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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大意失荆州 ...

  •   “我去?!”我一下跳离他身边。
      他闭起眼慢慢说:“如果我迟迟不出现,钦差不见的后果,你明白的吧?”
      封城搜索,上报朝廷——好吧,说不怕那是我在撒谎。
      “你模仿过我,我可没模仿过你,会被人看出破绽的。”
      他不屑反驳:“这些地方官,一辈子能见几次阿哥?”
      “可是,”我指指下巴,“我没有这个疤。”
      “把这张脸皮撕了,我给你弄。”
      我站在原地天人交战了半晌,权衡得出去赴宴的风险比让朝廷知道四阿哥诡异消失要小得多——别人不说,胤禩一定能嗅出什么。那小鬼,我怕了他了。
      “你……”我整顿心情调整语气,“你至少得把案情告诉我。”
      他示意我过去,然后撕了我的面具,再从荷包里摸出一套小巧的工具,在人皮面具上切下一小条,搁我下颌处捣鼓。
      到底是靠易容过活的人,身上带着一套齐全的整形工具呢。
      他一边给我易容,一边缓缓讲述案情。这次他负责的是官银造假案,国库查出了一批假银锭,着了他来办。我撇撇嘴翻个白眼,敢情康熙真把“四阿哥”当经侦大队长使了?
      三言两语讲完案情,我等了半天没下文,奇怪问:“没了?”
      “目前就知道那么多。”他没声好气说,“够你今晚用了。”
      这么凶干什么,我又没质疑你。我静了一会,忍不住问:“贝勒府的人……都好吗?”
      他动作一顿,旋即冷笑:“你怕我对谁不利?”
      “全部。”我直言不讳。
      他语带讽刺:“多少双眼睛看着我,我还没那胆子。”
      我想告诉他,他已经暴露了,可又怕他对胤禩下毒手,嗫嚅了几下嘴唇咽了回去,轻轻地说:“小心点。”
      他没有什么反应,过了会收回手,说:“好了。”
      我摸着下巴右边多出来的一道疤,不甚习惯地盯着他猛看。他扭开头,皱眉道:“干什么?”
      “学习你这股阴狠劲呗。”我叹道,“咱一大好阳光青年,今个也扮一回面瘫。”
      他阴沉地横我一眼,递过来一颗药丸:“你喉咙哑成这样,把这个吃了。”见我迟迟不接,他扬起嘲讽的笑:“怎么,怕我害你?这是大内御制紫金九阙丸,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为什么要知道?我白他一眼,一把夺过药丸,扭头走人。
      “门在那边。”他在我背后淡淡说。
      我转身换个方向,经过他时顿住脚步,也掏出个药丸扔给他:“据说这个有麻醉的作用,你一会要疼得受不了,试试它吧。”
      我又走了几步,驻足低语:“谢谢。”
      无论如何,没有他代替我,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漫长岁月里充斥的腥风血雨、杀戮算计。

      从古到今哪种宴最危险?鸿门宴。
      哪种宴最难熬?应酬宴。
      尤其是,在甜香靡丽的青楼,挤了一屋子涂脂抹粉的女人,再加上一众脑满肠肥的猥琐中年大叔——噩梦啊噩梦!
      我自始至终冷着一张脸,将面瘫发挥到极致,不时摸着仍然不舒服的咽喉。真胤禛给的药丸我犹豫半天吞了半颗下去,根本没什么效果,反而让我的咽喉越来越疼。抬手拒绝某大叔谄媚的敬酒,我低咳数下,哑声吩咐:“茶。”
      立刻有纤纤玉手奉上清香绿茶,娇嗔着非要喂我喝。我狠狠瞪她一眼,劈手夺来茶杯,慢条斯理地用茶水温润干涩的咽喉。
      靡靡丝竹乐里,一猥琐大叔凑上来作关心状:“四爷身体不适?”
