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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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幕让安倍益材瞪大了眼睛，确实这里是妖魔鬼怪自由行走在人世间的年代，民众也都知道妖怪和法术的存在，但能够亲眼目睹究竟如何的还是少数——节庆之时神社和寺庙之中的祈福仪式不算。
“这就是式神吗？我还以为都是像……”没忍住，益材又看一眼顶着一双毛茸茸的耳朵的妖狐。
其实以妖狐的实力，他现在完全可以把这些非人的特征都很好的遮掩起来，但是……那就不有趣了啊！
在阴阳寮的时候大家都见惯不怪，他到还是经常变成人类的样子活动，可在安倍家，那些人看到他时所做出的的各种反应，例如惊恐、畏惧之类还是让阿叶觉得挺有成就感的，自然乐于保持本来面目吓人玩。
“那只是符术的傀儡而已。”
益材挠了挠头，看着杏姬说道：“法术什么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呵呵，不过是在符纸之中灌入灵力的简单的术而已”
“啊，反正我也弄不明白。总之杏姬你肯定比那些声闻师（没有正式编制的阴阳师）要厉害。“
严格的说起来，把阴阳寮的寮头贺茂康善的弟子和那些游走在下层民众中的声闻师比较，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要是被外人听到大约会惹下麻烦的。
杏姬并不怎么在乎，不过她还是没有忘记提醒道：“慎言，自家人关起门来说这些到是没关系，但是有外人在时可不能失礼。”
似乎也是反应过来声闻师和杏姬之间的身份差距，益材吐了吐舌头，才说道：“我有个朋友，住在鸭川东边……”
益材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堆，总结起来到是简单，他有个叫石田的朋友，是鸭川边渔夫家的女儿和武士往来生下的孩子，那武士虽然没有把他接回家，但是也托人把他送进了寺庙里学习读写，将来可以在一般的官员或者富商家里做个文书之类的养家糊口。如今这孩子比益材大个两岁左右，学业上没有什么大的成就，却和寺院里的一位僧人学到了雕刻佛像的手艺，索性就跟在那位僧人身边做了学徒。
今年夏天的鸭川泛滥时冲毁了朝廷在鸭川边设立的救济设施“悲田院”，寄宿在其中的老弱病残死伤了不少，在加上五条大桥以东的鸟部野是平安京外最大的乱葬岗，死者的怨气和污秽之气混合，那里本来就是恶鬼和妖怪们的乐园。所以那边为了镇压，原本就已经兴建了不少庙宇的地方，又陆陆续续的开始修建新的寺庙和神社。
石田前几日就被派遣了任务，将一尊新刻好的柏木佛像送到一座建在四条桥附近的小寺院去。
结果在半路上遇到了妖怪，虽然他跑得快没出什么事，但是那尊东方琉璃光世界的药师佛手里托着的药钵却被遗失了。石田怕被责罚就把自己雕刻的一个柏木莲花放在佛像手里送了过去。
结果回来之后就遇到了怪事——每日夜里他的那套雕刻工具都会自己乱跑，散落在房间各处。他请了寺里的大师念经，也请了声闻师驱邪，但都没有效果。
后来听说了益材的姐姐拜在大阴阳师贺茂康善的门下学习，这才求到了益材的头上。
听了益材的讲述，杏姬到是有几分兴趣，不过在她开口之前，妖狐就先浇了益材一头的冷水。
“鸭川东边的地方，你的那位父亲可是不会允许你们去那种地方的。”
那里可是最下层民众聚居之处，是鱼龙混杂的贫民窟，确实不是尚且没有自保之力的贵族小孩，尤其是女孩子可以去的地方。
“我听说过，阴阳师们有可以在夜空中飞行的胧车。”
偷偷溜出去什么的，正处于七八岁狗都嫌年纪的益材可没少做。
举袖掩唇，杏姬在心里翻了一下小小的白眼，她要是有胧车怎么还会这么老实的待在院子里不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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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跑什么的，其实也挺好玩的不是吗？
趴在自家妖狐的背上，穿着一身不知道妖狐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巫女的白衣红袴，披着一件水玉纹的厚羽织御寒。
杏姬这还是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妖狐的速度。
妖怪什么的果然是非人的存在，自家妖狐这还是未成年的状态，在背着一个人的情况下，依然保持一个普通运动员百米冲刺的速度长跑，看起来也不怎么吃力的样子。
安倍和县带着他的次子益生出门去参加一个新年歌会了，杏姬和益材果断的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偷溜出去。
作为男孩子的益材出门到是没什么限制，带上随从就可以了，但是作为女孩子的杏姬，想要出门就真的只能偷溜了。
她家妖狐背着她翻墙出去的。
和益材约好汇合的地方是五条桥的中间。
这个时期的鸭川可不是后世那条窄窄的浅水河，五条处鸭川的河面是很宽的，中间还有一个很大的河心岛。所谓的五条桥就是两座木桥通过河心岛连接起来的。
再过几十年之后，五条河心岛上还会有一座由安倍晴明设计建筑的寺庙矗立起来。
他们所约定的“中间”指的自然就是这个河心岛。
此时的河心岛依然是荒草萋萋，除了一条被往来的行人踩出的土路之外，就只在路边有个供奉着河神的小神龛而已。
因为年纪尚幼，杏姬到是不需要像通常的大家闺秀出门那样披上被衣或者戴着有垂绢的市女笠，她和完全变化成人类样子，一身普通少年书生打扮的妖狐没等多久就看到了益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他花了点儿时间甩掉了侍从才过来的。
“呼……呼……我来晚了。”
“不必这么着急的。”
“不快点不行，要是在父亲回来之前没有回去的话，会很麻烦的。”
至少益材还记得他们是偷跑出来的。
妖狐虽然是一副十一、二岁的少年摸样，还是拿着一把折扇装模作样，并且很坏心眼的说道：“不必担心这个，小生可以很快把杏姬送回安倍家的，这点距离不算什么。”
这几天来已经被妖狐捉弄了好几次的益材，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理他”！只要不搭理他，这只可恶的妖怪就不会在继续纠缠了，若是与他争辩，那可就真的没完没了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二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