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辣么任性 老九门》山花子

17、还是炫富

　　“看来张府的厨子不知道迎合宋小姐的口味，满桌的饭菜就没动几口，若宋小姐不嫌弃，不如住到我府里去，我那里有专做淮扬菜的厨子。”
　　“不用啦，我在减肥，这样正好。”
　　减肥？张启山抽了抽嘴角，亏得她想出这么个借口来，今日有陆建勋在，他没让张副官上桌，宋词立刻就吃不下东西了。
　　陆建勋觉得这个宋小姐就是个养尊处优惯坏了的姑娘罢了，他最擅长捧这种人。
　　“宋小姐这样玲珑有致的身材，哪里需要受这样的苦？依我看再丰腴一些只会更美。”
　　“你的审美倒是奇怪，大家都说‘一白遮三丑，一胖毁所有’，女人要把美白和减肥作为毕生的事业，为之努力奋斗，所以呢，你和张启山慢慢吃，我失陪了。”
　　张启山挑了挑眉，这宋词一旦用心起来，总是能将事情处理得很好，不过之前对他张启山是不是太慢待了些，这种场面话，他可是一句没听到。此时的张启山已经忘了自己强势逼迫宋词坐在饭桌前用饭的举动，在意的全是宋词做得如何绝决，站在身后等他吩咐什么的张副官居然什么也没等到。直到送走了陆建勋，他才有空到厨房去拿吃食过去找宋词，却见她已经换了衣裳，白衬衣、背带裤，肥肥大大的，还歪戴了一顶帽子，看起来特别显嫩，只有十六岁的模样。
　　“打扮成这样，要干什么？”
　　“张日山，你下午忙不忙？”
　　“看情况，佛爷有事我就忙，没事就不忙。”
　　“不忙的话，陪我一起装小飞好不好？”
　　“就是那架私人飞机？”
　　“对呀，我的小飞都被拆掉装在箱子里大半年了，我可想它了，等装好了，带上豆豆，我们一家四口绕着长沙兜一圈或者直接飞过去看我爸爸好不好？”
　　一家四口？张日山被她这话弄得哭笑不得，五爷那么爱狗，算一家几口的时候也没拉上狗啊！还有这飞机，她难道不知自己那辆红车在长沙已经够惹眼的啦？听九爷说是在国外都还没有投产，根本买不到，已经在和佛爷商谈合作生产汽车的事情了，估计这飞机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
　　“好，只要你高兴就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可是没有预料到兜一圈的感觉这么震撼，因为全长沙的人集体围观，连深宅大院里的老人、小姐都跑到院子里，或者登上家中的高处，仰望着这个会飞却没翅膀的怪物。
　　“小词，你怎么会想到造飞机？”
　　“在美国，很多人都想造啊！这形状我也是借鉴的旁人经验，不过我的发动机比他们的要好，所以他们的暂时还飞不高、飞不远，而我的就可以。”
　　张日山看着她开飞机的模样，既使侧颜都十分傲骄，这姑娘真是……，难怪她会感到寂寞，就好像他们张家一样，起初孩子们一起学习、训练、成长，可最优秀的那个，渐渐地就不和小伙伴们一起了，因为他们不属于同一个层次。
　　绕城一圈，宋词总算是把红白相间的‘小飞’停到了东楼后的草坪上，既使张府纪律森严，也还是有不少人聚在一起远远观望。但张启山带着八爷、九爷和二爷却是迈步走了过来，见头一个下来的是那只白色的狗，然后是张副官，接着他又将撑开双臂求抱抱的宋词给抱了下来。
　　“怎么样？张启山，我的‘小飞’很帅吧？”
　　“全长沙都被惊动了，你很高兴？”
　　“可是这关我什么事？我又管不了别人要做什么？你不是要为了这个责备我吧？还带了帮手？”
　　“不……不，宋小姐，我们来只是为了商量给二爷夫人找鹿活草的事。”
　　“鹿活草？不过是普通药草，江、淮、衡、湘皆有，犯得着这般兴师动众的？”
　　“宋小姐，《酉阳杂俎》中记载：青州刘炳，宋元嘉中。射一鹿。剖五脏，以此草塞之，蹶然而起，因而称之鹿活草，二爷找了一年都没有消息，最近才听说北平新月饭店即将拍卖的药中有一味鹿活草。”
　　“杂书看了不少，但《本草纲目》没好好读吧？鹿活草又叫天蔓荆、天门精、与地同、玉门精、麦句姜、蟾蜍兰、□□蓝、蚵草、彘颅、刘草、皱面草、母猪芥。还拍卖？你先问问那什么饭店，这是不是生长千年、包治百病的草药精？”