      “嗯。”我只从鼻子里哼一声算回答。
      “夜露寒重,四爷要保重身体。奴才有些祖方颇有效果,斗胆荐给四爷。”
      我清清嗓子,冷哼:“家里规矩严,光试药就有三道。大人的好意,心领了。”
      那猥琐大叔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退下。我听着咿咿呀呀催人入眠的小曲,揉揉开始发昏的脑袋,支在桌子上继续摆造型。
      顶着本来的脸不方便再进镖局,赴宴前我拦了个路过的孩子替我送信给水冰月,不知她会不会信我“偶遇故人”的借口。要是她满城找我,被她逮个正着就惨了。
      我忽然庆幸,还好这帮贪官把宴设在了青楼。
      话说,为什么是青楼呢?我不得不鄙视了下真胤禛。我留下的可是正直纯洁的绝世好男人形象,怎么才把位子让给他坐,就变成在青楼商谈公事了?
      脑袋更加昏沉,我正欲叫停恼人的小曲,一个女人捧着茶送到我眼前,娇笑软语:“爷,润润喉吧。”
      茶有些凉,喝下去温度正好,短暂的清凉后,腹中涌起更大的燥热。闷闷地喘了几下,我扬头刚想吩咐人开窗,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按在我太阳穴上,有个柔媚的声音娇笑道:“爷,嫣儿给你揉揉好么?”
      说来也怪,她轻轻按捏了一番,昏沉感真的减轻了好多。我闭目享受,冷不防怀中一重,她居然倚靠到了我怀里,扬着粉嫩的脸朝我媚笑。
      我立刻要推开她,可她两条玉臂缠住我的脖子,吐气如兰在我耳边低喃:“爷,舒服么?”
      屋子里闷热,可她的身子却抱着很舒服。她裸露着的雪白肩膀充斥眼前,我咽了咽口水,忽然想起叶倾歌光滑细腻的皮肤,脑中冲上一股热流,还没回过神,唇已贴了上去。
      她很香,软绵绵的肌肤沁凉我的身体。心里泛上异样,却不能果断地停止紧拥抚摸,直到她嘤咛一声把丰满的身体整个贴上来,我才如梦初醒般,使劲推开她。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去抱一个女人!
      可是推开她后,那股难受的燥热又卷土重来,这感觉,似曾相识——原来不是我疯了,而是有人动手脚。
      我忿恨地扫视这群猥琐大叔,眼前一花,被推开的女子锲而不舍地扑上来,撒娇道:“爷,您嫌嫣儿伺候得不好吗?”
      “走开……”话还没说完,背后也贴上来一个芳香的身子,动作更是直接。
      “你们要干什么!”我赫然发现连挣脱两个女人的力气都没了,又惊又怒地喝问那群官员。为首的大叔嘿嘿笑道:“这是百花楼里最漂亮的花魁,四爷不妨让她们好好伺候您,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呢。”
      “大胆!你竟敢……”叫嫣儿的女人再次成功堵住我的话,她把手伸进我怀里熟练挑逗,我刚想甩开她,两臂却被背后的女人抱住。两个女人馨香的呼气让我有一瞬间的迷离。
      不是吧,我居然会在这阴沟里翻船?!
      “好好伺候四爷。”猥琐大叔们站起身要走,门却先一步被人踹开,一个轻佻的不爽的声音冷冷响起。
      “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不叫我?”
      这声音吓得我连挣扎都忘了——没人告诉我太子也在绥德,不然打死我也不会答应来!
      一屋子官员仓惶地要跪下去,被太子一挥手给制止了。他几步跨到我面前,两下推开挂在我身上的女人,俯身讪笑道:“四弟,你这不是太见外了么……”
      猛然看到这么大张避之不及的脸,我更加发晕。为什么太子和“四阿哥”变成了固定搭档?康熙您实在是太不厚道太不厚道了啊啊啊!
      伴着这阵头晕,我无法遏制地斜倾,正靠到他身上。太子揽住我,抚了下我的额头,立刻惊讶道:“四弟?”
      我像一条上了岸的鱼大口喘气,理智告诉自己要赶紧离开太子,身体却留恋着那舒服的感觉,软软地一点都动弹不得。
      太子回头怒问:“他吃了什么!”
