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想说放弃不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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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了主意。我只做定时器，引线让有经验的人来接，好不好？”
我偷眼瞄他的表情。他好看的眉毛果然皱了起来，不悦道：“你还要碰那个？”
“不碰不碰。”我赶紧声明，“定时器没有危险的。”
他走过来俯身看住我：“小仁，谁让你做这个的？”
我坦白说：“你二叔，好像要拿去给雷锐制造点麻烦。”
叶倾歌眯了眯眼，低头吻我：“我说过，你无须烦心那些事，一切有我应付。”
“我既然留在这里，多少也要为山庄出点力。反正雷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环住他的腰，轻轻蹭着，“我想帮你。”
沉默半晌，叶倾歌才开口：“好，我让戴迩来助你。”
“戴尔？还双核的不成……”我低声嘀咕。
“嗯？”
“没什么没什么。快放开我，我要起来，我都饿得头晕恶心了。”
我回到院子，昨晚爆炸的痕迹还在屋子触目惊心地呈现着。水冰月噙着暧昧的笑上下打量我，然后远望长空作感慨状：“年轻真好……”
我看着她若无其事离去的背影，眉毛直跳。
皮卡秋搭着我的肩，难得语重心长地说：“要保重身体。”然后塞给我一个小瓶。
“这是什么？”
“养精益气，消肿止痛。小弟，悠着点。”他一本正经说完，转身去追水冰月：“娘子，等等我——”
“喂喂，这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是被……那个的那个！”我拿着药瓶跺着脚，脸上黑线挂得更多。衣袖被人拉动，我扭头看，楚儿在身后比手画脚。
“干吗？你也要提醒我当心肾亏？！”
楚儿缩了缩脑袋，委屈地指了指面目全非的屋子，比了个收拾的动作，再指指另个方向。
好吧，我错怪他了。我摸摸他的脑袋，缓和了语气：“你要带我去新房间？不急，昨天屋里那些东西你们收哪去了？”
东西抢救出来后由变形金刚们看管着。抱回东西，我重新投入恐怖活动前期准备中。叶倾歌再次离开前来视察过一次，不知跟戴迩咬耳朵说了什么，那个黑黑壮壮的戴迩从此牢牢护住一堆火药，不准我靠近十丈之内。
交了货，我又回到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日子。虽然池塘的鱼还是那么好钓，山上的兔子还是那么好吃，皮氏夫妇的戏还是那么好看……可是，我开始觉得无聊了。
蹲在村口，看看路边一块平整石头上刻着的两个正字。十天……叶倾歌走了十天了。他很忙，我知道；他需要留驻山庄，我也知道；古代交通很不发达，我更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地幽怨，天天在路边蹲啊蹲，几乎快成望夫石。
不能赚钱，不能露面，聚少离多，这日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二奶……
我霍然站起身，晃晃脑袋摇去这些荒谬的念头。分别使人寂寞，寂寞让人胡思，真真不错。我怎么能如此消沉呢？我要振作，我要雄起，我要以压倒叶倾歌为终极目标！
掏出怀里的药方再看一眼，我兴冲冲地去找当地采药好手一起上山。这是我从皮卡秋那里软硬皆施弄来的□□，听说服之后情致昂然身体绵软任人采撷予取予求……嘿嘿嘿嘿，我得意地笑，得意地采，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也能反压的！
捧着一兜草药，我躲躲闪闪地摸到皮卡秋屋子的后窗。这等机密事，当然要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伏在窗下打探里面有没有别人，竟真的听到了动静。
