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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5 消失的七彩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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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林悟镕想了想,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是上次那位雍言?”
冯俭被他的反应逗乐,仿佛有股甜意冒了出来,直达肺腑。
“不是雍言,是位饕餮王。”
“饕餮!你是说,不止一种传说中的神兽生活在我们中间?”
林悟镕一脸古怪神色,似好奇又掺了几分怯意。
“是啊,据我所知有不少类似我这样的还活在世上,加起来的数量应该会过百,光我们毕方就有14位。”冯俭解释说。
提到毕方,林悟镕记起一件事来。
“七彩螺呢?你藏哪儿了?好歹也是我花钱买的,还给我。”
冯俭愣了愣,往客厅中扫了眼,顿时表情变得很紧张。
“我没有藏。”冯俭慌忙问,“你什么时候发现螺不见了?”
冯家的话太出乎林悟镕的意料,一下子被他问懵住,好一会儿才回想起来,“我,出院回家就没见着那东西了,那是三天前的事。”
冯俭的脸刷一下就白了,他扶着林悟镕的肩膀,急急追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奇怪的地方?”
“没了。我一直以为是你不放心留我这里,回家拿走了,所以就没费心找。”林悟镕见他起急,忙安慰说,“要不我们找找,说不定滚进哪个角落了。”
被他这么一说,冯俭眼睛顿时一亮,说了句“等我一下”,脚步匆匆进了厨房。
也就十几秒后,当他再回到客厅时,有鲜血从左手掌心流了出来,顺着手腕一直滑进了袖口。
“你干什么?”
林悟镕大惊失色,忙冲过来想要拉住他的手。
“没事,用我的血可以找到他。”
冯俭一边轻轻拍了拍林悟镕的手背,一边用力捏紧了带伤的拳头。
伤口受到挤压,血冒得更凶,滴滴答答落到地面上。
与此同时,一簇橘色的火焰从他手指间的缝隙升起,林悟镕随之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随着味道变浓,林悟镕察觉自己的视线也渐渐朦胧起来。
似乎有层浅绛色的薄雾笼罩在眼前,让人看不清四周。
在原本摆放七彩螺的架子旁,他隐隐约约看到好像有个气息形成的漩涡,不断往里吸着房间里的雾气。
显然冯俭也看到了那个漩涡,来不及放松表情就立刻走了过去。
他伸出血淋淋的手腾空摸了两下。
方才还只是在指间腾燃的火瞬间变大,似乎是点燃了什么东西,传来轻微的噼啪声。
也就几秒钟,林悟镕看到那个旋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昏迷不醒的幼鸟躺在堆碎片中。
“袁雅!”冯俭叫了个林悟镕从没听过的名字,将那只幼鸟小心翼翼捧了起来。
林悟镕赶紧走近些,发现幼鸟两只眼睛紧紧闭着,胸膛见不到一丝起伏。
幼鸟的身长接近普通人小臂长度,一身淡绿色的羽毛看着灰蒙蒙,完全没有光泽。
鸟喙是嫩黄色,根部也有根细细的红线一直延伸到尾部。
不同于冯俭身上那种耀眼夺目的红,幼鸟的红线颜色极为浅淡。
只有接近羽毛根部才能看到丁点的红,羽毛的顶端则透着种不吉祥的死灰。
冯俭将幼鸟放到沙发上,轻轻掰开了它的喙,将从手掌淌下的血珠一滴滴喂进去。
幼鸟似乎没有自主吞咽的能力,大部分血从鸟喙边流出,沁入了沙发。
就这样喂了将近十来分钟,冯俭的血将一大片沙发布套染成了暗红色,但幼鸟的情况仍看不出有什么好转。
看着冯俭逐渐苍白的面孔和鬓角冒出的细汗,林悟镕心疼得恨不能立刻上去按住伤口。
林悟镕不清楚这只毕方为何会提早破壳而出,而且还是一副濒临死亡的模样。
他只知道再这样喂下去,冯俭肯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有生命危险。
林悟镕急得抓耳挠腮,拼命回想以前冯俭告诉过他关于毕方的一切信息,试图寻求别的救命之道。
猛然间,一个想法飞快闪过他的脑海。
林悟镕没料到自己竟会想着这个细节,神色先是一僵,下意识看了看冯俭。
好在冯俭的心思完全落在幼鸟身上,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望着他越来越紧锁的双眉,林悟镕抿了抿唇,当机立断进了厕所。
能感受到的气息依旧微弱,冯俭心急如焚。
根据时间,他能隐约猜到为何袁雅会提前破壳,但没料到它竟然虚弱成这副模样。
喂食鲜血的同时,冯俭不断在自责。
若不是他生怕被林悟镕拒绝,下意识想要逃避,就能早些发现袁雅已经问世。
七百年前,他犯的错导致袁雅不得不退化回蛋中苟延残喘;
七百年后,又因为他的疏忽,让袁雅在死亡边缘徘徊。
倘若这回救不回袁雅,他还有何面目存活于世?
还有何面目去见将整个毕方族托付给自己的上代老祖?
“你看看这个能不能用?”
冯俭听到林悟镕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他。
林悟镕捏着条半旧毛巾,神情尴尬地站在他身旁。
不知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林悟镕完全不敢看他的脸。
冯俭接过毛巾摸了摸,立刻明白了林悟镕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问:“你……哪来的?”
林悟镕的耳尖有些发红,略低着头说:“刚才我自己弄的。我想,或许有用。嗯,我也不知道,应该会有用吧……试试没坏处。”
冯俭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意。
他控制住感动的情绪,飞快说了声谢谢,再次燃起橘色的火焰。
毛巾一下子烧了起来,不过两三秒的时间,竟连点灰也没剩下。
只有颗和石榴籽差不多大小的水滴在冯俭掌心里滚动。
丝丝银色光芒在水滴中间游弋,被灯光照耀后,整颗水滴仿若水晶,漂亮得令人想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