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记》清弄水

27、告白

　　结果，三天以后，程怀文依然不见任何人。

　　由于程怀文这三天的特殊表现，齐誉昂每天都是冷着脸去上朝的，几个胆小的朝臣已经吓得三天没敢开口说话了，散朝后也不接见任何求见的大臣，搞得整个朝堂之上都是人心惶惶。

　　蔡德一路小跑跟在齐誉昂的身后，心里想着怡然居的那位小祖宗可一定要开门呀，不然整个朝堂和后宫都得跟着玩完。
　　来到怡然居，齐誉昂基本上是直接冲进去的，他破门而入，程怀文和茉莉都吃了一惊，程怀文正在作画，茉莉在给他赶制新衣，毕竟天气越来越热了。
　　看到这对主仆和谐安静的生活，他简直想杀人。蔡德识趣的把茉莉请了出去，茉莉一步一回头，为什么每次皇帝过来她都要被请出去。

　　“你可真是有雅兴，病好了？”虽然生他的气，但心里依然挂念他。
　　程怀文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行礼，赶紧放下手中的笔，起身下跪：“谢陛下体恤，卑职没事了，”都能作画了再说病没好的话无疑又是在“自作孽，不可活”，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乖了。
　　“既然好了为什么对朕避而不见？”他一把将他从地上拎起来，不能见到他是他一丝一毫都不能容忍的。
　　“卑职刚好，而且卑职这些天一直在考虑一件事情。”
　　“奥，什么事？”齐誉昂对于他的事情总是很感兴趣。
　　“卑职觉得自己不适合继续留在皇宫当值，不知陛下是否有需要外派的工作？”既然暗的走不通，那就明着来，这三天来，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放手一搏。
　　“有，但不会交给你，”没想到他居然拒绝的这样干脆。
　　“那卑职请求辞官。”
　　“朕不准。”
　　“为何？”程怀文简直被这个霸道的皇帝快要逼疯了，但是他必须要忍，因为对方是皇帝。
　　“因为朕说过，你的职责就是伴朕左右，现在重新告诉你，这是你此生的职责，若是让朕发现你想逃离朕或者回避朕，朕定会让你身边所有的人统统消失！”齐誉昂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这几句话的。

　　程怀文则被震得后退了好几步，他向来说到做到，只见程怀文面色苍白的扶着桌子，眼睛里写满了无奈和恐惧。
　　齐誉昂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忍不住一把将他拽进自己的怀里。
　　“朕让你很不安吗？”他的声音不再冷厉，而是充满了磁性和诱惑，温热的男性鼻息吹拂在程怀文的雪白的脖颈里，让人心猿意马，程怀文觉得自己正在陷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陛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您有后宫佳丽三千，想要什么样的人都能得到，为什么非要做惹臣民非议之事呢？这样于您和卑职都是无益的，何必？”程怀文说着竟流下两行清泪。

　　齐誉昂紧紧抱着他，抚摸着他的缕缕青丝：“为了你，朕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心甘情愿！”他说的坚决。
　　似是感觉到了怀中人儿的泪水，他捏起程怀文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他眼里的柔情能将人融化，程怀文不敢再看，轻轻的将头扭到一边，他不允许他继续逃避，双手捧着他痛苦的脸，轻轻亲吻着他的泪水，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捧着绝世珍宝一般，程怀文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正在一点一滴的沦陷，他只想让自己沦陷的慢一些。
　　就在齐誉昂深情的吻上他嘴的刹那，程怀文忽然用内力将他推开，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道：“陛下，可否给卑职一些时间？”
　　齐誉昂对他突如其来的闪避很不满，“这是你的缓兵之计？”
　　“就算是的话，卑职会得逞吗？”
　　“不会！”他有的是暗卫明卫监视他，对于程怀文，他志在必得的信心满满。
　　“那陛下为何不肯？”
　　“因为朕没有耐心，”这是真心话。
　　“你。。。。。。”程怀文气结，用狠狠的、无奈的眼神瞪着他。
　　“那陛下可否答应卑职一件事情？”程怀文转而恳求道，照现在的样子看来，他女扮男装的事情迟早是会暴露的，虽然当初无心入宫，但这毕竟是欺君之罪，他不知道齐誉昂知道后会对自己怎样，但他一定要尽全力保护丞相府不跟着自己遭殃。
　　“那要看是什么事？如果是想离开朕的话想都别想，除非你想看到血流成河，”齐誉昂是铁了心的要困住他。
　　“卑职答应您，不会再想着离开您了，”确切的说就算想也不敢了，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他太清楚皇帝的能力了，他拥有规模庞大的暗卫组织，这世上只要他想知道，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瞒得过他。
　　“那就好，那是何事，说来听听，”齐誉昂抬起他的下巴，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如果有一天卑职犯了类似于欺君之罪的大错，您可否只降罪卑职一人，而不牵连卑职身边的人？”他终于将自己最大的担忧说了出来，紧张又期待的看着齐誉昂。
　　齐誉昂感受到了他的全部的情绪，只是这种紧张和期待交织的情绪出现在程怀文的脸上的时候，让人有种很想狠狠的亲他一口的冲动，齐誉昂忍不住轻笑。
　　“朕答应你，只要你一直陪伴着朕，朕自有分寸，”齐誉昂对他许下郑重的承诺。
　　“但是，如果有一天朕发现你背叛朕，别说丞相府，但凡见过你的所有人朕会统统杀掉，”想到若有这样的可能，齐誉昂的心就开始揪痛，只要是能陪在自己身边，他可以无限的纵容他、宠爱他，若是背叛，那就是他的底线，齐誉昂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的狠绝。
　　“卑职记住了。”
　　齐誉昂满意的点点头，将他狠狠的揉进怀里，像是要将程怀文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