“……真的要把那位傅小姐接到山庄？”是水冰月的声音。
“是……”居然是季风的声音，不知在犹豫什么，沉默了会才再度开口，“叶堂主的意思，傅小姐已近及笄之龄，早日接到山庄来，可以……”
水冰月提高了声音，似乎很忿然：“庄主也同意？”
季风为难地说：“庄主应了照顾之约，实不好推脱。”
“那雷思仁呢？哼，我还以为庄主真的视世俗礼义为无物呢！”
贴着墙根，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手里的草药不知何时洒落一地，头顶的窗户忽然大开，我下意识抬头，对上季风警惕的脸。
“公子？”季风的警惕立刻转为惊讶，还有一点尴尬，“你……”
我怔了怔，赶紧拾起草药，起身说：“我，我找老哥……呃，皮堂主……他不在是吧？那我一会来，你们继续。”
季风伸手拉住我：“你都听见了？”
我迟疑一下，点点头。这一点头引动全身的颤抖，臂弯里的草药又簌簌往下掉。老师早教育过，听墙角是不对的，这下尝到苦头了吧？
我狠狠抽气，露出苦笑。
“公子请别误会……”
“我没有误会。叶倾歌要照顾一位世交家的小姐，那位小姐要住到偌叶山庄以便他履行承诺，对吧？”我背对着窗，静静说，“偷听是我不对，可我不是故意的，抱歉。”
“雷思仁……”水冰月也凑上来。我索性扔了怀中所剩不多的草药，转身平静笑道：“水女侠，请转告皮堂主，我跟他说着玩的，那东西我不要了。”
走了没几步，眼前青影一晃，季风挡住我的路。
“公子……”
我抬头微笑：“好久不见，季大哥今天怎么有空来？”
“我……”他的视线在我脸上游移，吞吞吐吐地说，“我是来让水冰月去傅家堡……接人……”
“哦。”我赶紧低头，掩去嘴唇止不住的轻颤，就这么垂着脑袋挥手迈步，“那你忙，我还有事。”
如果真的有事做来排遣时间就好了。匆匆远离了季风的视野范围，我茫无目的地晃荡，不知不觉走到奥特慢他们住的地方。
原来……已经有打算了。
我握拳，一脸决然地走进去，踹开门喝道：“奥特慢，收拾东西，我们走！”
喊完才发现屋子里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良久，才从里屋传出一声咳嗽，算是回应。
我走进去，里面只有达爹一人半倚在床铺上。他坐正了身子，说：“公子，特慢他们被你派去鱼塘帮忙了。”
呃，我想起来了。我沮丧地准备退出，达爹叫住我：“公子突然让我们走，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千言万语梗在胸口，竟是一句借口也说不出来。我顿觉疲倦地靠着门框，半晌低低说：“我撑不下去了。”
“公子有烦心事，若不嫌弃老朽，不妨一说？”
达爹苍老的声音有种令人信赖的慈祥。我慢慢地坐到他面前，幽幽道：“我撑不下去了。其实我一早就明白，不是一句喜欢就能破除一切阻力的。谁都有无可奈何……”
“所以，公子只想逃避，连抗争一下都不愿？”
“抗争？”我摇头，“我和他是世俗不容……如何抗，如何争？”
“老朽虽不知公子的过去，但公子避世至此，想必也是舍弃了很多。如今公子要全然抛弃，不觉得可惜吗？”
“你不明白的，达爹。你不会明白我和他在一起有多么困难，你不会明白我们面对的是什么。”
达爹深沉的目光里隐隐跳动着亮光：“我明白。当年他牺牲一族只为保全我，我怎会不明白。”
“呃？”八卦的劲头一上来，我连自己的消沉都暂时抛到一边，“达爹，莫非你说的是奥特慢的爷爷？你们之间……”
达爹转头淡淡地笑了下，并不多说：“一时的意气可能换来一辈子的追悔，公子在放弃前可曾想清楚了？步子一旦踏出，就再无收回的可能。”
我静静地坐着，静静地想叶倾歌，想他的温情、想他的承诺，然后静静地走出去。
“公子？”
“我去找奥特慢，”我转头对他笑，“看看他们有没有偷懒。”
出了门直奔自己的房间，翻江倒海收拾一番，背着大包裹去找季风。
“季大哥！”我闯进门气势汹汹地喊道，“我也要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想说放弃不容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