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HP]梦想成真》末水孤辰

70、70.浴室门外

　　西里斯完全没在意哈利说了什么，他表现出了与平常极不相符的强势，紧紧扣着哈利的腰身，把他几乎半悬空得抱出了卧室。

　　哈利做了几组深呼吸，觉得自己大脑清醒了一些，这才拍拍西里斯的手臂，示意他把他松开。“西里斯，我想我刚刚……”但是一等他想说出那个梦的时候，这种头晕目眩的感觉瞬间又回来了。

　　“哈利？”西里斯在哈利的脸同地板亲密接触之前，又把他捞回进怀里，“你看起来可不怎么舒服……”他皱着眉，想腾出一只手摸一摸哈利的额头，这才发现他的手里还端着一杯之前带上来的温水。

　　“喝口水吧，”西里斯把杯子递到哈利面前。

　　哈利半靠着他，接过水杯，虚弱得笑了笑，“哦，谢谢你。”

　　西里斯盯着哈利的脸，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表情。他看着哈利喝下去半杯水，才小心翼翼得摸了摸他的额头，感受到手下面的温度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如释重负得说，“还好没有发烧……男孩儿，以后不准在地板上睡觉，知道吗？”

　　哈利打了个冷战，他觉得似乎有一阵风吹了过来，叫他原本出了一身汗的身子产生了一股深入骨髓的冷意。

　　西里斯脱下松松套在身上的袍子，裹在了哈利身上，“我去给你放热水。”

　　哈利手忙脚乱得拽住袍子，跟在西里斯身后下了楼。他偷偷得看了一眼放在大厅墙边上的落地钟，那半隐藏在阴影中的表盘上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他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西里斯，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然后再叫我发现你在浴室里睡着了？”西里斯调侃得说。

　　“别这样，我只不过是……”哈利停在这里。

　　西里斯似乎并没有看见哈利脸上微妙的表情，他说，“……只不过什么？哈利，你这个星期可连着受了两次伤，而且你今天上午才刚刚醒过来……好好放松一下对你有好处……”他走进浴室拧开了浴缸旁边的水龙头，半蹲着试了试水温，把它调到了适宜的温度上。

　　“……哈利，同别人生活在一起……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挑战……我对照顾别人并不熟练，当年如果要没有你爸爸和莱姆斯，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想你知道我的家族，那可不怎么叫人觉得愉快……我得感谢分院帽，它叫我碰见了你爸爸他们……”西里斯断断续续说了好多话，才发现哈利一直站在门外面，迟迟没有进来。

　　“哈利？”他叫了一声，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西里斯关上了水龙头。水流声消失了，只剩下客厅的钟摆声“哒哒”得响着。整栋房子似乎都被静谧笼罩在了其中。他感受不到除了他以外还有另一个人同样跟着他待在这个空间里。

　　“哈利？”西里斯提高了声音，他扶着浴缸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哈利就站在离浴室门不远的地方，安静得待在黑暗中，整个人被浴室里溢出的灯光排除在了外面。他低着头，微长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他身上还裹着他的黑色袍子，全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西里斯被这样的哈利吓了一跳，他禁不住紧张起来，轻声唤了句，“哈利？”

　　直到西里斯走到哈利身边，他才缓缓抬起了头。

　　“你没事吧？”西里斯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膀，但是他刚刚把手举起来，就被哈利攥住了手腕，力度大的叫西里斯几乎能够听见自己的骨头被捏出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哈利……”西里斯咬着牙没叫自己叫出声。要是说他刚刚只是觉得哈利不舒服，那么现在他完全能够觉察出哈利的不对劲。哈利握在他手腕上的手在颤抖……而他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睛里挣扎的神色尤为明显……

　　这一切都是在他眼皮子下面发生的……究竟是什么时候……有什么被他忽略了……西里斯不敢轻举妄动，手腕上的剧烈疼痛已经被麻木取代，他感受不到手腕一下的知觉了。

　　“哈利，看着我……”西里斯扣着哈利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能听见！哈利！”

　　西里斯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把哈利的眼镜扔到了地上，把脸贴近他，笔挺的鼻子几乎贴到了哈利的鼻子尖，“哈利，哦，不，你醒醒！”他希望自己能够明白，哈利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夺魂咒……但是梅林的胡子，夺魂咒可该死的没有解咒！

