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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愤怒的后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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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西弗勒斯一双黑色的眼睛盯着她,模样说不出的阴郁和质问她就不想和他继续在这里耗下去。习惯性的伸手揉了揉头,爱丽丝有些疲惫的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西弗勒斯蠕动了一下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转身准备离开。
下意识,爱丽丝伸手拉住西弗勒斯的手。
西弗勒斯一愣,有些意外佩妮伊万斯居然会伸手拉住自己。扭头看着那张脸上明显也闪过的错愕,很显然她也没有想到会去伸手拉住自己。莫名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烦闷,被握住的手就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立即把佩妮的手甩开了:“放开你的手,别碰我!”
像是被西弗勒斯脸上厌恶的神色刺伤了,爱丽丝拢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指甲刺进肌肤中的疼痛让她保持着一丝清醒,让自己不要一时冲动直接在门口就入侵了这个男孩的灵魂。深吸了一口气,爱丽丝微微扬起嘴角:“你来敲我的门不会就是来问我这个无聊的问题吧?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西弗勒斯撇过脸避开那双褐色的眼睛,他觉得自己不管如何始终无法对佩妮伊万斯说出一句关心的话来。其实今天他之所以会来敲她的门,完全是因为早上在魔药课的时候看见她的脸色一直都不好,下午和晚餐的时间也没有看见她。因为担心,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两个人无疾而终的对话,让他很想明白佩妮伊万斯到底怎么了?又或许,他觉得佩妮是莉莉的姐姐,而他和她在同一个学院,莉莉不方便照顾他的姐姐,那么只有自己代替莉莉来看望一下这个不招人喜欢的佩妮伊万斯。在来的路上,他给自己找了成千上万个理由。为了莉莉,为了那些谜团。
可是,当他敲开佩妮伊万斯的大门时,看见她想也不想的就准备关上大门。那一刻,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真的是一个绝对愚蠢的举动!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
所以,在有了那样的质问之后,关于别的什么关心的话语他再也说不出口了。
“难道你还想听到一些什么?”西弗勒斯讥诮的冷哼了一声,掩饰着眼底的不自然。随即,他又抬起头看着爱丽斯的眼,冷笑:“难道你以为我是来关心你一个下午为什么没有去上课吗?我假如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我相信你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而我,也只不过是代替莉莉来看看她的好姐姐到底会不会在开学初没多久就死在自己的寝室里。仅此而已。”
“代替莉莉来看我?”爱丽丝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跌倒了谷底,又像是被人摁进了冰水里,凉飕飕的。她握着藏在袖子里的魔杖,努力控制不要将人直接从外面的走廊中直接拖进来狠狠地摁在床上的冲动,借此来告诉他到底他是谁的人。
“当然。”看见爱丽丝眼底一闪而过的伤痛,西弗勒斯的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冒出一种隐隐的快感,仿佛他非常希望眼前这个人因为他而露出这种痛苦的样子:“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
后面的话西弗勒斯没来得及说完,爱丽丝就控制不住一把将人从走廊上拉了进来。狠狠地关上门,然后她将人一把摁在门扉上,一双褐色的眼眸因为怒火而熠熠生辉了起来。
这一刻,爱丽丝在也不想管此时此刻她把西弗勒斯从走廊上拽进自己的寝室里是否合适,这样的场景是否会被别人看见,看见之后对于目前的她和西弗勒斯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现在的她,只想好好教训一下眼前有可能是自己爱人的男人心里却心心念念的想着别的女人的这件事情。
“你做什么!”西弗勒斯被爱丽丝摁在门上,她的手卡在他的喉咙处,虽然不至于让他有危险但是难受的让他有些说话困难。而且更重要的是,西弗勒斯有点没办法接受自己被一个曾经的麻瓜,曾经被自己羞辱和看不上眼的女人像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鼻涕虫一样摁在门上。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做什么?”爱丽丝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看上去显得有几分魅惑,但她的眼神却是极其冰冷:“教训你!”
说完,还不等西弗勒斯反抗,爱丽丝的灵魂就通过两个人得眼睛直接入侵他的身体。利用着彼此之间的灵魂契约,她轻而易举的就走进了西弗勒斯的灵魂深处。
西弗勒斯只感觉到有一股强硬的力量似乎正在从四面八方涌进自己的身体里,他想要抵抗,可是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十几米高的巨浪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抵御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十几米高的浪花把他送上高空。而后,一阵黑暗袭来,他彻底的昏了过去。
爱丽丝跟着灵魂契约的牵引,一直往他身体的更深处走去。紧接着,她就看见了一大段一大段的记忆画面。这些画面,都是这具身体曾经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大部分都是来自西弗勒斯那个惨淡的家庭。
她看见一个黑头发的男人手里举着酒瓶子,疯狂的砸向蜷缩在地板上的孩子。那个男人眼底的痛恨就像是仇恨的火焰一样,焚烧着一切。耳边,是女人的尖叫声和啼哭声。然后,她听见那个男人扔下酒瓶,碎裂的玻璃散落一下。那个蜷缩在地上的孩子全身都在颤抖,黑色的头发遮盖住他脸上的神情,但是纵然看不见也不难让人想象那张年幼的脸上此刻会有怎样的表情。
必然,是绝望的。
“你们这些怪物!疯子!”男人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他厌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对母子,有着深深的痛恨:“你们这些恶魔,就该下地狱!”
男人的咒骂,换来的是女人更加悲伤的啼哭。
然后,爱丽丝就看见那个男人迈着醉酒的脚步离开了屋子。
冷清的屋子里,只留下一地的碎玻璃渣和蜷缩在地上的孩子。而那个男孩的母亲,在丈夫离开的下一秒,也跟着他的脚步离开了。
尽管这间屋子和爱丽丝住的时候内部的陈设完全不一样,但是她依旧能够一眼就认出这是蜘蛛尾巷的房子,是西弗勒斯的家。
那个,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惨烈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