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冰饮店［桃城武×越前龙马］》九千梵行

1、One.

　　越前坐在冰饮店靠窗的位置。目光长时间地停驻在窗外的那片地面上——阳光透过樱花树层叠繁复的叶片打在那里的光斑，每每有微风浮扫而过，便闪烁浮动。
　　这光与影的追逐游戏，印证着夏天来临。
　　而桃城则是向被错认成越前的少年道歉，毕竟那使劲的一掌不是盖的。他小心翼翼地绕过越前的视线，想像当年一样猛搓小鬼的头发，伸出手却不由自主地摁到了他的肩头，如男人一般招呼。
　　桃城略觉失落，却又蓦地感叹欢喜——不管是头发还是肩膀，都跟本人脾气一样又硬又倔。
　　“哟，越前，等久了吧。”高大的男人嗓音爽朗洪亮，毫无歉意道。
　　越前抬手饮了口西瓜汁，“不会，看学长愚蠢地认错人也还不错。”
　　桃城“哼哟”了一声，“所以越前呢，一直在各大赛事中奔走挺辛苦的吧。”他伸手示意，大声要了杯草莓沙冰，引得四周顾客纷纷侧目，又大气地抱歉笑笑。
　　“真是的，学长都这么大的人了，就不会做点不丢脸的事吗？”
　　“喂，出外混了几年连敬语都不会用了吗，龙马君？！”桃城被批评地有点尴尬。
　　“我有用敬语，况且我并不有比你幼稚，名字后加个‘君’是几个意思？”
　　“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看起来没长太高，还是个小不点，牛气什么？”
　　“别叫我小不点！……呀！别用手揉我头发！”
　　见到越前皱着眉不自然地理头发，桃城心满意足地吸了一大口饮料，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喟叹了一声。
　　“算起来真是好久不见，上次见你，”桃城比划了一个高度，“这么大点呢。”他背靠在座椅上，眯着眼仿佛真陷入了一段长长的迂回往事。
　　越前效仿对方动作，双手环抱，薄刃般锋利的嘴唇顿顿地吐字，“也并不是那么久。”
　　“嗯？”
　　“去年你的婚礼我回来过。”对上桃城不解的目光，慢慢勾起了一个浅淡嘲讽的笑容，“因为没有收到请柬，所以到了现场就没有露面。”
　　“哦！难怪那天我明明看到一个小不点很像你，但再一细看又不见了，还以为是思之，阿不，看花眼了呢。”桃城挠挠头仔细想了会才恍然大悟道，“你也真是，来了也不说，还有……”
　　“因为没什么意义。还有，都警告过你不准叫我小不点！”
　　“臭小子，再那么口气不善我不客气了哦！”
　　越前见对方作势要碰自己的头发，敏捷一避。
　　桃城哈哈大笑，伸手从衣袋里摸了包烟娴熟地点燃抽了一口，气氛一时间变得古怪压抑。他清了清嗓，摇摇头说，“多大的人了还以为能像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真是……”
　　“的确。但为老不尊是前辈一贯作风。”一副习以为常的欠揍样。
　　“我们就不能成功谈一会儿正事吗？”气氛的诚恳脸。
　　“可以，一，不要叫我小不点也别碰我头发；二，刚才比划那个及胸的高度前辈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三，新婚快乐。”越前总结，不冷不热的腔调。
　　桃城有些无奈，“看来你是很想结束这次谈话啊。”说不上来什么心情，“那我也长话短说好了。”
　　越前挑眉，作喜闻乐见状。
　　重重地吐了口烟圈，桃城咳了一声，“一，小不点，好久不见；二，既然是你组织了这次会面，多少也展现出对故人更是前辈的尊重和诚意吧。”
　　“我？”越前不悦地皱眉，“明明是你……不对！”
　　桃城也迅速反应过来，“是菊丸那小子！”
　　“你要结婚也是他告诉我的。”
　　桃城撇嘴，“难怪你说话阴阳怪气的，什么我结婚奇奇怪怪的，明明是大和部长啊……还有，学长结婚你就只是敷衍地瞄一眼吗？”
　　越前冷冷吐槽，“谁会想看一男一女卿卿我我腻腻歪歪眉来眼去？无聊。”
　　“我说，是谁教会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词语的？”
　　“要你管。”
　　窗外树上稀稀拉拉几只蝉无休止般长鸣不止。沉默慢慢凝成雾气茫茫化在两人失神的眼中。
　　“……所以越前，”良久，桃城才撑着下巴，手指捻着抽剩下的烟头问，“越前当时想要问什么呢？”
　　离别前与手冢的比赛后，在休息室收拾杂物，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你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
　　越前回忆了一下，望向对方的目光平静，“没什么。”
　　“啧，这样啊。”桃城将烟头丢进剩下大半杯的草莓沙冰里，“我还有事先走了，记住了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来。”
　　从越前身旁走过时，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越前不甘地咬咬牙，反手拉住即将错开的，桃城的手臂。“等一下。”
　　“就算菊丸前辈不靠谱，但他说的，学长等了我很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桃城低头，但笑不语。
　　——我一直在等你。现在，等到了。

　　有什么撕扯着纠缠着过往乘坐穿梭在森林中的古老列车，缓缓驶过，碾开时光，奔向未来。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