　　然而又怎么可能是夺魂咒呢！施咒者是谁？这栋房子里除了他和哈利以外就再没有别人了！这一点，他完全能够确定。那么说这个咒语早就被施展在了他身上吗？这又怎么可能！他们今天中午才刚刚同邓布利多分开……如果说连邓布利多都无法看穿的话……

　　西里斯觉得哈利的手劲在慢慢变小。这也可能只是他的错觉。

　　“哈利，”他需要做点什么……西里斯拍了拍哈利的面颊，“看着我，哈利……哈利，想想你的朋友……想想我们大家……哈利……”

　　哈利确实在挣扎，他能够看见西里斯，看见他的嘴唇一直在开合，看着他神色拧着眉，表情狰狞到失真得对着自己……似乎在大吼着什么……然而哈利却像是丧失了听觉一般，什么都听不见，同样的，他也脱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

　　“我……”哈利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了一个字。他觉得自己膝盖发软，头疼的厉害，仿佛下一刻就会栽倒在地上，但是神奇的是，就像是有一个人在下达指令一般，他看着自己松开了西里斯的手，甚至还能感受到自己对着他笑了笑，声音嘶哑得说，“我只是有点难受……”

　　“哦，哈利，你吓到我了！”西里斯顾不上自己的手腕，扣住哈利的双肩，使劲晃了晃，“你刚刚那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看不出来，不过没关系，我们现在就去找邓布利多……他一定能够瞧出来的……哈利……看着我……抬起头，看着我……”

　　哈利的确抬起了头，但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内心的惊恐在随着自己丧失对身体的掌控约放越大……不……他要保持清醒……不对，他很清醒，他再没有这么清醒过了……但是为什么……他现在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做着既定的动作。在一个他看不见的角落里，有人在操控着他的身体。他的动作、表情、甚至是说出的话……统统都在被那个人操控着。

　　“哦，抱歉，西里斯，我吓到你了……”哈利说，他抬起手揉了揉额头，“我头疼厉害，况且这么晚去打扰邓布利多，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

　　“你确定自己不需要吗？”西里斯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他刚刚被哈利紧紧攥着的右手手腕的皮肤上已经慢慢浮现出了一排青紫色的指痕，看起来吓人极了，那种仿佛要被捏碎的钝痛感又回来了。但是他没想要看它一眼。

　　西里斯紧紧盯着哈利，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现在哈利很不对劲。

　　“我想是的……”哈利说，“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我已经好了……”他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裹着的袍子，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却什么也没说，就把它脱了下来。

　　“洗澡吗？”哈利迟疑着抬起脚，迈进了灯光中。他走进浴室，瞧见浴缸里的水只有一半，还在兀自蒸腾着水汽。他想试试水温，把手伸出来，然而还没挨到水面，就又抽回了手。

　　西里斯看着哈利打开了水龙头，把水管中流出来的温度偏高的热水变成了凉水，落在浴缸里半缸的热水中，激起了一股更浓密的白色水汽。

　　“哈利，你还记得我们早晨说的话吗？”西里斯靠在门框上，轻轻转了转手腕，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关节处直达大脑。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哈利身上。

　　“当然记得，怎么了？”哈利不以为意得说。

　　西里斯忍不住笑起来，“是吗？你还记得……我们都说了什么？”

　　“我可不认为你的记性会这么差，西里斯……”哈利嘲讽道。

　　西里斯觉得自己的右手手腕暂时是抢救不过来了，他用左手抽出了魔杖，他觉得自己的手心在出汗。他把语气放轻松，说道，“这可不好说……”

　　“你想知道什么？叫我好好想想……”

　　西里斯把脚步放到最轻，悄无声息得走到了哈利身后，对着他的脊背缓缓举起了魔杖。

　　哈利猛地跳了起来，动作迅速到西里斯几乎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扑倒在了地板上。哈利的力气大极了，这种力道出现在一个十三岁男孩儿的身上本身就不怎么正常。

　　他把西里斯的双手交叠着按在他的头顶，西里斯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况且之前他的右手手腕已经不怎么听使唤了。他的魔杖被哈利夺走，抓在手中，魔杖尖准确得指在他的心脏部位。

　　“你发现了什么？”哈利笑着说。

　　这个笑纯良无害，带着孩子特有的天真无邪，是西里斯再熟悉不过的，然而现在只叫他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