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M］After Waking Up》LudwigFox

3、第三节、迷惘

　　恍然间，时光飞逝，唯你原地停留，被人遗忘。――《悲剧手扎》by J.F
　　Mcphee终于受不了这个跟失恋一样消极的男人，粗鲁地一把拎起他的领子，扬起手狠狠地扇了下去。
　　“啪”格外熟悉的感觉，惊醒了对方。“Dexter？”Larry惊喜地抬头，看到Mcphee，又失落地垂头。
　　“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能不能坚强点？”Mcphee吼道，然后松开领子，拿起一张纸，举在对方面前，“你爱他？但是如果他知道你现在是这样的，他会怎么想？为了他，你也应该努力活下去！而不像现在，在这里跟个狗一样！”他紧紧盯着Larry，下巴长满胡茬，眼窝凹陷，双眼布满血丝。
　　Larry接过画纸，费力咽了咽口水，嗓子是火辣辣地疼。他就那么盯着只能出现在他梦境中的小法老。许久才微微张开嘴，轻轻吐出一句话，“好。”
　　Mcphee听到那细如蚊蝇的回答，方放心地吐气。留下寥寥话语，转身离开。“你既然已经好了，就别在这待着了。我给你办了出院手续。”
　　Larry还是在那站着，跟之前没什么不同，可是似乎又有什么曾经丢失的回来了。我想，那大概是灵魂。
　　Larry脱下病号服，提着装了不多东西的包，推开贝奇摩精神康复中心的大门，看到久违的太阳。他眼睛微眯，一手抬起，遮住刺眼的阳光。原地适应了好久，才睁大眼睛，打算离开。“Mr.Mcphee？”
　　Mcphee穿着浅蓝色衬衫配黑色西服，浅裆西裤正是时下最流行的设计，整体上体现了轻松且浪漫的法兰西风格，完美地呈现出卓越的气质，他的身后是一辆红色Dodge Challenger。俨然一位成功人士。他看到Larry后，走过来。“刚出院你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住我那儿吧。等你找到工作，付房租就好。”
　　“那可真是麻烦你了，“Mr.Mcphee。”Larry感激地冲对方点点头。他刚才还在想该如何解决生存问题呢。“希望Mrs.Mcphee不要介意我的到来。”
　　“Mrs.Mcphee？”Mcphee惊奇地睁大眼睛，“No，no，no！我还没有结婚呢！”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Come on，去适应一下新的环境吧。”
　　曼哈顿是纽约的市中心，纽约最重要的商业、金融、保险机构均分布在这里。世界金融中心—华尔街分布在曼哈顿下城，而纽约的大企业、商业中心分布于曼哈顿中城。整个曼哈顿耸立着超过5500栋高楼，其中35栋超过了200米，是世界上最大的摩天大楼集中区。拥有纽约标志性的帝国大厦、洛克菲勒中心、克莱斯勒大厦、大都会人寿保险大厦等建筑。
　　Lary他们驱车来到了Central Park附近的第四十九街。天色渐暗，白天繁华的一切，都随着夜幕的降临，拉下沉淀出些许难得的安静。路旁落下的枯叶随着风沿着街道时断时续地滚动。无处不弥漫着夜的味道。
　　Mcphee住在五楼，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公寓。他打开房门，邀请Larry进入。“我自己一个人住，房间有些乱，不要介意。”随手将自己和Larry脱下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没事的，挺好的。”Larry摆摆手，细细打量着整个房间，起居室、客厅、浴室、厕所、厨房、阳台……可所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橘黄色的灯光照耀下，整体给人一种整洁温馨之感。
　　“随便坐，我去做晚饭。”早已换好衣服的Mcphee走进厨房，“没有什么不爱吃的吧？等吃完饭，我给你安排房间。”
　　“不，我没有什么忌口。”Larry在沙发上坐好，开始沉思自己的未来。首先，去找一个相对稳定的工作，工资不仅要能管饱，还要有一部分付房租。寄人篱下的滋味可是不比在精神病院差。可是，自己连个学历都没有，还有九年的病史，哪个公司敢收自己呢？想到这，他双手蹂♂躏着自己的短发。他的未来在何处？
