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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对立 ...

  •   听着身后车子驶离的声音,元宵微微松了一口气,摊开手心,里面是她刚刚没有还回去的半截珠钗。

      这珠钗元宵一点也不陌生,因为这珠钗本就是她的,这上半截还在她这里。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周安沉竟然还留着。

      “元宵。”

      医院门口,有护士看到元宵,笑着跑了过来,“你这是怎么了胳膊上怎么都是血?”

      元宵不动声色的将珠钗塞进衣袖里,挽着她的胳膊往医院里面去,“没事,别人的血。”

      “那就好,对了赵医生找你好半天了,你赶快去他办公室一趟吧。”

      “师傅找我做什么?”

      “好像是上次救回来的那个病人醒了。”

      “醒了?”

      周眉点点头,“好像是的。”

      元宵有些激动,松开手就跑了起来,“周姐姐,我先过去了。”

      “好。”

      元宵一口气跑上了三楼,推开赵终清的办公室,“师傅,师傅,是不是,”未说完的话在见到坐在赵终清对面的人时戛然而止,元宵伸手捂着嘴,哭了起来。

      陆悦临起身走到元宵面前,跟以前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一字一句道,“小媳妇。”

      “哇!”元宵扑倒在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陆悦临是三个月,赵终清在南方救回来的,送到和安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快不行了。

      元宵和赵终清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把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只是人虽然救回来了,但意识却始终没清醒,这一昏睡就是三个月。

      “好了,好元宵,别哭了,等会我带你去买糖人。”陆悦临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听到他说的话,元宵破涕而笑,“又不是小时候了,还买糖人。”

      “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光顾着叙旧了,悦临的身体还没好彻底呢。”赵终清起身走到两人身边,目光却落在了元宵胳膊上的血迹,“元宵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受伤了吗?”

      “啊,”元宵摸了下胳膊,“不是我,是周安沉。”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陆悦临干咳了一声,笑道,“周老师啊,那他现在在哪?”

      “悦临,周老师他现在不是老师了,他是这和安城的司令,是军/统的人。”

      “是吗,我在南方有听闻这和安城出了个铁血司令,没想到竟然是周老师,当年一别,真是好多年都没见了。”

      “是啊。”元宵嘴角扯了扯,笑的有些僵硬。

      “咳”赵终清握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好了,都别站着了,元宵你送悦临回病房去。”

      “好。”

      元宵陪着陆悦临回了病房,让他在床上躺下,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抱怨道,“师傅也真是的,你刚醒就让你下床到处乱跑。”

      “我都睡了三个月了,也该下床走走了。”陆悦临双手交叉放在被子上,看着在病房里又忙着开窗又忙着打水的元宵,想了想沉声道,“元宵,你是不是还喜欢周老师?”

      元宵的动作兀的顿了下来,房间安静了会,陆悦临听到元宵故作轻松的声音,“哪有,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是吗?”他轻吐了一口气,“那就好。周安沉现在是我们的对立面,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恩。”元宵伸手无意识的摩挲着桌沿,半晌回过神,从桌子上拿了几个水果,“我去给你洗点水果吃。”

      “算了,”陆悦临指了指她的胳膊,“你还是先回去换一身衣服吧。”

      “行,那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恩。”

      ***

      深夜,整个医院静悄悄的。赵终清和元宵轻手轻脚的去了医院的后门,那里停了一辆车。

      “老鹰和白鸽来了。”

      “麻雀知道了。”

      对上暗号之后,叫作麻雀的人从车里扶下来一位伤的不轻的男人,“苍狼伤的很重,整个和安城只有你们这里能救治,麻烦了。”

      “快,送进来。”赵终清和元宵带着来人从后门进来,在绕了好几栋建筑之后,几人停在太平间门口,“这里很少有人来,这后面就是个临时手术室,白鸽你带着麻雀过去,我在门口等你们。”

      元宵点点头,“跟我走。”

      等到麻雀安全离开之后,元宵和赵终清在手术室里呆了一夜,才将苍狼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

      “元宵啊,你先回去歇着吧,我们昨夜一夜未归,你师娘该担心了。”

      “好。”元宵捏了捏酸痛的肩头,“师傅我回去洗洗就过来。”

      “恩,去吧。”

      只是等到元宵再回来的时候,周安沉却突然带兵封锁了和安医院。穿着清一色衣服的人在医院门口围了一圈,元宵从人群里挤了进去,站在他面前,伸手拦住他,目光如炬,“周安沉,你做什么?”

