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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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的？”
晨光中，他的身躯与其说沐浴其间，更似从中走来、由之成形，每次偶然得见，她都忍不住失神。
闪亮的白银身——哪怕他并不与即将毕业于爱和光的密度的那个一直跟这大陆交好的群体有什么关联，似乎也是足够匹配这名字有余。
今天是休息天，不然她昨日结束百花庭的工作后，可能不会毅然过去位于相邻的片区白鸟湾的羽行馆查阅资料。东片区，尤其辰星洞的居民以崇尚提升精神力著称，所以不是每家每户皆备有飞行器，也许对他们来说，学会操作飞行器没有难度，可他们、她，如非必需，往往倾向经由飞影大厅作个体的跨区移动，这样也可减少过多飞行器活动造成对天上飞鸟的影响。不过，瞬移也好，读取记录仪也罢，都是煞费能量的事，只有当考虑到第二天能在家休养一整日，连同早上送花劳顿的疲累才被忽视抵消。
因此到了今天，仅仅比当值日晚了一度时起床的她，在花了半度时进行观想调整身心灵频率后，方有暇思来到小屋前的草地坐下乱想。
然而，刚下楼，星娜就发现他外出了。却不出意料地，正再次在屋子附近摘撷着鲜花。是她曾经带他到海边采下海岩英启蒙了他，或者是为了补充店面的花织物不时摘回来一堆堆的花株给他留下了印象，引至随后的模仿？
但星娜可以肯定，Arzi的智能相当高——好吧，她怎么能忘了自己是在哪里捡的他呢？可是，只因为无法发声沟通，便被废弃处理吗？
不管是不是出于千晶泽族人之手的作为，她都难以理解和认同。
等一下！
她方才，用了语言的方式发问。
‘我是说……’
目光重新聚焦时，她显然睇见了那双菱形的红眸闪烁了一下。
星娜知晓，这是他在表示肯定。
肯定……这束形貌各异的白、粉、黄花是送给她的？
她不敢确定，轻轻抿了下唇，试探道：“Arzi。”
无机的双眸对焦于她，没有变化。
“你，听得懂……能听见……”呃，她霎时毫无头绪该怎样组织措词，匆匆思量一番，回到了开始的问法：“我这样和你交流，你能明白吗？”
沉寂。
只是片刻后，他眸中的红光明亮闪了闪。
真的吗？
“真的吗，是不是我误解了……”她难按兴奋地站起，唤了一声：“Arzi？”
红光微闪。
“Arzi……”
又是一闪。
星娜禁不住拔高声音：“Arzi！”
这回虽然出现了空隔延迟，但那双红眼依旧报以闪亮，并且亮度比刚刚还高了两分。
她难以置信，偏偏展现在眼前的证据如此明显，只差天上传来神谕告诉她这切切实实就是她所想的真相。
“Arzi。”
甫迈出一步，星娜就高兴地跳了起来，双手环抱住机械人模拟头颅和躯干连结，一个表面三分之二被金属包裹，仅在后方露出少许手指粗的同为白色，却在光线下反射银光的传导纤维的部位——好嘛，即是所谓的脖子。
“太好了！完全没想过！这是神的恩典吗？一定是的！Arzi、Arzi、Arzi……”她哈哈笑起来，一边重读念出自己给他取的名字：“你可以分辨我的声音，还能听懂我的话！”
明明不该这么开心的，主的造物越是往高的能量密度进化，越无须言语交流，在启蒙神殿学习的后期，导师都会要求学生们习惯以心灵感应的方式互动，更不说符合资格进入五大神殿者，保持自身能量频率以接收不定期降临教导的白银身使者的讯息乃家常便饭。
用语言，仿佛就是一种倒退。
因为语言是有局限的，词汇量是固定的，组织形式是死板的，一旦被塞入以规则为名的形壳，本应无限的内涵就不可避免被筛去众多枝节，包括那源于灵魂表达自我的一瞬所迸发的丰沛情感。
可她只是……她单纯是，为在他身上发生的这种变化感到惊喜。
事实上也可以说，是她尚作为人的不成熟吧。一阵龙卷风似的喜出望外戛然平息，星娜略羞窘地收回手臂，恢复距离，因而未曾察觉，背后跟随垂下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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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