国后小产原因,我循之调查,发现,是有人换掉了烛阴殿铜鼎里的香木,我刚刚拿去化验过,这种对于胎儿有致命杀伤力的香木,和安胎香木外观、气味都一模一样,不过用火烧出来的轻烟,颜色是不同的,烛阴殿里光线较暗,可能正因为这样,没能及时察觉……”
      “这种香料的产地是哪里?”
      “产地随处可见,不过暗中查访无暗城以后……只有一处有。”宁蓝一面为国后的遭遇痛心,一面对嫌犯嗤之以鼻:“在跳梁派七染的卧室床下,发现了这个。”
      有“樟”字的木盒里,装满了这种会燃出粉色烟雾的香木,进出人员名册上,也并没有哪个人的名字里带这个字。
      恢复元能使京墨身上的伤口一点点消失,可她心中的气愤还未平复,在笑霜的感化下,她本已生出的仁慈之心,也经此一事被摧毁的分毫不剩了,在君皇的亲自施压下,樟婶坦白,她不是为了谁,单纯是嫉妒国后,想让国后难受,才会有此举动的。
      君皇勃然大怒,将无暗城的守门护卫全部撤下惩处,同时要严查烛阴殿的一干负责人,只不过被京墨制止了,毕竟,是她三令五申,要连日来操劳的下属们回家休息的,因为她不曾想到,竟有人敢闯到烛阴殿里对她不轨。
      此事若就此作罢,她京墨今后还如何在这个世界里混?能让樟婶如此有恃无恐的,不就在于敌人们都以为她死了吗?只要她被弄到断气了,就算赔上几个壮汉的性命,也不会动摇跳梁派的根基啊!
      加上孩子的事,让京墨萌生出从未有过的仇恨,樟婶和那几个猥琐男人都被押到死牢里去了,可真正的元凶,恐怕还逍遥法外呢吧。
      守门的护卫经不住宁蓝的审讯,招供是七染收买了他,让他趁其他同行吃晚饭的机会,放樟婶一行人进去,畅通无阻为所欲为。
      京墨老早就下过死命令,尤其樟婶还是她明确禁止入内的人物,想不到这样的严管底下,还有人经不住利诱,背叛她的决意!
      整座烛阴殿,随着京墨一日日的转好而重焕生机,同时,她的怒火也被诡异的压制住了,红蕉等人以为她肯定要往死里整七染,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要求君皇纳七染为妃,并且君皇还同意了。
      这个爆炸性的新闻,让许多人都目瞪口呆,先不说君皇的审美让他们大跌眼镜,就是京墨本人,怎么会以德报怨到有违常理的地步?
      七染被丰若等人规劝,不要中京墨这个阴险小人的圈套,可面对从天而降的大喜讯,她根本把持不住内心的狂喜,梦寐以求的东西,终于要掌控在手里了,哪怕只是一场梦,也值啊!

