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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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北原白秋叹气。
在和织田作之助通话后，她把织田作之助约了出来，此时的他们正坐在一家酒吧的角落里，北原白秋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总觉得你身上一直都有很不得了的事情发生啊。”织田作之助喝了一口酒，沉默地听完了她的话，良久才感叹了一句。
她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织田作之助了。两年前她加入了□□，因为她重新伪装了身份，为了不牵连到织田作之助，所以她一直都是在通过电话或者简讯来和他保持联系，今天见到了本人，才恍然发觉距离上次直面他，时间已经过了两年。
当年的少年人如今可以说是青年了，身形变得高挑，五官也变得更加成熟，偏红的头发比之前长了一些，茶褐色的眼睛里不再是空洞和虚无，虽然脸上还是少有表情，但整个人的气势都比以前随和了一些。
不过直觉还是像以前一样敏锐。
“如果仅仅是人格融合的话，你现在应该不会状态这么糟糕吧，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在影响你。”织田作之助看向她，指出了她此时心神不宁的关键，“你是怎么想的，关于这件事？”
“我……”北原白秋握紧了手里杯子。
“我总感觉……我的人格并没有融合。”她迟疑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为什么会这么想？”
“呐，作之助，你是知道我的异能力「二重虹」是可以剥夺其他人异能力的能力吧。”北原白秋放下杯子，展开手掌，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掌纹。
“嗯，你曾经告诉过我。”织田作之助应到，他若有所思，“我还记得你那个能力只是能暂时夺走别人的异能力吧，如果要彻底夺走的话……”
“——就要杀死那个人。”北原白秋说出了接下来的话，她握紧了拳，语气带着些许的颤抖。
“我发现……我获得了康成的异能力。”她伸出一只手，指尖状似随意地弹了一下杯子，玻璃杯发出了清脆的音色。“而且还有了一点点变异。”
织田作之助看到杯里的液体渐渐结成了冰。
“这可真是……”织田作之助的语气变成了惊讶，“我记得他的异能力是精神系的吧。”
“没错。”北原白秋垂下了头，额前的头发在脸上撒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所以我怕，作之助。”
“我怕我……真的把康成杀死了……”
织田作之助像是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
“那我问你，白秋。你说你之前做那些事不会有罪恶感，那现在呢？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毫无感觉吗？”
听到这个问题，北原白秋回想着自己这段日子里所做的一切，那些血.腥和暴.力，以及那些泯灭人性的事情在她脑海里浮现，她扯了扯嘴角，最后勾起了嘲讽的弧度。
“想起那段时间的我，我简直恶心得想吐。”
她自嘲着。
“呐，作之助，我是不是很差劲。”
“当初决定去当杀手的是我，现在面对人命又开始犹豫的是我。而且……就算我知道现在这么做是错的，我还是要接着做下去。为了我的目标……我现在已经顾不了什么了。”
“永远都不要说自己差劲，白秋。”织田作之助声音传来。
他伸出手揉了揉北原白秋的发顶，织田作之助熟悉的动作让北原白秋的心里踏实了几分，她不由得蹭了蹭他的掌心，感受他手中的这份温暖。
“既然你现在对自己所做的事产生了感觉，那么就表明人格的融合起了作用。更何况，你也不能断定这个异能力是你夺来的不是吗？”他收回了手，改为支着下巴，“弘美小姐不是也单方面把她的异能力传给你了吗？”
“妈妈那是因为我们有血缘关系，而康成……”北原白秋试图解释。
“川端康成是你的副人格，正常来说你俩的关系应该比弘美小姐还要近一些，毕竟你们是一个人，异能力的传递应该更容易才对。”织田作之助打断了她的话，“白秋，你现在还是没有接受这个事实，拒绝相信这一切，排斥着接下来的变化。”
北原白秋沉默了。
她知道织田作之助说的是正确的，她的确一直都在逃避。以自我为中心，构建出来一个虚假的理由来欺骗自己。
她抬头看向织田作之助。他的眼神锐利而坚定，此时就像是通过北原白秋的眼睛直接看到她心里，让她无处可躲。
是时候真的走出来了啊。
妈妈，康成……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作为一个正常人，答应你们的事情，我会做到的。
她下定了决心。
看着一直劝导着她的织田作之助，北原白秋从心底里感激着。
能够遇见作之助，能和作之助成为朋友，真是太好了啊。
“作之助，我不会再逃避了。”
北原白秋的眼神坚定了起来。
“我无法避免我所做的一切，那些我杀死的无辜的人，都是我的罪孽。我无法像你一样放下手里的武器，但是我会带着这份罪活下去，永远不会忘记。”
她抚上了心口，感受着内心传来的情感，“作之助，你曾对我说过，那本书是这么写的——”
“人是为了救赎自己而生，在将要迎来死亡之际便会理解。”
