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潜伏的内线》龙羽时

21、21.十二月十五日

　　21.十二月十五日

　　布鲁斯韦恩的电话接进来的时候，古微刚从直升机上跳下来，跨上接应的哈雷赶向毒枭和美国队长械斗的现场。她骑着通体漆黑的摩托车疾驰在暗夜里，她总是在天黑以后才出门，像是索命夺魂的女鬼，披散着黑发顺着风的方向乱飞。

　　这个时间布鲁斯也应该换上漆黑的面甲执行他的巡逻维和任务，对于他如何得到了自己的手机号，毋庸置疑的这些英雄们总有自己的渠道得到别人的隐私。Clever查到这个匿名来源的号码耗了些时间，古微实在想不到他的目的。她叫Clever去除杂音，以免对方听到摩托发动机的轰鸣和风声——太容易引起怀疑的动静。

　　“你好，我是古尔微格。”在她假设布鲁斯的来电目的的时候错过了导航上的路口，她的重心偏移，长腿伸到摩托外，摩托的倾角几乎要翻在地上，只靠鞋跟支撑，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顺利做了个几乎为一百八十度的旋转之后，摩托才恢复了行驶。她得装作并不知情的样子，避免一切让人起疑心的举动。

　　“布鲁斯韦恩，我猜你知道。”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几不可查的沙哑和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慵懒。

　　“韦恩先生。”古微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装出大惊小怪的样子，但在不确定对方知道了多少自己的底细的时候，那样的装腔作势还是省去吧。她看了看导航上的目标点，已经很近了，她总不能在战斗的时候通电话。于是在距离目标两公里的地方，她停下了摩托。

　　这次任务是要营救一个毒枭组织，与九头蛇有资金周转的贸易往来关系。但无关痛痒，让古微来也只是面子工作，而且这个毒枭掌握着一些对九头蛇不利的情报。史崔克明里暗里的授意，就是如果复仇者搞不垮这个毒枭组织，那么以后还得脏了史崔克的手自己动手。

　　“你一点都不惊讶。”男人那端也过滤了杂音，从电话里能听出细小的嗡嗡声。“不过我是来替斯塔克道谢的，你救了他，而那个人又不会准确表达自己。”远处一阵爆炸的火光，所幸因为距离很远声音并不大，应该传不到对方的电话里，“那是我应该做的。”

　　“没人应该为别人去死。”男人顿了顿，“上一个挡在他身前的人是佩珀·波兹，你可能不知道，总之斯塔克沉浸在她的关怀里。不过斯塔克今天偶然看到了她的请柬，结婚请柬，她和斯塔克的保镖将在新年的时候结婚。他们其实分手没多久。”

　　她其实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过托尼了，估计要有一周的时间，她的导师留了个作业就离开了。电话里风轻云淡的说有人要他的命，他得避避风头还刻意说道“别把仇家引过来”，着重讽刺她上次说过的话。古微不明白布鲁斯的意思，所以她沉默的等待着男人继续他的话题。

　　“正巧的是，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12月16日。”

　　哦她当然知道，在她的世界里内战爆发，而她的父母就死在了那一天。

　　“1991年的那天，九头蛇在轿车上动了手脚害死了斯塔克的父母。”布鲁斯清了清嗓子，语气显得有些急促，“你也知道，有人在追杀他。没人希望他活着，他甚至没有个朋友。”

　　“你在劝说我当他的知心姐姐？”古微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一边把安全头盔绑在下巴上的带子解开，一边吧腿上别着的手枪拿下来叩开保险上膛。“这个电话你打错人了，也许史蒂夫罗杰斯，他的好队友是个更好的选择。”

　　“听着，他这几个月接触最多的人是你。”男人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语句有些断断续续，“他从早上一直待在Fox酒吧到现在，我现在有事情脱不了身。帮个忙，把他体面点带出来，别让他喝死在里面明早上个娱乐版头条。”他的语速变得很快，“罗杰斯他们在执行任务。”

　　这到没错，古微看着远方爆发的争斗。

　　“他给我打的最后一个电话，说的是如果他死了，让我帮你找个好的博士生导师。你得知道斯塔克可不是那种大晚上邀请女孩喝完咖啡，然后送回家什么都没干的好人。他怕你和其他人一样，一觉醒来，伸手要到一笔足够过一辈子的“堕胎费”和“精神损失费”，拍拍屁股远走高飞。”

　　古微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身后的摩托，手无意识的抚摸上冰冷的机体，“……说的好像他才是受害者。”话虽如此，但她却一点不愿多逗留在这里看戏，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哈雷。