　　Larry失落地走出一间小公司，他的耳畔回荡着考官的话。“没错，我们招推销员，可是，要求也是极高的。先不说你的学历和年龄，你是活在古代吗？iPad（原谅我提前将iPad弄出来，原本应该是10年生产的）都不会用？”这是他今天应聘的第二十五家公司，OUT率百分之百。他颓废地坐在中央公园的长椅上，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用力摊平，那是他的简介，一个十分平凡的人生……
　　name（姓名）Larry Daley
　　address（通讯地址）曼哈顿第四十九街11-9【瞎编勿考究】
　　postal code（邮政编码）10001【曼哈顿邮编：从10001开始到10286】
　　phone number（电话号码）***********
　　birthdate（出生日期）1965年11月30日【BenjaminEdwardBenStiller实际生日】
　　birthplace（出生地点）布鲁克林
　　Gender（性别）男
　　height（身高）173cm
　　marital status（婚姻状况）离婚
　　children（儿女情况）一子Nick Daley
　　……
　　Nicky？Larry指尖滑过这个名字，他九年没见的儿子，不知过得怎么样，不知想不想梦里那样帅气高大？想到这，大大的笑容绽放在他的脸上。
　　“Daddy，我一定会当上证券交易员的，就像您一样！”一个十分耳熟的声音，Larry连忙抬头寻找声源。“Nicky？是你吗？”
　　Nick正跟继父Don说着自己远大的抱负。与生父隔绝九年的他，早已记不清父亲的容貌，他对父亲的印象，还停留在他发疯的恐怖的样子。一个男孩子从九岁到十八岁，最重要的时刻，陪伴自己的只有Don叔叔，在他十五岁生日时，Don为他举办了一个豪华的生日Party，他感觉这个叔叔比父亲还好。“Don叔叔，我能叫你dad吗？”当时的小Nicky依偎在这个强壮的臂膀中。他们就这样，比亲父子还亲密无间。
　　Nick听到有人叫自己，便打量来者。“你是……”异常熟悉的面孔，渐渐与九年前的噩梦重合……“father？”
　　自己的爱子不仅亲昵地叫着情敌为daddy，对自己的语气还带着疏远。Larry的热情瞬间被冰水浇灭，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Larry？你出院了？”Don先是一惊，后用力拍着对方的肩膀，“真是太好了！来，Nicky，你跟你爸那么久没见，一定很思念他，好好聊聊。我在前面等你。”
　　留下这对亲父子。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还是最陌生的熟悉人？尴尬的氛围凝聚在两人之间，持续了好久。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Nick率先打破僵局，干巴巴地说。
　　“我很好，”Larry细细打量着孩子的样子，与梦中的臭小子作对比，希望能找出什么变化。“你呢？Don，他待你怎么样？你的冰球运动员的梦想如何了？”说到情敌的名字，他顿了下，又继续说下去。
　　“那个……”Nick舔了舔嘴唇，有些不知所措。他该不该告诉面前的男人，他一点都不喜欢冰球，那只是幼稚的想法。他喜欢证券交易员，就像他的Don daddy那样。“我，我还有事，先，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爸……”他撒腿就跑。
　　多亏了中央公园的风，才让Larry听到那个短短的“爸”……他呆呆地站在原地。
　　九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它可以使一个人做一个永远不愿醒来的梦，也可以使一段情形同陌路。你不是闪闪发光的sun，大家都不会围绕你旋转，没有你的日子，一切都正常，一切都有条不紊。所有人都向前走着，只有你——这个大傻瓜停留在原地，无人问津，无人记起。

---

作者有话要说：　　大长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