      七染被提前封为“七夫人”,她喜极而泣,穿着花里胡哨的“嫁衣”,到京墨给她安排的“蘼芜苑”去等待君皇大驾,她并不急着风风光光彰显身份地位,只要抓紧君皇这个人,她以后要什么有什么,要谁给她腾地方,谁就得乖乖滚蛋。
      可等了两个小时,没等来想要的人,倒是气色和身体都恢复到原样的京墨,带着无暗城上下的女性们,浩浩荡荡而至了。七染非常扫兴,可还是硬着头皮跟国后问好。
      相较之下,不施粉黛、衣装简单的国后和王妃,要比她这个花枝招展的夫人醒目多了,七染始终记得,母亲告诉过她,结婚是女人一生中最美丽的一天,也是最令男人心动的一天。心里的自信逐渐又注满了,她开始抬高肥硕的下巴,同国后、王妃进行无声的对峙。
      娥凰觉得七夫人有些古怪,京墨则忍住大笑的欲望,献上自己的“祝福”:“七夫人大喜,这蘼芜苑可还住的满意?”
      “嗤。”小琲代表七夫人嘲笑京墨国后:“今天刚来,屁股还没坐热呢,就问住的怎么样?京墨大人不会把病转移到脑袋里了吧?”
      她一说完,七染带领众亲友哄然爆笑,只不过这刺耳的笑声,被京墨轻描淡写的一句定论给生生逼退了:“没毛病,有人幻想着住进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这宫殿名字起的非常好,蘼芜,多子多福的意思,妹妹就谢姐姐的厚爱了。”七染满心以为,就她知道蘼芜的意思,京墨肯定是搬石砸脚,弄巧成拙,搞不好没死在母亲手里,就要被她七染活活气死了。
      七染暗中得意,没想到有人用扩音设备,在人群中朗读起什么来,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女主角的名字出现,七染才慌不迭的坐下地去。
      除了珠宝设计,七染的业余爱好是写言情小说,早先,对君皇爱而不得,她就写了一部言情,来意淫自己和峥嵘的爱情经历,文中,她是一个高贵优雅、表情淡淡的小家碧玉,并且独得峥嵘国主的钟爱,顺带,女二号叫做含睇,是嫉妒她的头号女反派。
      “别读了!别读了!”小琲带头呵斥那个不肯露脸的朗读者。
      “你们都听到了,七夫人对君皇大人的爱意有多深重,深重到从很早开始,就把她自己当成女主角写入文章当中,虽然被出版社以‘情节粗俗、文笔欠佳’拒绝了,可还是义无反顾的抹黑那个叫……对,叫含睇的女二号,这个女二号真是可恶啊!明明长得那么胖,却总想往各个温柔的帅哥身上倒贴,惹得‘淡淡女主’很不开心呐~!”京墨绘声绘色的一番讲说,惹得更多人哄笑不止,七染自鸣得意的佳作,竟然被当成笑柄了。
      红蕉还有样学样落井下石:“国后大人,你也赶紧写个言情小说,某人恐怕连女二十都排不上!哈哈哈哈哈哈!”
      在此起彼伏的喧哗笑声中,七染头晕目眩,一直自视人缘最棒的她,当即就精神崩溃了,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真的封妃这天,也是她真正灾难的开始。因为七染从来没听过京墨的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己犯贱,别怪本人。

      京墨不是不允许别人犯错,只不过她有过于精准的判断力,她可以提前判断出,一个人是不思进取、知错不改、有意为之,还是努力过了却收效甚微、无心之过、无意之失。后者,她每每宽容的予以改正机会,而前者,她是一次都不肯姑息。
      她可以原谅无心之过,但她不会纵容任何含有恶意的言行,一次也不行,因为对于不怀好意的人来说,被原谅一次,他们就多了一分得寸进尺的把握。
      有句话所言不假,有时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按照法律条例,樟婶罪不至死,京墨自然也不会用法律这柄武器杀了她,可这并不表示,她会放过她。
      樟婶在之后的一星期里,被连续“五气”,事后被人们称作“五气大婶”,原因是红蕉通过各种渠道和方式,让樟婶一怒再怒。第一次,气得樟婶头痛欲裂,第二次,气得樟婶昏厥倒地,第三次,气得樟婶五脏抽搐,第四次,气得樟婶口歪眼斜,第五次,直接把七染之母气得大口吐血而不死,足足折腾七天才在极致的煎熬下死去,死时,樟婶和七染极端酷似的肥硕脸上惨青一片,两眼瞪大,眼白充血,含恨而不瞑目。
      京墨闻讯后不痛不痒的喝了半碗茶:“神国古时候有一智者三气对手致其死亡,可这个人,连那对手的粪便都不如,生前总巴望着别人被气死,却不知自己后半辈子就是在时时刻刻的愤懑下走向结束的,实在是老天有眼。”
      立了一功的红蕉辄便问:“那她的尸体该如何处置?”
      “丢到乱葬岗子,供野狗秃鹫享用吧,顺便通知七夫人一下。”京墨冷漠的笑着,对于这对母女切齿的仇恨,还没有完全消解。
      “国后大人,何不一同把七染也处理了?”
      “不急,正好在她死前,想想为她提供的死法。”
      “哦?国后大人好像有主意了?”
      “撒一把面粉,丢一根燃烧的火柴,轻轻松松。”
      “就是不知道,七染这么死去的时候,会不会四处流油呢?”
      “别说了,恶心。”
      “哈哈哈哈!”

      七夫人接到母亲的死讯后,跑到乱葬岗去看了,结果,本打算给母亲好好安葬的她就这么活活吓了回来,她躲到蘼芜苑,开始终日的昏迷。有人说她是躲灾难故意装睡,也有人说她是真的吓病了。
      京墨更倾向于二者皆有,或许是七染想装睡,结果真的一觉不醒了吧。不然,新成立的美术公会,怎么会被雕塑仙子抢入手中,丰若脂花败下阵来,只好任由雕塑仙子做一会之长,理所当然,瓷菇被推举为公会的……首席服装设计师。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