      他一身墨蓝色军服,腰间别着的黑色物件丝毫没让元宵觉得恐惧,周安沉舔了舔嘴角,默不作声,一旁的副官大声喝道,“有人举报和安医院窝藏共/dang分子!现奉命搜查!”

      “没有,”元宵挺直了腰板重复了一遍,“我说没有。和安医院一直以来都是为军/统工作的,这点我想周司令应该比我要清楚。”

      “你说没有就,”

      “陈副官,”周安沉出声打断他,沉思了会,“撤。”

      “司令,”陈松还想在说什么,在看到周安沉警告的目光时禁了声,转身让人带兵离开。

      周安沉抬高帽檐,看着元宵沉静的面容,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张戏票递给元宵,“胡大师的折子戏,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听的。”

      元宵犹豫了下,周安沉轻声笑了笑,“怎么陪老师看场戏也不愿意?”

      “没有。”元宵伸手接了过来,“难为老师到现在还记着。”

      周安沉嘴角始终噙着笑,声线清朗,“到时候,我让人来接你去剧院。”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好。”元宵将戏票塞进外套口袋里,“还麻烦老师以后不要如此兴师动众,这医院里住的可都是病人。”

      “好。”话落周安沉便转身离开。

      元宵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周安沉的车离开之后才松了口气,回头看着聚集在一起的医生护士淡声道,“都散了吧。”

      待到人群都散开了之后,元宵趁着没人注意绕去了赵终清那里。

      “师傅,组织里可能出了内奸。刚刚周安沉带着人过来了。”

      “现在走了?”

      “恩,走了。”

      赵终清起身查看了下苍狼的情况,轻笑道,“怕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吧。”

      元宵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低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元宵,周安沉这人不如表面那般温和。”赵终清突然跟元宵谈论起周安沉。

      “我明白。”元宵手插在口袋里,指尖抵着那张戏票,“师傅,你觉得这件事会是谁说出去的?”

      赵终清叹了口气,“三年前我们这个地下小组成立,这三年来未曾发生过任何意外,今早来的要不是周安沉,只怕......”

      赵终清没再说下去,可元宵明白如果今天早上来的是别人,她和赵终清甚至是整个和安医院都会受到牵连。

      有那么一瞬间,元宵甚至庆幸来的人是周安沉。这种莫名其妙的心安扰的元宵心烦意乱。

      一想到要与他一起去看戏,元宵只觉得更加头疼。

      ***

      到了看戏的那天,周安沉好像生怕元宵不去一般,早早的就派人守在了医院门口。

      “元宵小姐,司令去司令部处理要务了,会晚些过去,让我先接您去戏场。”来接元宵的正是那天跟在周安沉身边的副官陈松。

      元宵紧了紧外套,将戏票递给陈松,“麻烦您回去跟司令说一声,今天医院有几个大的手术需要我在场,戏我就不去听了,这戏票还麻烦您交还一下。”

      陈松没动,笑道,“元宵小姐,司令的脾气我想您比我要清楚,要是司令今天在戏场没见到元宵小姐,我想就不是几场手术那么简单了。”

      他话里的威胁显而易见,可元宵偏偏就不是吃这一套的人,“还麻烦陈副官将戏票还给司令。”元宵也没管他接还是不接,手一松戏票便随风飘落在地,“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松被她的动作噎住了,半晌才弯腰捡起戏票上了车,“去司令部!”

      周安沉看到陈松回来,笑道,“怎么这么快?”

      “元宵小姐没去,”陈松将戏票放在周安沉的桌子上,生怕周安沉发火,说话都有些抖,“元宵小姐说她今天有有手术要做,没有空。”

      周安沉摩挲着戏票,上面还印有胡大师的画像,沉思了会他起身戴上军帽,“去和安医院。”

      不去?

      怎么可能?

      绑也要绑去。

      元宵实在是没想到周安沉会亲自来医院抓人,她刚准备进手术室,脸上还戴着口罩,说话瓮声瓮气的,“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了,”周安沉扬了扬手里的戏票,“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出尔反尔的人。”

      “我记得你以前也不是这么,”元宵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词去形容他。

      “恩?这么什么?”

      ......

      “死皮白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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