　　“我得挂电话了，希望你——”他的话还没说完线路就断了，古微抿了抿嘴，跨上摩托，把自己用黑色的面罩裹的严严实实像一个蚕蛹，甚至区分不出男女。猛的启动让车头上翘像子弹一样飞出去，她看到了熟人——穿着蓝色制服的美国队长，还有一群脸上纵横着刀疤的壮汉。

　　贩毒者一般并不吸毒，所以并没有想象中面如死灰，骨瘦如柴。她的摩托急刹车，轮胎地面上原地空转发出刺耳的尖叫，古微停在对垒的两股人之间，用俄语在变声器里大喊了一声“九头蛇”。又对着复仇者隐没形体的树林中放了一弹夹基数的子弹，然后转身就走。

　　直升机还安然无恙的停在陡坡上，她拧着手把上的制动到最大速率。双脚踩在座椅上，在摩托车飞出去的瞬间一个跃身向后落地，摩托径直冲进了大海。

　　古微在直升机上来得及给自己变个装，让自己冲进去的时候看起来像个保镖，而不是发现恋人出轨跑来砸场子的泼妇。为了达到效果她在嘴唇上贴了片胡子，把长发挽进棒球帽里。为了防止刚才遭遇的复仇者眼尖瞟到了自己的运动鞋，她换上了皮靴和宽大的黑色外套。

　　如果这样的搭配不奇怪的话，这应该是个完美的便装。Fox酒吧在城市东南，她把直升机停回基地之后，必须顺着地道走到地下周转的路线，以免被监控捕捉到面孔。

　　这是一家档次很高的酒吧，当然，这可是托尼斯塔克会来的地方。富丽堂皇的门楣，在街灯的闪烁下发着强光，在周围一圈的黑暗中照映的亮如白昼。奶油色的巨柱通透着玉般温润的光泽，酒红色的波斯长毯两旁站着妆容精致，身材曼妙的招待小姐。警卫看古微的装扮来势汹汹，上前拦住她，古微在他们手心里放了几张小费，警卫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

　　墙壁上装潢的剪影鲜明可辨，墨色的埃菲尔铁塔，驾驭骏马双踢飞起的拿破仑像，气势磅礴的环形券廊和入口处微缩版的凯旋门——这是一家法国人开的酒吧。浪漫而奢靡的元素融汇在忽明忽暗的光影和不远处震耳欲聋的迪斯科中。

　　古微觉得Clever都要被这音乐声震的短路，脑仁嗡嗡作响。她不由得思考在这里开两枪能不能达到静音的目的，因为喧嚣大概会盖过枪声。但古微没来得及顾上脑海中脱颖而出的恶意，因为她一眼就看到了被层层包围众星捧月般的小胡子男人。

　　男人靠在深色的真皮沙发上，左揽右抱两个女人。半眯着眼睛愉悦的接受着两侧只穿着简单衣物遮羞的漂亮姑娘喂酒。她应该过去吗？古微本应该迟疑的原地站住，但在她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她已经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她走过去的距离仿佛很远，莫名其妙地可能是音乐震的她出现幻觉。
　　好像曾经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帽檐在她的脸上笼下一层分明的阴影，显得凶神恶煞。男人懵着眼睛看着她，醉意让他的脸上泛着通红的色泽。围着男人的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来看她，古微觉得像是被当众绞刑的犯人一样无处遁形。他已经衣冠不整，领带歪歪扭扭的挂在脖子上。

　　但是托尼好像瞬间就认出了她，即使她沾了胡子做了伪装。他指着她大笑，笑的蜷在沙发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气来而窒息。周围的女郎见他这样也跟着笑起来，用修长的手臂揽过他的肩继续用装满酒精的高脚杯递到他嘴边，他也不拒绝仰着脖子，吞咽的动作让喉结上下滚动。

　　不光只是脸，连着耳根和脖子都泛起红晕。

　　“这是什么人啊斯塔克先生。”

　　问出这句话的女郎带着嗔怪和笑意，男人听到这话又开始笑起来，笑声因为沙哑而带着声带撕裂般的岔音。“听见没有，他们问你是谁呢！”

　　她俯身的动作快得所有人都没有看清，但她确实在下一秒像一条恼怒的毒蛇一样探着身子，一把拽住男人的领带把他整个人从沙发上拽起来。她贴得很近正如毒蛇一般低哑地发出嘶声，“我他妈是来杀你的，托尼斯塔克，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