　　张启山伸手拍了拍九爷的肩膀，对他深表同情，宋词喜欢挖苦人的说话方式，今天总算有人和他一同体会了。
　　“鄙人学艺不精，让宋小姐笑话了。”
　　解九是个脑子灵活的，虽然让人挖苦了一下，但他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道光芒。
　　“佛爷，能不能请宋小姐给二爷夫人看一看？宋小姐虽然年纪轻，但我看她在医学上颇有些造诣，鹿活草的事，我们一同安排着，另外再叫人打探消息。”
　　普通病症，宋词是提不起兴趣的，一听二爷夫人是病重不治的，立刻就答应看看，不过让她自己到张府来，宋词看人向来先看脸，这位二爷的夫人长得挺漂亮，但一脸的苦相，让她心生不喜，倒也没有表现出来。伸手替她搭了脉，又去看她的脸，但粉擦得完美，根本无法瞧出问题，但视线滑过她的颈间时，被一些极细微却密集的白点吓了一跳，她的视力极好，这种天生的优势做起大夫来也是如虎添翼。
　　“小葵，你带红夫人去把脸洗干净。”
　　“宋小姐，不知我夫人的病情如何？”
　　二月红向来不当着丫头的面讨论病情，见丫头走了，这才倾身相问。
　　“你夫人早年就患有慢性肺病，气虚体弱，稍微运动就会胸口疼痛并引发咳嗽，多年来牵连心脏并发症，虽然我刚才还没来得细看，但应该早就出现四肢，尤其是腿部水肿问题，这是体循环淤血的表现，还有肺心病严重时，还有口唇发紫、眼带血丝、食欲不佳，甚至胸腹积水这些症状。”
　　“宋小姐说得极是，丫头确实有出现水肿，所以化千道才开了以鹿活草为药引的方子。”
　　宋词接过方子看了一眼道：
　　“这方子虽不能治愈，但是缓解病情还是可以的，不过你夫人是不是后来又染上其他病症啦？不然以他的医术，不该瞧不出来。”
　　“什么？不瞒宋小姐，我夫人的衣食住行家中都照顾得极为周到。”
　　“是吗？我刚才见她脖子上有细微的白色虫斑，脸上应该也会有所表现，你夫人有很大的可能是感染了寄生虫，才会令病情加速恶化，你也别着急，等她洗好脸，我带她去拍片、验血，确诊一下。”
　　尽管她提前给了预告，但化验结果和片子出来时，二月红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每听宋词说出一句话，就觉得眼前一黑。
　　“你夫人感染这种寄生虫有些时日了，肺部已经遭到严重破坏，虽然我可以成功杀灭寄生虫，但她的肺部无法修复，另外因为用药太多，似乎还有毒品成分，加重肾脏排毒负担，造成肾功能衰退，所以出现脱发症状，如今化千道的方子对她已经不适用了，用了鹿活草，只会死得更快。”
　　九爷看了看众人，见大家都没说话，推了推眼镜道：
　　“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不知宋小姐有没有把握。”
　　“这次我可以帮她治好，但肺部破损始终是个隐患，今后一点小小的感冒风寒都会很严重，另外要治疗就会继续用药，对肾脏进一步加大伤害，所以这次康复以后暂时不会有问题，但不排除她今后有一半的可能面临肾衰竭，严重的时候，眼睛也会失明，再继续的话，就影响生命。虽然可以做手术换肾，但那是个大手术，并且找到合适的肾并不容易，不知道二爷夫人有没有血脉至亲？”
　　“宋……宋小姐，您说的换肾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把别人的肾取下来给她换上的意思，不过毕竟不是原装的，不能排除后期出现排异反应的情况。”
　　八爷不是大夫，对这个没啥概念，但听着就不像好的，宋词没骗他，却有些故意吓他，倒是成功吓到八爷，却不知道二月红的心反而放下了。
　　“宋小姐，以后再说以后的事，请先治疗丫头眼前的病症，哪怕奉上所有家财，二月红也在所不惜。”
　　还真有这样的男人啊！就差给她跪下了，话说全部家产？如果她都拿了，以后丫头再生病，他俩儿要怎么办呢？
　　“得了吧？我的一辆车都能买下半下长沙，还瞧不上你那点家产，报酬我会跟张启山要，要不是他，我认识你是谁啊？你去收拾收拾，陪你夫人在这里住下吧？治疗总共需要半个月的时间。”