“如果我现在开始努力活下去的话，是不是在我走到人生的终点时，也可以做到理解这句话呢？”
她的眼神恢复了原来的清澈，不再充满了迷茫和惶然。
“作之助，谢谢你。”
“能够有你这个朋友，真的是太好了。”
看到北原白秋不再介怀过去，织田作之助也松了一口气，他的嘴角也带上了些许的笑意。
“啊，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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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织田作之助，北原白秋重新回到了自己现在住的地方。
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让阳光洒满整个房间。她站在窗边，让自己站在阳光之下，静静地感受着这光芒的温度。
“能再次切实地感受这温度……真好啊。”
以后要不要在窗边摆一套桌椅呢？没事可以晒晒太阳什么的。
她这么想着。
就在她思考这个想法的可行性时，一个电话打断了她的计划，来电的号码让她皱起了眉。
“喂，这里是川端。”
——她化名川端白秋进入了这个组织，本来是为了防止北原这个姓氏太显眼被人发现，没想到这倒成了她最后可以纪念康成的事物。
“是，好的。”
——唉，啰啰嗦嗦说了半天，也没个重点，要不看在你现在是我上司，我早就吐槽你了。
听着电话那端人的吩咐，北原白秋翻了个白眼。
“我了解了……遵命，首领。”
挂上了电话，北原白秋的脸色苦了起来。
——唉，又有工作了，心好累。
她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装和需要带的装备，一边思考着自己的计划。想着自己这两年慢慢布下的局，北原白秋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了期待的弧度。
——这次复仇结束后要做点什么好呢，毕竟这是最后一个目标了。要不然去作之助工作的地方也找一个混饭的工作好了。
嗯，就这么定了。
北原白秋看上去像是很严肃地点点头。
干脆利落地完成了任务，绕过脚边的尸体，她来到了落地窗边，向下俯视着下方少有人经过的街道。不知在什么心情的驱使下，北原白秋来到了这个大楼的楼顶。
这是一座老楼。
墙上攀附着绿色的藤蔓，有的地方青苔生长地正旺盛，斑驳的墙皮向看到它的人们无声地昭示着这里的老旧与破败。
落日的余晖撒在这墙体上，带来一种别样的残破的美感。
——还蛮会找地方的嘛，这次的目标。
她看着这夕阳，漫不经心地感叹着。
北原白秋站在房顶天台的边缘，只需前进一步就会从这大楼上坠落，但是她却一点也不介意。不如说，她正享受着这种摇摇欲坠给她带来的感觉。
虽说答应了好好活下去，但是或许是之前感情的迅速流失带来的后遗症，北原白秋现在总是下意识地去追求着能放大自己情感的事物。
——比如说危险刺激的事物。
北原白秋露出一个笑容，她在原地转了一个圈，惊险地像是下一秒就会因站不稳而跌倒，最后张开了自己的双臂，放任自己向地面倒了下去，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她看起来开心极了。
开心得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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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路过这里纯属是意外。
披着黑色大衣的少年结束了自己的事情，在空无一人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在一栋楼前，他停下了脚步。
他随意地抬头看着眼前的这座楼，正想着这里或许是一个好的跳楼地点，就发现楼顶上来了一个人。
一个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或者比他小一点。
看着楼顶上略显娇小的身影，他猜测着。
——是要跳楼自杀吗？
他有些饶有兴致地站在原地看着天台上的那个少年。在地面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少年在旋身时被这晚风吹拂起来的黑色长发。
下一秒，他就看到那个少年从那里坠落了下来。
——带着响彻这块旷地的大笑声。
凭着自己优秀的动态视力，他甚至可以看到那少年在空中坠落时那经夕阳折射后熠熠发光的蓝色眼睛。
那眼里没有一丝的害怕，有的只是兴奋和期待。
就在少年即将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那个身影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原来是异能力者么。
——有趣，真是太有意思了。
在异能力者居然还有这样的人。
太宰治不知何时露出了笑容，眼里带着一丝兴味。
就在他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刚刚少年坠落的地面的位置有一个东西的反光让他停下了脚步。他走到那里，发现地面上落着一条项链，上面坠着铂金的枫叶饰品。
他捡起了那条项链，把它收了起来。
他有一种预感，他还会再见到那个少年。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