      “回、回太……二爷……”猥琐大叔们跪了一地,有人结结巴巴地回道,“奴才……奴才为了助兴,就、就、就掺了点……金风玉露……”
      “金风玉露?助兴?”太子的声音带上极其明显的寒意,“裴文宥,你胆子不小啊!”
      “奴才不敢,奴才该死!”求饶声响成一片。太子俯身抱起我——居然还是公主抱——走到门口才阴沉道:“都不许走,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助兴法。”
      在鸦雀无声中太子抱我到了外面。被夜风一吹,脑袋清醒了不少,我抵住他的胸口想让他放下我,手却虚弱地使不上力。
      太子低头柔声问:“很难受吧?”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阖目轻轻应了声。大概是药物的关系,这个简单的“嗯”怎么听怎么销魂。
      太子送我回他们的住地,一路都未曾放手,却难得地没有趁机揩油。直至将我放到床上,喂我喝了碗什么东西,才探身抹去我额上的汗。
      身下的丝绸薄被冰凉柔滑,却比不上他的手指更令人舒服。他身上的苏合香气味像磁铁一般吸引我靠近。我掐着手心,扭头不看太子,截断这要命的念头。
      “知道他们设宴在青楼是居心不良,为何不等我,自己去赴宴?”太子淡淡开口。
      我咬牙不开口。如果知道有你,我根本不会出现。原本以为只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顺便还能教训一下贪官的嚣张气焰,哪知道猥琐人行猥琐事,居然中招了——还是这样羞于启齿的下三滥招数。
      “为了躲我,你宁可这样?”
      我拼命想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拜托,不要再用这么性感的声音说话!这是魔音穿耳,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刻意忽略外界,身体的变化就异常敏感。血液被煽动起来,汇成躁动难耐的鼓噪,咬牙关、掐手心已经无法抑制,欲望随时处在爆发的边缘。顾虑到边上的太子殿下,我拼尽剩余理智全力与药性搏斗,身体不住地轻颤。
      “四弟?”太子发现了我的异常,扳过我的身体,问,“还难受?”
      他解开我的领扣,仅仅是指尖的些微触碰,就如电流窜过身体。喷薄而出的欲望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大脑还浑噩时,手已经抓住了他,紧紧地不让他离开。
      他脸上闪过惊愕,俯身凑近了看我。他的鼻息直扑到我面上,煽起更炽烈的火苗,身体滚烫得几近自焚,我终于忍受不住呻吟出声。
      “那帮狗奴才!他们用的根本不是金风玉露!”太子看了半天,咬牙切齿地低喝。我该表扬他么?太子殿下对春药实在颇有研究啊……
      这么一分神,被理智压制的那部分药性也泛了上来。面前的人就好比烈日下的冰块,饥荒时的大米,沙漠中的清水,直想扑上去吃得渣都不剩。
      我艰难地转开头,逼迫自己撇去这疯狂的想法,脖子又是一阵针刺般的快感,竟是太子在解我的扣子。我赶紧护住衣襟瞪他,光是瞄到他红得悚目的薄唇,意志就几乎崩溃。
      他轻轻松松就拂开我的手,三两下褪尽我的衣服。皮肤终于脱离了束缚,大团大团释出热度,骨头里也冒出要命的痒。
      太子刚上手帮忙,我就弹跳起来,夹紧了腿用不知哪来的力气喊道:“不要——!”
      他再次按住我,抬起暧昧的眼眸,哑声说:“这药性太霸道,一定要解,不然会伤身的。”
      我揪紧被子与如潮快感争夺理智,慌乱道:“叫……叫……就叫刚才那两个女人来好了……”
      太子冷了脸,狠狠道:“你宁可要那么脏的贱民?”
      “不……”我仰躺着,意识逐渐涣散,挣扎着说,“不敢劳太子大驾……”
      “胤禛……”他低低唤着,倾身啄吻我的嘴唇,“我不会让其他人碰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大意失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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